第一百七十三章：众叛亲离
罗三炮的船队满帆行驶速度极快，一直到看不到战场上的浓烟，罗三炮才心事重重的拄着拐挪到船头。
海风咸而惺，如同泪水的味道，罗三炮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落泪了。
此战自己经营多年的战船和兄弟几乎都被屠戮殆尽。
因为福建水师并没有悬挂战旗和任何标志性的旗帜，所以罗三炮到现在也不确定这一股强大的海上势力究竟从何而来。
他知道福建水师兵强马壮战力强悍，但是却想不到福建水师居然悄悄跨越几千里海域，跑到东海来狙击自己。
罗三炮抚摸着船首的一艘神威大将军炮，手忽然定格在这门大将军炮炮口的下方位置。
那是铸造大炮时留下的一个浇注口，但是罗三炮记得之前他从水师手中买的抢的火炮，浇注口似乎不在这里。
舰首位置的火炮利用率十分低下，很多战船舰首都不安装火炮，而是直接装撞角。
这门大炮是在熊光县火炮实验行营里抢的，为此二当家的还丧了命，罗三炮自己也被神秘的部队扔出来的东西炸得七荤八素。
这些大炮全都被装备上了战船，参与到此次伏击江浙水师的战斗中。
只有少数大炮被罗三炮装在了舰首位置，准备得胜之后在舰首开炮庆祝。
他眯着眼睛仔细将大炮里里外外全都看了个遍，然后让水手将大炮装填好弹药，他自己亲自点燃引捻。
“都离远点。”罗三炮点燃了引捻，跟海盗们一起躲到了安全的位置。
“轰”的一声巨响，罗三炮感觉一股巨大的气浪在他身后爆开。即便他早有防备，也还是被掀了个跟头。
果然，火炮炸膛了！
之前海战的时候，便不时有战船上的火炮炸膛。罗三炮也只以为是海盗们操作不当引起的，根本就没往火炮自身的问题上想。
现在回想起来，海盗和江浙水师的火炮对射时，水师那边也有不少火炮忽然炸膛。
罗三炮转身一言不发，拄着拐杖下到船舷两侧的火炮发射位置，又仔仔细细摸了一遍火炮的细节。
他终于想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从最初经他罗三炮之手灭掉两伙倭鬼海盗开始，再到李钰诱惑他抢夺火炮，最后到罗三炮与江浙水师分赃伏击水师，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针对海盗和江浙水师的阴谋！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借着罗三炮的手除掉两伙倭鬼，又让罗三炮与江浙水师拼了个两败俱伤。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让罗三炮瞬间老了十岁。
他感觉胸口憋闷眼冒金星，忍不住张嘴哇的一口血喷了出去。
一众海盗见状大吃一惊，以为大当家的受了什么伤。
见大家纷纷涌向自己身边，罗三炮站起来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我没事。”罗三炮有气无力的说道，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代枭雄那杀人如麻意气风发的风采，他佝偻在那里，宛若一个风烛残年老迈的雄狮。
他将不能射击炸膛的火炮特征让海盗们传下去，让装备了这种火炮的船遇到战斗不要再使用火炮射击。
这个命令一下，许多脑子转得快的海盗也明白了。
一时之间，众海盗的情绪都十分低迷。
人在遭遇重大挫折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凭借着一个他日依然能够东山再起的信念撑过去的。
可是现在，罗三炮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所有的雄心所有的杀伐，都是在给幕后那个心机深沉到可怕的人做了嫁衣。
“大当家的，只要咱们回了三炮岛，凭借着给海泥。。给五当家留下的家底，用不了几年大当家的就能东山再起。”
一个老海盗伸出一只只剩下一半的胳膊：“我当年做马贼的时候，被镇海府马监的一个官兵砍掉了一只手，后来溃烂的厉害，郎中便从上面给我断掉了。我憋着这口气活了八年，最后将那官兵连着妻女都杀了。”
罗三炮的心中升起一丝温暖，他点点头道：“我记得老萝卜你上岛第一次抢南洋商船，一只手砍了十二个船上的护卫，真是好样的。”
老海盗哈哈大笑点点头道：“大当家的真是好记性，我一个要死的海盗都能挺过去，大当家的你英雄盖世，这点挫折难道还挺不过去吗！”
一股豪情，从罗三炮已经绝望的心中升起，他瞬间挺直了脊背仰天大笑道：“是啊，我他娘的还要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呢！你说的没错，只要我活着，这些狗娘养的水师就得提防我杀回去弄死他们！”
罗三炮的情绪渐渐感染了海盗们，大家的精气神似乎又回来了。
罗三炮微笑着将眼底的那抹疑虑掩藏好，站在船首眺望远方。
这个从来都不信神佛不信因果报应的海盗头子，此时心中在暗暗祈祷，三炮岛还在海泥鳅的控制之下。
三炮岛易守难攻，周围又遍布暗礁涡流，就算朝廷强攻，也要付出很大代价才能攻下来。
第二日中午，罗三炮的船队终于远远看到了三炮岛的轮廓。
罗三炮站在船首，拿着千里镜将岛上的状况看了看，然后对手下吩咐道：“传我命令，除了那些不能用的火炮之外，所有火炮全部装填弹药上膛。”
罗三炮让战船停泊在岸炮射击不到的海面上，然后让一艘小船一边打着旗语，一边缓缓向海岛方向划去。
很快，海岛上的海盗用旗语做出了回应。
见海岛有回应，罗三炮的心落了地。等小船上了岛转一圈回来确定了岛上安全，罗三炮才带着冲出包围圈的船队向三炮岛驶去。
水鬼们从水中浮出来，慢慢将航道上威力巨大的水炸挪开。
罗三炮看了一眼几个低着头挪水炸的水鬼，笑着在船首喊道：“你娘的王胡子，低着头找娘们呢？”
水鬼像没有听到罗三炮的玩笑一般，只顾着低头挪水炸。
罗三炮看着远处朝他挥手的师爷和海泥鳅，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他忽然拿起手中的火铳，站在船首近距离朝船下的水鬼开了一枪。
那水鬼惨叫一声被打死漂浮在海面上。
“抄家伙，水鬼是假的！”罗三炮大吼一声。
水鬼们见状立刻大吼道：“兄弟们，罗三炮就在这！打死他给咱们爹娘报仇！”这些水鬼正是赵五带着水性好的渔民装扮的。
这些人常年出海打渔，练就了一身潜水本事，水中海上偷袭这种事，他们做可比官兵隐秘多了。
他们与罗三炮这些海盗有血海深仇，只要能弄死罗三炮，赵五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几个水鬼举起手中的鱼叉用力扔了上去，船上的海盗连忙举起弩箭和火铳还击。
很快，赵五的兄弟们又出现了伤亡。
这时候一个壮汉忽然抱起一枚水炸潜入水中，再露头时已经来到了船舷的左侧。
罗三炮见状立刻大喊道：“射他！快射他！”
几支锋利的弩箭射中壮汉的胸膛，那壮汉仿若不知疼痛，他哈哈大笑道：“罗三炮，今日这里就是你们这些狗贼的丧命地，你杀我一家七口，今日我报了仇死也值了。”
壮汉说完，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和手中的水炸狠狠撞在船上。
“轰”的一声巨响，罗三炮乘坐的战船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海水倒灌，战船开始出现缓慢的侧倾。
三炮岛上的炮台，刚才藏起身形的佛郎机海军炮手们忙碌着，将一枚枚带着仇恨的炮弹射向射程之内的战船。
这些炮台都是固定的，操控火炮的炮手都已经换上了佛郎机战船上的炮手，很快，罗三炮带回来的十几艘战船便出现了损毁。
等这些海盗终于撤到了岛上固定炮台打不到的海面上，三炮岛的留守战船挂着老五和海泥鳅的大旗，出岛追击。
这些留下的战船大多数都是老破旧，若是平日里出海作战就只有被虐杀的份。
但是现在罗三炮的战船个个挂彩带伤，根本不敢跟这些破船恋战。
而且罗三炮惊讶的发现，海泥鳅乘坐的战船速度非常快，船体也非常的新。
“海泥鳅！老五！”罗三炮脸色铁青，海泥鳅叛他他还能理解。但是师爷叛他，他打心里是完全接受不了的。
此时多说无益，罗三炮带着这些受伤的战船和活着的海盗向茫茫东海深处逃亡。
可是罗三炮还没有逃出去多远，就看见远处出现了不少的战船。
距离再近一些，罗三炮看清楚了。
这些悄悄跟来的战船，全都是火力不算太猛但是航行速度快的海沧船。
这些船想要屠杀现在罗三炮的战船，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罗三炮的心中升起一丝绝望。
这时候，对面的船上忽然打出旗语，请罗三炮上船一叙。
“大当家的，小心有诈！”
罗三炮笑了笑摇头道：“已经走投无路，有诈有如何？他娘的老子顶天立地，倒是想看看对方是什么来路。”
罗三炮只身一人上了小船，他腿脚不好，海沧船上还特意给罗三炮放了硬梯。
等罗三炮上了战船，发现甲板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哥，好久不见。”
罗三炮一只眼睛猛地睁大，他拄着拐厉声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天统司京师银牌行走，叶童。”
海风咸而惺，如同泪水的味道，罗三炮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落泪了。
此战自己经营多年的战船和兄弟几乎都被屠戮殆尽。
因为福建水师并没有悬挂战旗和任何标志性的旗帜，所以罗三炮到现在也不确定这一股强大的海上势力究竟从何而来。
他知道福建水师兵强马壮战力强悍，但是却想不到福建水师居然悄悄跨越几千里海域，跑到东海来狙击自己。
罗三炮抚摸着船首的一艘神威大将军炮，手忽然定格在这门大将军炮炮口的下方位置。
那是铸造大炮时留下的一个浇注口，但是罗三炮记得之前他从水师手中买的抢的火炮，浇注口似乎不在这里。
舰首位置的火炮利用率十分低下，很多战船舰首都不安装火炮，而是直接装撞角。
这门大炮是在熊光县火炮实验行营里抢的，为此二当家的还丧了命，罗三炮自己也被神秘的部队扔出来的东西炸得七荤八素。
这些大炮全都被装备上了战船，参与到此次伏击江浙水师的战斗中。
只有少数大炮被罗三炮装在了舰首位置，准备得胜之后在舰首开炮庆祝。
他眯着眼睛仔细将大炮里里外外全都看了个遍，然后让水手将大炮装填好弹药，他自己亲自点燃引捻。
“都离远点。”罗三炮点燃了引捻，跟海盗们一起躲到了安全的位置。
“轰”的一声巨响，罗三炮感觉一股巨大的气浪在他身后爆开。即便他早有防备，也还是被掀了个跟头。
果然，火炮炸膛了！
之前海战的时候，便不时有战船上的火炮炸膛。罗三炮也只以为是海盗们操作不当引起的，根本就没往火炮自身的问题上想。
现在回想起来，海盗和江浙水师的火炮对射时，水师那边也有不少火炮忽然炸膛。
罗三炮转身一言不发，拄着拐杖下到船舷两侧的火炮发射位置，又仔仔细细摸了一遍火炮的细节。
他终于想明白了，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从最初经他罗三炮之手灭掉两伙倭鬼海盗开始，再到李钰诱惑他抢夺火炮，最后到罗三炮与江浙水师分赃伏击水师，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针对海盗和江浙水师的阴谋！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借着罗三炮的手除掉两伙倭鬼，又让罗三炮与江浙水师拼了个两败俱伤。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让罗三炮瞬间老了十岁。
他感觉胸口憋闷眼冒金星，忍不住张嘴哇的一口血喷了出去。
一众海盗见状大吃一惊，以为大当家的受了什么伤。
见大家纷纷涌向自己身边，罗三炮站起来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我没事。”罗三炮有气无力的说道，此时的他哪里还有一代枭雄那杀人如麻意气风发的风采，他佝偻在那里，宛若一个风烛残年老迈的雄狮。
他将不能射击炸膛的火炮特征让海盗们传下去，让装备了这种火炮的船遇到战斗不要再使用火炮射击。
这个命令一下，许多脑子转得快的海盗也明白了。
一时之间，众海盗的情绪都十分低迷。
人在遭遇重大挫折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凭借着一个他日依然能够东山再起的信念撑过去的。
可是现在，罗三炮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所有的雄心所有的杀伐，都是在给幕后那个心机深沉到可怕的人做了嫁衣。
“大当家的，只要咱们回了三炮岛，凭借着给海泥。。给五当家留下的家底，用不了几年大当家的就能东山再起。”
一个老海盗伸出一只只剩下一半的胳膊：“我当年做马贼的时候，被镇海府马监的一个官兵砍掉了一只手，后来溃烂的厉害，郎中便从上面给我断掉了。我憋着这口气活了八年，最后将那官兵连着妻女都杀了。”
罗三炮的心中升起一丝温暖，他点点头道：“我记得老萝卜你上岛第一次抢南洋商船，一只手砍了十二个船上的护卫，真是好样的。”
老海盗哈哈大笑点点头道：“大当家的真是好记性，我一个要死的海盗都能挺过去，大当家的你英雄盖世，这点挫折难道还挺不过去吗！”
一股豪情，从罗三炮已经绝望的心中升起，他瞬间挺直了脊背仰天大笑道：“是啊，我他娘的还要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呢！你说的没错，只要我活着，这些狗娘养的水师就得提防我杀回去弄死他们！”
罗三炮的情绪渐渐感染了海盗们，大家的精气神似乎又回来了。
罗三炮微笑着将眼底的那抹疑虑掩藏好，站在船首眺望远方。
这个从来都不信神佛不信因果报应的海盗头子，此时心中在暗暗祈祷，三炮岛还在海泥鳅的控制之下。
三炮岛易守难攻，周围又遍布暗礁涡流，就算朝廷强攻，也要付出很大代价才能攻下来。
第二日中午，罗三炮的船队终于远远看到了三炮岛的轮廓。
罗三炮站在船首，拿着千里镜将岛上的状况看了看，然后对手下吩咐道：“传我命令，除了那些不能用的火炮之外，所有火炮全部装填弹药上膛。”
罗三炮让战船停泊在岸炮射击不到的海面上，然后让一艘小船一边打着旗语，一边缓缓向海岛方向划去。
很快，海岛上的海盗用旗语做出了回应。
见海岛有回应，罗三炮的心落了地。等小船上了岛转一圈回来确定了岛上安全，罗三炮才带着冲出包围圈的船队向三炮岛驶去。
水鬼们从水中浮出来，慢慢将航道上威力巨大的水炸挪开。
罗三炮看了一眼几个低着头挪水炸的水鬼，笑着在船首喊道：“你娘的王胡子，低着头找娘们呢？”
水鬼像没有听到罗三炮的玩笑一般，只顾着低头挪水炸。
罗三炮看着远处朝他挥手的师爷和海泥鳅，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他忽然拿起手中的火铳，站在船首近距离朝船下的水鬼开了一枪。
那水鬼惨叫一声被打死漂浮在海面上。
“抄家伙，水鬼是假的！”罗三炮大吼一声。
水鬼们见状立刻大吼道：“兄弟们，罗三炮就在这！打死他给咱们爹娘报仇！”这些水鬼正是赵五带着水性好的渔民装扮的。
这些人常年出海打渔，练就了一身潜水本事，水中海上偷袭这种事，他们做可比官兵隐秘多了。
他们与罗三炮这些海盗有血海深仇，只要能弄死罗三炮，赵五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几个水鬼举起手中的鱼叉用力扔了上去，船上的海盗连忙举起弩箭和火铳还击。
很快，赵五的兄弟们又出现了伤亡。
这时候一个壮汉忽然抱起一枚水炸潜入水中，再露头时已经来到了船舷的左侧。
罗三炮见状立刻大喊道：“射他！快射他！”
几支锋利的弩箭射中壮汉的胸膛，那壮汉仿若不知疼痛，他哈哈大笑道：“罗三炮，今日这里就是你们这些狗贼的丧命地，你杀我一家七口，今日我报了仇死也值了。”
壮汉说完，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自己和手中的水炸狠狠撞在船上。
“轰”的一声巨响，罗三炮乘坐的战船被炸出了一个大窟窿。海水倒灌，战船开始出现缓慢的侧倾。
三炮岛上的炮台，刚才藏起身形的佛郎机海军炮手们忙碌着，将一枚枚带着仇恨的炮弹射向射程之内的战船。
这些炮台都是固定的，操控火炮的炮手都已经换上了佛郎机战船上的炮手，很快，罗三炮带回来的十几艘战船便出现了损毁。
等这些海盗终于撤到了岛上固定炮台打不到的海面上，三炮岛的留守战船挂着老五和海泥鳅的大旗，出岛追击。
这些留下的战船大多数都是老破旧，若是平日里出海作战就只有被虐杀的份。
但是现在罗三炮的战船个个挂彩带伤，根本不敢跟这些破船恋战。
而且罗三炮惊讶的发现，海泥鳅乘坐的战船速度非常快，船体也非常的新。
“海泥鳅！老五！”罗三炮脸色铁青，海泥鳅叛他他还能理解。但是师爷叛他，他打心里是完全接受不了的。
此时多说无益，罗三炮带着这些受伤的战船和活着的海盗向茫茫东海深处逃亡。
可是罗三炮还没有逃出去多远，就看见远处出现了不少的战船。
距离再近一些，罗三炮看清楚了。
这些悄悄跟来的战船，全都是火力不算太猛但是航行速度快的海沧船。
这些船想要屠杀现在罗三炮的战船，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罗三炮的心中升起一丝绝望。
这时候，对面的船上忽然打出旗语，请罗三炮上船一叙。
“大当家的，小心有诈！”
罗三炮笑了笑摇头道：“已经走投无路，有诈有如何？他娘的老子顶天立地，倒是想看看对方是什么来路。”
罗三炮只身一人上了小船，他腿脚不好，海沧船上还特意给罗三炮放了硬梯。
等罗三炮上了战船，发现甲板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哥，好久不见。”
罗三炮一只眼睛猛地睁大，他拄着拐厉声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天统司京师银牌行走，叶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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