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格局
叶童蹑手蹑脚悄悄进了树林，就看见三个老头坐在石墩上，呈一个等边三角形争吵得面红耳赤。
三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阳平城被叶童说服，从此励志要将医术发扬光大、让自己名字流传青史的齐老头、刘老头、董老头。
三个老头之中，刘老头和董老头还比较幸运，齐老头可是被叶童折磨得差点犯了脑淤血。
难道三个老不修昨晚又跑天香院前院一较长短一分高下去了？
叶童贱兮兮的想着，脚下轻轻向前挪了挪。
叶童离得近了，才看见三个老头中间，蹲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这中年人被三个老头吵得目光呆滞神志不清，偏偏不敢动也不敢走。
“黄瓜籽六两、神曲三两，玄参二两，菊花当归各一两，防风茯苓连翘莱菔子生甘草各二两，七副药水煎服，我保你痊愈。”
“不行不行，他气血双虚必须先补气血，黄芪当归必须加上，要把气血补起来。”
“哪有你们那么麻烦，他正值壮年，只需要调理好睡眠，三个月就会自愈。一个安神养心的方子即可，你们两个愚虫，可笑可笑。”
“你放屁！”
“我呸，你俩放屁！”
眼看三老头露胳膊挽袖子要动手，叶童连忙跳出来大吼道：“都给我住手！住手！”
早上就已经有人将叶童假死的消息告诉了三个老头，所以三老头倒不是特别的惊讶。
叶童将三个老头分开，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问道：“说说怎么回事？三位神医，你们将来是要做那受当世景仰救天下疾苦的万家生佛的，怎么自己内部先打起来了了呢。传出去多丢人呐！”
三个老头里，刘老头口齿最伶俐，他气哼哼的朝叶童抱拳道：“叶大人，您给评评理。”
三老头一直参与大医院的建设，叶童不是给他们画了一个虚无的大饼，而是实实在在大手笔大气魄投入了真金白银。
光是这一份知遇之恩，就足够让三老头呕心沥血的将全部精力投身到大医院的建设当中了。
天香院的姑娘家丁和后院的工人知道三个人的来历，所以经常有人来看病。
这些苦哈哈没钱给诊金，但是一个个都淳朴善良，三个老头住的院子里，永远都是最干净最整洁的，就连一棵野草都没有。
时不时在院门口的桌子上，还会有新鲜的浆果和蔬菜。制作精美的小工艺品和糕点糖果小吃，更是隔三差五就摆在桌子上。
这些下人苦哈哈没什么钱，但是却将自己那份真心热诚的捧出来送给三个老头。
三老头里，尤属齐老头贪财。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齐老头潜移默化的居然改掉了贪财的毛病，每日起床先跟两个老伙计一起在大医院辽阔的工地上转一上午，下午小憩之后，便坐在院子的树下开门接诊。
叶童身死的消息传来第二天，汪长武便一脸‘沉痛’的告诉他们三个，大医院的建设不受任何影响，让他们化悲痛为力量，全力以赴建设大医院。
三老头不太关心叶童的死活，但是却特别在意大医院的建设。
现在听到汪长武亲口说这话，又见大医院施工进度和用料丝毫不受影响，便放下心来继续接诊监工。
三老头本身就名声在外，现在坐镇后院建设大医院又公开义诊，再加上之前叶童在杂志上介绍过他们，这大医院和三老头的名声就一下爆开了。
慕名而来的人甚至比嫖客都多。三老头现在终于感受到了受人尊敬有时候比怀中金银更让人兴奋舒坦，所以干脆在天香院门前搭的棚子里，进行对外义诊。
每五天一次，一次两个时辰，不收任何诊金，拿着药方自己去药店抓药。
遇到真穷苦没钱等着救命的，还可以打着天香院的名号去药店赊药。
有天统司和金陵府衙役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甄辨，谁都不敢冒着生命危险贪这种小便宜。
对此老鸨子倒是没什么怨气，从之前天雅姑娘‘跳槽’开始，陆陆续续就有不少姑娘转投了天香院。
三老头在门口开了义诊之后，投奔天香院的姑娘更多了。
老鸨子嘴上嘟囔，心里却乐开了花。
三老头的矛盾是从六天之前开始的。
城西商员外的老婆身患顽疾数年不愈，听说阳平城神医坐诊便慕名而来，结果小半个月就调理好了。
商员外精明，知道不收钱便投其所好，做了三面一模一样的锦旗，雇了一个足足五六十人敲锣打鼓吹喇叭送了过来。
锦旗上套用了叶童杂志上的那句‘杏林春暖’，寓意三位神医医术高明医德高尚。
结果等商员外走了之后，三老头却因为这个事干了起来。
他们都认为这杏林是暗喻自己的，别人就不能用。
吵来吵去无果，结果三老头就开始在医术方药上明争暗斗，几乎每天有患者来，三老头都要因为药方问题别苗头，而且越来越有抬杠的嫌疑。
叶童听完哭笑不得，他看着三个斗鸡一般的老头盯着自己，只好笑笑说道：“三位神医德高望重，区区一个虚名有何在意？当初本官写下杏林春暖的故事，也是想为先辈明志后辈承载，今后这大医院会在三位的育护之下，走出无数的杏林神医，济万民于水火，解天下之疾苦。”
叶童向后退了一步深深一鞠：“叶童愿为三位先生取名杏林翁、杏林叟、杏林公。杏林三杰必定今后耀铄东华万古流芳。”
一番话将三老头忽悠的激动万分，三老头也不吵了，互相谦让一番携手去工地找茬去了。
“公子，我。。我能坐会么？腿麻了。”叶童一看那倒霉黑脸汉子还蹲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忍不住笑着说道：“他们还没给你开方子呢，你快找他们去。”
还好是三老头，再多一个老头这名字都取不出来了。叶童心里得意的想道。
打发了三老头，叶童背着手来到了油墨印刷坊。
通风挡雨的凉棚占地面积巨大，地面打着两尺多高的木架子隔绝地面潮气，架子上面堆放着小山一般的纸张。
染墨轩被吓得冒鼻涕泡的老板，已经成为了杂志纸张独家供应商。
杂志的推广带动了‘盗版’业务的蓬勃发展，整个江南地区的纸张走私和制造都被带动起来。
那些没有获得正版赠送的，都想方设法悄悄抄写盗版，虽然更新严重滞后质量也无法保证，但也总比没有强。
印刷精美的正版已经成为金陵城达官显贵人家的必备品了。
精装版售价不低，但是制作精美得如同艺术品。还有东湖山人专为杂志写的字体，再加上神秘香水带来的纸张上的香气，金陵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都能以拥有最新一期的杂志为荣。
这种心理是潜移默化的，叶童赔钱赚吆喝，要的就是达官显贵富商巨贾的这种反应。
只有将他们培养成坚定的簇拥者，才能让自己有足够的影响力影响他们。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已经从金陵城开始，渐渐渗透至江南各大主要州府，并一路北上南下向东华朝全国扩散。
叶童很享受油墨那种特殊的味道，他忽然想起以前小时候上小学时，班主任用蜡纸刻下试卷，然后用滚刷沾上油墨，在白纸上将蜡纸上的试题印刷下来的情景。
这个如果推广开，对今后的教育事业应该也会大有裨益的。
汪长武正跟工头说这话，见叶童进来了连忙跑过来笑呵呵的说道：“公子这一个月的丰功伟绩写在杂志上，怕是想要嫁给公子的姑娘都要从天香院排到金陵府衙了。”
叶童摆摆手：“这个事一定要写，你主笔我补充，但是上面不要写我，要把各位大人都写进去。”
听到叶童的话，汪长武楞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叶童的心思。
他深深看了叶童一眼点头道：“单论公子的胸襟格局，这世间便无人能及。”
叶童撇撇嘴继续抛出重磅炸弹道：“这就无人能及了？我还打算下一期杂志将活字印刷公之于众呢。还有蜡纸版刻这个玩意。”
叶童将刚才想起来的小时候蜡纸印刻试卷的工艺说给汪长武听，然后说道：“这个玩意也带着推广开，整个江南甚至东华朝的教育会提升一大截。”
汪长武不仅仅震惊于叶童又想出来这么一个蜡刻的玩意，更震惊于叶童居然想要将活字印刷公开。
这玩意现在还处于蝎子粑粑独一份的阶段，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垄断这个词，但是谁都知道，独家就是赚钱的代名词。
现在叶童居然要将活字印刷公布于众，那不就相当于自己将自己的财路给断了吗？
“公子，三思啊！”汪长武情急之下，扯着叶童的袖子道：“活字印刷一旦公布，盗版势必会盛行！”
叶童没办法跟一个封建社会的人，说明白几千年以后的事。
“这个东西只能是一时保密，再过一段时间总会有聪明人研究出来的。”
叶童正耐心的跟汪长武解释，就见东湖山人背着手溜溜达达走进了印刷坊。
他跟汪长武这个单身狗不同，山人在金陵有好几处大宅子，家中还有娇妻美眷，平日里忙完了只要不留宿青楼都会回家。
昨日与金陵一众舞文弄墨的公子哥吃花酒，顺道将叶童假死的消息告诉了大伙。
众人兴奋之下，又喝到半夜留宿在了青楼。
今早爬起来洗把脸来到后院，正好看见叶童和汪长武在印刷坊。
汪长武见东湖山人来了，立刻将这件事告诉了山人。
山人听完之后，抿着嘴对汪长武说道：“你呀，照比公子的眼界和格局，差远了。”
“你个老不修的！你说说我哪想的不对？”汪长武不敢跟叶童炸毛，但是跟这个一块嫖C一块分赃一块喝酒一块耍流氓的山人可不客气。
山人翻了一个白眼反问道：“公子他日是不是要进京？”
“那是自然。”
“平东海、救王子、肃营卫、收海贼这些功绩大不大？”
“那是自然了。公子做的这些稳定了江南，江南稳则天下粮商稳，更不用说公子研发的那些东西了。”
“公子将这些功绩都安在各位大人头上，看似吃亏，实则确实也吃了亏，但是从长远来看，公子落了个不贪财不贪功的好名声，这样有能力又不揽功的人，朝中大人哪位不想巴结？他日就算有人算计公子，也会有人帮助公子的。”
山人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喉继续说道：“再说这个活字印刷，这东西就像公子说的，早晚会有人研究出来。只不过他们不像公子这般不求利润，既然无利润，那盗版又有何意义？活字印刷技术公布出去，对杂志最大的冲击可能就是各类类似公子杂志的书籍会忽然多出许多。可是第一咱们的杂志是免费的，第二嘛，老朽虽然眼光不及公子深远，但是也敢断定，放眼整个江南，所有才子都绝对写不出来公子这能抓住人心的杂志内容。”
山人望着一脸沉思的汪长武道：“公子将这技术公布出去，消息早晚都要传到陪都和京师，你说这对塑造公子口碑形象，有多大的助力？公子有凌云之志，你我就要往大局方向思虑。”
叶童搞定了汪长武，背着手溜溜达达往其它工坊找李钰去了。
山人望着叶童小小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道：“源长，你我能跟随叶公子，实乃幸事啊！”
“可是木秀于林，再加上公子打上天统司的烙印太早，也未必是件好事。”
山人点点头：“所以你我就要为公子趁早布局广结善，现在看来，公子比你我更懂得这其中的奥妙。”
汪长武捋着胡子点头赞道：“我确实没想到公子会奉上这天大的功劳。”他见山人眼神闪烁，知道这老狐狸一定还有什么想法，于是好奇的问道：“山人可还有什么顾虑？”
山人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厉：“若想这些事天衣无缝，还需为公子做一件事情。”
三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阳平城被叶童说服，从此励志要将医术发扬光大、让自己名字流传青史的齐老头、刘老头、董老头。
三个老头之中，刘老头和董老头还比较幸运，齐老头可是被叶童折磨得差点犯了脑淤血。
难道三个老不修昨晚又跑天香院前院一较长短一分高下去了？
叶童贱兮兮的想着，脚下轻轻向前挪了挪。
叶童离得近了，才看见三个老头中间，蹲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人。这中年人被三个老头吵得目光呆滞神志不清，偏偏不敢动也不敢走。
“黄瓜籽六两、神曲三两，玄参二两，菊花当归各一两，防风茯苓连翘莱菔子生甘草各二两，七副药水煎服，我保你痊愈。”
“不行不行，他气血双虚必须先补气血，黄芪当归必须加上，要把气血补起来。”
“哪有你们那么麻烦，他正值壮年，只需要调理好睡眠，三个月就会自愈。一个安神养心的方子即可，你们两个愚虫，可笑可笑。”
“你放屁！”
“我呸，你俩放屁！”
眼看三老头露胳膊挽袖子要动手，叶童连忙跳出来大吼道：“都给我住手！住手！”
早上就已经有人将叶童假死的消息告诉了三个老头，所以三老头倒不是特别的惊讶。
叶童将三个老头分开，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问道：“说说怎么回事？三位神医，你们将来是要做那受当世景仰救天下疾苦的万家生佛的，怎么自己内部先打起来了了呢。传出去多丢人呐！”
三个老头里，刘老头口齿最伶俐，他气哼哼的朝叶童抱拳道：“叶大人，您给评评理。”
三老头一直参与大医院的建设，叶童不是给他们画了一个虚无的大饼，而是实实在在大手笔大气魄投入了真金白银。
光是这一份知遇之恩，就足够让三老头呕心沥血的将全部精力投身到大医院的建设当中了。
天香院的姑娘家丁和后院的工人知道三个人的来历，所以经常有人来看病。
这些苦哈哈没钱给诊金，但是一个个都淳朴善良，三个老头住的院子里，永远都是最干净最整洁的，就连一棵野草都没有。
时不时在院门口的桌子上，还会有新鲜的浆果和蔬菜。制作精美的小工艺品和糕点糖果小吃，更是隔三差五就摆在桌子上。
这些下人苦哈哈没什么钱，但是却将自己那份真心热诚的捧出来送给三个老头。
三老头里，尤属齐老头贪财。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齐老头潜移默化的居然改掉了贪财的毛病，每日起床先跟两个老伙计一起在大医院辽阔的工地上转一上午，下午小憩之后，便坐在院子的树下开门接诊。
叶童身死的消息传来第二天，汪长武便一脸‘沉痛’的告诉他们三个，大医院的建设不受任何影响，让他们化悲痛为力量，全力以赴建设大医院。
三老头不太关心叶童的死活，但是却特别在意大医院的建设。
现在听到汪长武亲口说这话，又见大医院施工进度和用料丝毫不受影响，便放下心来继续接诊监工。
三老头本身就名声在外，现在坐镇后院建设大医院又公开义诊，再加上之前叶童在杂志上介绍过他们，这大医院和三老头的名声就一下爆开了。
慕名而来的人甚至比嫖客都多。三老头现在终于感受到了受人尊敬有时候比怀中金银更让人兴奋舒坦，所以干脆在天香院门前搭的棚子里，进行对外义诊。
每五天一次，一次两个时辰，不收任何诊金，拿着药方自己去药店抓药。
遇到真穷苦没钱等着救命的，还可以打着天香院的名号去药店赊药。
有天统司和金陵府衙役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甄辨，谁都不敢冒着生命危险贪这种小便宜。
对此老鸨子倒是没什么怨气，从之前天雅姑娘‘跳槽’开始，陆陆续续就有不少姑娘转投了天香院。
三老头在门口开了义诊之后，投奔天香院的姑娘更多了。
老鸨子嘴上嘟囔，心里却乐开了花。
三老头的矛盾是从六天之前开始的。
城西商员外的老婆身患顽疾数年不愈，听说阳平城神医坐诊便慕名而来，结果小半个月就调理好了。
商员外精明，知道不收钱便投其所好，做了三面一模一样的锦旗，雇了一个足足五六十人敲锣打鼓吹喇叭送了过来。
锦旗上套用了叶童杂志上的那句‘杏林春暖’，寓意三位神医医术高明医德高尚。
结果等商员外走了之后，三老头却因为这个事干了起来。
他们都认为这杏林是暗喻自己的，别人就不能用。
吵来吵去无果，结果三老头就开始在医术方药上明争暗斗，几乎每天有患者来，三老头都要因为药方问题别苗头，而且越来越有抬杠的嫌疑。
叶童听完哭笑不得，他看着三个斗鸡一般的老头盯着自己，只好笑笑说道：“三位神医德高望重，区区一个虚名有何在意？当初本官写下杏林春暖的故事，也是想为先辈明志后辈承载，今后这大医院会在三位的育护之下，走出无数的杏林神医，济万民于水火，解天下之疾苦。”
叶童向后退了一步深深一鞠：“叶童愿为三位先生取名杏林翁、杏林叟、杏林公。杏林三杰必定今后耀铄东华万古流芳。”
一番话将三老头忽悠的激动万分，三老头也不吵了，互相谦让一番携手去工地找茬去了。
“公子，我。。我能坐会么？腿麻了。”叶童一看那倒霉黑脸汉子还蹲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忍不住笑着说道：“他们还没给你开方子呢，你快找他们去。”
还好是三老头，再多一个老头这名字都取不出来了。叶童心里得意的想道。
打发了三老头，叶童背着手来到了油墨印刷坊。
通风挡雨的凉棚占地面积巨大，地面打着两尺多高的木架子隔绝地面潮气，架子上面堆放着小山一般的纸张。
染墨轩被吓得冒鼻涕泡的老板，已经成为了杂志纸张独家供应商。
杂志的推广带动了‘盗版’业务的蓬勃发展，整个江南地区的纸张走私和制造都被带动起来。
那些没有获得正版赠送的，都想方设法悄悄抄写盗版，虽然更新严重滞后质量也无法保证，但也总比没有强。
印刷精美的正版已经成为金陵城达官显贵人家的必备品了。
精装版售价不低，但是制作精美得如同艺术品。还有东湖山人专为杂志写的字体，再加上神秘香水带来的纸张上的香气，金陵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都能以拥有最新一期的杂志为荣。
这种心理是潜移默化的，叶童赔钱赚吆喝，要的就是达官显贵富商巨贾的这种反应。
只有将他们培养成坚定的簇拥者，才能让自己有足够的影响力影响他们。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已经从金陵城开始，渐渐渗透至江南各大主要州府，并一路北上南下向东华朝全国扩散。
叶童很享受油墨那种特殊的味道，他忽然想起以前小时候上小学时，班主任用蜡纸刻下试卷，然后用滚刷沾上油墨，在白纸上将蜡纸上的试题印刷下来的情景。
这个如果推广开，对今后的教育事业应该也会大有裨益的。
汪长武正跟工头说这话，见叶童进来了连忙跑过来笑呵呵的说道：“公子这一个月的丰功伟绩写在杂志上，怕是想要嫁给公子的姑娘都要从天香院排到金陵府衙了。”
叶童摆摆手：“这个事一定要写，你主笔我补充，但是上面不要写我，要把各位大人都写进去。”
听到叶童的话，汪长武楞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叶童的心思。
他深深看了叶童一眼点头道：“单论公子的胸襟格局，这世间便无人能及。”
叶童撇撇嘴继续抛出重磅炸弹道：“这就无人能及了？我还打算下一期杂志将活字印刷公之于众呢。还有蜡纸版刻这个玩意。”
叶童将刚才想起来的小时候蜡纸印刻试卷的工艺说给汪长武听，然后说道：“这个玩意也带着推广开，整个江南甚至东华朝的教育会提升一大截。”
汪长武不仅仅震惊于叶童又想出来这么一个蜡刻的玩意，更震惊于叶童居然想要将活字印刷公开。
这玩意现在还处于蝎子粑粑独一份的阶段，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垄断这个词，但是谁都知道，独家就是赚钱的代名词。
现在叶童居然要将活字印刷公布于众，那不就相当于自己将自己的财路给断了吗？
“公子，三思啊！”汪长武情急之下，扯着叶童的袖子道：“活字印刷一旦公布，盗版势必会盛行！”
叶童没办法跟一个封建社会的人，说明白几千年以后的事。
“这个东西只能是一时保密，再过一段时间总会有聪明人研究出来的。”
叶童正耐心的跟汪长武解释，就见东湖山人背着手溜溜达达走进了印刷坊。
他跟汪长武这个单身狗不同，山人在金陵有好几处大宅子，家中还有娇妻美眷，平日里忙完了只要不留宿青楼都会回家。
昨日与金陵一众舞文弄墨的公子哥吃花酒，顺道将叶童假死的消息告诉了大伙。
众人兴奋之下，又喝到半夜留宿在了青楼。
今早爬起来洗把脸来到后院，正好看见叶童和汪长武在印刷坊。
汪长武见东湖山人来了，立刻将这件事告诉了山人。
山人听完之后，抿着嘴对汪长武说道：“你呀，照比公子的眼界和格局，差远了。”
“你个老不修的！你说说我哪想的不对？”汪长武不敢跟叶童炸毛，但是跟这个一块嫖C一块分赃一块喝酒一块耍流氓的山人可不客气。
山人翻了一个白眼反问道：“公子他日是不是要进京？”
“那是自然。”
“平东海、救王子、肃营卫、收海贼这些功绩大不大？”
“那是自然了。公子做的这些稳定了江南，江南稳则天下粮商稳，更不用说公子研发的那些东西了。”
“公子将这些功绩都安在各位大人头上，看似吃亏，实则确实也吃了亏，但是从长远来看，公子落了个不贪财不贪功的好名声，这样有能力又不揽功的人，朝中大人哪位不想巴结？他日就算有人算计公子，也会有人帮助公子的。”
山人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喉继续说道：“再说这个活字印刷，这东西就像公子说的，早晚会有人研究出来。只不过他们不像公子这般不求利润，既然无利润，那盗版又有何意义？活字印刷技术公布出去，对杂志最大的冲击可能就是各类类似公子杂志的书籍会忽然多出许多。可是第一咱们的杂志是免费的，第二嘛，老朽虽然眼光不及公子深远，但是也敢断定，放眼整个江南，所有才子都绝对写不出来公子这能抓住人心的杂志内容。”
山人望着一脸沉思的汪长武道：“公子将这技术公布出去，消息早晚都要传到陪都和京师，你说这对塑造公子口碑形象，有多大的助力？公子有凌云之志，你我就要往大局方向思虑。”
叶童搞定了汪长武，背着手溜溜达达往其它工坊找李钰去了。
山人望着叶童小小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道：“源长，你我能跟随叶公子，实乃幸事啊！”
“可是木秀于林，再加上公子打上天统司的烙印太早，也未必是件好事。”
山人点点头：“所以你我就要为公子趁早布局广结善，现在看来，公子比你我更懂得这其中的奥妙。”
汪长武捋着胡子点头赞道：“我确实没想到公子会奉上这天大的功劳。”他见山人眼神闪烁，知道这老狐狸一定还有什么想法，于是好奇的问道：“山人可还有什么顾虑？”
山人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厉：“若想这些事天衣无缝，还需为公子做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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