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果世间有如果
“你们是谁？”一个深邃、甜美的声音划破沉寂多年的山洞。
“我是紫云道宗弟子常曦，这位是神殓宗弟子随行。”
“紫云道宗？你是紫云道宗的人？”女子异常激动。
常曦感到有些震惊。
“你知道紫云道宗？”
“六百年前，我便是紫云道宗之人，如何不认得它。”
乍听此话，常曦与我都双眼放大，甚为震惊。
看到我们的神情，女子却不以为然。
“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很多疑惑，疑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有一个故事，你们想听吗？”
我与常曦相互看了看，也半信半疑的默认了。
“我原是武曲宗长女，十岁入道宗学艺，便一直跟着当时的道宗宗主三慧道君修行。师父待我极好，就连屡次触犯宗门大忌，他总是会包容我，渐渐地，一年又一年，在他的悉心教导下，我的修为也突飞猛进，对他也产生了师徒有别的感情，我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只是将对他的爱慕埋在心里，将思念倾诉给探月峰上的月亮。”
女子一边回忆，一边诉说着。
“这六百年来，每每想起来，如果那件事不发生，是不是一切都不会这么糟糕？”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追问着。
“那年金秋，我刚满十八岁，师父送了我一把极好的法器，我甚是开心。有一天夜里，我正常去看望他，并带了他最爱吃的米酥糕，当我推开房门，见师父痛苦得在地上挣扎，我连忙过去抱起他，师父他.....”
说到此处，女子晶莹的双眼，流下一滴泪水。
“他好似一头猛兽，暴力得侵占了我。虽是心中有所抗拒，但原就对他心有所属，也算打开了这层禁忌之锁。我也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至此之后，师父再也不见我。往后的几个月，我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终于还是传开了，整个紫云道宗流言蜚语满天飞，人人都在私下议论，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旁人的指指点点。终于，受不了这种日夜煎熬，我鼓起勇气，拿着师父送我的礼物，走到他的房外，我知道他在里面，他却默不作声，我将心里的情愫全部说予他听，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他，只是我不能忍受这种被无视的人生，终于，我还是挥下了那一剑。”
我与常曦听了，唏嘘不已，心中甚是同情。
“那后来呢？你又是如何来到这个洞里？”
女子整理下心情，继续诉说。
“原本，我以为一切将随着那份遗憾而结束，成全他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谁知，他最终还是接受了我，在濒死一刻，我也听见了他的心声，奈何造化弄人，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探月峰上的幻想，风，吹之而散。他在我死后，将残留的一口气与魂魄封存起来，害怕被人知道，便来到这尸神瘴林之中建此洞穴。本应渡劫飞升的他，却散尽一身修为凝聚成真气附着在这洞穴之上，以保我神魂不散。”
生不得相恋，死不得相见。
生生死死，这世界怎有如此多的不得已。
“六百年的守护，他已经证明了自己对你的感情，那你为何要出洞作乱，甚至伤人性命？”我不理解得看着她。
“六百年来，我在这洞里每多待一天，他就多受一分苦，那洞穴外的尸毒瘴气，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他，如今的他，甚至连鬼魂都算不上，日夜都能听到他的哀嚎，你们听...他受伤的声音。”
女子说着悲伤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所以，我便出洞吸食些灵草、灵兽，帮他减轻些痛苦，伤人非我本意，而是魂魄之躯，让我丧失了理智。”
听完这个凄美的故事。
一旁的常曦落泪了。
“姐姐，他一定是很爱很爱你，为了你，他可以忘记一切，却唯独没有忘记守护你。”
我用手触碰了洞穴的石壁，感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心中一阵莫名的念头浮现。
“或许我有办法让他解脱。”
两女子齐齐望向我。
“此事也不该从何说起，应该是说机缘巧合。或许连三慧道君自己也不曾想到，误打误撞造就了他长生的契机。你们就不感到奇怪吗？丧失了躯壳，魂魄无所依，为何凝聚的真气能六百年不散？“
常曦惊讶得看着我。
“随行，你发现了什么端倪了吗？”
“三慧道君当时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功法，可以将魂魄附身在死物之上，比如这个洞穴。”
我短暂的回忆着神殓宗的书籍。
“我隐约记得在神殓宗的一本书籍中记载着这么一种特殊功法，修行之人如果葬身在极为苛刻的环境下，魂魄必须借由外物带出，依此来看，确有魂魄附身死物的可能。”
常曦补充道。
“在道宗修行时，早闻六百年前，道宗出一奇才，四十岁，就已渡七重雷劫而无伤，三慧道君乃道宗千年难遇之奇才。他一定是采用了随行所提及的功法，凭借一身绝顶修为，方维系这山洞六百年安然无恙。”
女子直接跪在地上。
“公子，请帮帮他吧。”
常曦连忙去搀扶。
“姐姐，我们相遇就是缘分，一定会有办法的。”
如今看来，一切都已明了，知道一切来龙去脉的我，也该成全他们了。
施展神魂离体术，靠近石壁顶，开始发动吸魂咒。
三慧道君所施展的办法，无疑是一种另类的“阴元神”。
吸魂咒开始逐渐起了反应，源源不断的魂力汇入。
不多时，洞穴之上的魂力开始逐渐消散，直到完全消失。
而洞中，女子的身体也在逐渐瓦解，但是她笑了，她一边流泪，一边微笑。
“谢谢你们！”
常曦不忍心得看着她，也流下了眼泪。
“姐姐...”
魂魄回归的我，知道接下来洞穴马上就要坍塌。
“常曦，我们快离开这里，洞穴要坍塌了。”
失去魂力支撑的洞穴，如同失去横梁支撑的房子，变得摇摇晃晃。
外面的瘴气自洞口倾泻而来，我与常曦都支撑不住，根本无法走出洞穴。
而在这时，一个浑厚又温柔的声音响起。
“云姗，该走了。”
一句穿越六百年的嘱咐，一段六百年的相守，一次六百年的承诺。
曾几何时，天真烂漫的少女跑在漫山的花海里，开心悠哉得采着鲜花，而路那头，总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等着她，
也总会说声：“云姗，该走了。”
听到这句话的慕容云姗，泣不成声。
就如同六百年前那般，回了句：“师父，等等我。”
如果世间有如果，时间回到那一日的黄昏，她会带着花，主动跑上前，牵着他的手，一起走丢在黄昏的尽头。
“谢谢你们！”相拥的魂魄，消散天地之间。
坍塌的洞穴，乱石横飞。
两人只能拼尽全力抵挡坍塌的洞穴，一阵烟雾之后，两人自废墟中走出。
“常曦，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可惜了这把冰莹。”看着手中断裂的法器。
原来是洞穴坍塌的关键时刻，常曦用手中法器做了支撑，但原本经上次积雪岭大战虺，就已经伤痕累累，如此巨大的压力，终究是让法器折断了。
就在两人走出废墟的时刻。
一把耀眼的宝剑自地下飞出，落在常曦身旁。
“常曦，这一定是刚刚那位姐姐送给你的。”
“姐姐！”常曦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是同情对方的遭遇，也是感恩对方的赐予。
黑夜的尸神瘴林，更显凶险恐怖。
紫色瘴气更为浓烈，还伴随着不明的声音，此起彼伏，黑暗中，一双双眼睛盯着这两只猎物。
沿着回去的方向，一边走，一边警惕暗处的危机。
而就在离我们不足三百米的地方，一棵参天大树之上，慢慢爬下一条巨大的黑色巨蛇，它一边爬行，一边吐着信子，眼前两个猎物已经是它的目标了。
“我是紫云道宗弟子常曦，这位是神殓宗弟子随行。”
“紫云道宗？你是紫云道宗的人？”女子异常激动。
常曦感到有些震惊。
“你知道紫云道宗？”
“六百年前，我便是紫云道宗之人，如何不认得它。”
乍听此话，常曦与我都双眼放大，甚为震惊。
看到我们的神情，女子却不以为然。
“我知道，你们一定有很多疑惑，疑惑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有一个故事，你们想听吗？”
我与常曦相互看了看，也半信半疑的默认了。
“我原是武曲宗长女，十岁入道宗学艺，便一直跟着当时的道宗宗主三慧道君修行。师父待我极好，就连屡次触犯宗门大忌，他总是会包容我，渐渐地，一年又一年，在他的悉心教导下，我的修为也突飞猛进，对他也产生了师徒有别的感情，我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只是将对他的爱慕埋在心里，将思念倾诉给探月峰上的月亮。”
女子一边回忆，一边诉说着。
“这六百年来，每每想起来，如果那件事不发生，是不是一切都不会这么糟糕？”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追问着。
“那年金秋，我刚满十八岁，师父送了我一把极好的法器，我甚是开心。有一天夜里，我正常去看望他，并带了他最爱吃的米酥糕，当我推开房门，见师父痛苦得在地上挣扎，我连忙过去抱起他，师父他.....”
说到此处，女子晶莹的双眼，流下一滴泪水。
“他好似一头猛兽，暴力得侵占了我。虽是心中有所抗拒，但原就对他心有所属，也算打开了这层禁忌之锁。我也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至此之后，师父再也不见我。往后的几个月，我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终于还是传开了，整个紫云道宗流言蜚语满天飞，人人都在私下议论，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旁人的指指点点。终于，受不了这种日夜煎熬，我鼓起勇气，拿着师父送我的礼物，走到他的房外，我知道他在里面，他却默不作声，我将心里的情愫全部说予他听，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他，只是我不能忍受这种被无视的人生，终于，我还是挥下了那一剑。”
我与常曦听了，唏嘘不已，心中甚是同情。
“那后来呢？你又是如何来到这个洞里？”
女子整理下心情，继续诉说。
“原本，我以为一切将随着那份遗憾而结束，成全他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情。谁知，他最终还是接受了我，在濒死一刻，我也听见了他的心声，奈何造化弄人，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探月峰上的幻想，风，吹之而散。他在我死后，将残留的一口气与魂魄封存起来，害怕被人知道，便来到这尸神瘴林之中建此洞穴。本应渡劫飞升的他，却散尽一身修为凝聚成真气附着在这洞穴之上，以保我神魂不散。”
生不得相恋，死不得相见。
生生死死，这世界怎有如此多的不得已。
“六百年的守护，他已经证明了自己对你的感情，那你为何要出洞作乱，甚至伤人性命？”我不理解得看着她。
“六百年来，我在这洞里每多待一天，他就多受一分苦，那洞穴外的尸毒瘴气，每时每刻都在侵蚀着他，如今的他，甚至连鬼魂都算不上，日夜都能听到他的哀嚎，你们听...他受伤的声音。”
女子说着悲伤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所以，我便出洞吸食些灵草、灵兽，帮他减轻些痛苦，伤人非我本意，而是魂魄之躯，让我丧失了理智。”
听完这个凄美的故事。
一旁的常曦落泪了。
“姐姐，他一定是很爱很爱你，为了你，他可以忘记一切，却唯独没有忘记守护你。”
我用手触碰了洞穴的石壁，感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心中一阵莫名的念头浮现。
“或许我有办法让他解脱。”
两女子齐齐望向我。
“此事也不该从何说起，应该是说机缘巧合。或许连三慧道君自己也不曾想到，误打误撞造就了他长生的契机。你们就不感到奇怪吗？丧失了躯壳，魂魄无所依，为何凝聚的真气能六百年不散？“
常曦惊讶得看着我。
“随行，你发现了什么端倪了吗？”
“三慧道君当时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功法，可以将魂魄附身在死物之上，比如这个洞穴。”
我短暂的回忆着神殓宗的书籍。
“我隐约记得在神殓宗的一本书籍中记载着这么一种特殊功法，修行之人如果葬身在极为苛刻的环境下，魂魄必须借由外物带出，依此来看，确有魂魄附身死物的可能。”
常曦补充道。
“在道宗修行时，早闻六百年前，道宗出一奇才，四十岁，就已渡七重雷劫而无伤，三慧道君乃道宗千年难遇之奇才。他一定是采用了随行所提及的功法，凭借一身绝顶修为，方维系这山洞六百年安然无恙。”
女子直接跪在地上。
“公子，请帮帮他吧。”
常曦连忙去搀扶。
“姐姐，我们相遇就是缘分，一定会有办法的。”
如今看来，一切都已明了，知道一切来龙去脉的我，也该成全他们了。
施展神魂离体术，靠近石壁顶，开始发动吸魂咒。
三慧道君所施展的办法，无疑是一种另类的“阴元神”。
吸魂咒开始逐渐起了反应，源源不断的魂力汇入。
不多时，洞穴之上的魂力开始逐渐消散，直到完全消失。
而洞中，女子的身体也在逐渐瓦解，但是她笑了，她一边流泪，一边微笑。
“谢谢你们！”
常曦不忍心得看着她，也流下了眼泪。
“姐姐...”
魂魄回归的我，知道接下来洞穴马上就要坍塌。
“常曦，我们快离开这里，洞穴要坍塌了。”
失去魂力支撑的洞穴，如同失去横梁支撑的房子，变得摇摇晃晃。
外面的瘴气自洞口倾泻而来，我与常曦都支撑不住，根本无法走出洞穴。
而在这时，一个浑厚又温柔的声音响起。
“云姗，该走了。”
一句穿越六百年的嘱咐，一段六百年的相守，一次六百年的承诺。
曾几何时，天真烂漫的少女跑在漫山的花海里，开心悠哉得采着鲜花，而路那头，总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等着她，
也总会说声：“云姗，该走了。”
听到这句话的慕容云姗，泣不成声。
就如同六百年前那般，回了句：“师父，等等我。”
如果世间有如果，时间回到那一日的黄昏，她会带着花，主动跑上前，牵着他的手，一起走丢在黄昏的尽头。
“谢谢你们！”相拥的魂魄，消散天地之间。
坍塌的洞穴，乱石横飞。
两人只能拼尽全力抵挡坍塌的洞穴，一阵烟雾之后，两人自废墟中走出。
“常曦，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可惜了这把冰莹。”看着手中断裂的法器。
原来是洞穴坍塌的关键时刻，常曦用手中法器做了支撑，但原本经上次积雪岭大战虺，就已经伤痕累累，如此巨大的压力，终究是让法器折断了。
就在两人走出废墟的时刻。
一把耀眼的宝剑自地下飞出，落在常曦身旁。
“常曦，这一定是刚刚那位姐姐送给你的。”
“姐姐！”常曦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是同情对方的遭遇，也是感恩对方的赐予。
黑夜的尸神瘴林，更显凶险恐怖。
紫色瘴气更为浓烈，还伴随着不明的声音，此起彼伏，黑暗中，一双双眼睛盯着这两只猎物。
沿着回去的方向，一边走，一边警惕暗处的危机。
而就在离我们不足三百米的地方，一棵参天大树之上，慢慢爬下一条巨大的黑色巨蛇，它一边爬行，一边吐着信子，眼前两个猎物已经是它的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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