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几个月前。
陈墨瞳在沙发上醒来，昨晚实在是太累了，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帮路明非身上清理干净身上的血，再把他安置在床上，她自己也终于支撑不住，在总统套房的沙发上倒头就睡。
阳光刺激着她的视觉神经，她眉头紧促，让意识从假死的深潭里慢慢走出来，而后缓缓睁开眼睛。
身上多了一床黑色的毛毯，是酒店大床上配的。
床……路明非。
“路明非？”
陈墨瞳一边起身一边呼唤，她看了看表，接近12点了。
除了回音，什么声音都没有。酒店宽大的房间现在显得空荡荡的。
这人不会自己出去了吧？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乒乒。”阳台的玻璃门被人轻轻叩响。
路明非正站在玻璃门后面，右手垂在身侧，左手夹了一支苏烟。
“早上好，学姐。”他吐出烟雾，和陈墨瞳打了个招呼。
“路明非……”毯子仍然披在陈墨瞳身上，很温暖。她有太多话想说，但最后两人只是静静对视着，就和刚见面时一样。
“路明非！”诺诺笑了，声音软了下来，里面甚至带了些欢快的儿化音，像是竹制的风铃在歌唱，“看看你的衣服！这样子会有女孩子喜欢吗？”
“确实不怎么样。”路明非没有去看那身千疮百孔的衣服，“但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等我一会。”女孩丢下毯子，跑进更衣室，“我洗个澡，一会带你出去买些新衣服。”
………
迟到了。
路明非在卡塞尔学院的大路上奔跑，他一边穿上外衣，一边吸着嘴里的烟。
副校长的第一堂课就缺席半小时，这可不太妙。
图书馆5楼509……那间教室离他越来越近，他掐灭烟，把它收进烟盒里。
奇怪的是，教室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在大声说话。是不是副校长因为第一次上课就有人缺席生气了，所以让所有等他？
路明非推门而入。
目光再次汇聚到他身上，里面的人目光各异。但没有那位副校长，因为里面坐着的全是认识的人。
凯撒，楚子航，那天问路的女生，楚子航一男一女两位副会长，还有……诺诺。看来‘a’级学生里也被提前筛选过一遍了。至于本来肯定是有资格参加的零……那姑娘全身心地投入符文中，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里这里。”陈墨瞳挥着手，招呼路明非去她身边坐下。教室很小，估计一开始就没想着要多教几个。
“副校长还没来？”路明非坐下，问旁边的女孩。
“是啊。”诺诺亲昵的揉了揉路明非的头发，路明非看了她一眼，但没有说话，他知道凯撒在后排看着他们，芬格尔也和他说过诺诺和凯撒之前的关系，“换成是其他老师，或许早就被人向风纪委员举报了无数次了，但这一位，即使再怎么不满，大家也只能耐心等着咯。”
“我对这位弗拉梅尔导师越发期待了。”
“不要抱太大期望。”
诺诺拳头杵着下巴，“卡塞尔已经几十年没有人能学会他的本事了。这几十年里，他也不是没有动过传艺的念头，在刚进入21世纪时他收过两个学生，一男一女，女的似乎死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男的那一位和你很熟～”
“芬格尔？”路明非问。
“你知道？”诺诺愣了一下。
“瞎猜的。”路明非说“他很厉害，但我看他那样子和炼金术沾不上边。”
砰！门被人一脚踹开，但先进来的不是人，而是一股熏人的酒气。
牛仔帽旋转着落在桌子上，最后稳稳的停在中央。
“有些内容本来我不打算讲，因为首先我无意做婴幼儿早教，再有，从我上次开课的情况来看——那些人里面甚至有你们父亲一辈的。这种课堂一般也不会有一年级，而二年级的早就让很多背书的上过炼金术原理了。但今年有一个值得庆祝的例外。”
他动作忽而停顿，奇怪到像是前一秒还在翱翔的飞鸟在一瞬之间停下了翅膀，整个人倒在那个昨晚校工们特意搬来的软背靠椅里，眼睛留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路明非，欢迎。”他举起手里的酒瓶遥遥示意，路明非有点囧，因为他看清了那瓶酒。
波旁威士忌。
“副校长好。”
“嗯，听课吧。”像是要把迟到的时间补回来一样，老牛仔开门见山的讲起了课。
“世上共有五种元素，地水火风，还有精神，对炼金术的研究说到底就是研究这几种元素及其运用。而炼金术的应用包括但不限于锻造武器，创造物品，改变地理环境或者气候之类的。”老牛仔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那么我们如何来运用元素呢？元素是无处不在的，其实只要是拥有元素系言灵的人都会有感觉，和它们沟通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就是龙文，其实在某种意义上龙文和人类发明的数学物理之类的学科有着相同的本质，那就是用自己的方式来沟通世界，只不过龙文更加有效，也更加直接。但五种元素中又以精神较为特殊，它一边充当了某种具象化的物品，比如著名的‘贤者之石’，一边又能起到统筹全局，划出界限的作用。”
“混血种往往能在自己的血脉觉醒时的灵视中看到一部分龙文，从血液中流淌出来的密辛最后被深深镌刻在灵魂里，而大多数混血种都会由于本身血脉就稀薄从而能够维持长期的稳定，但也有少部分特殊的拥有精神言灵的或者他们继承的那个龙王拥有精神方面权柄的混血种可以拥有较高的血统，实例有天空与风，海洋与水，以及最著名也是最神秘的，白王。”
“好了，早教到此为止。”老牛仔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他很少这样说话，至少很多年都没有了，“现在开始实操。”
“如果没有再龙族文字研究挂科的话，相信上过炼金原理的诸位都能运用火元素了，区别只在多或少。”副校长打了个响指，他的手心立马出现了一束小小的火苗，然后是渐渐扩大，变成一个火焰的漩涡，最后轻轻一挥手，那漩涡顿时烟消云散，“我在释放一些较小的术时已经无需吟唱龙文，不出意外的话诸位中不会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我会把这个术对应的龙文写在黑板上，各位自行参考。”
“现在，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到了，就一个一个到我跟前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表现是否能背住‘天才’之名。”
陈墨瞳在沙发上醒来，昨晚实在是太累了，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帮路明非身上清理干净身上的血，再把他安置在床上，她自己也终于支撑不住，在总统套房的沙发上倒头就睡。
阳光刺激着她的视觉神经，她眉头紧促，让意识从假死的深潭里慢慢走出来，而后缓缓睁开眼睛。
身上多了一床黑色的毛毯，是酒店大床上配的。
床……路明非。
“路明非？”
陈墨瞳一边起身一边呼唤，她看了看表，接近12点了。
除了回音，什么声音都没有。酒店宽大的房间现在显得空荡荡的。
这人不会自己出去了吧？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乒乒。”阳台的玻璃门被人轻轻叩响。
路明非正站在玻璃门后面，右手垂在身侧，左手夹了一支苏烟。
“早上好，学姐。”他吐出烟雾，和陈墨瞳打了个招呼。
“路明非……”毯子仍然披在陈墨瞳身上，很温暖。她有太多话想说，但最后两人只是静静对视着，就和刚见面时一样。
“路明非！”诺诺笑了，声音软了下来，里面甚至带了些欢快的儿化音，像是竹制的风铃在歌唱，“看看你的衣服！这样子会有女孩子喜欢吗？”
“确实不怎么样。”路明非没有去看那身千疮百孔的衣服，“但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等我一会。”女孩丢下毯子，跑进更衣室，“我洗个澡，一会带你出去买些新衣服。”
………
迟到了。
路明非在卡塞尔学院的大路上奔跑，他一边穿上外衣，一边吸着嘴里的烟。
副校长的第一堂课就缺席半小时，这可不太妙。
图书馆5楼509……那间教室离他越来越近，他掐灭烟，把它收进烟盒里。
奇怪的是，教室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在大声说话。是不是副校长因为第一次上课就有人缺席生气了，所以让所有等他？
路明非推门而入。
目光再次汇聚到他身上，里面的人目光各异。但没有那位副校长，因为里面坐着的全是认识的人。
凯撒，楚子航，那天问路的女生，楚子航一男一女两位副会长，还有……诺诺。看来‘a’级学生里也被提前筛选过一遍了。至于本来肯定是有资格参加的零……那姑娘全身心地投入符文中，现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里这里。”陈墨瞳挥着手，招呼路明非去她身边坐下。教室很小，估计一开始就没想着要多教几个。
“副校长还没来？”路明非坐下，问旁边的女孩。
“是啊。”诺诺亲昵的揉了揉路明非的头发，路明非看了她一眼，但没有说话，他知道凯撒在后排看着他们，芬格尔也和他说过诺诺和凯撒之前的关系，“换成是其他老师，或许早就被人向风纪委员举报了无数次了，但这一位，即使再怎么不满，大家也只能耐心等着咯。”
“我对这位弗拉梅尔导师越发期待了。”
“不要抱太大期望。”
诺诺拳头杵着下巴，“卡塞尔已经几十年没有人能学会他的本事了。这几十年里，他也不是没有动过传艺的念头，在刚进入21世纪时他收过两个学生，一男一女，女的似乎死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男的那一位和你很熟～”
“芬格尔？”路明非问。
“你知道？”诺诺愣了一下。
“瞎猜的。”路明非说“他很厉害，但我看他那样子和炼金术沾不上边。”
砰！门被人一脚踹开，但先进来的不是人，而是一股熏人的酒气。
牛仔帽旋转着落在桌子上，最后稳稳的停在中央。
“有些内容本来我不打算讲，因为首先我无意做婴幼儿早教，再有，从我上次开课的情况来看——那些人里面甚至有你们父亲一辈的。这种课堂一般也不会有一年级，而二年级的早就让很多背书的上过炼金术原理了。但今年有一个值得庆祝的例外。”
他动作忽而停顿，奇怪到像是前一秒还在翱翔的飞鸟在一瞬之间停下了翅膀，整个人倒在那个昨晚校工们特意搬来的软背靠椅里，眼睛留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缝隙，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路明非，欢迎。”他举起手里的酒瓶遥遥示意，路明非有点囧，因为他看清了那瓶酒。
波旁威士忌。
“副校长好。”
“嗯，听课吧。”像是要把迟到的时间补回来一样，老牛仔开门见山的讲起了课。
“世上共有五种元素，地水火风，还有精神，对炼金术的研究说到底就是研究这几种元素及其运用。而炼金术的应用包括但不限于锻造武器，创造物品，改变地理环境或者气候之类的。”老牛仔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那么我们如何来运用元素呢？元素是无处不在的，其实只要是拥有元素系言灵的人都会有感觉，和它们沟通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就是龙文，其实在某种意义上龙文和人类发明的数学物理之类的学科有着相同的本质，那就是用自己的方式来沟通世界，只不过龙文更加有效，也更加直接。但五种元素中又以精神较为特殊，它一边充当了某种具象化的物品，比如著名的‘贤者之石’，一边又能起到统筹全局，划出界限的作用。”
“混血种往往能在自己的血脉觉醒时的灵视中看到一部分龙文，从血液中流淌出来的密辛最后被深深镌刻在灵魂里，而大多数混血种都会由于本身血脉就稀薄从而能够维持长期的稳定，但也有少部分特殊的拥有精神言灵的或者他们继承的那个龙王拥有精神方面权柄的混血种可以拥有较高的血统，实例有天空与风，海洋与水，以及最著名也是最神秘的，白王。”
“好了，早教到此为止。”老牛仔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他很少这样说话，至少很多年都没有了，“现在开始实操。”
“如果没有再龙族文字研究挂科的话，相信上过炼金原理的诸位都能运用火元素了，区别只在多或少。”副校长打了个响指，他的手心立马出现了一束小小的火苗，然后是渐渐扩大，变成一个火焰的漩涡，最后轻轻一挥手，那漩涡顿时烟消云散，“我在释放一些较小的术时已经无需吟唱龙文，不出意外的话诸位中不会有人能做到这一点。我会把这个术对应的龙文写在黑板上，各位自行参考。”
“现在，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到了，就一个一个到我跟前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表现是否能背住‘天才’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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