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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求票,求推荐给别人,求收藏,今天爆更(对我来说是爆更))

    无极剑派的山门选在艾欧尼亚的中心略偏东侧,找了几个山头供弟子们修炼住行之用。

    冬雪消融,今日春雨。

    长空皆是云,白里微透暗色,雨点飞流不绝,细密若丝,万木群花一洗积尘,天光暗淡,但群芳艳丽如新。

    易大师和路明非在一处木屋的屋檐下已经打坐许久。陪伴他们的只有雨声。

    在路明非原本的世界其实也有些类似的事情。有些人喜欢在做事的时候听听音乐,他们之中的一部分往往因此而分心,但也有一部分把音乐当作一种助推剂,他们听着听着就忘了它们,就像是电影里的角色无法察觉的“bgm”,然后专心致志的沉浸到事情本身里。

    路明非此刻就是如此。

    一开始只有雨声,雨滴们从天空中落下,撞在树叶上,撞在花瓣上,撞在大地上或者撞在其他什么可以撞碎它们的东西上,那种声音是如此的清晰,以致于最后无人再能听到。

    但是路明非不知道自己的心现在沉浸在哪里,他也并没有做什么实际的事。

    他忘了。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易大师忽而开口。

    路明非被唤了回来。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易大师睁开眼睛,“这首诗写的真了不起,明非,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

    路明非有一天随口吟诵出了这首诗,在随后的几天里它就传遍了整个无极剑派,虽然人们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但里面大部分都还是羡慕和尊敬,就连易大师听到了这首诗时也认为他是有慧根的,于是之后时常带他打坐。

    易大师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因为他正是无极剑派的创始人。

    “那件暗裔武器对我的影响愈发重了。”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语气里的忧虑已经快要溢出来,“我担心终有一天,它的影响会超出神殿,诱惑那些心智未成的弟子们。”

    “那对钩镰?”路明非问。他也见过,那件武器里确实有古怪,但是他向来没有多大的感觉。

    “是的。”易大师点点头,“这也是这次我为什么找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暗裔武器对你的影响非常之小。我希望你能去一趟雾临剑冢——剑派里需要我镇守,之前我走的太过匆忙,储存那对钩镰的盒子里似乎还有我没检查过的地方,或许封印者会留下什么。”

    “好。”路明非说。

    他起身,撑开珺给他做的油纸伞,向着山下走去。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话说,为什么珺在听到这句诗的时候会这么高兴呢?

    ……

    芬格尔终于醒了,他昨天喝着啤酒和eva聊到很晚。

    “货真价实的‘s’级。”芬格尔对着虚幻的少女喝了一大口。

    “虽然校长对外说的是处于最高的那一‘类’,但是他在3e考试里的得分实际上处于20年来的最高水准。”eva说,“和他相处得如何?”

    男人沉默了一会。

    “他是一个……”最后从他嘴巴里吐出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矛盾的形容。

    “成熟的好孩子。”

    现在成熟的好孩子正在他的床边抽着烟,是他把自己弄醒的。

    “你对陈墨瞳这个人了解多少?”路明非给芬格尔递了一支烟,芬格尔接了过去,然后把它点燃。

    “她好像有个很富有的老爹,但是她总对人说自己没有家人,她有个弟弟,也是龙族血统,一直都长不大,名叫gates,外号钥匙,跟他的名字恰好相反。那小家伙的血可以打开世界上所有的门。”芬格尔露出期待的神色。“我经常想如果我将来穷到要去抢劫银行,我就找他帮忙。”

    “我看过她开法拉利跑车。”

    “我还见过她开兰博基尼。不过很奇怪,她还跟着古德里安做校园兼职,按说她根本不需要自己赚钱的。和家里关系也不太好,假期从来不回去,不是宅在宿舍就是和她的室友满世界乱跑。总之接近她要小心。”

    老狗吐出一口烟雾,“话说楚子航昨晚难道就没有和你说什么么?我觉得他肯定是邀请过你。可今天又接受了凯撒的邀请,是打算加入学生会了?”

    “应该是吧,但这条就别发了,到时候再说吧。”路明非说。“这不,今晚咱们吃顿好的,他们说我可以带一个人。”夹着信封的指尖晃了晃。

    “师弟大气啊!”芬格尔眼泪汪汪的抱住路明非的手臂,“果然师兄我对你的无私付出从来都不是白费的。”

    “……不过在此之前,你知道哪里可以租到正装么?”

    夜幕降临,安珀馆门前人声嘈杂,馆里灯火通明。这是一座有着哥特式尖顶的别墅建筑,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墙壁贴着印度产的花岗岩。学生会的干部穿着黑色的礼服,上衣口袋里揣着白色的手帕或者深红色的玫瑰花,站在走廊下迎宾。

    “果然也只有这样的大家族子弟才能在学生时期撑起这种级别的宴会。”路明非站在厕所旁边,芬格尔正从里面走出来。

    “说到这个,诺顿馆一年的维修费是多少?”他转头望着芬格尔。

    “我算算……光是家具维修费应该就能花掉上万美元,再加上取暖费和地税……”

    “算了,不用说了。”路明非打消了一些麻烦的而且实现后会带来更多麻烦的念头,猪窝本来就挺好的。

    安珀馆门口香车美女云集,玛莎拉蒂、阿斯顿马丁、法拉利,还有一些路明非不太认识。他更不认识的是那些人身上穿的华服,虽然它们看起来就不便宜,当然,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才算质感好的衣服,但他知道这群人一定不会亏待自己。

    守在安珀馆门口的记者咔咔按动相机,镁光和目光的焦点是一辆正在倒车逼近安珀馆正门的皮卡,也不知道载着什么,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雨布。雨布被学生会干部们猛地揭开,如瀑布一样的鲜红色从皮卡的货仓里流淌下来,在傍晚阴霾的天空下,一抹亮色看起来惊心动魄。

    那是成千上万朵玫瑰花,刚刚采摘下来,带着新鲜的露水,江河入海似的洒在安珀馆的门前。

    大学是一个小社会。在送机的时候婶婶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而这社会过了头。”路明非和芬格尔走了过去,而他身上只有一身租来的廉价礼服。

    “来的真准时。”掌声响起,那掌声清寂有力,一身白色正装的恺撒正站在走廊尽头,头发金子般闪耀,领口里的蕾丝巾上镶嵌着水钻,他露出那种骄傲自信的笑容,然后朝着路明非走来。

    背后的六位部长迎宾的动作停下来了,他们跟着凯撒走了过来。

    对峙?或许有些人这么想。但路明非不是。

    “盛宴。”路明非伸出手。

    “一位值得招待的客人才是必要条件。”两人的手在空中握了握。

    “路明非,芬格尔。”负责签到的学生会干部写上两人的名字,他忍不住多看了路明非几眼。

    丰盛的自助餐果然没有辜负芬格尔的期待,凯撒给每人都准备了至少一条澳洲龙虾,这些浑身赤红的大家伙趴在冰上,后背打开,露出一身晶莹的白肉,这还不包括那些小菜和甜品,引得芬格尔对加图索家的财力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芬格尔胃口大开,路明非则是跑去吧台要了杯琴蕾,然后回来坐着抽烟发呆,偶尔也吃上两口龙虾。

    “师弟,好多姑娘盯着你呢。”闷头大吃的老狗突然冒出一句。

    这样的晚宴本来就有很重的社交成分,甚至很多混血种之间的婚姻一开始就是来源于这样的场合,而这位有些与众不同的‘s’级本来是这场宴会里最倍受期待的一道菜,而现在舞会还没开始,许多人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不喜欢这场宴会吗?”雕像一样的美人对着路明非伸出纤珪,“伊莎贝尔。”其他身影为此顿住了。

    “巴尔扎克的雕像”这是后来路明非说起这个人的时候的代称,但他当然不会在这里说出来,芬格尔说这人出身于法国某个贵族世家,但是这话题说了一半就被他那句“似谦实骄”给打断了。

    “……不,宴会是好宴会,只可惜我这个客人不是好客人。”路明非也和她握了握手。

    伊莎贝尔掩嘴轻笑,“那我能有荣幸邀请‘s’级跳第一支舞么?”

    “……我的荣幸。”路明非再次近距离欣赏了一次姑娘的美貌,还有礼服下那双笔直修长而且富有肉感的双腿,一眼看过去像是某种美学的代言人。当然这次是醒着的,那双瑰丽的瞳孔让整件事更上一层楼。

    一名戴着白手套的学生会干部摇了摇黄铜小铃,大厅里的学生会干部们停止了说话。大厅中央的水晶吊灯亮起,通向二楼的两条弧形楼梯上,一边走下器宇轩昂的黑衣男生,一边走下戴着真丝白手套的白裙女生。满厅寂静,舞会即将开始。无关人等早都识相地退到了不同的角落里。

    二楼一侧的深红色幕布拉开,一支小型乐队正在试音,为首的指挥居然是上次深夜给路明非和芬格尔送餐的厨子,看来他果然是多才多艺。厨子兼职的指挥正准备挥舞手中的指挥棒,乐手们的序曲即将到达末尾,一切都蓄势待发。

    零是首席小提琴手,她坐在有一排的最前端,今天扎的头发高贵冷淡,非常符合她整个人的气质。路明非让她先加入了学生会。

    音乐开始,舞裙旋转。

    路鸣泽留给路明非的东西中包括了探戈,倒是非常有心。

    女孩翩翩起舞,路明非也跟着她翩翩起舞。

    “让人挺意外的——你的探戈跳的真不错。”女孩笑着在他耳边轻语,“开始喜欢上这样的感觉了吗?”

    “或许并没有,女士。”路明非看着她,认真的说。

    “会习惯的。不仅是应该,你这样的人总会习惯的。”柔软的的身躯带着他跳的更加轻快,舞曲也达到高潮,那女孩的一颦一笑总在规则内达到极致。

    音乐声渐渐低落,男女舞伴相对弯腰,行典雅的宫廷礼。路明非学着旁边的人做了一个,像模像样的,一般人可能看不出里面的区别。

    “做错啦。”女孩没有回礼,而是看着他轻笑,然后捧住他的脸颊还了一个法式贴面礼,芳香直冲口鼻。“但还是谢谢你能陪我跳一支舞。”

    宝石一样的女孩。人群自动分出一条道。

    路明非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什么都没有说。

    乐队在这个时候忽然精神振作,没有中断,而是重开了新的序曲,音乐显得斗志昂扬。舞伴们诧异地看了一眼彼此。音乐没停,舞蹈就没有结束,他们配合默契,重新拉起了手。

    新一曲探戈。

    一丝诡异的提琴变音仿佛利刃般撕破了整首舞曲,舞厅里的人都皱眉往二楼看去。在一切都要求高品质的卡塞尔学院,即使厨子指挥的乐队也是一流的,这样的错误不该出现。

    首席小提琴手拉完了那个长音之后站了起来,把提琴放在自己的座椅上,转身下楼。

    她脱下自己脚上的黑色皮鞋,踩进高跟鞋里,然后

    缓缓地高举手臂,抬起一条腿,停住。那是个经典的芭蕾动作,如同天鹅的死去。美得叫人心里一颤。

    路明非本来打算就此坐下,但是看到女孩,他又伸出手去邀请。

    她起舞,标准的探戈,刚劲有力。舞池里的人再次不由自主地散开。那双冰凉的小手搭上了路明非的大手。

    第二小提琴手接上了零的位置,乐曲再次响了起来。

    舞池再次动了起来,路明非和零站在中心。

    但这次路明非没有再让对面的人引领节奏,而是带着女孩起舞。

    “这首曲子我好像听过。”他的这语气像是在坐着闲聊。

    “刚才的那个女人,您喜欢吗。”女孩没有回答。

    “不知道,但挺漂亮的。”路明非实话实说。

    女孩这才回答,“闻香识女人、辛德勒的名单里的配乐。”

    “怪不得。”路明非恍然,“跳完这一曲能让我抽几支烟吗?之后你想跳多久都行。”

    “不用,一次就够。”女孩的话语简短,但舞姿愈发瑰丽,不是宝石,但那光芒毫不逊色。

    路明非知道这探戈是留给谁的了。他此刻倒是突然有些多愁善感。或许是因为不远的未来,或许是因为再也不见的过去。

    他开始专心跳舞。身体轻盈,但是情感却很笨拙。

    终曲的余音中,别的女孩都静止下来,零却没有,她以手指按住路明非的掌心开始了旋转,裙摆飞扬,鞋上旋起银光,鞋跟打击地面的声音组成一连串快板。这一瞬间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她身上了,无论是用柴可夫斯基的天鹅之死,或者巫山神女在高唐云散天下的绝唱来形容,都绝不夸张。

    三千六百度的旋转,现在像是永恒。选择一旦做出,结果似乎就无法挽回。

    零完成了她3600度的旋转,面对路明非缓缓地蹲下行礼,她散开的舞裙收拢起来贴着腿,像是一朵盛开的花重新收拢为花蕾。时间上分毫不差,路明非示意零停止了旋转。

    “乖,回去吧。”路明非理顺了女孩的头发,“等事情结束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女孩乖巧的点头,她知道什么东西在困扰他的心。

    掌声,有力的掌声,恺撒居然鼓起掌来。跟着他,所有人都鼓起掌来。一般这样的掌声会期待一个大方得体的回应。

    但路明非走回了角落,喝着那杯琴蕾,然后开始静静的抽烟。

    芬格尔也停下了动作,和他要了烟和火机。

    零转身走到舞池边,仍旧换回那双黑色的皮鞋,把银色的高跟鞋放回鞋套里,再放回黑色的提箱中,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一件深红色的长风衣披上,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直接从前门出去了。

    “这一届的新生真有意思。”路明非听见恺撒低声说。

    恺撒端着一杯加冰的白兰地,看着零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现在请学生会主席恺撒为我们致辞。”一名部长在二楼的平台上敲了敲麦克风。

    “在我致辞之前,我希望能邀请一个人和我一起上台,以表示我对他无比的尊重。”那杯白兰地被稳稳地放到扶手上,凯撒左手伸向某个方向,这样的动作对于他来说是破天荒的,学生会干部里有几位甚至眼睛都瞪的大了一些,他们之中不乏有比凯撒高一年级的人,那句“你们可以挑战我,但我已经做好了嘲笑你们的准备”现在仍可以像是录音机里弄出来的一样在他们耳边回放。

    他为什么这么做?昨晚那条楚子航和路明非的新闻?自由一日的表现?3e考试的最高分?

    还是他想看看,最近他喜欢的姑娘,到底在关注亲近一个什么样的人?

    没人知道。

    但他们的目光聚焦在那个方向,而在哪里能让他这么做的唯有一人。

    “我需要先说一声对不起。”路明非不想再生事端,“如果一会会有一个能让我加入学生会邀请的话,那我会答应的。”他说,“但演讲或者站在众人面前就不必了,我在这方面的才能实在是匮乏得可怜。”

    人群沉默了一小会。

    “主随客便。”凯撒微笑着举起那杯白兰地,对着路明非遥遥敬了一杯。

    路明非一口喝干了那一杯琴蕾,如果糖浆适当的话,这酒小口喝的时候像是果汁——大口喝起来又变成了烈酒。

    凯撒开始了他的演讲。

    “嘿,学弟,出去玩玩吗?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女孩像精灵一样出现,在他旁边眨巴着眼睛。

    深紫色的套裙,月白色丝绸的小衬衣,紫色的丝袜,全套黄金嵌紫晶的订制首饰,红色的头发披散着,一如昨晚说的那样。

    脚下还蹬着十厘米高的玛丽珍高跟鞋。

    “荣幸之至。”暗影之中,路明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