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危机”
“126个小时前，1.9光年外的恒星级战舰底格里斯号向天网中枢发射了一条讯息，预测可能是两年前发送的，直到现在才到达地球。信息量很小，但占用储存却大得惊人，达到数十兆，这对于我们来说只能是种挑衅，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将一句话扩至数十兆没有AI的帮助也很难做到，发来的信息中，只有一句话，是这样的。”
背后的显示屏开始出现一句话，因为句子较短，所以每个字母都十分巨大，只见那上面映着一句红色的，令人发指的字母：
Doyourealize?（你相信吗？）
台下开始出现嗡嗡的议论声，已经有人在拿出笔记本来了，有些人向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缇娜估计是有点疑惑，站了起来高声问道：“确定是底格里斯号上发来的嘛？”
有人望向缇娜，包括什美洛斯，讲台上传来声音：“是的，底格里斯发送讯息后坐标迅速暴露，但这种坐标以一个低频闪烁，闪烁不到半分钟后消失了——好了请你坐下。”
“没试过解读这低频吗。”缇娜又高声说道，“有人和我换咖啡吗，我这杯好苦啊，帮我拿块糖也行。”
有人开始向其投以指责的目光，而樱川只是像大人一样慈祥地注视这个有趣的孩子。什美洛斯则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请你遵守会议纪律，否则我们会采取相应措施。”
“哦。”马尾消失。
“对于这件事，隐熵有两种猜想，一是底格里斯上的舰员所为，但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这种解释不攻自破；第二种猜想貌似已经变成事实，并受绝大多数人的赞同……”
“所以你也是陨落族吗？”缇娜又站了起来，语气略带讽刺，那笑容像极了“隐熵的笑”，但却多了几分狂态，“你也相信那些铁皮会产生文明吗？”
“把她拿出去，谢谢。”
“呵，你们敢……放开我你这个家伙，敢动我，你……”
久违的寂静。
“分析一下这句话，作为英文，无疑是送给隐熵听的，句中的‘相信’可能指代的意思有很多，但却没有统一的说法，各位可以适当的发表自己的看法。”
话音刚落前排的一名长官站了起来：“我想意思很明确，这是底格里斯上的AI独立后的系统对天网的挑衅，任意一艘星舰这样放肆下去，只怕不是什么上上策。”
“我建议派往战舰前去拦截，目标位置暴露过，拦截不算晚。”
这句话立刻被被另一位穿着黑色舰服的人打断了：“不可能，太晚了，追上1.9光年外的目标，要知道，目标也在移动。”
“那就去五光年之外的740E2星系。”樱川缓缓地说出口，“陨落时和这次事件星舰的航线都直指740E2，那就去那里。”
“莽夫。”第三排的一个黑色舰服的男人站了起来，很容易认出这是个英国人，“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要知道，此时的底格里斯已经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我们思考，他们会更快一步，我们做出战略，他们也会——哦，抱歉，针对舰上的AI，我应该用‘它们’。”
“所以现在陨落族们是对的……”
“肃静！”会议主管者发言了，“这件事情虽然不能完全证明陨落族思想的正确性，但确实底格里斯上的AI对于天网乃至全人类赤裸裸的挑衅。底格里斯拥有在星际之间开采资源的能力，所以不排除它们发展军事的可能，再加上这句挑衅，底格里斯成为一个独立于地球天网之外的对于地球构成潜在威胁的个体的可能逐渐放大，虽说现在天网的技术与军事水平可以轻松应对底格里斯，但很难相信，在若干年之后，我们的科技水平能与思维无限进化性的AI相持平。而基于这些，新人类帝国所掌握的‘BEC科技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首先，BEC科技主要针对太空力量，这是广为人知的，而面对主要以太空力量为主的底格里斯号的威胁，BEC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针对隐熵的BEC科技不成熟，军中的武器也比较单一，所以向帝国引进，无疑是……”
“啪……啪……”大厅中响起了一声断断续续的掌声，在这空间中显得空灵并不断回荡，人们被这掌声所吸引，陆续望向一处大门，只见缇娜悠闲地向这里走来，两只手还慢慢地拍着，一副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与“隐熵的笑”相比，前者多了些许讽刺。
掌声回荡许久停下后，缇娜开口了，那是略有讽刺的语气，在这里是最遭人冷眼和讨厌的，但接下来的发言却让许多人深思：
“用一种武器去对付AI文明，只能说你们小瞧了AI或者……高估了那什么幽灵粒子……”
人们吃过AI的亏，也见识过AI的强大，利用过其，也被其背叛过，没人敢低估AI，但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认为AI的发展会与人类一样，走太空军的路子，但看尽当下，似乎发展太空力量是最能在宇宙层面中立住脚的，人类这样想，开始做，成功了，并认为自己做的还不错。矩者可能也这么想，而且，他们做起来似乎要更容易一些。
再来看BEC，BEC科技确实离人类科技前沿很近很近，利用前景也绝对不止当下，用他做武器对付太空或陆地力量，效果都是极佳的，尽管隐熵曾经谴责过帝国独自秘密研究这种科技的行为，但结合当下情况并知道帝国愿意引出这种超自然力科技后，还是顾全大局与帝国合作。
但有一点仍可确定，秘密计划——幽灵计划并没有被公布于世。
会议主管发言了：“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但BEC的强大是帝国展示了的，两天前，新人类帝国像我们展示了它的威力——一分钟内摧毁一艘800米长的舰靶，而这种低成本高效率的武器正是如今天网所需要的，也是人类所需要的……”
“亦是帝国所需要的！”缇娜打断人的习惯一世不变，“这么明显的意图你们还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缇娜端起了自己的咖啡，缓缓地喝了一口：“你就不能保证那舰靶下一次就不是天网的战舰吗？”
大厅中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只有樱川淡定自若，正思考着什么。
“肃静！——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同样的问题，你应该去问新人类帝国。他们为什么要秘密研究BEC，就没人怀疑吗？”
“那为什么帝国会引出BEC？”一位华人高声问道。
“就像我之前说的。”缇娜这次停顿了一下，并将早已温热的咖啡一起咽下，“他们想把那几百米长的舰靶换成战舰，换成天网的战舰，目的也很明确，就不用我多说了。”
“这算是污蔑吗？”先前那位英国人发言了，“隐熵的笑”久久不能褪去，“在人类真正有了一个共同敌人的时候？”
台下的喧嚣声越来越大了，在一旁一直安静思考的什美洛斯问樱川：“你觉得呢？”
樱川只是淡淡地答：“不清楚。”但内心却想着什么。
“肃静！”纵观天网先前所有的会议，没有哪一次是喊过三次“肃静”的。
“现任恒星级战舰狂怒黑曜石号舰长——布谷鸟，你将要为你今天的言行负责，上层一定会追究你的，并有较大几率将你逐出天网，并且相关的政治权利也将被剥夺。”
“嗯。”缇娜的回答很轻，且与上句无缝衔接，“电梯是免费的吗，那我走了。”
樱川很惊讶，在座的都比较惊讶，舰长的权利被剥夺，是个人都能疯掉，但缇娜的反应却让大家都很意外。
也好，让她去当市长吧……
从某种角度上讲，人类确实在历史上又一次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尽管这敌人的存在与否仍有争议，矩者文明的产生也是个未知数，但面对底格里斯——这个背叛与独立的代名词，人们是应该团结起来了。
这是隐熵大部分人的想法，但他们貌似并不知道，新人类帝国对于陨落的看法。
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多，大部分内容都是明天BEC的交接仪式和矩者的相关内容。明天的交接仪式，是隐熵与新人类帝国在历史长河中第一次重大合作，也标志着全人类开始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或者说是潜在威胁，标志着人们又一次团结起来，所以说这次仪式是非常重要的。
交接仪式由恒星级战舰——休普利斯号为主，休普利斯是一艘较年轻的战舰，于隐熵地面机构在2060年竣工出港，综合性能比较平庸，但却有较高的纪念意义。仪式开始后休普利斯在最前方，余下近二十艘战舰以此排列在后，像长龙一样经过天网第三太空城上方，到时会有成千上万的居民观看直播，第三太空城的人们则能直接看到检阅，欣赏这一神圣的时刻，然后新人类帝国行星级战舰——红眼兔号将在利姆鲁鲁启航，携带大量BEC，幽冥炮主体和BEC相关科研成果与学术报告，在天网上空与舰队汇合。
会议结束时樱川心情较复杂，什美洛斯暗自高兴，主要原因是他被按计划临时提拔为黑曜石号舰长。大厅中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像蚁群一样稀稀散散地向四面大门走去，唯有樱川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想着什么，桌上的咖啡一口没动，哈迪也静静地等着，什美洛斯看出了不对劲，原本起立的身子又坐了下去，对还未抬起头的樱川说了一句：“未来天网可能要面临更多的问题与挑战了，这时我们更要努力，樱舰长，还望以后能多多关照。”
两人起立，互相握手，樱川微笑着，但只是给热心的什美洛斯看的，这个英国小伙身上能看到很多不同的东西。内心那曾经熟悉的迷茫再度袭来，那迷茫是她害怕的，也是她预料中的。
徐淞在会议上一言不发，只是听着他人的想法和建议，作为总指挥，他的心理活动不比别人少。走出大厅后就用余光瞥见了待在门旁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泰坦级机甲的缇娜，而机甲和旁边的士兵并不想理她——她在等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徐淞上前问道，与缇娜交流能先开口也是件稀奇事。
“我在等。”
“等电梯吗？……那你应该去交通处……”
“不。”缇娜转过身来，左眼貌似放着淡淡的光，“等帝国的阴谋得逞。”
“很难相信在这个时候你还不为全人类着想……”
“我也曾着想过啊！但你们却一次又一次地没落我，相比之下，我背上的AI中枢才是你们所需要的吧，扣下它安在黑曜石上估计比我本身要重要的多吧！”缇娜有点激动，“我的大脑以及我的意识都在努力去解释人类犯下的错误，但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她让我去改变，努力改变，而改变的方法你们一辈子也没想到，至于我，在努力地克制那种想法，以至于为了防止我脑中的不可控AI的产生，我甚至强制关闭了脊椎AI中枢的更新系统！但这不重要，我清楚，你们也清楚。而我只是在尽我所能更多的贡献我的想法，至于对错，问他去吧。”
说罢，缇娜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徐淞耐心地听着，真正等她说完后语重心长地，略带惭愧地说道：“我承认隐熵提你作舰长只是因为你背后的半可控AI，也为这些日子对你的冷淡道歉。我领导过森亚战争，见识过帝国为森亚所付出的代价，为了某些目的，新人类帝国可以付出一切，倾尽所有，正如你所说的，他们‘秘密’研究幽冥炮的行为的确很可疑，不只是你，我也曾怀疑过明天仪式上帝国的真实企图，但怀疑终究只是怀疑，仪式上我会在空港放空炮处全程观看，一旦发现特殊情况或冲突的前兆，所有早已瞄准红眼兔的武器将得到我的命令统一开火，并击毁红眼兔。我可能会受到处分，但也就是冬眠什么的，我会尽力保证包括樱舰长在内的所有舰长的安全和整栋天网的安全。”
缇娜望着他，貌似可以放心了一样，目光放松了下来，只是轻轻笑了一声，那是一种释然的笑，随后从口中道出几个字：“嗯，谢谢。”
背后的显示屏开始出现一句话，因为句子较短，所以每个字母都十分巨大，只见那上面映着一句红色的，令人发指的字母：
Doyourealize?（你相信吗？）
台下开始出现嗡嗡的议论声，已经有人在拿出笔记本来了，有些人向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缇娜估计是有点疑惑，站了起来高声问道：“确定是底格里斯号上发来的嘛？”
有人望向缇娜，包括什美洛斯，讲台上传来声音：“是的，底格里斯发送讯息后坐标迅速暴露，但这种坐标以一个低频闪烁，闪烁不到半分钟后消失了——好了请你坐下。”
“没试过解读这低频吗。”缇娜又高声说道，“有人和我换咖啡吗，我这杯好苦啊，帮我拿块糖也行。”
有人开始向其投以指责的目光，而樱川只是像大人一样慈祥地注视这个有趣的孩子。什美洛斯则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请你遵守会议纪律，否则我们会采取相应措施。”
“哦。”马尾消失。
“对于这件事，隐熵有两种猜想，一是底格里斯上的舰员所为，但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这种解释不攻自破；第二种猜想貌似已经变成事实，并受绝大多数人的赞同……”
“所以你也是陨落族吗？”缇娜又站了起来，语气略带讽刺，那笑容像极了“隐熵的笑”，但却多了几分狂态，“你也相信那些铁皮会产生文明吗？”
“把她拿出去，谢谢。”
“呵，你们敢……放开我你这个家伙，敢动我，你……”
久违的寂静。
“分析一下这句话，作为英文，无疑是送给隐熵听的，句中的‘相信’可能指代的意思有很多，但却没有统一的说法，各位可以适当的发表自己的看法。”
话音刚落前排的一名长官站了起来：“我想意思很明确，这是底格里斯上的AI独立后的系统对天网的挑衅，任意一艘星舰这样放肆下去，只怕不是什么上上策。”
“我建议派往战舰前去拦截，目标位置暴露过，拦截不算晚。”
这句话立刻被被另一位穿着黑色舰服的人打断了：“不可能，太晚了，追上1.9光年外的目标，要知道，目标也在移动。”
“那就去五光年之外的740E2星系。”樱川缓缓地说出口，“陨落时和这次事件星舰的航线都直指740E2，那就去那里。”
“莽夫。”第三排的一个黑色舰服的男人站了起来，很容易认出这是个英国人，“不确定因素太多了，要知道，此时的底格里斯已经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个体，我们思考，他们会更快一步，我们做出战略，他们也会——哦，抱歉，针对舰上的AI，我应该用‘它们’。”
“所以现在陨落族们是对的……”
“肃静！”会议主管者发言了，“这件事情虽然不能完全证明陨落族思想的正确性，但确实底格里斯上的AI对于天网乃至全人类赤裸裸的挑衅。底格里斯拥有在星际之间开采资源的能力，所以不排除它们发展军事的可能，再加上这句挑衅，底格里斯成为一个独立于地球天网之外的对于地球构成潜在威胁的个体的可能逐渐放大，虽说现在天网的技术与军事水平可以轻松应对底格里斯，但很难相信，在若干年之后，我们的科技水平能与思维无限进化性的AI相持平。而基于这些，新人类帝国所掌握的‘BEC科技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首先，BEC科技主要针对太空力量，这是广为人知的，而面对主要以太空力量为主的底格里斯号的威胁，BEC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针对隐熵的BEC科技不成熟，军中的武器也比较单一，所以向帝国引进，无疑是……”
“啪……啪……”大厅中响起了一声断断续续的掌声，在这空间中显得空灵并不断回荡，人们被这掌声所吸引，陆续望向一处大门，只见缇娜悠闲地向这里走来，两只手还慢慢地拍着，一副得意的笑容挂在脸上，与“隐熵的笑”相比，前者多了些许讽刺。
掌声回荡许久停下后，缇娜开口了，那是略有讽刺的语气，在这里是最遭人冷眼和讨厌的，但接下来的发言却让许多人深思：
“用一种武器去对付AI文明，只能说你们小瞧了AI或者……高估了那什么幽灵粒子……”
人们吃过AI的亏，也见识过AI的强大，利用过其，也被其背叛过，没人敢低估AI，但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认为AI的发展会与人类一样，走太空军的路子，但看尽当下，似乎发展太空力量是最能在宇宙层面中立住脚的，人类这样想，开始做，成功了，并认为自己做的还不错。矩者可能也这么想，而且，他们做起来似乎要更容易一些。
再来看BEC，BEC科技确实离人类科技前沿很近很近，利用前景也绝对不止当下，用他做武器对付太空或陆地力量，效果都是极佳的，尽管隐熵曾经谴责过帝国独自秘密研究这种科技的行为，但结合当下情况并知道帝国愿意引出这种超自然力科技后，还是顾全大局与帝国合作。
但有一点仍可确定，秘密计划——幽灵计划并没有被公布于世。
会议主管发言了：“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但BEC的强大是帝国展示了的，两天前，新人类帝国像我们展示了它的威力——一分钟内摧毁一艘800米长的舰靶，而这种低成本高效率的武器正是如今天网所需要的，也是人类所需要的……”
“亦是帝国所需要的！”缇娜打断人的习惯一世不变，“这么明显的意图你们还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缇娜端起了自己的咖啡，缓缓地喝了一口：“你就不能保证那舰靶下一次就不是天网的战舰吗？”
大厅中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只有樱川淡定自若，正思考着什么。
“肃静！——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同样的问题，你应该去问新人类帝国。他们为什么要秘密研究BEC，就没人怀疑吗？”
“那为什么帝国会引出BEC？”一位华人高声问道。
“就像我之前说的。”缇娜这次停顿了一下，并将早已温热的咖啡一起咽下，“他们想把那几百米长的舰靶换成战舰，换成天网的战舰，目的也很明确，就不用我多说了。”
“这算是污蔑吗？”先前那位英国人发言了，“隐熵的笑”久久不能褪去，“在人类真正有了一个共同敌人的时候？”
台下的喧嚣声越来越大了，在一旁一直安静思考的什美洛斯问樱川：“你觉得呢？”
樱川只是淡淡地答：“不清楚。”但内心却想着什么。
“肃静！”纵观天网先前所有的会议，没有哪一次是喊过三次“肃静”的。
“现任恒星级战舰狂怒黑曜石号舰长——布谷鸟，你将要为你今天的言行负责，上层一定会追究你的，并有较大几率将你逐出天网，并且相关的政治权利也将被剥夺。”
“嗯。”缇娜的回答很轻，且与上句无缝衔接，“电梯是免费的吗，那我走了。”
樱川很惊讶，在座的都比较惊讶，舰长的权利被剥夺，是个人都能疯掉，但缇娜的反应却让大家都很意外。
也好，让她去当市长吧……
从某种角度上讲，人类确实在历史上又一次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尽管这敌人的存在与否仍有争议，矩者文明的产生也是个未知数，但面对底格里斯——这个背叛与独立的代名词，人们是应该团结起来了。
这是隐熵大部分人的想法，但他们貌似并不知道，新人类帝国对于陨落的看法。
会议进行了一个小时多，大部分内容都是明天BEC的交接仪式和矩者的相关内容。明天的交接仪式，是隐熵与新人类帝国在历史长河中第一次重大合作，也标志着全人类开始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或者说是潜在威胁，标志着人们又一次团结起来，所以说这次仪式是非常重要的。
交接仪式由恒星级战舰——休普利斯号为主，休普利斯是一艘较年轻的战舰，于隐熵地面机构在2060年竣工出港，综合性能比较平庸，但却有较高的纪念意义。仪式开始后休普利斯在最前方，余下近二十艘战舰以此排列在后，像长龙一样经过天网第三太空城上方，到时会有成千上万的居民观看直播，第三太空城的人们则能直接看到检阅，欣赏这一神圣的时刻，然后新人类帝国行星级战舰——红眼兔号将在利姆鲁鲁启航，携带大量BEC，幽冥炮主体和BEC相关科研成果与学术报告，在天网上空与舰队汇合。
会议结束时樱川心情较复杂，什美洛斯暗自高兴，主要原因是他被按计划临时提拔为黑曜石号舰长。大厅中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像蚁群一样稀稀散散地向四面大门走去，唯有樱川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想着什么，桌上的咖啡一口没动，哈迪也静静地等着，什美洛斯看出了不对劲，原本起立的身子又坐了下去，对还未抬起头的樱川说了一句：“未来天网可能要面临更多的问题与挑战了，这时我们更要努力，樱舰长，还望以后能多多关照。”
两人起立，互相握手，樱川微笑着，但只是给热心的什美洛斯看的，这个英国小伙身上能看到很多不同的东西。内心那曾经熟悉的迷茫再度袭来，那迷茫是她害怕的，也是她预料中的。
徐淞在会议上一言不发，只是听着他人的想法和建议，作为总指挥，他的心理活动不比别人少。走出大厅后就用余光瞥见了待在门旁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泰坦级机甲的缇娜，而机甲和旁边的士兵并不想理她——她在等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徐淞上前问道，与缇娜交流能先开口也是件稀奇事。
“我在等。”
“等电梯吗？……那你应该去交通处……”
“不。”缇娜转过身来，左眼貌似放着淡淡的光，“等帝国的阴谋得逞。”
“很难相信在这个时候你还不为全人类着想……”
“我也曾着想过啊！但你们却一次又一次地没落我，相比之下，我背上的AI中枢才是你们所需要的吧，扣下它安在黑曜石上估计比我本身要重要的多吧！”缇娜有点激动，“我的大脑以及我的意识都在努力去解释人类犯下的错误，但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她让我去改变，努力改变，而改变的方法你们一辈子也没想到，至于我，在努力地克制那种想法，以至于为了防止我脑中的不可控AI的产生，我甚至强制关闭了脊椎AI中枢的更新系统！但这不重要，我清楚，你们也清楚。而我只是在尽我所能更多的贡献我的想法，至于对错，问他去吧。”
说罢，缇娜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徐淞耐心地听着，真正等她说完后语重心长地，略带惭愧地说道：“我承认隐熵提你作舰长只是因为你背后的半可控AI，也为这些日子对你的冷淡道歉。我领导过森亚战争，见识过帝国为森亚所付出的代价，为了某些目的，新人类帝国可以付出一切，倾尽所有，正如你所说的，他们‘秘密’研究幽冥炮的行为的确很可疑，不只是你，我也曾怀疑过明天仪式上帝国的真实企图，但怀疑终究只是怀疑，仪式上我会在空港放空炮处全程观看，一旦发现特殊情况或冲突的前兆，所有早已瞄准红眼兔的武器将得到我的命令统一开火，并击毁红眼兔。我可能会受到处分，但也就是冬眠什么的，我会尽力保证包括樱舰长在内的所有舰长的安全和整栋天网的安全。”
缇娜望着他，貌似可以放心了一样，目光放松了下来，只是轻轻笑了一声，那是一种释然的笑，随后从口中道出几个字：“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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