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藏匿“
影像很清晰，地点是在地球背面，所有整体上很暗，能看到几颗星星无力地闪着。最中央是一艘巨大的舰靶，距离拍摄点很有一段距离，像漂浮的岛屿一样被几盏卡车大小的探照灯照亮，金属的外壳闪着光。
舰靶结合周围的探照灯目测有800米长，是一艘恒星级战舰的规模，由各种合金组成，内部有简单的类似舱室的结构。
此时，另一艘行星级战舰缓缓驶了过来，像漂浮着的巨鲸一样打量着舰靶，战舰相比要小上一半，外围甲板上的一排排指示灯有条不紊地闪着。
战舰明显在减速，不一会便稳当地停在了镜头右侧下方位置。虚空般的宇宙没有声音。
许久后，战舰有活动了。其顶部一个凸起处开始快速变形着，随着机械外壳的改装、旋转、组合，逐渐伸出一栋奇特的炮塔，与其说是炮塔，倒不如说是一块巨大的方形容器与底座几何般的组合，再加上其占据屏幕的空间位置不大，很难引起注意。炮塔内有几排簇状的金属层紧紧贴合在方形的炮管内，此时正发着淡淡的蓝光。突然，那炮管内部开始出现一团奇怪的紫色离子团雾，随着时间的推移，离子团雾也在不断变大，颜色也在逐渐变浅，直至白色，发出比先前都要耀眼的光芒。离子团雾的扩大很快超出了范围，开始躁动起来，伸出一根根根丝状光带，但都被强磁场束缚回来。这团离子雾越发疯狂起来，一次次想要冲出炮管的约束范围，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样准备冲出猎杀。终于炮管外的能量管道猛地熄灭，离子团也刹那间如彗星一样拖着银白色的灿烂尾迹冲向舰靶，一路上留下一圈圈快速消散的晶蓝粒子。
炮弹很快击中了目标，但大家意料之内的由于物体碰撞带来的阻滞感并没有到来，相反，光团般的幽冥炮炮弹就像针穿过细毛一般径直穿过了目标舰壳，只见舰壳被穿出一个巨大的洞，往外喷射着内部的模拟物件。攻击并没有停下，幽冥穿过物体后开始拐弯，并继续着下一次洞穿，就这样，巨大的舰靶在来回的穿插中轻轻摇晃着，逐渐解体、消散，变成一片片残骸，折射出凄惨的光。炮弹也逐渐消散，顷刻间，800米长的舰靶变成一条条残骸组成的太空垃圾环，紊乱地四散飘去。
一分钟零四秒。
在场的除樱川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影像，更有熙熙攘攘的议论声回荡在广阔的会议厅中。樱川淡定地盯着屏幕。
“我的担忧，就来自这里。”樱川打破了宁静。
影像本没有声音，但场内超过一半以上的人都目睹过战争，他们能想象到战舰被撕裂时所产生的狼嚎般的可怖声响，能想象到战舰因失压而发出的刺耳声响，只是此刻都在感慨着，为这一可怕杀器，有的人十分担忧，有的人则为马上能得到此武器而暗自狂喜。
“这太快了......”神游星轨先讲道，“一分钟，伽马射线也只能发射五次，也只能起飞十余架战机。我已经在为即将得到这一强大武器而期待了。”
徐淞也只是暗自思考，时不时环顾四周，见大家的神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苏乔仍是闭口不做声，死死盯着樱川，一名陌生面孔高声道：“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武器至今仍在新人类帝国手中。”
人们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阁下的意思是......”
“这种想法很危险......”
“您让我想起了几天前在会议上的那个狂人。”神游星轨忽然说道，“她就坐在那个位置——相对于主会议厅而言的。她的想法与你不谋而合。”
樱川知道他说的是布谷鸟，但只是默不作声，继续听着。
“这种揣测真的有必要吗？”一位军官起立了。
“没必要？你是代表三百多号舰员来讲的？”又一位军官......
“这是污蔑！”
“记者先出去......”
“我很好奇该影像的可信度。”
“听到了吗！记者先出去！”
“.......”
“安静。”远处那位女军官只是高声说了一句，场内便瞬间安静下来，“徐淞先生，您让我很失望，相信蛮镣大人对此也是很失望的。我看到了三区的有序外表下的混乱与猜疑，但凡这件事交给二区来处理就一定不是这个结果。”
“哈哈......哈......”
场内忽然想起一阵刺耳的大笑，尖锐而又讽刺，刺得女人皱了皱眉，她看去，发现笑声来自星轨，不满地投去闪电般的目光。
“我想起来了......”星轨笑道，“几百年前的1945年在东京最高国防部的一次会议中，我祖父就在其中，他们讨论的问题......哈哈哈.......是否接受美国秘密组织的核武器研究资助.....我打赌他那狼狈样子绝不是照片上的那样......一群人冲着他叫......他是那么无助.......呵呵.......他像个蠢蛋一样叫唤着必须接受一切可用的外来帮助，结果......哈哈哈......同样相似的场景，就在他的孙子身上重演了，哈哈......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
“神游星轨先生。”徐松抬起头，轻轻说道，语气有些怒了。
“......是的，长官。”
“你先去休息室等候。”
“......我明白了......”
星轨从樱川身旁走过，带有微笑地看着樱川，那是一种喜悦和满足的笑，让樱川有些后怕。
“我得向您提出一个问题，徐长官，仅代表我自己。”
“仅此一个，其余的概不回答。”
“非常感谢——如果仪式是在隐熵舰队全舰全副武装的情况下顺利完成，那么事后引起的一系列矛盾，又该如何处理呢。”
徐淞一时语塞，昔日的油嘴滑舌此刻仅剩下沉默。
“我来问一个更好的问题吧。”樱川忽然道，令众人奇怪的是，徐淞并无多言，“如果对方在仪式期间启动并使用了幽冥炮，那么又该如何处理呢。”
议论声又响起。
“我再来问一个问题吧。”樱川步步紧逼，“在仪式期间，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替全天网太空城人民与舰队舰员担保说未提交任何信息的新人类帝国舰队能不动用任何武装呢？”
议论声更大了，其中不时夹杂着樱川的名字。
“这个问题貌似是不需要考虑的，但又像是最需要考虑的。”
“不是有武装战舰的存在吗。”
“对方也是明知的。”
“知道咋了，见不得人吗？”
“拟定协议让对方不得使用武器。”
“......有这样的吗？”
“已经晚了，现在拟定协约只会增添新的纠纷。”
......
人们互相交流着，声音越来越大。昔日秩序的隐熵此刻仅剩下无休的争论。几名记者争先恐后地拍照，随后被官兵一一带走。
“行了！”徐淞高喊，眼里存在怒气，“的确，三区在这次会中颜色大失，我向二区的各位代表们表达歉意。”
话音刚落，最远处的那名女军官便猛地起立，露出左腰上的佩刀，神情中透露着些许严肃，径直望向这里。与此同时，女人周围的数位肩顶隐熵三角标、穿着威严黑色军装的军官也猛然起立，每一位的军帽上都有着白色隐熵三角标，腰间配有佩刀，神情严肃。
“希望你们快速决定，我们要告辞了。这场会议中我看到了许多，另外——我很欣赏这位舰长。”
随后他们便走向大门处，临走前女人将手套脱下交给旁边一位军官。
“徐淞大人......”有人说道。
“仪式照常进行，这场会议暂时隐蔽不公开——将记者们的采集数据统统销毁一件不留，所有人出去，樱川留下。”
于是在所有人的脚步声中，樱川始终未动弹一下，眼里满是平静，在等待着什么。最后一位出去的是苏乔，她右臂夹着笔记本电脑，望了一眼徐淞后便关上了门。
偌大的会议厅内，只剩下樱川和徐淞二人，徐淞坐在原位置上，樱川离他又不到十米的距离。主屏幕上变成隐熵三角标的静态图，无声而又威严。
樱川的身姿挺拔，匀称的线条显示着庄严而又孤独的美。室内的灯光暗了一些，应该是检测到人员的减少了。
“很抱歉，指挥官。“樱川说道，微微低头。
徐淞站起来看向她：“实际上......你只是想了大家或多或少都想过的，但是做了大家都不敢做的。”
“这......”
徐淞背着手，慢慢踱步并说着：“刚才那个女人，是天网二区二席执行官——慕雪，别看她说话语气温柔好听，实际上心狠手辣，恨不得把整个天网收入二区囊中，是个大人物，权力仅次于蛮镣。能入她的耳目说明你是真的讲到她心坎里去了——这会估计忙着飞回二区汇报去了。”
“徐长官......很难想象您能这么这么冷静。”
“冷静？不不不，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慌张失措过，要知道二区与三区的关系一直都比较僵持，这次会议更不知道会对三区在二区的形象产生怎样的影响。”
“我是不是不应该我行我素的。”樱川试探性地问。
“这话二区喜欢听的，三区其实相反，我最为欣赏你，要知道，隐熵是个高度集中化的群体，为使一切决议都具有积极意义，必须集思广益，考虑一切下属提出的建议。”
樱川有些不解，一方面面对徐淞的反常话语而感到疑惑，一方面认为徐长官是在刻意隐藏什么。
“所以就我的想法，您的指令是......”樱川问。
“就像我所说的，公众会议和高级执行官的决议是代表着整个区的，这个风险我不敢冒，也不能冒。对外公布的结果是我强制性收回了涟漪的武装权限，并拒绝了你的所有请求。”
“这......”
徐淞继续道：“但实际是在仪式开启后的任何时间，你都可以解除战舰武装的封锁，包括其在内的所有你对战舰的操作都会实时反馈到天网数据库内，星舰总监和PIA可以全程了解你的动作。”
“我明白。”
“话句话说，你可以随时动用战舰武装去做你想做的事，但无论你做了什么，事后你都得一人承担责任。”
樱川看出长官的脸色变了，变得严肃刻板了，昔日的玩世不恭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还有。”徐淞靠近樱川，“欢迎来到隐熵。”
这最后一句话是最令樱川影响深刻的，徐淞是很郑重地道出这句话的，貌似这句话很简单，但又需要很充足的准备，它像万斤重担一样压在樱川的肩上，让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还有一股责任感。
总而言之，樱川很顺利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在刚才的会议中，可以说樱川的官职是最低的，若没有徐松的出场，她不可能全身而退。
她还得感谢慕雪，若没有她，严厉的总监是不可能让她说上半句话的。多次的起伏跌宕中，樱川的心也跟着忐忑，上一秒还在云巅，下一秒就被掷向深渊。
好在她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她并不认为可以放松下来了，还有无数的危机与漏洞存在，只不过此刻都藏匿了起来，被发现的也仅是冰山一角。
“你成功了吗？”看着飘出来的樱川，等候的什美洛斯礼貌地问道，“指挥官批准你了吗？”
樱川径直走向等待室大门，一会才反应过来，却并没有慢下脚步，只是背过身来便倒退边微笑说：
“没有，他把我狠狠骂了一顿。”
舰靶结合周围的探照灯目测有800米长，是一艘恒星级战舰的规模，由各种合金组成，内部有简单的类似舱室的结构。
此时，另一艘行星级战舰缓缓驶了过来，像漂浮着的巨鲸一样打量着舰靶，战舰相比要小上一半，外围甲板上的一排排指示灯有条不紊地闪着。
战舰明显在减速，不一会便稳当地停在了镜头右侧下方位置。虚空般的宇宙没有声音。
许久后，战舰有活动了。其顶部一个凸起处开始快速变形着，随着机械外壳的改装、旋转、组合，逐渐伸出一栋奇特的炮塔，与其说是炮塔，倒不如说是一块巨大的方形容器与底座几何般的组合，再加上其占据屏幕的空间位置不大，很难引起注意。炮塔内有几排簇状的金属层紧紧贴合在方形的炮管内，此时正发着淡淡的蓝光。突然，那炮管内部开始出现一团奇怪的紫色离子团雾，随着时间的推移，离子团雾也在不断变大，颜色也在逐渐变浅，直至白色，发出比先前都要耀眼的光芒。离子团雾的扩大很快超出了范围，开始躁动起来，伸出一根根根丝状光带，但都被强磁场束缚回来。这团离子雾越发疯狂起来，一次次想要冲出炮管的约束范围，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样准备冲出猎杀。终于炮管外的能量管道猛地熄灭，离子团也刹那间如彗星一样拖着银白色的灿烂尾迹冲向舰靶，一路上留下一圈圈快速消散的晶蓝粒子。
炮弹很快击中了目标，但大家意料之内的由于物体碰撞带来的阻滞感并没有到来，相反，光团般的幽冥炮炮弹就像针穿过细毛一般径直穿过了目标舰壳，只见舰壳被穿出一个巨大的洞，往外喷射着内部的模拟物件。攻击并没有停下，幽冥穿过物体后开始拐弯，并继续着下一次洞穿，就这样，巨大的舰靶在来回的穿插中轻轻摇晃着，逐渐解体、消散，变成一片片残骸，折射出凄惨的光。炮弹也逐渐消散，顷刻间，800米长的舰靶变成一条条残骸组成的太空垃圾环，紊乱地四散飘去。
一分钟零四秒。
在场的除樱川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影像，更有熙熙攘攘的议论声回荡在广阔的会议厅中。樱川淡定地盯着屏幕。
“我的担忧，就来自这里。”樱川打破了宁静。
影像本没有声音，但场内超过一半以上的人都目睹过战争，他们能想象到战舰被撕裂时所产生的狼嚎般的可怖声响，能想象到战舰因失压而发出的刺耳声响，只是此刻都在感慨着，为这一可怕杀器，有的人十分担忧，有的人则为马上能得到此武器而暗自狂喜。
“这太快了......”神游星轨先讲道，“一分钟，伽马射线也只能发射五次，也只能起飞十余架战机。我已经在为即将得到这一强大武器而期待了。”
徐淞也只是暗自思考，时不时环顾四周，见大家的神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苏乔仍是闭口不做声，死死盯着樱川，一名陌生面孔高声道：“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武器至今仍在新人类帝国手中。”
人们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阁下的意思是......”
“这种想法很危险......”
“您让我想起了几天前在会议上的那个狂人。”神游星轨忽然说道，“她就坐在那个位置——相对于主会议厅而言的。她的想法与你不谋而合。”
樱川知道他说的是布谷鸟，但只是默不作声，继续听着。
“这种揣测真的有必要吗？”一位军官起立了。
“没必要？你是代表三百多号舰员来讲的？”又一位军官......
“这是污蔑！”
“记者先出去......”
“我很好奇该影像的可信度。”
“听到了吗！记者先出去！”
“.......”
“安静。”远处那位女军官只是高声说了一句，场内便瞬间安静下来，“徐淞先生，您让我很失望，相信蛮镣大人对此也是很失望的。我看到了三区的有序外表下的混乱与猜疑，但凡这件事交给二区来处理就一定不是这个结果。”
“哈哈......哈......”
场内忽然想起一阵刺耳的大笑，尖锐而又讽刺，刺得女人皱了皱眉，她看去，发现笑声来自星轨，不满地投去闪电般的目光。
“我想起来了......”星轨笑道，“几百年前的1945年在东京最高国防部的一次会议中，我祖父就在其中，他们讨论的问题......哈哈哈.......是否接受美国秘密组织的核武器研究资助.....我打赌他那狼狈样子绝不是照片上的那样......一群人冲着他叫......他是那么无助.......呵呵.......他像个蠢蛋一样叫唤着必须接受一切可用的外来帮助，结果......哈哈哈......同样相似的场景，就在他的孙子身上重演了，哈哈......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
“神游星轨先生。”徐松抬起头，轻轻说道，语气有些怒了。
“......是的，长官。”
“你先去休息室等候。”
“......我明白了......”
星轨从樱川身旁走过，带有微笑地看着樱川，那是一种喜悦和满足的笑，让樱川有些后怕。
“我得向您提出一个问题，徐长官，仅代表我自己。”
“仅此一个，其余的概不回答。”
“非常感谢——如果仪式是在隐熵舰队全舰全副武装的情况下顺利完成，那么事后引起的一系列矛盾，又该如何处理呢。”
徐淞一时语塞，昔日的油嘴滑舌此刻仅剩下沉默。
“我来问一个更好的问题吧。”樱川忽然道，令众人奇怪的是，徐淞并无多言，“如果对方在仪式期间启动并使用了幽冥炮，那么又该如何处理呢。”
议论声又响起。
“我再来问一个问题吧。”樱川步步紧逼，“在仪式期间，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替全天网太空城人民与舰队舰员担保说未提交任何信息的新人类帝国舰队能不动用任何武装呢？”
议论声更大了，其中不时夹杂着樱川的名字。
“这个问题貌似是不需要考虑的，但又像是最需要考虑的。”
“不是有武装战舰的存在吗。”
“对方也是明知的。”
“知道咋了，见不得人吗？”
“拟定协议让对方不得使用武器。”
“......有这样的吗？”
“已经晚了，现在拟定协约只会增添新的纠纷。”
......
人们互相交流着，声音越来越大。昔日秩序的隐熵此刻仅剩下无休的争论。几名记者争先恐后地拍照，随后被官兵一一带走。
“行了！”徐淞高喊，眼里存在怒气，“的确，三区在这次会中颜色大失，我向二区的各位代表们表达歉意。”
话音刚落，最远处的那名女军官便猛地起立，露出左腰上的佩刀，神情中透露着些许严肃，径直望向这里。与此同时，女人周围的数位肩顶隐熵三角标、穿着威严黑色军装的军官也猛然起立，每一位的军帽上都有着白色隐熵三角标，腰间配有佩刀，神情严肃。
“希望你们快速决定，我们要告辞了。这场会议中我看到了许多，另外——我很欣赏这位舰长。”
随后他们便走向大门处，临走前女人将手套脱下交给旁边一位军官。
“徐淞大人......”有人说道。
“仪式照常进行，这场会议暂时隐蔽不公开——将记者们的采集数据统统销毁一件不留，所有人出去，樱川留下。”
于是在所有人的脚步声中，樱川始终未动弹一下，眼里满是平静，在等待着什么。最后一位出去的是苏乔，她右臂夹着笔记本电脑，望了一眼徐淞后便关上了门。
偌大的会议厅内，只剩下樱川和徐淞二人，徐淞坐在原位置上，樱川离他又不到十米的距离。主屏幕上变成隐熵三角标的静态图，无声而又威严。
樱川的身姿挺拔，匀称的线条显示着庄严而又孤独的美。室内的灯光暗了一些，应该是检测到人员的减少了。
“很抱歉，指挥官。“樱川说道，微微低头。
徐淞站起来看向她：“实际上......你只是想了大家或多或少都想过的，但是做了大家都不敢做的。”
“这......”
徐淞背着手，慢慢踱步并说着：“刚才那个女人，是天网二区二席执行官——慕雪，别看她说话语气温柔好听，实际上心狠手辣，恨不得把整个天网收入二区囊中，是个大人物，权力仅次于蛮镣。能入她的耳目说明你是真的讲到她心坎里去了——这会估计忙着飞回二区汇报去了。”
“徐长官......很难想象您能这么这么冷静。”
“冷静？不不不，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慌张失措过，要知道二区与三区的关系一直都比较僵持，这次会议更不知道会对三区在二区的形象产生怎样的影响。”
“我是不是不应该我行我素的。”樱川试探性地问。
“这话二区喜欢听的，三区其实相反，我最为欣赏你，要知道，隐熵是个高度集中化的群体，为使一切决议都具有积极意义，必须集思广益，考虑一切下属提出的建议。”
樱川有些不解，一方面面对徐淞的反常话语而感到疑惑，一方面认为徐长官是在刻意隐藏什么。
“所以就我的想法，您的指令是......”樱川问。
“就像我所说的，公众会议和高级执行官的决议是代表着整个区的，这个风险我不敢冒，也不能冒。对外公布的结果是我强制性收回了涟漪的武装权限，并拒绝了你的所有请求。”
“这......”
徐淞继续道：“但实际是在仪式开启后的任何时间，你都可以解除战舰武装的封锁，包括其在内的所有你对战舰的操作都会实时反馈到天网数据库内，星舰总监和PIA可以全程了解你的动作。”
“我明白。”
“话句话说，你可以随时动用战舰武装去做你想做的事，但无论你做了什么，事后你都得一人承担责任。”
樱川看出长官的脸色变了，变得严肃刻板了，昔日的玩世不恭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还有。”徐淞靠近樱川，“欢迎来到隐熵。”
这最后一句话是最令樱川影响深刻的，徐淞是很郑重地道出这句话的，貌似这句话很简单，但又需要很充足的准备，它像万斤重担一样压在樱川的肩上，让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还有一股责任感。
总而言之，樱川很顺利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在刚才的会议中，可以说樱川的官职是最低的，若没有徐松的出场，她不可能全身而退。
她还得感谢慕雪，若没有她，严厉的总监是不可能让她说上半句话的。多次的起伏跌宕中，樱川的心也跟着忐忑，上一秒还在云巅，下一秒就被掷向深渊。
好在她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她并不认为可以放松下来了，还有无数的危机与漏洞存在，只不过此刻都藏匿了起来，被发现的也仅是冰山一角。
“你成功了吗？”看着飘出来的樱川，等候的什美洛斯礼貌地问道，“指挥官批准你了吗？”
樱川径直走向等待室大门，一会才反应过来，却并没有慢下脚步，只是背过身来便倒退边微笑说：
“没有，他把我狠狠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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