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指路”
红眼兔上，众多长官云集，他们感叹计划的成功多么不易，感叹时光的变迁，感叹帝国的伟大，庆幸自己，庆幸一个新时代。
“诸位看到那一排‘舰靶’了吗？”沃格·沃野笑道，手中持着一个半满的酒杯。
“不不不，舰长大人。”一名军官道，“那是......‘人类的舰队’......”
“哈哈......”一阵笑声。
“人们会见到一个全新的格局的，那才是真正属于人类的。”
“奥兹大人呢？没见他来？”
“他回到天网了，说是有紧急任务。”
“无妨——”沃野说道，这时，收到了通讯员的报道。
“隐熵舰队已经彻底失去攻击能力，各武装战舰上的间谍都已完成任务。”
人们开始津津乐道，唯有沃野并未参与其中。他在担心着什么，并为此深深忧虑着。
“我们开始吧......”
红眼兔号顶上最中央开始变形，旋转，复杂的机械结构交替变换着，不一会儿便升起幽冥炮的炮台。
此时从天网看去，那红眼兔也仅仅是难以捕捉的一个小点，于漆黑无限的星图对比也只是闪着无力黯淡的光，是能轻易混进群星之中的。幽冥炮炮台的展开就像是领国的核弹发射井井盖的打开，但却无法被注意到，就算天网外围的检测器能勘探到这一系列细微的变化，也已经为时已晚。
星舰经过层层的确认与繁琐的程序后最终填装了两发幽冥炮炮弹，并经确定后一枚攻击隐熵舰队，一枚攻击天网三区。这两发炮弹的滞留期设定的比较长，目的是一举歼灭大范围目标。幽冥炮在公开其存在后陈述其的发射程序是“不亚于战术核弹发射流程的繁琐”，但是自舰长确认到按下发射按钮后不过是半分钟不到的事。
幽冥炮炮台开始活动，容器内开始迸射出紫色的闪电，像猛兽的吐息一样被强磁场死死地束缚在其中。紫电团雾开始形成，无数条由幽灵粒子组成的曲线企图射出但都像被拽住了根源一样回到容器中。那团紫雾不断扩大，直至耀眼的光芒千里开外都能看清，从远处看极易被误以为是某一颗恒星或中子星的剧烈活动，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沃野想象过幽冥炮洞穿舰队的场景，暗自兴奋起来，在他看来，自己是完成了帝国交给他的任务，对隐熵实施毁灭性打击，从而实现绝对的单极化控制，那是很美好的，在他看来也是必然的......
他回想起了接受这光荣任务的那一天。
“......把BEC相关科技以专利和知识产权的形式拱手相让给隐熵？奥兹大人，我实在不理解您的行为。”面对众多高层军官的注视下的奥兹，沃野讲道。
军官们正襟危坐，将主会议厅填满，全全注视着中央坐着的奥兹与沃格·沃野。
“面对可能产生的矩者文明与人类未来太空事业的发展，这项伟大的技术必须被全人类所掌握。”一名坐在中央靠前的参议院讲道。
“这固然是他们的理由。”奥兹说道，身为新人类帝国天网二席执行官，他的话语在这里有很大份量，“但有一点是可以完全确认的，那就是失去了与隐熵抗衡的唯一利器，未来无论如何，一定是他们说了算的。”
“我们需要士官大人的旨意。”参议院说，“这是个可以改变双方命运的分水岭，我们需要一个方针和指导。”
“我就是来践行士官大人的旨意的，诸君。”奥兹高声讲道，“士官大人需要你们的想法，你们都是新人类帝国联盟的骨干，是精英，是中心，单靠个人的想法是绝不可能对集体有益的，就算是士官也不行。”
“您的话我记着呢，奥兹先生。”一名参议员拿着笔记本带有一丝威胁的说。
“对于此事，我谨代表新人类帝国天网认为在进行BEC科技的转让时还有许多因素需要考虑，诸如事后的对弈格局，有一说一，我们的确是很吃亏的。”
“这是万万不可以的。”沃野开口了。“倘若将BEC这一重器交给隐熵，我们又有什么资本来决定未来人类的发展是好是坏？一切棋子全落入敌方手中了，我们用什么来践行联盟人民的旨意？靠告诉隐熵人人类该怎么做吗？”
“你太糊涂了，舰长。”一名军官高声说道，“自你将隐熵视为敌人的那一刻起，你的决议与策略就都带有强烈的主观情感色彩，这是万万不可取的。”
“我们理应将隐熵视为我们的盟友，视为战友。”
“至少得是全人类的一员。”
奥兹静静地听着各位的讨论，细细盘算着什么。
“所以咱们的问题还是汇集到一点了。”最前方的参议员讲，“隐熵到底值不值得我们信赖。”
......
人们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
“肃静！”奥兹高声道，他想着什么，“从现在开始投票，赞成信任隐熵的......”
“够了！”沃野忽然高声叫道，情绪有些激动，他自一开始就在酝酿着什么，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接着说：“或许最开始最集中最为本源的问题根本不是隐熵值不值得信任。我们只知道把事情的关键交给别人来处理、来决定，让别人来制造转折点，自己去趟别人造好的浑水。我们不应该去猜测隐熵是如何做的，隐熵是如何应对那存在是否都值得怀疑的矩者，相反，我们呢理应是主持大局的一方，将分化的世界拉回正轨，我们应该考虑的是我们该如何做，并为之负责，为之奋斗，为之争斗，而现在，真正能让我们屹立的东西出现了，但我们却要与隐熵分享，与于我们完全未知的隐熵分享，只因那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所谓的人类团结一致的美好未来，相信我，我也曾相信过那种局面，但是这些美好的东西只能由我们自己争取，而不是将我们的一切堵上去换一个不知如何的结果。”
奥兹静静地端详着发言的沃野，微皱眉头，在接下来的会议上，奥兹一言不发。
“沃野先生，您的话我记着呢。”那位参议员又讲道，眼里满是尊重与信任。
“而现在，这一切面前都存在着一个叫做‘隐熵’的绊脚石......”
思绪回来，沃野的眼前又是忙碌的指挥厅了。人们的脸上有着笑容，那是自豪的笑，正如沃野所期待的一样。
远方突然出现一个急剧变亮的红点，亮度瞬间超过了周围的一切，成为这星图中无比耀眼的一颗明星，引得驻足的人们不禁眯起双眼并回避。那光亮处正是涟漪。
“那是什么？”人们问。
随后是一道又一道明亮的血红色射线向红眼兔引去，在红眼兔的甲板上通过紧急调低透明度的玻璃看去，那若隐若现的涟漪发出一阵强光后便再也无法看到，系统检测到攻击也已经迟了。
那明亮的红点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串发着剧烈红光的射线穿过红眼兔的舰体。最顶端的幽冥炮炮台最先受到攻击——马上被洞穿——在一瞬间被熔穿并脱落，伴随着四处逃散的幽魂般的幽灵粒子，整个炮台炸裂开来，裂成无数个碎片。
此时，被红色弹窗包围的指挥厅内满是惊慌的人们，沃野瞪大了不解与惊恐的眼睛，望向又远方的未知发射来的无数根伽马射线。
舰体被更多的射线洞穿，无数可见的熔融的洞口由于高温热传递不断扩大着，并肆意地喷射着内部的一切物件，可见的舱内气流还有无数设施在真空中飘散着，这当中还有许多逃生舱。
收到攻击20秒后，整个红眼兔号已经不成样子了，千疮百孔的残壳像着了火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因引力的作用向广阔的天网飘去，无数细小的碎片也齐齐向天网基建射去，小的仅有一辆汽车那么大，大的有三层楼的大小。此时的红眼兔已经彻底被击沉，失去了任何机动力和攻击力。
在天网外围防空部处，人们看到了雷达上数以万计的不明物体以各异的红点形式接近着天网，速度各不相同，最快的甚至达到了第二宇宙速度，中间一块最大的则是红眼兔的残壳。
这当中还有一些飞行轨迹相对不规则的物体朝天网远处飞去，那是各种逃生舱和小型飞船。
“报告，大量不明飞行物向天网外围飞来，最近的预计一分钟后撞击。”
“报告，大量不明飞行物向天网第三太空城飞去，最近的预计三分钟后撞击。”
这一切李维都看在眼里，他明白在外面一定发生了他未曾料想的事情，但就像丁辉所说的，一切都在隐熵的计划范围内。现在，天网和太空城都面临着危险，他必须做好他应该做的。
他大声命令道：“所有武器火力全开，务必拦截或摧毁所有飞行物！规避运动轨迹不规则的物体！”
于是乎数百架大大小小的防空炮炮台几乎同时开始运作起来，不断喷射着火舌，不一会便铺下了漫天的火线网。强大不可一世的火线群像是风暴一般瞬间撕裂了红眼兔的残骸，并不断侵蚀着它。数以千计的碎片也被洒下的火线网扫光，这当中有不少逃生艇被碎片撞击后失去了动力成为无数碎片的一员。
不一会，整个天网上空便又干干净净的了，仅剩下几艘无力的逃生艇在飘着，而后被捕获。
在总监室内，徐淞亲眼看见投屏上红眼兔号被击沉的全过程，却只是一言不发，满脸都是“隐熵的笑”。
下面是哗然的人群，各大军官都在这一刻炸开了锅，大大小小的记者也疯狂了起来。
比起一艘行星际战舰被轰然击沉，更令人们后怕的是红眼兔张开幽冥炮炮台的一瞬间，倘若炮弹发射，后果将不堪设想。
“叫他们把记者拦着！我现在不想讲话！”神游星轨厉声喝道，并走向站在前排的徐淞。
徐淞能听见星轨沉甸甸的脚步声，但是并没有回头，只是背着手静静地看着投屏。星轨在那一瞬间认为这一切都是徐淞提前安排好的。
徐淞先开口：“影像传来是有延迟的，那可真是险啊，倘若......算了，没有什么倘若了。”
“你是事先安排好的这一切吗？”星轨气愤地问。
“百分之五十是的。”徐淞草草答道。
“如果你的目的是狠狠地让我失望一次，那么恭喜你，你做到了。”
徐淞笑了笑。
“是那位舰长干的吗？”星轨问。
“她叫‘樱川’，我的好总监。”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给她一个处分。”星轨也不忍轻笑，“为什么不事先表明你的态度呢？”
“总得让人们失望一次，最好是失望到绝望，人们才会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星轨仔细揣摩着，在嘈杂的人声中，他看着循环播放的影像，最终愤愤地笑着说了一句：
“你这个家伙......”
涟漪号的指挥厅内，樱川看着远处受击的红眼兔和依稀可见的火线网，扶住刀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一种武器威慑住半个世界的时代结束了。”
“诸位看到那一排‘舰靶’了吗？”沃格·沃野笑道，手中持着一个半满的酒杯。
“不不不，舰长大人。”一名军官道，“那是......‘人类的舰队’......”
“哈哈......”一阵笑声。
“人们会见到一个全新的格局的，那才是真正属于人类的。”
“奥兹大人呢？没见他来？”
“他回到天网了，说是有紧急任务。”
“无妨——”沃野说道，这时，收到了通讯员的报道。
“隐熵舰队已经彻底失去攻击能力，各武装战舰上的间谍都已完成任务。”
人们开始津津乐道，唯有沃野并未参与其中。他在担心着什么，并为此深深忧虑着。
“我们开始吧......”
红眼兔号顶上最中央开始变形，旋转，复杂的机械结构交替变换着，不一会儿便升起幽冥炮的炮台。
此时从天网看去，那红眼兔也仅仅是难以捕捉的一个小点，于漆黑无限的星图对比也只是闪着无力黯淡的光，是能轻易混进群星之中的。幽冥炮炮台的展开就像是领国的核弹发射井井盖的打开，但却无法被注意到，就算天网外围的检测器能勘探到这一系列细微的变化，也已经为时已晚。
星舰经过层层的确认与繁琐的程序后最终填装了两发幽冥炮炮弹，并经确定后一枚攻击隐熵舰队，一枚攻击天网三区。这两发炮弹的滞留期设定的比较长，目的是一举歼灭大范围目标。幽冥炮在公开其存在后陈述其的发射程序是“不亚于战术核弹发射流程的繁琐”，但是自舰长确认到按下发射按钮后不过是半分钟不到的事。
幽冥炮炮台开始活动，容器内开始迸射出紫色的闪电，像猛兽的吐息一样被强磁场死死地束缚在其中。紫电团雾开始形成，无数条由幽灵粒子组成的曲线企图射出但都像被拽住了根源一样回到容器中。那团紫雾不断扩大，直至耀眼的光芒千里开外都能看清，从远处看极易被误以为是某一颗恒星或中子星的剧烈活动，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沃野想象过幽冥炮洞穿舰队的场景，暗自兴奋起来，在他看来，自己是完成了帝国交给他的任务，对隐熵实施毁灭性打击，从而实现绝对的单极化控制，那是很美好的，在他看来也是必然的......
他回想起了接受这光荣任务的那一天。
“......把BEC相关科技以专利和知识产权的形式拱手相让给隐熵？奥兹大人，我实在不理解您的行为。”面对众多高层军官的注视下的奥兹，沃野讲道。
军官们正襟危坐，将主会议厅填满，全全注视着中央坐着的奥兹与沃格·沃野。
“面对可能产生的矩者文明与人类未来太空事业的发展，这项伟大的技术必须被全人类所掌握。”一名坐在中央靠前的参议院讲道。
“这固然是他们的理由。”奥兹说道，身为新人类帝国天网二席执行官，他的话语在这里有很大份量，“但有一点是可以完全确认的，那就是失去了与隐熵抗衡的唯一利器，未来无论如何，一定是他们说了算的。”
“我们需要士官大人的旨意。”参议院说，“这是个可以改变双方命运的分水岭，我们需要一个方针和指导。”
“我就是来践行士官大人的旨意的，诸君。”奥兹高声讲道，“士官大人需要你们的想法，你们都是新人类帝国联盟的骨干，是精英，是中心，单靠个人的想法是绝不可能对集体有益的，就算是士官也不行。”
“您的话我记着呢，奥兹先生。”一名参议员拿着笔记本带有一丝威胁的说。
“对于此事，我谨代表新人类帝国天网认为在进行BEC科技的转让时还有许多因素需要考虑，诸如事后的对弈格局，有一说一，我们的确是很吃亏的。”
“这是万万不可以的。”沃野开口了。“倘若将BEC这一重器交给隐熵，我们又有什么资本来决定未来人类的发展是好是坏？一切棋子全落入敌方手中了，我们用什么来践行联盟人民的旨意？靠告诉隐熵人人类该怎么做吗？”
“你太糊涂了，舰长。”一名军官高声说道，“自你将隐熵视为敌人的那一刻起，你的决议与策略就都带有强烈的主观情感色彩，这是万万不可取的。”
“我们理应将隐熵视为我们的盟友，视为战友。”
“至少得是全人类的一员。”
奥兹静静地听着各位的讨论，细细盘算着什么。
“所以咱们的问题还是汇集到一点了。”最前方的参议员讲，“隐熵到底值不值得我们信赖。”
......
人们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了......
“肃静！”奥兹高声道，他想着什么，“从现在开始投票，赞成信任隐熵的......”
“够了！”沃野忽然高声叫道，情绪有些激动，他自一开始就在酝酿着什么，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接着说：“或许最开始最集中最为本源的问题根本不是隐熵值不值得信任。我们只知道把事情的关键交给别人来处理、来决定，让别人来制造转折点，自己去趟别人造好的浑水。我们不应该去猜测隐熵是如何做的，隐熵是如何应对那存在是否都值得怀疑的矩者，相反，我们呢理应是主持大局的一方，将分化的世界拉回正轨，我们应该考虑的是我们该如何做，并为之负责，为之奋斗，为之争斗，而现在，真正能让我们屹立的东西出现了，但我们却要与隐熵分享，与于我们完全未知的隐熵分享，只因那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所谓的人类团结一致的美好未来，相信我，我也曾相信过那种局面，但是这些美好的东西只能由我们自己争取，而不是将我们的一切堵上去换一个不知如何的结果。”
奥兹静静地端详着发言的沃野，微皱眉头，在接下来的会议上，奥兹一言不发。
“沃野先生，您的话我记着呢。”那位参议员又讲道，眼里满是尊重与信任。
“而现在，这一切面前都存在着一个叫做‘隐熵’的绊脚石......”
思绪回来，沃野的眼前又是忙碌的指挥厅了。人们的脸上有着笑容，那是自豪的笑，正如沃野所期待的一样。
远方突然出现一个急剧变亮的红点，亮度瞬间超过了周围的一切，成为这星图中无比耀眼的一颗明星，引得驻足的人们不禁眯起双眼并回避。那光亮处正是涟漪。
“那是什么？”人们问。
随后是一道又一道明亮的血红色射线向红眼兔引去，在红眼兔的甲板上通过紧急调低透明度的玻璃看去，那若隐若现的涟漪发出一阵强光后便再也无法看到，系统检测到攻击也已经迟了。
那明亮的红点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串串发着剧烈红光的射线穿过红眼兔的舰体。最顶端的幽冥炮炮台最先受到攻击——马上被洞穿——在一瞬间被熔穿并脱落，伴随着四处逃散的幽魂般的幽灵粒子，整个炮台炸裂开来，裂成无数个碎片。
此时，被红色弹窗包围的指挥厅内满是惊慌的人们，沃野瞪大了不解与惊恐的眼睛，望向又远方的未知发射来的无数根伽马射线。
舰体被更多的射线洞穿，无数可见的熔融的洞口由于高温热传递不断扩大着，并肆意地喷射着内部的一切物件，可见的舱内气流还有无数设施在真空中飘散着，这当中还有许多逃生舱。
收到攻击20秒后，整个红眼兔号已经不成样子了，千疮百孔的残壳像着了火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因引力的作用向广阔的天网飘去，无数细小的碎片也齐齐向天网基建射去，小的仅有一辆汽车那么大，大的有三层楼的大小。此时的红眼兔已经彻底被击沉，失去了任何机动力和攻击力。
在天网外围防空部处，人们看到了雷达上数以万计的不明物体以各异的红点形式接近着天网，速度各不相同，最快的甚至达到了第二宇宙速度，中间一块最大的则是红眼兔的残壳。
这当中还有一些飞行轨迹相对不规则的物体朝天网远处飞去，那是各种逃生舱和小型飞船。
“报告，大量不明飞行物向天网外围飞来，最近的预计一分钟后撞击。”
“报告，大量不明飞行物向天网第三太空城飞去，最近的预计三分钟后撞击。”
这一切李维都看在眼里，他明白在外面一定发生了他未曾料想的事情，但就像丁辉所说的，一切都在隐熵的计划范围内。现在，天网和太空城都面临着危险，他必须做好他应该做的。
他大声命令道：“所有武器火力全开，务必拦截或摧毁所有飞行物！规避运动轨迹不规则的物体！”
于是乎数百架大大小小的防空炮炮台几乎同时开始运作起来，不断喷射着火舌，不一会便铺下了漫天的火线网。强大不可一世的火线群像是风暴一般瞬间撕裂了红眼兔的残骸，并不断侵蚀着它。数以千计的碎片也被洒下的火线网扫光，这当中有不少逃生艇被碎片撞击后失去了动力成为无数碎片的一员。
不一会，整个天网上空便又干干净净的了，仅剩下几艘无力的逃生艇在飘着，而后被捕获。
在总监室内，徐淞亲眼看见投屏上红眼兔号被击沉的全过程，却只是一言不发，满脸都是“隐熵的笑”。
下面是哗然的人群，各大军官都在这一刻炸开了锅，大大小小的记者也疯狂了起来。
比起一艘行星际战舰被轰然击沉，更令人们后怕的是红眼兔张开幽冥炮炮台的一瞬间，倘若炮弹发射，后果将不堪设想。
“叫他们把记者拦着！我现在不想讲话！”神游星轨厉声喝道，并走向站在前排的徐淞。
徐淞能听见星轨沉甸甸的脚步声，但是并没有回头，只是背着手静静地看着投屏。星轨在那一瞬间认为这一切都是徐淞提前安排好的。
徐淞先开口：“影像传来是有延迟的，那可真是险啊，倘若......算了，没有什么倘若了。”
“你是事先安排好的这一切吗？”星轨气愤地问。
“百分之五十是的。”徐淞草草答道。
“如果你的目的是狠狠地让我失望一次，那么恭喜你，你做到了。”
徐淞笑了笑。
“是那位舰长干的吗？”星轨问。
“她叫‘樱川’，我的好总监。”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给她一个处分。”星轨也不忍轻笑，“为什么不事先表明你的态度呢？”
“总得让人们失望一次，最好是失望到绝望，人们才会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星轨仔细揣摩着，在嘈杂的人声中，他看着循环播放的影像，最终愤愤地笑着说了一句：
“你这个家伙......”
涟漪号的指挥厅内，樱川看着远处受击的红眼兔和依稀可见的火线网，扶住刀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一种武器威慑住半个世界的时代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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