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禁军缺少的东西
秋末的早晨，寒风如刀。
禁军军营内灯火通明，一阵阵嘹亮的喊杀声从中传出。
“禁军，还真像那回事了。”军营远处，已经早起入山打猎的老猎手驻足遥望，听着那震耳的声音，其中一人不由发出感叹。
“是啊，有些当年的味道了。”另外一名老猎手也附和道。
军事机密，闲人勿近！
能够在禁军训练营地附近打猎，这两名老猎人的身份也绝不简单。他们都曾在神策军中效力，各个都是百战之军，但随着年老体衰，才不得不从神策军中离开。
这些年禁军糜烂，两位老兵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自从上个月江哲掌管禁军后，禁军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等天亮，每每都能听到军营中将士们传出的训练声。他们曾计算过，禁军士兵们如今的训练时间，比他们在军中时还要长。
“上次进城，听说国舅被陛下罢免。我还担心禁军是否会变得和曾经那般，现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老猎手收回目光，笑着和老友说道。
“所以说你这家伙活该一辈子升不上去。”
“国舅可是逼退李茂贞的英雄，陛下会真的收了国舅的兵权？”
随着渐行渐远的谈笑声，两名老猎人的身影隐入茂密的山林之中。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进入山林后不久，他们口中的国舅江哲就驾马从长安城赶到军营。
今日，是禁军考核之日。
若非昨日受杜弘徽之邀主持赈灾，江哲本欲昨晚就回到军营。但赈灾首日，杜弘徽特邀请江哲与户部诸官讲解以工代赈的细节，等江哲回到国舅府已是后半夜。
简单休息两个时辰后，江哲便爬了起来，带着江一赶回军营。虽然紧赶慢赶，等江哲赶到军营的时候，禁军晨练已接近尾声。
相比于前段时间训练完一个个气喘如牛，有气无力的虚弱，现如今已经能够做到气息沉稳，犹有余力。
看着禁军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江哲眼中满是欣慰。
相比于曾经的禁军，现如今他们的变化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变化，更多的是气势，那一双双漆黑的眸子不再迷惘、颓废，犹如一柄柄利剑，带着锋芒。
“国舅！”
禁军之中，司马仲本想继续称呼江哲为将军，但为了避免留人口舌，在江哲要求下，司马仲只得称呼江哲国舅。
“这些日子，你也费心了。”看着禁军士卒，江哲笑了笑。
这些日子，无论是江哲还是司马仲，亲自下场和将士们同吃同练，虽已逐渐熟悉每日的训练科目，但经历一日的训练，都是倒头就睡。
虽然痛苦，但却没人质疑。
哪怕是普通士兵也感受到自身的变化！
“列阵！”
负责训练的校尉一声令下，士兵们快速列阵，犹如条件反射般握紧手中长枪。
“刺！”
听到命令，士兵们手中长枪猛地刺出，动作统一，连长枪刺出的高度都基本相仿，他们正在朝着江哲的要求成长。
“压！”
“挑！”
“劈！”
“……”
晨训很快结束，清脆的鸣金声响起，但未得到指令，士兵们竟无一人像往常那般丢掉武器、结束训练。
“收枪，集合！”
听到指令，将士们迅速收枪，快速聚拢在一起。
“用膳，而后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首轮考核开始！”
听到江哲的声音，演武场边缘的士兵都是伸了伸脖子，虽然司马仲如今代领大将军之职责，但禁军的魂是江哲。
对于江哲，禁军将士们又爱又恨。
江哲一来，他们就知道没有好事。一双双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江哲，若非早膳有严格的用餐时间，他们恨不能训练结束后暴揍江哲一顿。
“国舅，大战将起，末将有一事相求。”等将士们离开演武场，司马仲迟疑片刻后，道：“经过训练，将士们的体格能达到藩镇精锐的标准，但将士们身上缺点东西。”
“缺少什么？”江哲来了兴趣。
“杀气！”
司马仲得话，令江哲陷入沉思。
之前他也感觉禁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虽然气势如虹，但总给江哲一种外强中干的错觉，听到司马仲的提醒，江哲终于反应过来。
禁军身上有毅力，有勇气，有锐气，唯独没有杀气。
“西川之战，禁军的精锐几乎丧尽，从陛下登基至今，禁军共经历五次募兵，现在两万余禁军之中，五年兵已不足千人，三年兵也只有寥寥三五千人。”
“剩下的皆是今年招募的新军！”
“经历严苛的训练，士兵们的体魄，战力都能得到提升。但若没有杀气，没有杀人胆，战场上仍旧有可能出现溃不成军的现象。”
司马仲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普通人胆寒，其中缘由就是因司马仲身上的气势。
杀气，不能训练！
杀气，唯有经历真正的生死搏杀，真正的刀口见血才能训练出来。
“你想如何？”
听到江哲的问询，司马仲咧嘴笑道：“那些未曾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兄弟们，末将想要带他们去剿匪。”
剿匪？
倒不失为一种办法。
“长安城需禁军守护，你带将士们去剿匪，长安怎么办？”天下大乱，匪患不断，江哲支持剿匪，但不能危及长安。
“每次千人出城，最多两波。十五日内必归！”
司马仲早就想好解决办法。
“就按你说的办吧，将这次考核垫底的两千人带走，先让他们去见见血！”
江哲的话让司马仲不解，当即开口问道：“不是让排名靠前的去？国舅为了训练新兵花了如此大的心思，如今大战将起，何不让排名靠前的士兵先经历战争，减少损失。”
“减少损失？”江哲笑了笑，道：“同样在战场上，你说是排名靠前的士兵存活的可能性大，还是排名靠后的？”
司马仲想了想，沉默下来。
同样在战场上，排名靠前的士兵存活的可能性一定是大的。不率先经历战火，对这些排名靠前的士兵是不公平的。
“国舅……”
“司马仲，你若为一军之帅，当为全盘考虑！”
禁军军营内灯火通明，一阵阵嘹亮的喊杀声从中传出。
“禁军，还真像那回事了。”军营远处，已经早起入山打猎的老猎手驻足遥望，听着那震耳的声音，其中一人不由发出感叹。
“是啊，有些当年的味道了。”另外一名老猎手也附和道。
军事机密，闲人勿近！
能够在禁军训练营地附近打猎，这两名老猎人的身份也绝不简单。他们都曾在神策军中效力，各个都是百战之军，但随着年老体衰，才不得不从神策军中离开。
这些年禁军糜烂，两位老兵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自从上个月江哲掌管禁军后，禁军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等天亮，每每都能听到军营中将士们传出的训练声。他们曾计算过，禁军士兵们如今的训练时间，比他们在军中时还要长。
“上次进城，听说国舅被陛下罢免。我还担心禁军是否会变得和曾经那般，现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老猎手收回目光，笑着和老友说道。
“所以说你这家伙活该一辈子升不上去。”
“国舅可是逼退李茂贞的英雄，陛下会真的收了国舅的兵权？”
随着渐行渐远的谈笑声，两名老猎人的身影隐入茂密的山林之中。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进入山林后不久，他们口中的国舅江哲就驾马从长安城赶到军营。
今日，是禁军考核之日。
若非昨日受杜弘徽之邀主持赈灾，江哲本欲昨晚就回到军营。但赈灾首日，杜弘徽特邀请江哲与户部诸官讲解以工代赈的细节，等江哲回到国舅府已是后半夜。
简单休息两个时辰后，江哲便爬了起来，带着江一赶回军营。虽然紧赶慢赶，等江哲赶到军营的时候，禁军晨练已接近尾声。
相比于前段时间训练完一个个气喘如牛，有气无力的虚弱，现如今已经能够做到气息沉稳，犹有余力。
看着禁军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江哲眼中满是欣慰。
相比于曾经的禁军，现如今他们的变化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变化，更多的是气势，那一双双漆黑的眸子不再迷惘、颓废，犹如一柄柄利剑，带着锋芒。
“国舅！”
禁军之中，司马仲本想继续称呼江哲为将军，但为了避免留人口舌，在江哲要求下，司马仲只得称呼江哲国舅。
“这些日子，你也费心了。”看着禁军士卒，江哲笑了笑。
这些日子，无论是江哲还是司马仲，亲自下场和将士们同吃同练，虽已逐渐熟悉每日的训练科目，但经历一日的训练，都是倒头就睡。
虽然痛苦，但却没人质疑。
哪怕是普通士兵也感受到自身的变化！
“列阵！”
负责训练的校尉一声令下，士兵们快速列阵，犹如条件反射般握紧手中长枪。
“刺！”
听到命令，士兵们手中长枪猛地刺出，动作统一，连长枪刺出的高度都基本相仿，他们正在朝着江哲的要求成长。
“压！”
“挑！”
“劈！”
“……”
晨训很快结束，清脆的鸣金声响起，但未得到指令，士兵们竟无一人像往常那般丢掉武器、结束训练。
“收枪，集合！”
听到指令，将士们迅速收枪，快速聚拢在一起。
“用膳，而后休息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首轮考核开始！”
听到江哲的声音，演武场边缘的士兵都是伸了伸脖子，虽然司马仲如今代领大将军之职责，但禁军的魂是江哲。
对于江哲，禁军将士们又爱又恨。
江哲一来，他们就知道没有好事。一双双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江哲，若非早膳有严格的用餐时间，他们恨不能训练结束后暴揍江哲一顿。
“国舅，大战将起，末将有一事相求。”等将士们离开演武场，司马仲迟疑片刻后，道：“经过训练，将士们的体格能达到藩镇精锐的标准，但将士们身上缺点东西。”
“缺少什么？”江哲来了兴趣。
“杀气！”
司马仲得话，令江哲陷入沉思。
之前他也感觉禁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虽然气势如虹，但总给江哲一种外强中干的错觉，听到司马仲的提醒，江哲终于反应过来。
禁军身上有毅力，有勇气，有锐气，唯独没有杀气。
“西川之战，禁军的精锐几乎丧尽，从陛下登基至今，禁军共经历五次募兵，现在两万余禁军之中，五年兵已不足千人，三年兵也只有寥寥三五千人。”
“剩下的皆是今年招募的新军！”
“经历严苛的训练，士兵们的体魄，战力都能得到提升。但若没有杀气，没有杀人胆，战场上仍旧有可能出现溃不成军的现象。”
司马仲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普通人胆寒，其中缘由就是因司马仲身上的气势。
杀气，不能训练！
杀气，唯有经历真正的生死搏杀，真正的刀口见血才能训练出来。
“你想如何？”
听到江哲的问询，司马仲咧嘴笑道：“那些未曾经历过生死搏杀的兄弟们，末将想要带他们去剿匪。”
剿匪？
倒不失为一种办法。
“长安城需禁军守护，你带将士们去剿匪，长安怎么办？”天下大乱，匪患不断，江哲支持剿匪，但不能危及长安。
“每次千人出城，最多两波。十五日内必归！”
司马仲早就想好解决办法。
“就按你说的办吧，将这次考核垫底的两千人带走，先让他们去见见血！”
江哲的话让司马仲不解，当即开口问道：“不是让排名靠前的去？国舅为了训练新兵花了如此大的心思，如今大战将起，何不让排名靠前的士兵先经历战争，减少损失。”
“减少损失？”江哲笑了笑，道：“同样在战场上，你说是排名靠前的士兵存活的可能性大，还是排名靠后的？”
司马仲想了想，沉默下来。
同样在战场上，排名靠前的士兵存活的可能性一定是大的。不率先经历战火，对这些排名靠前的士兵是不公平的。
“国舅……”
“司马仲，你若为一军之帅，当为全盘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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