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当年
北千市警察局城南分局
“喂，凌叔我到市里了。”
“好的，你现在去市第六人民医院，在那里等我电话。”
“好”
徐永盛放下手机，看了看后面的警察局大门嘟囔一句“白跑一趟。”
这时一个女警员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徐永盛朝他喊了一声“学长，今天你不是休息吗？”
徐永盛转过头，“谢可佳，你今天在群里说的是真的吗？张队真那个了？”
谢可佳小跑到徐永盛身边“咦，学长你有黑眼圈哎。”说完捂着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亲眼看到的，我就在小群里说说你别到处说影响我们刑警队形象。”
徐永盛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这个小学妹，心里想
“这还需要我说嘛，估计城北分局都知道了吧。还有我哪来的黑眼圈。”边想边摸自己的眼框。
小学妹紧接着说“对了，李哥那组新来了三个人，说是总部调来查福利院的事。”
“总部调来人不是很正常，以我们张大队长的能力这种案子他怎么可能查下去。”徐永盛调侃了一下自己的队长。
“问题就是他们登记的是协助办案，而且都是年轻人。”谢可佳指了指自己和徐永盛，意思是来的人年龄和他们差不多。
徐永盛有点惊讶“哇，这你都知道。”
“局里都知道了。”谢可佳指了指身后的警察局。
“先不说了，我要走了，还有点事要处理。”徐永盛想起凌益龙的任务，朝自己的速腾小跑过去中途转过身朝学妹挥挥手。
“那学长，再见。”谢可佳激动的挥了挥手。“学长还是那个学长啊，好帅！”
二十分钟后，市第六人民医院。
徐永盛找了个停车位，熄火
打开遮阳板看着镜子中的双眼，摸着眼眶，无聊的想着事情。
“总部来人协助，那我能不能参与呢？等明天到局问一问张涛，估计是没戏，王姨和我有关系，我不可能加入这个案子，奇怪了，没看出哪有黑眼圈啊，还有我怎么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叮叮”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凌益龙】
徐永盛接起电话。
“在哪？”手机内严肃的声音响起
“入口的停车场”
“你下车，我已经到了。”
徐永盛挂断电话下了车，看见一辆警车停在入口附近，凌益龙正从车上下来，手中拿着一包档案袋。
徐永盛小跑过去边跑边喊“凌叔，这里。”跑到凌益龙面前停住。
“嗯，这是你的通行证和文件。”凌益龙把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徐永盛。
然后从裤袋里掏出一枚血红色铃铛，看着徐永盛说“这是护身符，你上去把这个放到王子芳的床头。”
“啊？”徐永盛被弄蒙了心里想“对啊，凌叔这个时间让我来医院，来干嘛我应该大致能猜到，为什么没有想起来呢？还有王姨现在的身份我能进去吗？能去见她说明她状态还不错吧，舅舅都说了没事应该是没事。这个也不像是护身符吧，不对这个明明是个铃铛啊。不对不对为什么要把铃铛放王姨床头，这是用来驱邪的？难道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吗？”想着事情他愣在原地没有去接。
“你先上去，在14楼到了那里有人会带你进去的。”说完凌益龙补充一句“我在这里等你。”
徐永盛手里拿着两样东西，满头雾水的朝大楼走去，边走边回头看站在路边的凌益龙。
顺着向上的行车道来到医院大厅门口，徐永盛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这让他稍微冷静下来。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铃铛，铃铛原本应该是金黄色，但好像在红色颜料中泡过，整体是红里面带点金色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铃铛有金属的质感但是摸在手中又有点温热，铃铛正面刻着一个“卐”字。
“应该是寺庙里的吧。”徐永盛心里想。
他把铃铛转过来想看看里面的构造，突然两位护士推着一辆担架过来给他吓了一跳。
放下铃铛抬头看了看引路牌，在大厅拐角找到电梯。
“是十四楼吧。”徐永盛按下向上的按钮，很快面前的电梯就打开了。
“运气挺好。”徐永盛心里想。进入电梯，一层，二层，三层......
徐永盛又好奇的打量铃铛，正当他又想把铃铛转过来的时，电梯停下进来了一对大妈，徐永盛放下手乖巧的站在最里面等着电梯继续向上。
“十四楼到了”电梯传来了电子合成的女声，徐永盛出了电梯，电梯外是楼层大厅，往左有一扇对开大门，门口两边各站着两名警员。
其中一位看见徐永盛从电梯里出来上前问道“徐永盛？”
“对，是我”徐永盛回答。
“资料带了吗？”警员又问。
徐永盛把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对面的警员。
警员颠了颠没有打开，指了指站在门口的那位警员说“你跟着他走。”
“好”徐永盛回答道，
现在是下午三点，昨天发生得事还清晰的印在脑子里，卫生间的鲜血符号，床上被绑着的老人，直捅心脏的一刀还有舅舅的那句你干的不错。
徐永盛跟着前面的警员一步步往前走去，
走到走廊尽头前面的警员停了下来，指了指房门“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徐永盛看了看门上挂的门牌【1002】，他吸了一口气握紧门把手往里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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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一辆黑色商务车内
“队长，你为什么不自己上去。”李皓看着手里的书问。
“不行，我一靠近，你的术就会失效。而且生命不属于我的领悟。”郭毅望着窗外的医院大楼没有回头的说道。
“已经有那东西参与进来，我的术早就失效了。”李浩心里想着，合上书本忍不住又摸了摸胸前的项链。
“郭局，需要我把凌益龙叫回来吗？”司机座位的刘秘书开口问。
“不用”郭毅简短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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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房间内
“王姨，我来看你了。”徐永盛笑着推门入内。
没有回应
房间很暗，只有床头的两盏筒灯亮着，消毒水的味道从厕所传来。
“嘀”医疗仪器的响声中，徐永盛呼出一口气，手里握紧铃铛朝病床快步走去。
转过卫生间隔断，整个病房样貌出现在徐永盛眼里。
病床上王子芳闭眼躺着，身上盖着被子只有两只手臂露在外面，那双手臂很瘦，瘦的能直接看到鼓起的骨节，一根根树杈般的青筋上插满了针管。
“永盛，你坐中间阿姨拿个虾。”
高二上学期的徐永盛在小圆桌前写着寒假作业，身后是外婆家的冰箱，桌子上堆满了文具和习题册。
“好的王姨，对了王姨过年你也在外婆家过吗？”
王子芳等徐永盛走出来，打开冰箱门笑着说“当然啦，还有你应该叫我舅妈才对吧。”王子芳取出冻虾合上冰箱门。
“你明明管自己叫阿姨让我叫你舅妈。”徐永盛小声嘀咕一句，埋头继续写作业。
“滴”医疗仪器响起声音。
“王姨，你说舅舅什么时候娶你呢。”徐永盛翘着二郎腿靠在冰箱上，他穿着半袖手里还拿着一把塑料扇子使劲朝自己脸上挥，对面的电视里正播着【神探狄仁杰】。
王子芳放下切好的西瓜，反问道“怎么你想让我们两个搬出去住。”她抽出凳子坐在圆桌中央歪着脑袋看着徐永盛说“等你舅舅娶我，我就把你赶出去这里就住我们两个和外婆。”说完指了指身后的两间卧室。
“屁嘞，我外婆说了房子归我。”徐永盛拿起铁盆里的西瓜摇了摇手。
“你外婆就你舅一个儿子，房子当然是给你舅的，放心到时候王姨会给你买个草席。”王子芳笑着说。
“哼，我现在去找外婆。”徐永盛跳下凳子往阳台跑去。
“滴”医疗仪器再次发出响声。
那面容和记忆里的慢慢重合，但是病床上的面颊凹陷，闭着的双眼周围爬满皱纹和黑斑，头顶被纱布包裹着，眉毛已经被剃光。她嘴唇紧抿失去血色，喉咙上一根粗大的管子从里面探出一直延伸到墙上。视线往左徐永盛瞥见了床脚的导尿管。
徐永盛站在床尾，鼻子有点堵，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用嘴慢慢吐出。左手不知不觉已经握成拳大拇指指尖狠狠插进食指中央，右手握着的铃铛边缘狠狠扎进指头里。
“舅舅，我不是干得不错吗？为什么王姨还会这样。”
徐永盛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眼泪已经绷不住滴在地上，他想大哭一场但又不想吵醒病床上的病人。他慢慢蹲了下来用嘴咬住左手，无声的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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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人出来了。”李皓看着窗外医院大门说。
郭毅收回视线，看着前挡风玻璃平静开口。“好，我们走吧。”
“去哪？队长。”司机位置的刘秘书甜甜看向后视镜
郭毅说道“重案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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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千市
晚上九点，BC区青年公寓1206房间内
徐永盛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自责、后悔、无助、悲伤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闭上眼混乱的思绪充满大脑，此时满脑子都是如果我冲过去夺走长刀、如果我能用枪射击手腕、如果我能替舅舅多说说话、如果我这两天能守在病床等等等等如果。
他想睡一觉来逃避这种感觉，但是更多荒唐的想法挤进大脑，让他无法入睡。
徐永盛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他想问一问舅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放弃了想起病床上的王姨让他不知道怎么和舅舅开口
“他一定比我更难过吧。”沙哑的小声说了一句，眼泪凝结在眼眶。
又往下翻到了【妈妈】点开，但是拨通键一直没有按下去，他想知道为什么舅舅没能和王姨走在一起，为什么自己高考后就再也没见到王姨？但是这重要吗？这个答案对现在的王姨有帮助吗？
徐永盛一屁股坐到地上，泪水再次落下。
他双脚盘坐蜷缩着身体，大拇指上下不停地滑着，眼泪一滴滴落在屏幕上。
【大黑】拨打
嘟嘟嘟声音响起
徐永盛吸了口气，用手狠狠揉了揉脸。
“永生这么晚什么事啊？”
“有空吗？陪我喝一杯吧。”
“你怎么了？在哪？我现在过来。”
“遇到一点事，就你家附近那家吧，到了给你打电话。”
徐永盛赶紧挂断电话，吐出这口气，怕继续说下去自己又忍不住哭出来。
他站起身来到门口准备拿鞋柜上的车钥匙，想了想又放下，锁上门离开公寓。
“喂，凌叔我到市里了。”
“好的，你现在去市第六人民医院，在那里等我电话。”
“好”
徐永盛放下手机，看了看后面的警察局大门嘟囔一句“白跑一趟。”
这时一个女警员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徐永盛朝他喊了一声“学长，今天你不是休息吗？”
徐永盛转过头，“谢可佳，你今天在群里说的是真的吗？张队真那个了？”
谢可佳小跑到徐永盛身边“咦，学长你有黑眼圈哎。”说完捂着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亲眼看到的，我就在小群里说说你别到处说影响我们刑警队形象。”
徐永盛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这个小学妹，心里想
“这还需要我说嘛，估计城北分局都知道了吧。还有我哪来的黑眼圈。”边想边摸自己的眼框。
小学妹紧接着说“对了，李哥那组新来了三个人，说是总部调来查福利院的事。”
“总部调来人不是很正常，以我们张大队长的能力这种案子他怎么可能查下去。”徐永盛调侃了一下自己的队长。
“问题就是他们登记的是协助办案，而且都是年轻人。”谢可佳指了指自己和徐永盛，意思是来的人年龄和他们差不多。
徐永盛有点惊讶“哇，这你都知道。”
“局里都知道了。”谢可佳指了指身后的警察局。
“先不说了，我要走了，还有点事要处理。”徐永盛想起凌益龙的任务，朝自己的速腾小跑过去中途转过身朝学妹挥挥手。
“那学长，再见。”谢可佳激动的挥了挥手。“学长还是那个学长啊，好帅！”
二十分钟后，市第六人民医院。
徐永盛找了个停车位，熄火
打开遮阳板看着镜子中的双眼，摸着眼眶，无聊的想着事情。
“总部来人协助，那我能不能参与呢？等明天到局问一问张涛，估计是没戏，王姨和我有关系，我不可能加入这个案子，奇怪了，没看出哪有黑眼圈啊，还有我怎么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叮叮”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凌益龙】
徐永盛接起电话。
“在哪？”手机内严肃的声音响起
“入口的停车场”
“你下车，我已经到了。”
徐永盛挂断电话下了车，看见一辆警车停在入口附近，凌益龙正从车上下来，手中拿着一包档案袋。
徐永盛小跑过去边跑边喊“凌叔，这里。”跑到凌益龙面前停住。
“嗯，这是你的通行证和文件。”凌益龙把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徐永盛。
然后从裤袋里掏出一枚血红色铃铛，看着徐永盛说“这是护身符，你上去把这个放到王子芳的床头。”
“啊？”徐永盛被弄蒙了心里想“对啊，凌叔这个时间让我来医院，来干嘛我应该大致能猜到，为什么没有想起来呢？还有王姨现在的身份我能进去吗？能去见她说明她状态还不错吧，舅舅都说了没事应该是没事。这个也不像是护身符吧，不对这个明明是个铃铛啊。不对不对为什么要把铃铛放王姨床头，这是用来驱邪的？难道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吗？”想着事情他愣在原地没有去接。
“你先上去，在14楼到了那里有人会带你进去的。”说完凌益龙补充一句“我在这里等你。”
徐永盛手里拿着两样东西，满头雾水的朝大楼走去，边走边回头看站在路边的凌益龙。
顺着向上的行车道来到医院大厅门口，徐永盛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这让他稍微冷静下来。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铃铛，铃铛原本应该是金黄色，但好像在红色颜料中泡过，整体是红里面带点金色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铃铛有金属的质感但是摸在手中又有点温热，铃铛正面刻着一个“卐”字。
“应该是寺庙里的吧。”徐永盛心里想。
他把铃铛转过来想看看里面的构造，突然两位护士推着一辆担架过来给他吓了一跳。
放下铃铛抬头看了看引路牌，在大厅拐角找到电梯。
“是十四楼吧。”徐永盛按下向上的按钮，很快面前的电梯就打开了。
“运气挺好。”徐永盛心里想。进入电梯，一层，二层，三层......
徐永盛又好奇的打量铃铛，正当他又想把铃铛转过来的时，电梯停下进来了一对大妈，徐永盛放下手乖巧的站在最里面等着电梯继续向上。
“十四楼到了”电梯传来了电子合成的女声，徐永盛出了电梯，电梯外是楼层大厅，往左有一扇对开大门，门口两边各站着两名警员。
其中一位看见徐永盛从电梯里出来上前问道“徐永盛？”
“对，是我”徐永盛回答。
“资料带了吗？”警员又问。
徐永盛把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对面的警员。
警员颠了颠没有打开，指了指站在门口的那位警员说“你跟着他走。”
“好”徐永盛回答道，
现在是下午三点，昨天发生得事还清晰的印在脑子里，卫生间的鲜血符号，床上被绑着的老人，直捅心脏的一刀还有舅舅的那句你干的不错。
徐永盛跟着前面的警员一步步往前走去，
走到走廊尽头前面的警员停了下来，指了指房门“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徐永盛看了看门上挂的门牌【1002】，他吸了一口气握紧门把手往里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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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一辆黑色商务车内
“队长，你为什么不自己上去。”李皓看着手里的书问。
“不行，我一靠近，你的术就会失效。而且生命不属于我的领悟。”郭毅望着窗外的医院大楼没有回头的说道。
“已经有那东西参与进来，我的术早就失效了。”李浩心里想着，合上书本忍不住又摸了摸胸前的项链。
“郭局，需要我把凌益龙叫回来吗？”司机座位的刘秘书开口问。
“不用”郭毅简短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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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2房间内
“王姨，我来看你了。”徐永盛笑着推门入内。
没有回应
房间很暗，只有床头的两盏筒灯亮着，消毒水的味道从厕所传来。
“嘀”医疗仪器的响声中，徐永盛呼出一口气，手里握紧铃铛朝病床快步走去。
转过卫生间隔断，整个病房样貌出现在徐永盛眼里。
病床上王子芳闭眼躺着，身上盖着被子只有两只手臂露在外面，那双手臂很瘦，瘦的能直接看到鼓起的骨节，一根根树杈般的青筋上插满了针管。
“永盛，你坐中间阿姨拿个虾。”
高二上学期的徐永盛在小圆桌前写着寒假作业，身后是外婆家的冰箱，桌子上堆满了文具和习题册。
“好的王姨，对了王姨过年你也在外婆家过吗？”
王子芳等徐永盛走出来，打开冰箱门笑着说“当然啦，还有你应该叫我舅妈才对吧。”王子芳取出冻虾合上冰箱门。
“你明明管自己叫阿姨让我叫你舅妈。”徐永盛小声嘀咕一句，埋头继续写作业。
“滴”医疗仪器响起声音。
“王姨，你说舅舅什么时候娶你呢。”徐永盛翘着二郎腿靠在冰箱上，他穿着半袖手里还拿着一把塑料扇子使劲朝自己脸上挥，对面的电视里正播着【神探狄仁杰】。
王子芳放下切好的西瓜，反问道“怎么你想让我们两个搬出去住。”她抽出凳子坐在圆桌中央歪着脑袋看着徐永盛说“等你舅舅娶我，我就把你赶出去这里就住我们两个和外婆。”说完指了指身后的两间卧室。
“屁嘞，我外婆说了房子归我。”徐永盛拿起铁盆里的西瓜摇了摇手。
“你外婆就你舅一个儿子，房子当然是给你舅的，放心到时候王姨会给你买个草席。”王子芳笑着说。
“哼，我现在去找外婆。”徐永盛跳下凳子往阳台跑去。
“滴”医疗仪器再次发出响声。
那面容和记忆里的慢慢重合，但是病床上的面颊凹陷，闭着的双眼周围爬满皱纹和黑斑，头顶被纱布包裹着，眉毛已经被剃光。她嘴唇紧抿失去血色，喉咙上一根粗大的管子从里面探出一直延伸到墙上。视线往左徐永盛瞥见了床脚的导尿管。
徐永盛站在床尾，鼻子有点堵，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用嘴慢慢吐出。左手不知不觉已经握成拳大拇指指尖狠狠插进食指中央，右手握着的铃铛边缘狠狠扎进指头里。
“舅舅，我不是干得不错吗？为什么王姨还会这样。”
徐永盛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眼泪已经绷不住滴在地上，他想大哭一场但又不想吵醒病床上的病人。他慢慢蹲了下来用嘴咬住左手，无声的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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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人出来了。”李皓看着窗外医院大门说。
郭毅收回视线，看着前挡风玻璃平静开口。“好，我们走吧。”
“去哪？队长。”司机位置的刘秘书甜甜看向后视镜
郭毅说道“重案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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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千市
晚上九点，BC区青年公寓1206房间内
徐永盛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自责、后悔、无助、悲伤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闭上眼混乱的思绪充满大脑，此时满脑子都是如果我冲过去夺走长刀、如果我能用枪射击手腕、如果我能替舅舅多说说话、如果我这两天能守在病床等等等等如果。
他想睡一觉来逃避这种感觉，但是更多荒唐的想法挤进大脑，让他无法入睡。
徐永盛站起身，捡起地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他想问一问舅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放弃了想起病床上的王姨让他不知道怎么和舅舅开口
“他一定比我更难过吧。”沙哑的小声说了一句，眼泪凝结在眼眶。
又往下翻到了【妈妈】点开，但是拨通键一直没有按下去，他想知道为什么舅舅没能和王姨走在一起，为什么自己高考后就再也没见到王姨？但是这重要吗？这个答案对现在的王姨有帮助吗？
徐永盛一屁股坐到地上，泪水再次落下。
他双脚盘坐蜷缩着身体，大拇指上下不停地滑着，眼泪一滴滴落在屏幕上。
【大黑】拨打
嘟嘟嘟声音响起
徐永盛吸了口气，用手狠狠揉了揉脸。
“永生这么晚什么事啊？”
“有空吗？陪我喝一杯吧。”
“你怎么了？在哪？我现在过来。”
“遇到一点事，就你家附近那家吧，到了给你打电话。”
徐永盛赶紧挂断电话，吐出这口气，怕继续说下去自己又忍不住哭出来。
他站起身来到门口准备拿鞋柜上的车钥匙，想了想又放下，锁上门离开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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