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秦怼怼上线
武委会华夏分部的大院就设立在上京市中心。
那是一座占地面积6公顷，通体银白色，造型宏伟大气的建筑。在灿烂的烈日下，闪耀着粼粼白光。
其门头之上，挂着的四个大字尤为扎眼！
为了家园
那银白色的皮肤，仿佛一张宣纸一般；那浓墨重彩的四个大字，散发着一股无比坚定的信念，似是在宣告着全人类守卫家园的决心！
此地不仅管理着整个华夏地区的武者，还是武者的聚集地。
一间会议室中，正坐着二十人左右，秦念一和郭德海也在其中。
郭老师拿出手机，对着投影机操作了一番，之前拍摄好的视频，便被投放在了幕布上。
看到某渣男后，秦念一眼前一亮，脑海中浮现出了昨晚与他独处时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了几分~
而其他人则都是安安静静地观看着，即便这视频里有许多令他们眼前一亮，值得惊叹的地方，但良好的定力并未使他们发出任何降低自身格调的声音。
这其中，属一位老者尤为认真严谨，在小本子上罗列了一堆问题。在其面前，还放着一个姓名牌，上面写着：
【医疗协会华夏地区分会长】
【邝炽】
视频是经过剪辑的，半个小时左右就播完了，其中还包括在宁主任办公室里的那段录音。
众人缓了缓神，暗暗消化着内心的震惊。沈清佑为了大义所做出的牺牲，也让大家深受感动。
最后，还是邝炽先开口道：“诸位，关于沈清佑多重人格障碍的问题，我请来了上京武大精神系院长——葛望华。他在心理学上也是一名专家，就由他来为我们解答吧。”
话落，一名同样年约七旬，头发花白，精神奕奕的老者，起身向在场的人鞠了一躬。
“各位大人好，我是葛望华。在回答各位大人的问题前，我想先和沈清佑同学通一个电话，问他一些问题。”
邝炽颔首，看向了郭德海。
郭老师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某渣男的电话……
……
云笙别墅区。
正在睡梦中的沈清佑被电话铃声吵醒，看到是郭老师的来电，他下意识的想去接听，可忽然脑海中一阵清明……
‘郭老师不是去武委会了么？那他现在应该和秦老师在一起吧？’
嘴角轻轻一勾，他放下了电话……
……
武委会。
郭德海接连给某渣男打了五个电话，却都没人接。
他神色尴尬，讪讪笑道：“清佑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正在睡觉，可能是没听到电话，请各位大人谅解一下。”
大家自然都表示理解。
某位女神黛眉微挑，发现他原来不止是不接自己的电话啊，之前的郁闷瞬间少了许多。
这就是渣男的小心机了~
‘睡得还挺沉，这点倒是跟我像的。’
女神大人脸庞上的笑意又深了些……
而后，郭德海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过了两三分钟，某渣男便回过来一个电话。
因为郭老师的手机连接着会议厅里的设备，一道令秦念一心脏微微一颤的声音，自音箱中响起……
“喂，郭老师，我刚才在睡觉，没听到您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不好意思清佑，打扰到你休息了。是这样的，我现在正在开会，这里有一位心理学的专家，他有一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问题？好啊，哈……您把电话给他吧。”某渣男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洋洋的。
葛望华对着面前的话筒，直接说道：“沈清佑同学你好，我叫葛望华。废话不多说，我想问问你，在其他人格掌控身体时，你只能获得该人格的部分记忆吗？”
“对。”
“我看你的病历上说，之前人格切换后，你曾多次想保持清醒，医生也用催眠的方式协助过你，可最后都失败了。怎么那天就突然能保持清醒了？”
“我也不知道。”沈清佑的语气略显无奈。
“这段时间你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没有。”
“除了在其他人格掌控身体的情况下，你有过与其他人格直接对话的经历么？”
“没有。”
“那其他人格掌控身体时，你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是什么感觉？”
“会感到有些头疼，脑海中突然多了些记忆，然后身体就不听使唤了，也说不了话，只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与次人格对话也是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他们的说话内容，类似于意识交流。”
葛望华沉吟了一下，说道：“好的沈清佑同学，我明白了，目前没什么问题了。若是我再想到其他问题，再打电话问你。”
“哦，好的。”
……
电话一挂断，邝炽便开口道：“望华，说说吧，我看你似乎有些疑虑。”
葛望华沉思道：“一般来说，主人格和次人格的记忆都是独立存在的。记忆互通通常是人格融合的前兆，这是好的现象。我现在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只有在其他人格掌管身体的情况下，才能获得一部分记忆。”
邝炽眉头微蹙，又问道：“我问你，旁人能使用精神力帮他融合人格么？”
葛望华摇头道：“不能。精神力这个领域，我们目前还处在开拓阶段。以我们现在对精神力的了解，根本无法做到这种事。”
“那能用精神力获取沐亦的记忆么？”
不待葛望华说话，一位体格健壮，年约六十的老者出声说道：“不可能的。精神世界的构造十分繁复，提取记忆这种事在理论上可行，可实际操作起来，就算是精神系圣帝都做不到。”
邝炽倒没有反驳，因为这位老者就是精神协会的会长。除了秦念一，这位老者也是在场所有人当中，精神力最为强大的那位。
郭德海忽然出声说道：“邝炽大人，清佑说了，他会想办法和沐亦沟通的，争取让沐亦主动写下那些医术。”
邝炽道：“有把握吗？”
郭德海苦笑：“这个……还真不好说，沐亦的资料和刚才的视频您也看过了，他那个性格……”
“时间就是生命，耽误不得。”一位老妇人说道。
郭德海眉头紧锁，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秦念一，没再言语。
邝炽想了想，道：“望华，你能否想出一个办法，帮沈清佑控制住他的那些次人格？”
葛望华摇摇头道：“邝炽大人，多重人格患者的每一个人格都是发展完整、拥有着各自的思维和记忆的。单从这点来看，这些人格与常人无异，所以很难将其控制。”
邝炽眉头紧锁，不死心的道：“那融合大概需要多久？”
葛望华苦笑道：“这个还真不一定，多重人格障碍的治疗周期有长有短，甚至有治疗几十年都不见好转的。”
话到此处，众人都是有些无奈。
虽然沈清佑在视频里说了，大概需要几个月或半年的时间，就能将沐亦的医术全部上交给联邦。但越早一天，他们就能越早开始进行研究，前线的将士们也就能越早一天得到更好的医治。
总之，对整个联邦来说，沐亦的医术当然是越早普及越好。
这时，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相貌极其英俊，气势颇为不凡的年轻男子突然说道：“能否用仪器探测他的大脑，将记忆复制下来？”
众人齐齐看向邝炽，这个问题只有他能回答了。
邝炽沉思着说道：“理论上是可行的，但这种方法会对脑部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而且得到的记忆也不会完整。”
听到损害二字，秦念一眼皮一跳，随即眼神变得十分冰冷……
而邝炽还在说着：“关键是，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按望华刚才所说的，每个人格都有单独的记忆，那他大脑中的海马体或许已被划分成了多块，我们不一定就能复制到沐亦的记忆。
当然，也有可能复制到的记忆是多个人格混淆在一起的，根本无用，所以我不赞成这个方法。”
年轻男子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眼前一亮……
“那有没有办法能让次人格杀死主人格，这样的话，沐亦或许会感谢……”
咚！！！
话还未完，年轻男子顿时倒飞而出！
叮铃哐啷……
是那些空着的桌椅被撞倒了。
并且，在年轻男子下意识用元力保护自己的同时，那些桌椅也因为被强大的元力挤压，刚刚倒地就化成了齑粉……
“狄擎，你是想死吗？！”
众人瞳孔猛地一缩，一脸惊骇的向声音来源看去……
竟是秦念一！！！
她不知何时已站起了身子，周身元力奔涌，乌黑的长发随着元力飘荡，那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遍布寒霜……
众人大惊，纷纷出声相劝：
“念一！你这是干什么？！”
“副委员长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念一，是狄擎说错什么了么？”
狄擎从地面爬起身子，连身上的灰尘都忘了打，只是愣愣的看着秦女神。
他已彻底懵了。
“念一，你打我干什……”
“闭嘴！你没资格喊本帝的名字！”
秦念一娇叱一声，声音依旧宛如天籁，但这语气却冰冷如严冬！
狄擎舌头顿时打了结，没能再说出一个字。
他只感觉此时的秦念一是那么的陌生……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一脑袋问号，不明白秦念一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啊。
而且这副模样的秦念一，即使是在战场上，他们也不曾见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净云武帝如此动怒？
在场的人，或许也就只有郭老师知道些内情了，此刻他越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奉劝诸位一句，抹杀主人格的事休要再提！不然的话，别怪本帝翻脸不认人！”
秦念一冰冷的话语声再次响起。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合着刚才净云武帝动手打了狄擎，竟然是因为沈清佑？？？！！！
除了郭德海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脑子都不会转弯了。
谁能想到秦念一竟会因为一个学生而打了狄擎？
要知道，狄擎可是一名武帝啊！并且还是武委会的委员。
这事说出去，怕是三岁小孩儿都不会信吧？
秦念一未再搭理众人，冷着脸重新坐下。
其实她这会儿也有点懵，刚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向心如止水的她，竟然会因为冲动而动手打人……
别说其他人了，连她自己都感到很不可思议。
‘他在我心中，就那么重要吗……’
众人陆续回到座位，却没有一人再开口说话。
今天来与会的人总共有二十人，除了郭德海和葛望华以外，剩下的人都是来自武委会、武者六大职业协会、民众联合会。
当然，华夏地区的重要人物肯定不止这些。只不过其他人要么是有要事在身，要么是身在战场，今天能来这么多人已经算是很给某个渣男面子了。
此刻众人的神色都是有些怪异，心中也均是有些忐忑。
尽管秦念一是在场的人里最年轻的那位，可论地位、论贡献、论前途，无疑是这位净云武帝最高，坐在主位的人也正是她！
先不说其他的，之前有一场关于《御元决》的探讨会，也正是那次探讨会，巩固了秦念一不可撼动的地位，打响了她‘元力理论第一人’的称号。全武者修炼的功法——《御元决》，也因此得以改善。
近几年，整个联邦的武者修炼进度都要比以往加快了许多，这可都是净云武帝的功劳。
甚至还有人说她的天赋超越了《御元决》的创造者先圣祝绅，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这也是她能成为‘下任总委员长第一候选人’，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原因。
要是放在古代，她的地位就相当于太子！
……
诺大的会议厅突然变得十分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名叫尴尬的气氛……
而狄擎则是脸庞充斥着怒意，眼底还隐隐有着一丝恐慌……
怒，不是因为秦念一打他；慌，也不是因为怕秦念一记恨他。
他是怕秦念一和沈清佑之间……
过了片刻，还是无人说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在了一名大约四十多岁的女武帝身上。
她的名字叫做叶涵蕾，在场的人里，就属她和秦念一的关系最亲近，她无疑是那个最适合打破僵局的人。
叶涵蕾苦笑了一下，以往秦念一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一位与世无争、不染凡尘烟火的女神。
在她看来，这位女神能发这么大的火，简直就是不符合常理。
她斟酌了一下，问道：“念一，你和沈清佑同学……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秦念一心中轻轻一颤，表面上仍是十分淡定的答道：“他是我收……认得弟弟。”
她本来是想说徒弟的，可话到了嘴边，却鬼使神差的改成了弟弟。
或许，在她潜意识里，师徒关系是差辈儿的吧……
郭德海闻言，顿时眉头紧皱，眼中瞬间充满了诧异。
‘姐弟？难道我猜错了？’
‘也对，师父怎么可能和徒弟抢男人……’
他如此想着，却又总感觉哪里不对。
房间内的其他人则是瞬间了然。尽管他们总感觉即使是姐弟关系，秦念一的反应也仍有些夸张，可他们心里却下意识的认为对方很看重这个弟弟。
毕竟，没人会愿意相信，净云武帝居然会喜欢吃嫩草！
虽然这个嫩草很好看吧，但这种事发生在秦念一身上的概率……
还没中彩票高。
狄擎也暗暗松了口气，心中的愤怒与慌张瞬间散去了一大半。
同时，他暗暗下定决心，要想办法结识一下沈清佑，定要与其打好关系！
“那咱们继续开会？”邝炽试探着说道。
秦念一微微点了下头，没有言语。
邝炽更是一句废话都没有，直入主题：“目前也没有什么能较快得到沐亦记忆的办法，这样吧，我提议建立一个心理学专家小组，让沈清佑与小组同吃同住，并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说不定这些专家能想到办法，帮助我们尽快得到沐亦的医术。”
郭德海脸色微变，转头看向了秦念一。
对方还真没让他失望。
只听秦女神淡淡道：“邝老，你是打算要监禁清佑吗？”
邝炽神色一滞，随即皱着眉头道：“这怎么能说是监禁呢？他对联邦的重要性还用我多说吗？现在那个把脉的视频在网上传得全联邦皆知，想撤下来也已经晚了。异族的奸细肯定会盯上他，派人保护是理所应当的。”
“我认为邝老说的有道理。”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道。
“我也赞同。”
“附议。”
……
顿时，在场大部分人都相继同意了邝炽的话。
就算他们忌惮秦念一，可此事事关重大，他们不得不表态。只要是为了联邦好，为了人类好，他们不怕得罪人。
秦念一神色不变，不慌不忙道：“保护是肯定的，但不是这种限制自由的保护。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派人去保护他了。”
邝炽沉声道：“我还是认为，将他移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的安全才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邝老，你们别忘了，清佑他说了只需半年左右，就能将沐亦的医术上交给联邦政府。而且在这期间，他记下来的内容随时都能上交，你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为了大义，他连自己的时间和自由都牺牲了，这难道还不够么？现在你们居然还要监视他，难道你们就不觉得羞愧么？”
秦女神的话，让在场的人均是老脸一红，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邝炽脸色难看道：“沈清佑同学对联邦的热忱之心，我们都明白，都能感受的到，联邦也会永远记得他的贡献。如果沐亦的医术能普及下去，那么在以后的教科书里，会留下沐亦和沈清佑浓墨重彩的一笔。况且我们又不会限制他的自由，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尽量满足，这还不行吗？”
秦念一神色平静，语气却愈发严厉：“24小时时刻被人盯着，这还不是限制自由？难道联邦就要这么对待功臣？”
邝炽被怼的一阵无言，这是他无法辩驳的事实。
先前那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道：“念一，这只是暂时的啊。等沈清佑同学将沐亦的医术完全上交，那么他将不会再受到任何限制。”
邝炽点头道：“其实这点牺牲也算不得什么，为了联邦，为了人类，相信沈清佑同学也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你们都拿大义去压他了，他怎么可能拒绝？”秦念一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不过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是变了变脸色。
只见邝炽脸都黑了，怒不可遏道：“副委员长！以你的身份，以你的立场，你怎能说出这种话？！”
秦念一淡淡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这样的结果，对清佑来说未免有些不公平。”
邝炽都气笑了，心中满是疑惑。就算沈清佑是秦念一认得弟弟，但秦念一这也反常的太过了吧？
“不公平？副委员长，你这话未免就有些可笑了，在场的人谁没为了联邦受过委屈？包括你自己，你敢说你没受过委屈吗？！”
“我可以受委屈，清佑也可以受委屈，但现在不行！清佑他还小，而且他本身就是患者，这件事势必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压力，会影响到他的身心健康！不论你们怎么说，监禁清佑的事，我绝不同意！”
秦念一斩钉截铁，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众人：“……”
看着突然变得无比霸道、无比护犊子的秦念一，他们还能说什么？
造成压力这点还说的过去，但还小……
人家都成年了好吧？！
此时这群在外呼风唤雨的大佬们一个个都快郁闷炸了，愣是无力反驳秦念一的话。
而且秦念一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再反驳有用吗？
就算投票表决也没用。
这位女神大人，可是联邦未来的话事人啊！
叶涵蕾却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秦念一。
在那次关于《御元决》的探讨会上，秦念一说话也是如此直接，对任何的人质疑，都是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说出的话根本不会考虑好不好听，也不会在意对方什么身份。就连圣会会长提出的一个问题，都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因此，在场有一些年轻人，还给她起了一个很接地气的名号——秦怼怼。
‘真的只是姐弟关系吗？’
这位女神大人的反应，不由让叶涵蕾开始浮想联翩了……
秦念一此刻的内心却是异常坚定。
只要是他不愿的事，只要有她在，就没人能逼迫他！
包括现在，她满脑子就一个想法！
她受委屈可以，但让他受委屈？
绝对不行！！
……
这时，狄擎出声了。
“其实我也感觉，这个处理方法对清佑有些不太公平，我认为咱们还是再商量商量的好。”
众人：“？？？”
他们愣愣的看向狄擎，随即反应过来后，就忍不住在心里开喷了……
‘刚才是谁说要抹杀人家主人格的？’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清佑？叫得这么亲，你认识人家吗？？’
‘我特么真服了，这时候还不忘舔一下，你的脸呢？？’
……
其实狄擎能说出这种话，他们除了感觉对方脸皮厚以外，倒没什么可奇怪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位华夏地区第一男神，可是追了秦念一整整十年！
而这狄擎也是个人才，只见他安然自若的坐在那里，脸不红气不喘的。身上穿的那套名贵西装十分工整，衣服上的灰尘不知何时也已尽数散去，丝毫看不出来刚刚被秦念一打了一掌。
看来要成为武帝，这脸皮厚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啊。
秦念一却是看都未看狄擎一眼，也没有因为对方帮自己说话而感到高兴。相反，她甚至还感觉有些烦。
见女神并未关注自己，狄擎虽然有些失落，但这也正常，谁让他刚才说错话了呢。
反正秦念一这十年来拒绝了他无数次，他早已习惯了对方不理自己。此刻他想的是，要怎么才能让秦念一消气。
所以说，爱情使人卑微，武帝也不例外。
……
因为没人搭理狄擎，场面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尴尬当中。
气氛调节器叶涵蕾看了看秦念一，随后轻咳一声，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不如我说出来大家听听看如何？”
邝炽阴沉着脸，没有言语。
另一名女性武帝连忙说道：“好，涵蕾你说说看。”
叶涵蕾微微点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无非就是沈清佑同学的安全问题。依我看，既然沈清佑同学和念一相熟，那不如就劳烦一下念一，让念一亲自保护他如何？”
闻言，众人眼前一亮。
虽然让一位委员亲自保护一名学生有点大材小用，但这也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而且秦念一目前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务，倒是很适合暂时给沈清佑当保镖。
“此主意甚好，我没什么意见。”
“我也没有。”
“赞同。”
……
除了邝炽仍是黑着脸，没有说话外，在场的人都纷纷表示了赞同。
秦念一却有些无奈了。
这些人……
都不问问她的意见么？？
不过她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声：还是涵蕾姐懂我啊~
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或许是……
因为某个小结巴吧？
这时，邝炽哼哼一声，十分腻歪的道：“那专家组呢？专家组怎么办？”
狄擎立刻说道：“邝老，这多简单啊。咱们让专家组的人定下一个时间，让清佑按时过去不就行了。”
邝炽没再说话，冷冷的看了狄擎一眼，心中暗骂：死舔狗！就你聪明是吧？本帝还没老到糊涂呢！
其实这点他也想到了，只不过心中还是因为秦念一刚才怼他的话而感到有些不爽，所以才故意唱了个反调。
话已至此，秦念一感觉自己也应该表个态。
她一脸严肃的看向众人，道：“那此事就这么定下吧。我会保护好清佑的，也会督促他尽快记下沐亦的记忆。
没其他事的话，就散会吧。”
那是一座占地面积6公顷，通体银白色，造型宏伟大气的建筑。在灿烂的烈日下，闪耀着粼粼白光。
其门头之上，挂着的四个大字尤为扎眼！
为了家园
那银白色的皮肤，仿佛一张宣纸一般；那浓墨重彩的四个大字，散发着一股无比坚定的信念，似是在宣告着全人类守卫家园的决心！
此地不仅管理着整个华夏地区的武者，还是武者的聚集地。
一间会议室中，正坐着二十人左右，秦念一和郭德海也在其中。
郭老师拿出手机，对着投影机操作了一番，之前拍摄好的视频，便被投放在了幕布上。
看到某渣男后，秦念一眼前一亮，脑海中浮现出了昨晚与他独处时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了几分~
而其他人则都是安安静静地观看着，即便这视频里有许多令他们眼前一亮，值得惊叹的地方，但良好的定力并未使他们发出任何降低自身格调的声音。
这其中，属一位老者尤为认真严谨，在小本子上罗列了一堆问题。在其面前，还放着一个姓名牌，上面写着：
【医疗协会华夏地区分会长】
【邝炽】
视频是经过剪辑的，半个小时左右就播完了，其中还包括在宁主任办公室里的那段录音。
众人缓了缓神，暗暗消化着内心的震惊。沈清佑为了大义所做出的牺牲，也让大家深受感动。
最后，还是邝炽先开口道：“诸位，关于沈清佑多重人格障碍的问题，我请来了上京武大精神系院长——葛望华。他在心理学上也是一名专家，就由他来为我们解答吧。”
话落，一名同样年约七旬，头发花白，精神奕奕的老者，起身向在场的人鞠了一躬。
“各位大人好，我是葛望华。在回答各位大人的问题前，我想先和沈清佑同学通一个电话，问他一些问题。”
邝炽颔首，看向了郭德海。
郭老师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某渣男的电话……
……
云笙别墅区。
正在睡梦中的沈清佑被电话铃声吵醒，看到是郭老师的来电，他下意识的想去接听，可忽然脑海中一阵清明……
‘郭老师不是去武委会了么？那他现在应该和秦老师在一起吧？’
嘴角轻轻一勾，他放下了电话……
……
武委会。
郭德海接连给某渣男打了五个电话，却都没人接。
他神色尴尬，讪讪笑道：“清佑昨晚一夜没睡，这会儿正在睡觉，可能是没听到电话，请各位大人谅解一下。”
大家自然都表示理解。
某位女神黛眉微挑，发现他原来不止是不接自己的电话啊，之前的郁闷瞬间少了许多。
这就是渣男的小心机了~
‘睡得还挺沉，这点倒是跟我像的。’
女神大人脸庞上的笑意又深了些……
而后，郭德海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过了两三分钟，某渣男便回过来一个电话。
因为郭老师的手机连接着会议厅里的设备，一道令秦念一心脏微微一颤的声音，自音箱中响起……
“喂，郭老师，我刚才在睡觉，没听到您电话，有什么事儿吗？”
“不好意思清佑，打扰到你休息了。是这样的，我现在正在开会，这里有一位心理学的专家，他有一些问题想要问问你。”
“问题？好啊，哈……您把电话给他吧。”某渣男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洋洋的。
葛望华对着面前的话筒，直接说道：“沈清佑同学你好，我叫葛望华。废话不多说，我想问问你，在其他人格掌控身体时，你只能获得该人格的部分记忆吗？”
“对。”
“我看你的病历上说，之前人格切换后，你曾多次想保持清醒，医生也用催眠的方式协助过你，可最后都失败了。怎么那天就突然能保持清醒了？”
“我也不知道。”沈清佑的语气略显无奈。
“这段时间你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没有。”
“除了在其他人格掌控身体的情况下，你有过与其他人格直接对话的经历么？”
“没有。”
“那其他人格掌控身体时，你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是什么感觉？”
“会感到有些头疼，脑海中突然多了些记忆，然后身体就不听使唤了，也说不了话，只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与次人格对话也是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他们的说话内容，类似于意识交流。”
葛望华沉吟了一下，说道：“好的沈清佑同学，我明白了，目前没什么问题了。若是我再想到其他问题，再打电话问你。”
“哦，好的。”
……
电话一挂断，邝炽便开口道：“望华，说说吧，我看你似乎有些疑虑。”
葛望华沉思道：“一般来说，主人格和次人格的记忆都是独立存在的。记忆互通通常是人格融合的前兆，这是好的现象。我现在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只有在其他人格掌管身体的情况下，才能获得一部分记忆。”
邝炽眉头微蹙，又问道：“我问你，旁人能使用精神力帮他融合人格么？”
葛望华摇头道：“不能。精神力这个领域，我们目前还处在开拓阶段。以我们现在对精神力的了解，根本无法做到这种事。”
“那能用精神力获取沐亦的记忆么？”
不待葛望华说话，一位体格健壮，年约六十的老者出声说道：“不可能的。精神世界的构造十分繁复，提取记忆这种事在理论上可行，可实际操作起来，就算是精神系圣帝都做不到。”
邝炽倒没有反驳，因为这位老者就是精神协会的会长。除了秦念一，这位老者也是在场所有人当中，精神力最为强大的那位。
郭德海忽然出声说道：“邝炽大人，清佑说了，他会想办法和沐亦沟通的，争取让沐亦主动写下那些医术。”
邝炽道：“有把握吗？”
郭德海苦笑：“这个……还真不好说，沐亦的资料和刚才的视频您也看过了，他那个性格……”
“时间就是生命，耽误不得。”一位老妇人说道。
郭德海眉头紧锁，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秦念一，没再言语。
邝炽想了想，道：“望华，你能否想出一个办法，帮沈清佑控制住他的那些次人格？”
葛望华摇摇头道：“邝炽大人，多重人格患者的每一个人格都是发展完整、拥有着各自的思维和记忆的。单从这点来看，这些人格与常人无异，所以很难将其控制。”
邝炽眉头紧锁，不死心的道：“那融合大概需要多久？”
葛望华苦笑道：“这个还真不一定，多重人格障碍的治疗周期有长有短，甚至有治疗几十年都不见好转的。”
话到此处，众人都是有些无奈。
虽然沈清佑在视频里说了，大概需要几个月或半年的时间，就能将沐亦的医术全部上交给联邦。但越早一天，他们就能越早开始进行研究，前线的将士们也就能越早一天得到更好的医治。
总之，对整个联邦来说，沐亦的医术当然是越早普及越好。
这时，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相貌极其英俊，气势颇为不凡的年轻男子突然说道：“能否用仪器探测他的大脑，将记忆复制下来？”
众人齐齐看向邝炽，这个问题只有他能回答了。
邝炽沉思着说道：“理论上是可行的，但这种方法会对脑部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而且得到的记忆也不会完整。”
听到损害二字，秦念一眼皮一跳，随即眼神变得十分冰冷……
而邝炽还在说着：“关键是，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按望华刚才所说的，每个人格都有单独的记忆，那他大脑中的海马体或许已被划分成了多块，我们不一定就能复制到沐亦的记忆。
当然，也有可能复制到的记忆是多个人格混淆在一起的，根本无用，所以我不赞成这个方法。”
年轻男子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眼前一亮……
“那有没有办法能让次人格杀死主人格，这样的话，沐亦或许会感谢……”
咚！！！
话还未完，年轻男子顿时倒飞而出！
叮铃哐啷……
是那些空着的桌椅被撞倒了。
并且，在年轻男子下意识用元力保护自己的同时，那些桌椅也因为被强大的元力挤压，刚刚倒地就化成了齑粉……
“狄擎，你是想死吗？！”
众人瞳孔猛地一缩，一脸惊骇的向声音来源看去……
竟是秦念一！！！
她不知何时已站起了身子，周身元力奔涌，乌黑的长发随着元力飘荡，那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遍布寒霜……
众人大惊，纷纷出声相劝：
“念一！你这是干什么？！”
“副委员长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念一，是狄擎说错什么了么？”
狄擎从地面爬起身子，连身上的灰尘都忘了打，只是愣愣的看着秦女神。
他已彻底懵了。
“念一，你打我干什……”
“闭嘴！你没资格喊本帝的名字！”
秦念一娇叱一声，声音依旧宛如天籁，但这语气却冰冷如严冬！
狄擎舌头顿时打了结，没能再说出一个字。
他只感觉此时的秦念一是那么的陌生……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一脑袋问号，不明白秦念一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啊。
而且这副模样的秦念一，即使是在战场上，他们也不曾见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净云武帝如此动怒？
在场的人，或许也就只有郭老师知道些内情了，此刻他越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奉劝诸位一句，抹杀主人格的事休要再提！不然的话，别怪本帝翻脸不认人！”
秦念一冰冷的话语声再次响起。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合着刚才净云武帝动手打了狄擎，竟然是因为沈清佑？？？！！！
除了郭德海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了，脑子都不会转弯了。
谁能想到秦念一竟会因为一个学生而打了狄擎？
要知道，狄擎可是一名武帝啊！并且还是武委会的委员。
这事说出去，怕是三岁小孩儿都不会信吧？
秦念一未再搭理众人，冷着脸重新坐下。
其实她这会儿也有点懵，刚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向心如止水的她，竟然会因为冲动而动手打人……
别说其他人了，连她自己都感到很不可思议。
‘他在我心中，就那么重要吗……’
众人陆续回到座位，却没有一人再开口说话。
今天来与会的人总共有二十人，除了郭德海和葛望华以外，剩下的人都是来自武委会、武者六大职业协会、民众联合会。
当然，华夏地区的重要人物肯定不止这些。只不过其他人要么是有要事在身，要么是身在战场，今天能来这么多人已经算是很给某个渣男面子了。
此刻众人的神色都是有些怪异，心中也均是有些忐忑。
尽管秦念一是在场的人里最年轻的那位，可论地位、论贡献、论前途，无疑是这位净云武帝最高，坐在主位的人也正是她！
先不说其他的，之前有一场关于《御元决》的探讨会，也正是那次探讨会，巩固了秦念一不可撼动的地位，打响了她‘元力理论第一人’的称号。全武者修炼的功法——《御元决》，也因此得以改善。
近几年，整个联邦的武者修炼进度都要比以往加快了许多，这可都是净云武帝的功劳。
甚至还有人说她的天赋超越了《御元决》的创造者先圣祝绅，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
这也是她能成为‘下任总委员长第一候选人’，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原因。
要是放在古代，她的地位就相当于太子！
……
诺大的会议厅突然变得十分安静，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名叫尴尬的气氛……
而狄擎则是脸庞充斥着怒意，眼底还隐隐有着一丝恐慌……
怒，不是因为秦念一打他；慌，也不是因为怕秦念一记恨他。
他是怕秦念一和沈清佑之间……
过了片刻，还是无人说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在了一名大约四十多岁的女武帝身上。
她的名字叫做叶涵蕾，在场的人里，就属她和秦念一的关系最亲近，她无疑是那个最适合打破僵局的人。
叶涵蕾苦笑了一下，以往秦念一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一位与世无争、不染凡尘烟火的女神。
在她看来，这位女神能发这么大的火，简直就是不符合常理。
她斟酌了一下，问道：“念一，你和沈清佑同学……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秦念一心中轻轻一颤，表面上仍是十分淡定的答道：“他是我收……认得弟弟。”
她本来是想说徒弟的，可话到了嘴边，却鬼使神差的改成了弟弟。
或许，在她潜意识里，师徒关系是差辈儿的吧……
郭德海闻言，顿时眉头紧皱，眼中瞬间充满了诧异。
‘姐弟？难道我猜错了？’
‘也对，师父怎么可能和徒弟抢男人……’
他如此想着，却又总感觉哪里不对。
房间内的其他人则是瞬间了然。尽管他们总感觉即使是姐弟关系，秦念一的反应也仍有些夸张，可他们心里却下意识的认为对方很看重这个弟弟。
毕竟，没人会愿意相信，净云武帝居然会喜欢吃嫩草！
虽然这个嫩草很好看吧，但这种事发生在秦念一身上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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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擎也暗暗松了口气，心中的愤怒与慌张瞬间散去了一大半。
同时，他暗暗下定决心，要想办法结识一下沈清佑，定要与其打好关系！
“那咱们继续开会？”邝炽试探着说道。
秦念一微微点了下头，没有言语。
邝炽更是一句废话都没有，直入主题：“目前也没有什么能较快得到沐亦记忆的办法，这样吧，我提议建立一个心理学专家小组，让沈清佑与小组同吃同住，并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说不定这些专家能想到办法，帮助我们尽快得到沐亦的医术。”
郭德海脸色微变，转头看向了秦念一。
对方还真没让他失望。
只听秦女神淡淡道：“邝老，你是打算要监禁清佑吗？”
邝炽神色一滞，随即皱着眉头道：“这怎么能说是监禁呢？他对联邦的重要性还用我多说吗？现在那个把脉的视频在网上传得全联邦皆知，想撤下来也已经晚了。异族的奸细肯定会盯上他，派人保护是理所应当的。”
“我认为邝老说的有道理。”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道。
“我也赞同。”
“附议。”
……
顿时，在场大部分人都相继同意了邝炽的话。
就算他们忌惮秦念一，可此事事关重大，他们不得不表态。只要是为了联邦好，为了人类好，他们不怕得罪人。
秦念一神色不变，不慌不忙道：“保护是肯定的，但不是这种限制自由的保护。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派人去保护他了。”
邝炽沉声道：“我还是认为，将他移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的安全才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邝老，你们别忘了，清佑他说了只需半年左右，就能将沐亦的医术上交给联邦政府。而且在这期间，他记下来的内容随时都能上交，你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为了大义，他连自己的时间和自由都牺牲了，这难道还不够么？现在你们居然还要监视他，难道你们就不觉得羞愧么？”
秦女神的话，让在场的人均是老脸一红，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邝炽脸色难看道：“沈清佑同学对联邦的热忱之心，我们都明白，都能感受的到，联邦也会永远记得他的贡献。如果沐亦的医术能普及下去，那么在以后的教科书里，会留下沐亦和沈清佑浓墨重彩的一笔。况且我们又不会限制他的自由，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尽量满足，这还不行吗？”
秦念一神色平静，语气却愈发严厉：“24小时时刻被人盯着，这还不是限制自由？难道联邦就要这么对待功臣？”
邝炽被怼的一阵无言，这是他无法辩驳的事实。
先前那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道：“念一，这只是暂时的啊。等沈清佑同学将沐亦的医术完全上交，那么他将不会再受到任何限制。”
邝炽点头道：“其实这点牺牲也算不得什么，为了联邦，为了人类，相信沈清佑同学也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你们都拿大义去压他了，他怎么可能拒绝？”秦念一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不过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是变了变脸色。
只见邝炽脸都黑了，怒不可遏道：“副委员长！以你的身份，以你的立场，你怎能说出这种话？！”
秦念一淡淡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这样的结果，对清佑来说未免有些不公平。”
邝炽都气笑了，心中满是疑惑。就算沈清佑是秦念一认得弟弟，但秦念一这也反常的太过了吧？
“不公平？副委员长，你这话未免就有些可笑了，在场的人谁没为了联邦受过委屈？包括你自己，你敢说你没受过委屈吗？！”
“我可以受委屈，清佑也可以受委屈，但现在不行！清佑他还小，而且他本身就是患者，这件事势必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压力，会影响到他的身心健康！不论你们怎么说，监禁清佑的事，我绝不同意！”
秦念一斩钉截铁，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众人：“……”
看着突然变得无比霸道、无比护犊子的秦念一，他们还能说什么？
造成压力这点还说的过去，但还小……
人家都成年了好吧？！
此时这群在外呼风唤雨的大佬们一个个都快郁闷炸了，愣是无力反驳秦念一的话。
而且秦念一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再反驳有用吗？
就算投票表决也没用。
这位女神大人，可是联邦未来的话事人啊！
叶涵蕾却是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秦念一。
在那次关于《御元决》的探讨会上，秦念一说话也是如此直接，对任何的人质疑，都是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说出的话根本不会考虑好不好听，也不会在意对方什么身份。就连圣会会长提出的一个问题，都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因此，在场有一些年轻人，还给她起了一个很接地气的名号——秦怼怼。
‘真的只是姐弟关系吗？’
这位女神大人的反应，不由让叶涵蕾开始浮想联翩了……
秦念一此刻的内心却是异常坚定。
只要是他不愿的事，只要有她在，就没人能逼迫他！
包括现在，她满脑子就一个想法！
她受委屈可以，但让他受委屈？
绝对不行！！
……
这时，狄擎出声了。
“其实我也感觉，这个处理方法对清佑有些不太公平，我认为咱们还是再商量商量的好。”
众人：“？？？”
他们愣愣的看向狄擎，随即反应过来后，就忍不住在心里开喷了……
‘刚才是谁说要抹杀人家主人格的？’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清佑？叫得这么亲，你认识人家吗？？’
‘我特么真服了，这时候还不忘舔一下，你的脸呢？？’
……
其实狄擎能说出这种话，他们除了感觉对方脸皮厚以外，倒没什么可奇怪的。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位华夏地区第一男神，可是追了秦念一整整十年！
而这狄擎也是个人才，只见他安然自若的坐在那里，脸不红气不喘的。身上穿的那套名贵西装十分工整，衣服上的灰尘不知何时也已尽数散去，丝毫看不出来刚刚被秦念一打了一掌。
看来要成为武帝，这脸皮厚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啊。
秦念一却是看都未看狄擎一眼，也没有因为对方帮自己说话而感到高兴。相反，她甚至还感觉有些烦。
见女神并未关注自己，狄擎虽然有些失落，但这也正常，谁让他刚才说错话了呢。
反正秦念一这十年来拒绝了他无数次，他早已习惯了对方不理自己。此刻他想的是，要怎么才能让秦念一消气。
所以说，爱情使人卑微，武帝也不例外。
……
因为没人搭理狄擎，场面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尴尬当中。
气氛调节器叶涵蕾看了看秦念一，随后轻咳一声，说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不如我说出来大家听听看如何？”
邝炽阴沉着脸，没有言语。
另一名女性武帝连忙说道：“好，涵蕾你说说看。”
叶涵蕾微微点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无非就是沈清佑同学的安全问题。依我看，既然沈清佑同学和念一相熟，那不如就劳烦一下念一，让念一亲自保护他如何？”
闻言，众人眼前一亮。
虽然让一位委员亲自保护一名学生有点大材小用，但这也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而且秦念一目前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务，倒是很适合暂时给沈清佑当保镖。
“此主意甚好，我没什么意见。”
“我也没有。”
“赞同。”
……
除了邝炽仍是黑着脸，没有说话外，在场的人都纷纷表示了赞同。
秦念一却有些无奈了。
这些人……
都不问问她的意见么？？
不过她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声：还是涵蕾姐懂我啊~
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或许是……
因为某个小结巴吧？
这时，邝炽哼哼一声，十分腻歪的道：“那专家组呢？专家组怎么办？”
狄擎立刻说道：“邝老，这多简单啊。咱们让专家组的人定下一个时间，让清佑按时过去不就行了。”
邝炽没再说话，冷冷的看了狄擎一眼，心中暗骂：死舔狗！就你聪明是吧？本帝还没老到糊涂呢！
其实这点他也想到了，只不过心中还是因为秦念一刚才怼他的话而感到有些不爽，所以才故意唱了个反调。
话已至此，秦念一感觉自己也应该表个态。
她一脸严肃的看向众人，道：“那此事就这么定下吧。我会保护好清佑的，也会督促他尽快记下沐亦的记忆。
没其他事的话，就散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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