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寒冬将至
“不过徒劳地挣扎。”
话音未落，一条续接水天庞然水柱冲天而起。
它的气势如此庞博，响声是如此刺耳，以至于有一部分人已经捂住了耳朵。
那声音极其沉闷，那画面如此惨烈。
旋转激流击打在克维尔的身上，也击打在全世界关注着此事的人的心中。
轰隆！
仿佛听到了破碎声，“一部分人的心碎了”，这是人类的终末。
水柱渐渐缩回大海，被它冲刷过的天空显得格外清晰。
一个水球随着水柱的退去一下子显露出来，是那么刺眼，人们宁愿看不到它，因为里面是人类最后的希望，克维尔。
她安详的沉在水中，没有一个气泡产生，仿佛是没有了呼吸。
尽管人们也知道水中是不能呼吸的，但她们还是想，想看到克维尔挣扎的模样，至少那代表人类还有挣扎的力量。
但她们失望了，水球中一片平静，没有波纹，也没有气泡。
水之律者勾勾手指，包裹着克维尔与苏酥的两颗水球，缓缓飘到水之律者身后。
她嘴角勾起微笑，带着两人朝着原本她想前往的西北方向行进。
与此同时，全世界再次下起倾盆的大雨。
这次，雨势似乎来得和缓了，但知情者都知道，这仅仅是水之律者的节能模式，她要完成自己的事后再对人类发起致命打击。
这时候，全球的女武神基地警报声都响了起来，各个总部纷纷发出命令。
各国官方也组织律者前行方向的城市里的人紧急撤离。
海都支部浮空岛中，孟长空正不安地来回踱步。
一旁的兮儿安静地坐着，她担忧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孟长空的身影。
对于现在的局势孟长空也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韦德好消息是通过律者核心，他能感应到苏酥目前并没有危险。
这次可真的是彻底翻车，原本二打一是能够稳稳胜利的，但没想到水之律者能够反复横跳，而且一次比一次强，后来甚至可以以一敌二。
再加之苏酥与克维尔对于自己的律者权能开发不足，尤其是克维尔，没有文明的加持，以及一些律者的启发，理之律者的创构万物的能力有了很大的限制，导致被水之律者各个击破迅速溃败。
看着孟长空走来走去，何欣霏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小长空，你别晃了，不忙死也要被你晃死了。”
何欣霏扶着额头，无奈地说。
“我开始怀念刚刚在哭的你了。”
孟长空闻言转身瞪着何欣霏：“是啊是啊，我也怀念刚刚在流泪的何欣霏姐姐呢。”
“你！”
何欣霏欲要起身抓孟长空，却被门口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还真是有兴致呢。”
作战室的门打开，几位女武神大步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身后背着双剑的女武神说道。
“律者虽然没有来海都的方向，但保不齐就想来看看海都这种大城市呢。”
何欣霏转过头来看向来人：“玉痕，好久不见。”
说着，何欣霏向着身背双剑的少女扑了过去。
玉痕见状，迅速向后退了一步，摆出防御的架势。
“不是说好下次见面要来一次不同的打招呼方式吗？”
何欣霏收回手不解地问道。
“那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可没说答应你的请求。”
玉痕双臂抱在胸前看着何欣霏道：“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个，海都的防卫做好了，城市的秩序恢复了？”
何欣霏闻言摆摆手：“根据崩坏能雷达显示，海都的崩坏兽基本已经被你们彻底消灭，至于城市的管理嘛……这不是我们该插手的事情，海都有的是人，不差我一个。”
玉痕点点头表示认可了何欣霏的话。
“你最后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海都有你没你都一样。”
何欣霏狠狠地瞪了玉痕一眼，还不等她说话就被玉痕打断了。
玉痕没在意何欣霏的动作，而是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孟长空。
“这就是你们海都支部的小天才吗，他的圣痕力量似乎与我们有些不同。”
玉痕装作疑惑地问道，任谁都听得出问话并不是目的。
孟长空不知道玉痕什么用意，虽然拿不准可面对询问他也没有躲避，他坦然地直视着玉痕的双眼：“姐姐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同，是圣痕的力量吗？”
孟长空故意这样询问，他知道这绝不是玉痕眼睛的问题，而是天生圣痕中某些圣痕的独特能力。
但孟长空还是要试探，根据玉痕的回答，来判断玉痕特意提起他的目的。
因为如果只是想要跟他打招呼或者调侃，他有更好的选择，而不是开门见山地问一些稍微敏感的问题。
“哦？”
玉痕有些意外，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居然能够把问题抛回来这让她有点意外。
“这个问题就要靠你自己了。”
面对孟长空的问题，玉痕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真的哄小孩似的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甚至毫无信息的答案，并且在说话时，玉痕看向身边的三人以及何欣霏，意思不言而喻。
孟长空点点头，从玉痕的回答中孟长空至少知道，对于他，玉痕似乎兴趣不大，而且还示意其他人保密自己的能力，看得出玉痕不是很危险。
孟长空在沉思时，兮儿走到孟长空身边，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
孟长空回过神来看向兮儿，见她害怕地看着玉痕，心中已经明了是怎么回事。
旋即孟长空挡在兮儿前面：“姐姐似乎太过的肆无忌惮了，随意观察别人可是不礼貌的。”
见此，何欣霏想要开口解局，但看到玉痕给她打了个手势。
虽然如此何欣霏却熟视无睹：“玉痕，在我们海都，这么盯着我们的小朋友，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一旁的一位女武神也开口阻止玉痕：“玉痕，该做正事了。”
玉痕点点头收回目光道：“海都支部的女武神都不紧张，我们也不好催促，邢云队长不过是为了两个孩子吧！”
“而且……”玉痕对着何欣霏挑了挑眉。
何欣霏看到玉痕的眼神自知上了当，但她也无可辩驳，只能尽快转移话题。
何欣霏走到作战室大屏幕前：“咳咳，闲话少说了，我们来商量一下正事吧……”
玉痕见何欣霏转移话题也没有深究，她只是轻笑了一下，就跟着先走一步的邢云一同走了过去。
但玉痕没有发现，此时的兮儿眼瞳中正闪烁着微微的红光。
“兮儿，好兮儿，这种人这么过分，不如让我直接撕碎她。”
“不可以兮儿，长空哥哥叮嘱过，不能随便伤人。”
“是是是，他是说过不让随便伤人，但是刚刚那个人一直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你，这应该不叫随便，谁让她不怀好意的。”
兮儿眼中的红光闪烁的欲快，按照往常，孟长空都能迅速发现，并且去调解两个兮儿的问题。
黑兮虽然不会伤害兮儿，但有时会无意间给兮儿本身造成麻烦。
上次，上上次孤儿院的孩子背地里说兮儿坏话，黑兮侠直接上号执法，狠狠地揍了那个孩子，导致人家在床上躺两天，兮儿也被许青数落了一阵。
这次也一样，黑兮想要教训一下玉痕，但一旦大打出手，局势很可能就向着对兮儿不利的方向发展。
黑兮觉得兮儿受到了委屈，想要教训玉痕出一口气，但后果却是黑兮不会想到的。
这样一来，很可能好心再办出坏事。
但这时，孟长空无暇注意两个兮儿间的互动，因为他现在正通过苏酥的律者核心感应到其正在往海都靠近。
正在他还在将信将疑想要仔细确认时，作战室的警报突然疯狂响起。
何欣霏急忙接通海都官方通讯。
“根据总部雷达显示，水之律者在抵达渤海上空时突然掉头，正以第一宇宙速度向着海都方向行进，我们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一旁的玉痕喃喃说道：“不，来不及了……”
还不等何欣霏说完，呼啸的狂风，以及接天连地的白色暴雨就冲击到了海都这座灯火辉煌、人口众多的大城市。
轰隆！
大海翻腾，不知什么时候，海上已经酝酿起高达数百米的巨浪，起时形成一堵白色的墙，落时又击起下一个大浪，一波一波，一段一段连绵不绝。
原本，海浪袭来的声音穿透力是没有那么强烈的，但此时的巨浪，整个海都都能听到它的威势与恐怖。
轰轰的水声仿佛海都就在瀑布之下，微微地震动昭示着海浪的千斤，轻易可以摧毁这座千万人的大城市。
市民们疯狂地逃窜，但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每个人唯有迎接自己的终末，每个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人手中。
作战室内空无一人，所有人在何欣霏说完后都冲了出去，包括孟长空与兮儿。
众人顶着雨水站在浮空岛的边缘，看着远处飞快接近的水之律者。
邢云原本不明白，即使律者本身拥有强大力量，但肉体以及战斗技巧却十分粗糙，在同为律者的情况下苏酥与克维尔怎么可能被看似那么容易击败。
现在，她知道了，明白了这种面对律者时这难以形容的压力。
也明白了派去支援的女武神为什么跟割韭菜一样被律者杀死。
即使她这样的并非一般的A级女武神，身体的沉重感与来自精神的压力也让她胸闷，感到沉重不已。
邢云感到自己的神经反应大概下降了一个等级，身体力量以及速度也受到了压制，恐怕自己在空中飞行都会摇晃。
不仅如此，邢云看向逐渐聚集过来的自己的队员们，露出沉重之色。
律者的压迫感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还是律者周身四散的崩坏能，进一步加剧面对水之律者人的负担，按照邢云的计算，这种种加起来可能导致女武神们的战力十不存一。
在场的女武神们不少已经脸色苍白，大口喘息了。
“可恶。”
邢云握紧拳头，由于太过用力她的手臂正在微微颤抖，同时指关节也微微发青。
她真的不想带着队员们去送死。
对于律者而言，她们连个起来的力量连阻挡律者五秒钟都做不到，可以称得上白白牺牲。
“可……”
邢云看看队员们，又看了看下方城市中的已经开始的杀戮。
由于水之律者的到来，亚欧大陆几乎所有的崩坏兽都在向海都聚集，再加上由于崩坏能的升高产生的崩坏兽与感染的死士。
共同构成了下面这一幕地狱的景象。
邢云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玉痕迟疑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被邢云阻止了。
孟长空看着邢云脸上决绝的神色，与玉痕惋惜的眼神大概明白了邢云想要做什么。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从人类的角度考虑，这是十分不值得的。
但关乎于她自己，没有人有资格衡量她的价值。
“各作战单位注意，现在优先启动反击系统，把所有能攻击的都搬出来。”
何欣霏通过通信器对海都支部剩下的人下达着各种命令，整个基地的文职人员也全都动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了。
没有一个人选择撤退，邢云她们来自蜀都的女武神没有撤退是因为女武神的职责。
海都文职人员没有撤退是因为她们也是女武神。
一旦她们退缩，人类的凝聚力以及这股同仇敌忾的心气也就散了。
孟长空站在平台上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远处的水之律者。
他正紧紧拉着兮儿的小手。
此时。孟长空体内的门扉正疯狂吸收着周围强大的崩坏能，他的各种权能的进度条正如秒表一样，后面的小数点在飞快地跳动。
他站在这里站了短短几分钟，小数点就长了2%，这样计算下来，两个小时孟长空的律者权能就可以达到完全体。
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海都别说两个小时了，只要律者发起攻击，海都就会迅速沦陷，杀死海都所有人恐怕只是打一个响指的事情。
不过目前，孟长空还没考虑那么多，他现在正在空间中欣喜地看着一个个代表权能的门扉微微闪烁，只要自己的能级达到超越水之律者，他就立马上前将水之律者拿下。
孟长空心中开心地想着，忘记了当前最重要的时间这一变量。
而此时与他拉着手的兮儿，胸前的圣痕也在吸收着周围四散的强大崩坏能，但兮儿本人却毫无所觉，只有圣痕空间中的黑兮感受到了这不断传来的强大崩坏能，黑兮长呼一口气，眸子中兴奋之色一闪而过。
“力量，回来了。”
话音未落，一条续接水天庞然水柱冲天而起。
它的气势如此庞博，响声是如此刺耳，以至于有一部分人已经捂住了耳朵。
那声音极其沉闷，那画面如此惨烈。
旋转激流击打在克维尔的身上，也击打在全世界关注着此事的人的心中。
轰隆！
仿佛听到了破碎声，“一部分人的心碎了”，这是人类的终末。
水柱渐渐缩回大海，被它冲刷过的天空显得格外清晰。
一个水球随着水柱的退去一下子显露出来，是那么刺眼，人们宁愿看不到它，因为里面是人类最后的希望，克维尔。
她安详的沉在水中，没有一个气泡产生，仿佛是没有了呼吸。
尽管人们也知道水中是不能呼吸的，但她们还是想，想看到克维尔挣扎的模样，至少那代表人类还有挣扎的力量。
但她们失望了，水球中一片平静，没有波纹，也没有气泡。
水之律者勾勾手指，包裹着克维尔与苏酥的两颗水球，缓缓飘到水之律者身后。
她嘴角勾起微笑，带着两人朝着原本她想前往的西北方向行进。
与此同时，全世界再次下起倾盆的大雨。
这次，雨势似乎来得和缓了，但知情者都知道，这仅仅是水之律者的节能模式，她要完成自己的事后再对人类发起致命打击。
这时候，全球的女武神基地警报声都响了起来，各个总部纷纷发出命令。
各国官方也组织律者前行方向的城市里的人紧急撤离。
海都支部浮空岛中，孟长空正不安地来回踱步。
一旁的兮儿安静地坐着，她担忧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孟长空的身影。
对于现在的局势孟长空也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韦德好消息是通过律者核心，他能感应到苏酥目前并没有危险。
这次可真的是彻底翻车，原本二打一是能够稳稳胜利的，但没想到水之律者能够反复横跳，而且一次比一次强，后来甚至可以以一敌二。
再加之苏酥与克维尔对于自己的律者权能开发不足，尤其是克维尔，没有文明的加持，以及一些律者的启发，理之律者的创构万物的能力有了很大的限制，导致被水之律者各个击破迅速溃败。
看着孟长空走来走去，何欣霏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小长空，你别晃了，不忙死也要被你晃死了。”
何欣霏扶着额头，无奈地说。
“我开始怀念刚刚在哭的你了。”
孟长空闻言转身瞪着何欣霏：“是啊是啊，我也怀念刚刚在流泪的何欣霏姐姐呢。”
“你！”
何欣霏欲要起身抓孟长空，却被门口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还真是有兴致呢。”
作战室的门打开，几位女武神大步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身后背着双剑的女武神说道。
“律者虽然没有来海都的方向，但保不齐就想来看看海都这种大城市呢。”
何欣霏转过头来看向来人：“玉痕，好久不见。”
说着，何欣霏向着身背双剑的少女扑了过去。
玉痕见状，迅速向后退了一步，摆出防御的架势。
“不是说好下次见面要来一次不同的打招呼方式吗？”
何欣霏收回手不解地问道。
“那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可没说答应你的请求。”
玉痕双臂抱在胸前看着何欣霏道：“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关心这个，海都的防卫做好了，城市的秩序恢复了？”
何欣霏闻言摆摆手：“根据崩坏能雷达显示，海都的崩坏兽基本已经被你们彻底消灭，至于城市的管理嘛……这不是我们该插手的事情，海都有的是人，不差我一个。”
玉痕点点头表示认可了何欣霏的话。
“你最后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海都有你没你都一样。”
何欣霏狠狠地瞪了玉痕一眼，还不等她说话就被玉痕打断了。
玉痕没在意何欣霏的动作，而是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孟长空。
“这就是你们海都支部的小天才吗，他的圣痕力量似乎与我们有些不同。”
玉痕装作疑惑地问道，任谁都听得出问话并不是目的。
孟长空不知道玉痕什么用意，虽然拿不准可面对询问他也没有躲避，他坦然地直视着玉痕的双眼：“姐姐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同，是圣痕的力量吗？”
孟长空故意这样询问，他知道这绝不是玉痕眼睛的问题，而是天生圣痕中某些圣痕的独特能力。
但孟长空还是要试探，根据玉痕的回答，来判断玉痕特意提起他的目的。
因为如果只是想要跟他打招呼或者调侃，他有更好的选择，而不是开门见山地问一些稍微敏感的问题。
“哦？”
玉痕有些意外，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居然能够把问题抛回来这让她有点意外。
“这个问题就要靠你自己了。”
面对孟长空的问题，玉痕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真的哄小孩似的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甚至毫无信息的答案，并且在说话时，玉痕看向身边的三人以及何欣霏，意思不言而喻。
孟长空点点头，从玉痕的回答中孟长空至少知道，对于他，玉痕似乎兴趣不大，而且还示意其他人保密自己的能力，看得出玉痕不是很危险。
孟长空在沉思时，兮儿走到孟长空身边，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
孟长空回过神来看向兮儿，见她害怕地看着玉痕，心中已经明了是怎么回事。
旋即孟长空挡在兮儿前面：“姐姐似乎太过的肆无忌惮了，随意观察别人可是不礼貌的。”
见此，何欣霏想要开口解局，但看到玉痕给她打了个手势。
虽然如此何欣霏却熟视无睹：“玉痕，在我们海都，这么盯着我们的小朋友，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一旁的一位女武神也开口阻止玉痕：“玉痕，该做正事了。”
玉痕点点头收回目光道：“海都支部的女武神都不紧张，我们也不好催促，邢云队长不过是为了两个孩子吧！”
“而且……”玉痕对着何欣霏挑了挑眉。
何欣霏看到玉痕的眼神自知上了当，但她也无可辩驳，只能尽快转移话题。
何欣霏走到作战室大屏幕前：“咳咳，闲话少说了，我们来商量一下正事吧……”
玉痕见何欣霏转移话题也没有深究，她只是轻笑了一下，就跟着先走一步的邢云一同走了过去。
但玉痕没有发现，此时的兮儿眼瞳中正闪烁着微微的红光。
“兮儿，好兮儿，这种人这么过分，不如让我直接撕碎她。”
“不可以兮儿，长空哥哥叮嘱过，不能随便伤人。”
“是是是，他是说过不让随便伤人，但是刚刚那个人一直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你，这应该不叫随便，谁让她不怀好意的。”
兮儿眼中的红光闪烁的欲快，按照往常，孟长空都能迅速发现，并且去调解两个兮儿的问题。
黑兮虽然不会伤害兮儿，但有时会无意间给兮儿本身造成麻烦。
上次，上上次孤儿院的孩子背地里说兮儿坏话，黑兮侠直接上号执法，狠狠地揍了那个孩子，导致人家在床上躺两天，兮儿也被许青数落了一阵。
这次也一样，黑兮想要教训一下玉痕，但一旦大打出手，局势很可能就向着对兮儿不利的方向发展。
黑兮觉得兮儿受到了委屈，想要教训玉痕出一口气，但后果却是黑兮不会想到的。
这样一来，很可能好心再办出坏事。
但这时，孟长空无暇注意两个兮儿间的互动，因为他现在正通过苏酥的律者核心感应到其正在往海都靠近。
正在他还在将信将疑想要仔细确认时，作战室的警报突然疯狂响起。
何欣霏急忙接通海都官方通讯。
“根据总部雷达显示，水之律者在抵达渤海上空时突然掉头，正以第一宇宙速度向着海都方向行进，我们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一旁的玉痕喃喃说道：“不，来不及了……”
还不等何欣霏说完，呼啸的狂风，以及接天连地的白色暴雨就冲击到了海都这座灯火辉煌、人口众多的大城市。
轰隆！
大海翻腾，不知什么时候，海上已经酝酿起高达数百米的巨浪，起时形成一堵白色的墙，落时又击起下一个大浪，一波一波，一段一段连绵不绝。
原本，海浪袭来的声音穿透力是没有那么强烈的，但此时的巨浪，整个海都都能听到它的威势与恐怖。
轰轰的水声仿佛海都就在瀑布之下，微微地震动昭示着海浪的千斤，轻易可以摧毁这座千万人的大城市。
市民们疯狂地逃窜，但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每个人唯有迎接自己的终末，每个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人手中。
作战室内空无一人，所有人在何欣霏说完后都冲了出去，包括孟长空与兮儿。
众人顶着雨水站在浮空岛的边缘，看着远处飞快接近的水之律者。
邢云原本不明白，即使律者本身拥有强大力量，但肉体以及战斗技巧却十分粗糙，在同为律者的情况下苏酥与克维尔怎么可能被看似那么容易击败。
现在，她知道了，明白了这种面对律者时这难以形容的压力。
也明白了派去支援的女武神为什么跟割韭菜一样被律者杀死。
即使她这样的并非一般的A级女武神，身体的沉重感与来自精神的压力也让她胸闷，感到沉重不已。
邢云感到自己的神经反应大概下降了一个等级，身体力量以及速度也受到了压制，恐怕自己在空中飞行都会摇晃。
不仅如此，邢云看向逐渐聚集过来的自己的队员们，露出沉重之色。
律者的压迫感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还是律者周身四散的崩坏能，进一步加剧面对水之律者人的负担，按照邢云的计算，这种种加起来可能导致女武神们的战力十不存一。
在场的女武神们不少已经脸色苍白，大口喘息了。
“可恶。”
邢云握紧拳头，由于太过用力她的手臂正在微微颤抖，同时指关节也微微发青。
她真的不想带着队员们去送死。
对于律者而言，她们连个起来的力量连阻挡律者五秒钟都做不到，可以称得上白白牺牲。
“可……”
邢云看看队员们，又看了看下方城市中的已经开始的杀戮。
由于水之律者的到来，亚欧大陆几乎所有的崩坏兽都在向海都聚集，再加上由于崩坏能的升高产生的崩坏兽与感染的死士。
共同构成了下面这一幕地狱的景象。
邢云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玉痕迟疑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但被邢云阻止了。
孟长空看着邢云脸上决绝的神色，与玉痕惋惜的眼神大概明白了邢云想要做什么。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从人类的角度考虑，这是十分不值得的。
但关乎于她自己，没有人有资格衡量她的价值。
“各作战单位注意，现在优先启动反击系统，把所有能攻击的都搬出来。”
何欣霏通过通信器对海都支部剩下的人下达着各种命令，整个基地的文职人员也全都动了起来，大家都知道，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了。
没有一个人选择撤退，邢云她们来自蜀都的女武神没有撤退是因为女武神的职责。
海都文职人员没有撤退是因为她们也是女武神。
一旦她们退缩，人类的凝聚力以及这股同仇敌忾的心气也就散了。
孟长空站在平台上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远处的水之律者。
他正紧紧拉着兮儿的小手。
此时。孟长空体内的门扉正疯狂吸收着周围强大的崩坏能，他的各种权能的进度条正如秒表一样，后面的小数点在飞快地跳动。
他站在这里站了短短几分钟，小数点就长了2%，这样计算下来，两个小时孟长空的律者权能就可以达到完全体。
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海都别说两个小时了，只要律者发起攻击，海都就会迅速沦陷，杀死海都所有人恐怕只是打一个响指的事情。
不过目前，孟长空还没考虑那么多，他现在正在空间中欣喜地看着一个个代表权能的门扉微微闪烁，只要自己的能级达到超越水之律者，他就立马上前将水之律者拿下。
孟长空心中开心地想着，忘记了当前最重要的时间这一变量。
而此时与他拉着手的兮儿，胸前的圣痕也在吸收着周围四散的强大崩坏能，但兮儿本人却毫无所觉，只有圣痕空间中的黑兮感受到了这不断传来的强大崩坏能，黑兮长呼一口气，眸子中兴奋之色一闪而过。
“力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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