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熊猫下的面试
为了遥远的希望之光，晚上差十分十点时，我笔直地站在银时广场水池边印有熊猫图案的砖块上，看着对面巨大的3D广告屏幕上，一只憨态可掬的黑白熊猫不时探出脑袋对我快乐地挥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焦虑不安，想象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面试官，或者当一切只是被嘲弄的恶作剧时该如何反应，甚至不时警惕地观察四周，提防有人会突然出现把我迷晕绑架到缅北，用有毒的蜘蛛逼迫我搞欺诈……为什么我会想到蜘蛛？因为我的确在不远处的地上看见了一只拳头大小的灰色蜘蛛！
我从来没看见过如此大的活蜘蛛——还是个自由漫步人间的活蜘蛛，颇为惊讶地看着它走走停停，穿梭于来往行人的脚下。奇怪的是，除了我以外似乎无人注意它的存在，而每个人的脚都恰好从它身旁或身上掠过，没有对它造成踩踏的伤害。
“当！”当它用八只忙忙碌碌的脚忙不迭地走到我所站的砖块上时，十点的钟声恰好响起。
“啊！”脚底的砖块突然消失，我惊叫着失重般掉了下去。
“砰！”我重重摔在地板上，全身骨头震得好像裂开，晕眩了至少一分钟，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小房间地板中间的蓝色五星图案上。
我艰难爬起来坐在星星上，抱住传来剧烈疼痛的腿，正要伤心地痛哭，突然看见房门打开，走进一名身穿深蓝制服的玲珑美女。
“你好，苟步黎先生，感谢你准时前来参加面试，请随我来。”美女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皮肤白皙妆容精致，可贵的是脂粉下还隐隐透出少女的稚气。
在美色的诱惑下，抱着腿的我竟一瞬间忘记了疼痛，急忙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跟在她后面走出房间。
房间门外是和机场入口一样的隔离检查地带，数名穿着防暴服装的保安立刻围上来，对我全身上下进行仔细检查。因为腿上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我一边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一边为了避免误会，拼命向不停触碰我身体的检查人员露出谜之自信的微笑。
“下次来时做好准备。”保安在我的伤痛的腿上重重拍打一下结束了检查，并露出善意的微笑。
我流着眼泪看着他别在腰上的电棍，笑着点点头。
“请这边走。”检查完毕后，圆脸美女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擦拭眼泪的我，一边不失礼貌地指引方向，带我穿过安检门道来到科技感十足的敞亮白色大厅。
大厅中间是圆形的接待前台，里面站着数个穿着深蓝制服、身材高挑的美女接待员，姿色各异的脸上挂满甜美微笑，令人如沐春风。
不等我细看，圆脸美女便带我穿过大厅边侧的怡人绿植和泛着彩光的透明沙发卡座，进入另一端的走廊。我们在迷宫般的走廊里拐来拐去地走了一阵，终于停在一个黑色的7号房门前。
房门在圆脸美女礼貌地敲门后自动打开了，我在指引下独自走了进去，正想回头对美女挥手告别，她已经消失在关闭的门外。
我有些失落地回过头，面对房间内坐在黑色长桌后的两男一女。这三人虽然相貌平凡，但模样精干、态度老练，想必就是面试考官了。我迅速从左到右给他们排了个一、二、三号，微笑着向他们点头问好，然后坐在他们对面的桌椅上。
本应很正常的面试情景，但不知为何在我们之间插入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让人感觉很怪异——当然不是去银行取钱的自豪感，而是有种被审讯的不详感觉。
“非常感谢苟先生能应邀前来，你的档案我们已经看过了，评分结果是：妄想程度A+、健康状况A、智力B、相貌B、情商D、运动能力D、反应能力D-……”中间的短发女人看着桌面快速念着。
我羞涩的笑容渐渐消失，眨眨眼睛觉得这评分项目有点奇特，对成功入职很不利，便不满地问道：“这些数据你们是怎么得出来的？”
“从你写的网文里。”一号男考官干巴巴地说。
“从网文里就能了解我的一切吗？可我写的是克鲁苏……”我露出迷惘的表情。
“是的，未来的AI能通过大数据分析一切，并作出精准的判断。”二号女考官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们现在急需演员，所以主动联系你，希望你能马上上岗。”
“噢……好的。”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想问下贵公司的情况、我的具体工作和薪资方面……”
不等我慢吞吞的说完，女考官马上说：“在我回答你的问题前，请签署你面前的保密协议。”
我面前的桌面立刻变成屏幕，上面写着保密协议的具体条款，内容不多、简单明了。我迅速扫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我在“蓝星时空公司”的演员工作属于保密工作，不得在任何时空泄露有关该公司的一切情况。“任何时空”四个字上还特别加粗了字体，否则将向处于任何时空的我追究法律责任并予以处罚。
“什么鬼？这个媒体公司对自己的‘时空’定位是有多痴迷？”我不禁哑然失笑，不过只要闭紧嘴，这份保密协议就对我没有任何威胁，而我也是出了名的嘴严和诚信之人，即使面试失败也不会为了报复多说该公司半句话。
废话不多说，我立刻用手指划上大名，并应要求盖上五指印。
“苟先生，谢谢你的合作。”女考官线条硬朗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我差点连椅子都坐不稳。这些话的大概意思就是说：我入职的公司名称为“蓝星时空公司”，是总部设立在我的未来的一家跨星系联盟影视公司，这里是地球分公司，目前急需演员穿越时空，去外星球完成因为意外被中断的拍摄任务。
我花了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然后悄声问道：“你们在拍摄恶搞路人的节目吗？”
“当然不是，请相信我们，接受现实。”
我的内心在咆哮：“现实？这明明白白就是不现实的科幻故事好不好！”
房门开了，一名黑衣保安默默地走进来默默地站在我身旁。
我仰头看着他坚硬的下巴，视线从他腰上刚好与我的脑袋平行的电棍上滑过，然后回到正前方，艰难地咽下口水说：“如果不是开玩笑，我要证据，这是未来的证据。”
“我们不能向你透露与你相关的任何未来信息，而与你无关的未来信息，你也无法分辨真伪，所以你的要求没有意义。”
“既然你们是未来，为什么不找未来的我，而是要回到过去时空找到现在的我来当演员？”问话里的过去、现在、未来绞为一团乱麻，把我自己都要问晕了。
然而我的不解很快被一号考官面无表情的回答化解了，说白了就两个字——“便宜”。
真是意外坦诚而简单的答案，原来成本控制无处不在，我只是个比未来的自己更加廉价的廉价劳动力。
士可杀不可辱！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冷抽两下，漠然说：“不好意思，我觉得这个职位不适合我。”
“不好意思，你知道得太多，已经不能反悔了。”
我震惊了，喊道：“凭什么不能反悔，我又没有签合同……”等下！我现在好像是在地下，处境不妙呀。
我立刻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激动地警告对面冷面如霜的三人，“这次的面试我可是告诉了所有的亲戚朋友，要是半个小时内不回电话报平安，一个小时内不能安全回家，他们就会立刻报警，警察会立刻出现在蓝星时空公司的大门口！”
三个考官没有说话，只是用怜悯的眼神静静看着我。
“你们别乱来啊！我马上打电话！”我手忙脚乱地按下朋友的电话号码（这么晚了这么刺激的事还是先别打扰老爸老妈了），可按完号码的手机却陷入沉默，甚至没有发出“请重新拨打”或者“没有网络”等提示音。
在我不停拨打其他电话时，女考官终于忍不住说：“很抱歉，你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未来了。”
未来？我的未来未免来得太快太意外！
我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直接起身想冲到门边打开房门，然后毫无意外地被身旁的警卫抓了回来，扭住胳膊压在桌子上。
“你们这是侵犯人权！是犯法！我要告你们！”我大声喊叫着，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出“你叫呀，叫也没用，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的经典电影片段，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被警卫扭出来重重拍在桌面屏幕上。
“恭喜您，签约成功！”我的脸压在屏幕显示出的大字上，房间里响起欢快的播报语音和掌声。
警卫放开手站在旁边，筋疲力尽的我只能萎靡不振地瘫倒在椅子上，悲哀地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机。此时，我才领悟到，被侵犯并不是女人的特有经历，男人有时也不得不被逼委曲求全。
“苟先生，谢谢你的配合，现在请仔细听下你的剧情任务。”
说不出话的我只能不停喘着气暗自讥讽，“谢谢你！我已经没有力气不配合了。”
女面试官——不，现在她宣布自己已经升级为“LX-MG-寻找罗奈佛”剧组的王主任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而泪水再次从我脸上流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焦虑不安，想象着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面试官，或者当一切只是被嘲弄的恶作剧时该如何反应，甚至不时警惕地观察四周，提防有人会突然出现把我迷晕绑架到缅北，用有毒的蜘蛛逼迫我搞欺诈……为什么我会想到蜘蛛？因为我的确在不远处的地上看见了一只拳头大小的灰色蜘蛛！
我从来没看见过如此大的活蜘蛛——还是个自由漫步人间的活蜘蛛，颇为惊讶地看着它走走停停，穿梭于来往行人的脚下。奇怪的是，除了我以外似乎无人注意它的存在，而每个人的脚都恰好从它身旁或身上掠过，没有对它造成踩踏的伤害。
“当！”当它用八只忙忙碌碌的脚忙不迭地走到我所站的砖块上时，十点的钟声恰好响起。
“啊！”脚底的砖块突然消失，我惊叫着失重般掉了下去。
“砰！”我重重摔在地板上，全身骨头震得好像裂开，晕眩了至少一分钟，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小房间地板中间的蓝色五星图案上。
我艰难爬起来坐在星星上，抱住传来剧烈疼痛的腿，正要伤心地痛哭，突然看见房门打开，走进一名身穿深蓝制服的玲珑美女。
“你好，苟步黎先生，感谢你准时前来参加面试，请随我来。”美女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皮肤白皙妆容精致，可贵的是脂粉下还隐隐透出少女的稚气。
在美色的诱惑下，抱着腿的我竟一瞬间忘记了疼痛，急忙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跟在她后面走出房间。
房间门外是和机场入口一样的隔离检查地带，数名穿着防暴服装的保安立刻围上来，对我全身上下进行仔细检查。因为腿上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我一边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一边为了避免误会，拼命向不停触碰我身体的检查人员露出谜之自信的微笑。
“下次来时做好准备。”保安在我的伤痛的腿上重重拍打一下结束了检查，并露出善意的微笑。
我流着眼泪看着他别在腰上的电棍，笑着点点头。
“请这边走。”检查完毕后，圆脸美女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擦拭眼泪的我，一边不失礼貌地指引方向，带我穿过安检门道来到科技感十足的敞亮白色大厅。
大厅中间是圆形的接待前台，里面站着数个穿着深蓝制服、身材高挑的美女接待员，姿色各异的脸上挂满甜美微笑，令人如沐春风。
不等我细看，圆脸美女便带我穿过大厅边侧的怡人绿植和泛着彩光的透明沙发卡座，进入另一端的走廊。我们在迷宫般的走廊里拐来拐去地走了一阵，终于停在一个黑色的7号房门前。
房门在圆脸美女礼貌地敲门后自动打开了，我在指引下独自走了进去，正想回头对美女挥手告别，她已经消失在关闭的门外。
我有些失落地回过头，面对房间内坐在黑色长桌后的两男一女。这三人虽然相貌平凡，但模样精干、态度老练，想必就是面试考官了。我迅速从左到右给他们排了个一、二、三号，微笑着向他们点头问好，然后坐在他们对面的桌椅上。
本应很正常的面试情景，但不知为何在我们之间插入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让人感觉很怪异——当然不是去银行取钱的自豪感，而是有种被审讯的不详感觉。
“非常感谢苟先生能应邀前来，你的档案我们已经看过了，评分结果是：妄想程度A+、健康状况A、智力B、相貌B、情商D、运动能力D、反应能力D-……”中间的短发女人看着桌面快速念着。
我羞涩的笑容渐渐消失，眨眨眼睛觉得这评分项目有点奇特，对成功入职很不利，便不满地问道：“这些数据你们是怎么得出来的？”
“从你写的网文里。”一号男考官干巴巴地说。
“从网文里就能了解我的一切吗？可我写的是克鲁苏……”我露出迷惘的表情。
“是的，未来的AI能通过大数据分析一切，并作出精准的判断。”二号女考官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们现在急需演员，所以主动联系你，希望你能马上上岗。”
“噢……好的。”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想问下贵公司的情况、我的具体工作和薪资方面……”
不等我慢吞吞的说完，女考官马上说：“在我回答你的问题前，请签署你面前的保密协议。”
我面前的桌面立刻变成屏幕，上面写着保密协议的具体条款，内容不多、简单明了。我迅速扫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我在“蓝星时空公司”的演员工作属于保密工作，不得在任何时空泄露有关该公司的一切情况。“任何时空”四个字上还特别加粗了字体，否则将向处于任何时空的我追究法律责任并予以处罚。
“什么鬼？这个媒体公司对自己的‘时空’定位是有多痴迷？”我不禁哑然失笑，不过只要闭紧嘴，这份保密协议就对我没有任何威胁，而我也是出了名的嘴严和诚信之人，即使面试失败也不会为了报复多说该公司半句话。
废话不多说，我立刻用手指划上大名，并应要求盖上五指印。
“苟先生，谢谢你的合作。”女考官线条硬朗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我差点连椅子都坐不稳。这些话的大概意思就是说：我入职的公司名称为“蓝星时空公司”，是总部设立在我的未来的一家跨星系联盟影视公司，这里是地球分公司，目前急需演员穿越时空，去外星球完成因为意外被中断的拍摄任务。
我花了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然后悄声问道：“你们在拍摄恶搞路人的节目吗？”
“当然不是，请相信我们，接受现实。”
我的内心在咆哮：“现实？这明明白白就是不现实的科幻故事好不好！”
房门开了，一名黑衣保安默默地走进来默默地站在我身旁。
我仰头看着他坚硬的下巴，视线从他腰上刚好与我的脑袋平行的电棍上滑过，然后回到正前方，艰难地咽下口水说：“如果不是开玩笑，我要证据，这是未来的证据。”
“我们不能向你透露与你相关的任何未来信息，而与你无关的未来信息，你也无法分辨真伪，所以你的要求没有意义。”
“既然你们是未来，为什么不找未来的我，而是要回到过去时空找到现在的我来当演员？”问话里的过去、现在、未来绞为一团乱麻，把我自己都要问晕了。
然而我的不解很快被一号考官面无表情的回答化解了，说白了就两个字——“便宜”。
真是意外坦诚而简单的答案，原来成本控制无处不在，我只是个比未来的自己更加廉价的廉价劳动力。
士可杀不可辱！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冷抽两下，漠然说：“不好意思，我觉得这个职位不适合我。”
“不好意思，你知道得太多，已经不能反悔了。”
我震惊了，喊道：“凭什么不能反悔，我又没有签合同……”等下！我现在好像是在地下，处境不妙呀。
我立刻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激动地警告对面冷面如霜的三人，“这次的面试我可是告诉了所有的亲戚朋友，要是半个小时内不回电话报平安，一个小时内不能安全回家，他们就会立刻报警，警察会立刻出现在蓝星时空公司的大门口！”
三个考官没有说话，只是用怜悯的眼神静静看着我。
“你们别乱来啊！我马上打电话！”我手忙脚乱地按下朋友的电话号码（这么晚了这么刺激的事还是先别打扰老爸老妈了），可按完号码的手机却陷入沉默，甚至没有发出“请重新拨打”或者“没有网络”等提示音。
在我不停拨打其他电话时，女考官终于忍不住说：“很抱歉，你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未来了。”
未来？我的未来未免来得太快太意外！
我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直接起身想冲到门边打开房门，然后毫无意外地被身旁的警卫抓了回来，扭住胳膊压在桌子上。
“你们这是侵犯人权！是犯法！我要告你们！”我大声喊叫着，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出“你叫呀，叫也没用，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的经典电影片段，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被警卫扭出来重重拍在桌面屏幕上。
“恭喜您，签约成功！”我的脸压在屏幕显示出的大字上，房间里响起欢快的播报语音和掌声。
警卫放开手站在旁边，筋疲力尽的我只能萎靡不振地瘫倒在椅子上，悲哀地看着掉在地上的手机。此时，我才领悟到，被侵犯并不是女人的特有经历，男人有时也不得不被逼委曲求全。
“苟先生，谢谢你的配合，现在请仔细听下你的剧情任务。”
说不出话的我只能不停喘着气暗自讥讽，“谢谢你！我已经没有力气不配合了。”
女面试官——不，现在她宣布自己已经升级为“LX-MG-寻找罗奈佛”剧组的王主任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而泪水再次从我脸上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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