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君臣合谋
“臣今日求见陛下，一是为了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向陛下如实禀告。
二是为了请陛下明日上早朝。
正如徐华亭所言，是否暂停京官俸禄一事，内阁如今拿出不主意，还需陛下与百官商议此事。”
高拱正色道。
“先生，这太仓银真如此匮乏，连京官的俸禄都发不出了吗？”
朱载坖有些愁眉苦脸的问道。
“陛下，太仓银虽然匮乏，但京官俸禄还是能发的，而且就算发不了全额，也可以如往年一般减个几成。”
高拱如实回道。
“那葛守礼为何要上书暂停京官俸禄？”
朱载坖有些不懂了。
“陛下，葛守礼上书，乃是因为臣和他商议好了的。
为的就是要告诉百官，太仓银匮乏，增加岁收一事已迫在眉睫，开海禁已不容反对！”
高拱解释道。
他对朱载坖真是谆谆善诱了，而且对于自己联合户部之长，给百官下套的计划也没有一丝的隐瞒。
“原来如此。”
朱载坖听明白了。
“陛下，葛守礼虽然上书了，可是陛下同意与否还在两可之间。”
高拱暗示道。
“我明白，要么开海禁，要么停京官俸禄。”
朱载坖连连点头道。
“陛下圣明。”
高拱拱手赞道。
如此说着，高拱还特意看向一旁伺候的陈洪，板着脸说道，“陈大人，刚刚仆与陛下商谈的内容，切不可让人传了出去。”
“阁老放心，奴婢万死也不敢如此。”
陈洪急忙说道。
高拱的一声“大人”，让陈洪听得极其舒服，浑身舒泰，要知道其他外臣见了他可都是横眉竖眼，一脸鄙视不屑的。
“先生，如今也已到了用膳的时候了，先生和我父子一同用晚膳吧。”
朱载坖也不在意高拱越过他吩咐他身边的大珰，反而亲切的说道。
“那就容臣僭越了。”
高拱也不推辞。
陈洪见了，也不用吩咐，立刻下去安排晚膳。
“先生，如今开海禁算是稳妥了，可是这市舶司的钱一时半会也收不上来。国库还是没钱啊。”
朱载坖突然又叹气道。
国库没钱，到时候户部又会盯着他的私房钱内帑。
李芳再会挣钱，也经不住户部这么薅啊。
这一环连一环的，让朱载坖不得不为国库的钱发愁。
“陛下，臣听闻大行皇帝查抄严嵩的府邸时，抄出不少金银细软。”
高拱苦思一会儿，开口说道。
“是挺多，听说有几百万了，可那些钱不是早就花光了么。”
朱载坖不在意的说道。
“陛下可知，那严嵩的府里抄出来的不止有金银，还有许多古董字画。”
高拱说道。
“唔？应该。”
朱载坖对这些不太了解，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严嵩其人当国秉政之时，除了爱财，还特别喜好搜集古董字画。若是臣猜的不错，那些古董字画如今应该都没入陛下的内库了。”
高拱说道。
“先生的意思是？”
朱载坖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高先生突然说到严嵩的古董字画上。
“陛下，那些古董字画数量不少，而且价值颇高，不如将这些古董字画卖掉换钱充入国库？”
高拱建议道。
“这……。”
朱载坖有些迟疑了，让他卖古董字画这也太丢面子了吧。
他可是天下之主，富有四海，怎么能卖古董字画呢。
朱载坖可能忘了，卖古董字画可比他的几位列祖列宗卖官鬻爵的名声好听多了。
“陛下，古董字画都是死物，却可换得钱财充裕国库，如此国库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高拱劝道。
“先生说的是。”
朱载坖听到充裕国库四个字，就意动了，便同意道。
无他，国库有钱，就不会想着他的内帑了。
“爹，那些古董字画不如就让李芳好好筹划一番，让他放出消息广邀这天下喜爱收藏古董字画的人来京，一同竞拍，到时候价高者得。
如此不但可以抬高价格，也可让那些古董字画卖到喜爱的人手中，不至于蒙尘。”
站在一旁一直默默听的朱翊釴突然开口建议道。
“让人竞拍？价高者得？殿下这主意甚好啊！”
高拱听了，抚掌赞同道。
原本按照高拱的想法，是找一些相识的富商来买，不过这样一来压价的概率也会高上许多。倒不如太子殿下的建议来的妥当了。
“这出售古董字画，可以说是为了边军筹饷，如此传出去，名声也好听。
而且到时在那竞拍会上，付出的钱最多的几名买家，爹也可以御书四字“积善之家”送给他们。
如此一来，那些有钱却苦于无背景的商人们，说不得就会不惜钱财，加价竞拍。”
朱翊釴继续说道。
列代王朝，商人的地位都低。如果不找个权贵当靠山，就是别人眼中的肥羊，可任人宰割。
“釴儿这主意甚好。若是能多卖出价格，我御书四字给那些商贾又何妨。”
朱载坖听了，很豪爽的说道。
只要不动他的内帑，一切都好说。
不就是写几个字么，反正他天天写字，多写几个字也无妨。
“父皇圣明。”
朱翊釴拱手道。
“你这小机灵，难道如果我不赞同你的建议，就不圣明了吗？”
朱载坖打趣道。
“爹是圣明天子，怎么可能不赞同呢。”
朱翊釴歪着头，疑惑的说道。
“哈哈。来人，把李芳喊过来。”
朱载坖开怀大笑道。
不多时，李芳进殿了，给陛下和太子殿下行礼之后，虽然惊讶为何高阁老也在，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束手站立。
“李芳，你清点一下几年前抄严嵩府邸时抄入的古董字画，将所有古董字画造目成册。
朕打算将这些古董字画都卖了，以充国库。太子，你和李芳说说怎么卖这些古董字画。”
朱载坖说着，又偏头看向身边的朱翊釴。
“是。”
朱翊釴拱手道。随后走上前一步，将刚刚和朱载坖以及高拱说的以竞拍的方式拍卖古董字画，简单说了说。
“李芳，太子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听明白了么。”
待朱翊釴说完后，朱载坖叮嘱道。
“奴婢遵旨。”
李芳虽然不清楚太子殿下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增加收入的手段，但并不妨碍他按照命令行事。
二是为了请陛下明日上早朝。
正如徐华亭所言，是否暂停京官俸禄一事，内阁如今拿出不主意，还需陛下与百官商议此事。”
高拱正色道。
“先生，这太仓银真如此匮乏，连京官的俸禄都发不出了吗？”
朱载坖有些愁眉苦脸的问道。
“陛下，太仓银虽然匮乏，但京官俸禄还是能发的，而且就算发不了全额，也可以如往年一般减个几成。”
高拱如实回道。
“那葛守礼为何要上书暂停京官俸禄？”
朱载坖有些不懂了。
“陛下，葛守礼上书，乃是因为臣和他商议好了的。
为的就是要告诉百官，太仓银匮乏，增加岁收一事已迫在眉睫，开海禁已不容反对！”
高拱解释道。
他对朱载坖真是谆谆善诱了，而且对于自己联合户部之长，给百官下套的计划也没有一丝的隐瞒。
“原来如此。”
朱载坖听明白了。
“陛下，葛守礼虽然上书了，可是陛下同意与否还在两可之间。”
高拱暗示道。
“我明白，要么开海禁，要么停京官俸禄。”
朱载坖连连点头道。
“陛下圣明。”
高拱拱手赞道。
如此说着，高拱还特意看向一旁伺候的陈洪，板着脸说道，“陈大人，刚刚仆与陛下商谈的内容，切不可让人传了出去。”
“阁老放心，奴婢万死也不敢如此。”
陈洪急忙说道。
高拱的一声“大人”，让陈洪听得极其舒服，浑身舒泰，要知道其他外臣见了他可都是横眉竖眼，一脸鄙视不屑的。
“先生，如今也已到了用膳的时候了，先生和我父子一同用晚膳吧。”
朱载坖也不在意高拱越过他吩咐他身边的大珰，反而亲切的说道。
“那就容臣僭越了。”
高拱也不推辞。
陈洪见了，也不用吩咐，立刻下去安排晚膳。
“先生，如今开海禁算是稳妥了，可是这市舶司的钱一时半会也收不上来。国库还是没钱啊。”
朱载坖突然又叹气道。
国库没钱，到时候户部又会盯着他的私房钱内帑。
李芳再会挣钱，也经不住户部这么薅啊。
这一环连一环的，让朱载坖不得不为国库的钱发愁。
“陛下，臣听闻大行皇帝查抄严嵩的府邸时，抄出不少金银细软。”
高拱苦思一会儿，开口说道。
“是挺多，听说有几百万了，可那些钱不是早就花光了么。”
朱载坖不在意的说道。
“陛下可知，那严嵩的府里抄出来的不止有金银，还有许多古董字画。”
高拱说道。
“唔？应该。”
朱载坖对这些不太了解，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严嵩其人当国秉政之时，除了爱财，还特别喜好搜集古董字画。若是臣猜的不错，那些古董字画如今应该都没入陛下的内库了。”
高拱说道。
“先生的意思是？”
朱载坖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高先生突然说到严嵩的古董字画上。
“陛下，那些古董字画数量不少，而且价值颇高，不如将这些古董字画卖掉换钱充入国库？”
高拱建议道。
“这……。”
朱载坖有些迟疑了，让他卖古董字画这也太丢面子了吧。
他可是天下之主，富有四海，怎么能卖古董字画呢。
朱载坖可能忘了，卖古董字画可比他的几位列祖列宗卖官鬻爵的名声好听多了。
“陛下，古董字画都是死物，却可换得钱财充裕国库，如此国库也不至于捉襟见肘。”
高拱劝道。
“先生说的是。”
朱载坖听到充裕国库四个字，就意动了，便同意道。
无他，国库有钱，就不会想着他的内帑了。
“爹，那些古董字画不如就让李芳好好筹划一番，让他放出消息广邀这天下喜爱收藏古董字画的人来京，一同竞拍，到时候价高者得。
如此不但可以抬高价格，也可让那些古董字画卖到喜爱的人手中，不至于蒙尘。”
站在一旁一直默默听的朱翊釴突然开口建议道。
“让人竞拍？价高者得？殿下这主意甚好啊！”
高拱听了，抚掌赞同道。
原本按照高拱的想法，是找一些相识的富商来买，不过这样一来压价的概率也会高上许多。倒不如太子殿下的建议来的妥当了。
“这出售古董字画，可以说是为了边军筹饷，如此传出去，名声也好听。
而且到时在那竞拍会上，付出的钱最多的几名买家，爹也可以御书四字“积善之家”送给他们。
如此一来，那些有钱却苦于无背景的商人们，说不得就会不惜钱财，加价竞拍。”
朱翊釴继续说道。
列代王朝，商人的地位都低。如果不找个权贵当靠山，就是别人眼中的肥羊，可任人宰割。
“釴儿这主意甚好。若是能多卖出价格，我御书四字给那些商贾又何妨。”
朱载坖听了，很豪爽的说道。
只要不动他的内帑，一切都好说。
不就是写几个字么，反正他天天写字，多写几个字也无妨。
“父皇圣明。”
朱翊釴拱手道。
“你这小机灵，难道如果我不赞同你的建议，就不圣明了吗？”
朱载坖打趣道。
“爹是圣明天子，怎么可能不赞同呢。”
朱翊釴歪着头，疑惑的说道。
“哈哈。来人，把李芳喊过来。”
朱载坖开怀大笑道。
不多时，李芳进殿了，给陛下和太子殿下行礼之后，虽然惊讶为何高阁老也在，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束手站立。
“李芳，你清点一下几年前抄严嵩府邸时抄入的古董字画，将所有古董字画造目成册。
朕打算将这些古董字画都卖了，以充国库。太子，你和李芳说说怎么卖这些古董字画。”
朱载坖说着，又偏头看向身边的朱翊釴。
“是。”
朱翊釴拱手道。随后走上前一步，将刚刚和朱载坖以及高拱说的以竞拍的方式拍卖古董字画，简单说了说。
“李芳，太子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听明白了么。”
待朱翊釴说完后，朱载坖叮嘱道。
“奴婢遵旨。”
李芳虽然不清楚太子殿下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增加收入的手段，但并不妨碍他按照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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