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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镇灭门血案(2)

    朱由榔天生不懂得拒绝,再者,马荣成的话也句句在理,如果真能破了这案子,档案上必定是光辉的一笔,可他太了解自己的实力,眼神瞥向江娟,悻悻地走过去。

    “求你帮个忙!”

    江娟为难道,“灭门惨案嘛,有点困难。”

    朱由榔吃了一惊,“你什么耳朵,这么远也听得见?”

    “这还需要窃听,看你表情就知道。”

    “就帮这一回。”

    “也不是不行,”江娟扭捏半天,终于说到正题,“这可是灭门惨案,低于两千不干。”

    朱由榔识趣,但内心深处仍瞧不起,匡扶正义变成了金钱交易,和结婚一样,都变了味。但毕竟有求于人,不得已笑脸相迎,但他的笑比哭还难看。

    “可以。”

    “什么时候开始?”

    “当然是现在,案发后二十四小时是最关键的,人民需要咱们去声张正义,讨回公道,”说完,江娟眉开眼笑地说,“我微信换名字了,你别打错账号,我现在叫XXX的XX。”

    朱由榔见了她这副见钱眼开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走吧,到现场看看。”

    负责现场的警察早已得到通知,也不管朱由榔,只专注于自己的事。陈法医知无不言,三名死者皆死在地上的西瓜刀之下,刀身刀柄上布满指纹,并未被刻意擦去,究竟属于谁,还需要回去鉴定。

    朱由榔眯眼,“听说他们父子不和,和母亲关系也不太好,会不会是范金宝杀了父母再畏罪自杀?”

    “天才。”

    “你在挖苦我,肯定是我说错话。”

    “你看看范金宝吧!”

    这一看,朱由榔脸都红了。范金宝的尸体前身贴着地面,后背露出,白色西装中央有好几道西瓜刀留下的砍痕,任谁也做不到背砍自己吧?

    “嗯哼!我看走眼了。”

    “你们平常都是靠啥破案,睁眼瞎和刑讯逼供?”

    “你够了啊,我又不能代表所有警察,”为掩盖尴尬,朱由榔的声音陡然升高,内心虚得很,汗都出来了,“你什么看到刑讯逼供,那都是少部分素质低下的偏远山区的警察,天高皇帝远,谁也保不齐有几个或几十万个败类啊,咱人口基数多大,要是人人都不犯罪,那,我们不是就没生意,不,我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正因为人心难测、世态炎凉,犯罪分子层出不穷,才更需要我这样代表正义的警察来维护国家的繁荣和稳定。”

    “妈蛋,你都在说啥,额文盲听不懂,我就知道,你在打官腔,和那些落马的官员一个德行,话说得漂亮,事是怎么都做不好,国家花那么多钱养你们真是,还不如贴补农民种地。”

    朱由榔气不过,正准备反驳,马荣成来了。

    “江小姐,我还真没看出来,您竟然是法医,要不是小鱿鱼告诉我,打死我都不相信。”

    江娟一字一顿道,“是啊,连我自己都不信。”

    “既然你也是同道中人,我也不必瞒着。刚才得到的情报,范德彪在外面有情妇,不是别地,正是同村的谢大脚。这谢大脚是有夫之妇,却经常被同村的人看到和范德彪出双入对,为这事,他和儿子媳妇都吵过架,范金宝还扬言要杀了谢大脚。谢大脚为人泼辣,什么都干得出来,她老公更是一个狠人,因为故意伤人,前年才从监狱放出来。”

    “你们这疙瘩是东北吧,难不成谢大脚老公叫刘大脑袋?”

    “不,她老公是马大帅。”

    江娟眼前一亮,直摇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咱不能歧视服刑人员,不然人家如何改过自新,有些犯罪分子是因为社会的歧视才再次误入歧途。再说,也不是所有坐牢的都是坏人,真正的坏人都不在坐牢,李某诚、潘某屹不是活得好好的,我有时候不懂,直接杀人是杀人罪,用高房价毁掉十四亿人的人生和梦想不算,人们还羡慕、崇拜他们的敛财手段,这个社会已经叫人看不懂。”

    马荣成爽朗地一笑,“江小姐一语中的,佩服佩服。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今后,李某诚们再想干坏事,不容易了。高房价、低欲望是不会再发生了。公摊面积、低质高价的房屋再也不会有。”

    “你信吗?”

    “放他娘的狗屁,我当然不信,我们局长洗脑时就喜欢跟我们说这些。我感觉,咱们国人越努力过得越惨。人家外国人过得才叫舒服,才叫生活。虽然,他们大部分智商都不高,素质还低下。咱们有太多方面受制于人,人家都是躺着赚钱。就拿国内高科技企业来说,一大堆外国资本,腾讯、阿里、美团、滴滴、字节跳动...等等有几家没有外国资本,感觉除了华为,都是外国企业,其次,食用油、生活用品、粮食等民生领域都被国外控制,难道不会后怕,就好比被人拿刀抵着脖子。这不是反对全球化,我仅仅是觉得,必要的方面,不能被卡脖子,尤其不能把命交给忘恩负义的外国资本家。”

    江娟说,“你这番话是受美国还是澳大利亚的刺激?”

    “都不是,我爷爷奶奶是抗战老兵,这是他们教会我的,自己的权利要靠自己去争取,别人是不会怜悯你的。你不打败敌人,敌人绝不会尊重你。”

    “我最近看到一个新闻,事不大,但引起我的思考。BJ防疫,中国人必须戴口罩,外国人不用,中国人要排队,外国人不用,我很不解,难道我们还在被殖民,想想我都细思极恐,也难怪有一千万人移民,咱们精神上就被殖民了。”

    “你咋不提,外国人上清华北大容易呢,哪怕是低智商的黑人。”

    江娟反问,“北大清华不是美国大学?”

    “好像是。”

    有人来找马荣成,在耳边说了什么,马荣成脸色一变。

    “妈蛋,他们跑了。”

    朱由榔大喜,这岂不是证明,他们就是凶手。

    “太棒了。”

    马荣成拱手告别,“你们再看看,我先忙去了。”

    “再会!”

    朱由榔推了推江娟,“看来这回用不上你了。”

    “未必吧,事情还没结束呢。”

    得“好心”村民的协助,警察终于在谢嘎子家逮住了正聚众赌博的谢大脚和马大帅,位于谢嘎子家的地下室,满打满算挤了近二十个村民,男女老少都有。地下室在负一层,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全国的风气都一样,大家爱赌博胜过爱拼搏。

    “谢大脚、马大帅过来。”

    谢大脚不似其它村民,被逮到也依然盛气凌人。

    “抓就抓,嚷什么,我可有心脏病,老马,你告诉他们?!”

    马大帅眯起双眼,滴溜溜直转,打量半天,道,“各位不是来抓赌的,哪回不是常队或小左带队,这回一个都不认识。瞧你们这阵势,抓犯人似的,是刑警吧?”

    马荣成嘴里叼着烟,他什么人没见过,马大帅眼里透着一股狠劲。

    “听说你老婆玩了范德彪,他儿子范金宝扬言要杀了她,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话中带着挑衅。

    马大帅冷哼一声,眼睛往上一瞟。

    “我娘们玩过的人多了,难道所有人姓甚名谁我都要记,岂不是累死?警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偷情是他们的自由,我做老公的都不管,你管什么,难道,你也和我老婆有一腿?”

    谢大脚道,“姓马的,我什么样你不知道,这位警官我可是第一回见。”

    “我当然知道,你就是只母狗。”马大帅冷笑道。

    “我当然是。”谢大脚引以为豪,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笑。

    马荣成也未曾预料,竟有如此不知廉耻的人,竟然还是两个。

    “你们两个几点来的,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谢嘎子忙作证道,“他们昨天早上就来了,到现在一直都没离开,这是我们这的传统,这样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暴露。一般来说,每回都是三天,在这吃住,三天后不管输赢都要离开。”

    “你倒是很会规划!”马荣成讽刺道。

    “哪里哪里。”

    “我问你了吗?”马荣成声嘶力竭地怒吼。

    谢嘎子一下就没声音了。

    谢大脚怒极,“你跩什么跩,一个小警察,月薪几千块,能什么?”

    “能抓你。”

    “你来,我让你抓,还能耐了?”

    马大帅拦住谢大脚,“咱们啥也没干,你让他抓。”

    这时,谢嘎子举手。

    “政府,我坦白。这有摄像头,可以证明他们没出去过。”

    马荣成瞪了他一眼,你个龟儿子,刚才怎么不说。

    “我会替你争取宽大处理。”

    谢嘎子却脑回路清奇地说,“那无所谓,主要是上回我进去有一项技能没学全,这回,学全了我再出来。实在不行,我能申请多拘留一段时间吗?”

    众人强行忍住不笑。

    “我争取。”马荣成简洁地回答。

    看着马荣成泄气的模样,江娟在一旁偷笑,果不其然,一语中的,朱由榔仍不死心地上前追问,“有何发现?”

    “我让手下问遍了所有人,都说他们一直未曾离开,看过监控,很清晰,自从二人来这儿,去过哪儿、干过啥,真是每分每秒都清清楚楚,没有丝毫破绽。我让他们拷贝了带回去研究,但八九不离十,这二人没有作案时间,现在想想,动机也不成熟,杀人的事应该与他们无关。”

    江娟捅了一下朱由榔的胳膊,小声低语,“刚才谁不让人家帮忙来着?”

    朱由榔强忍着不快,装糊涂道,“我可没那么说。”

    “这么说,你是确定要请我?”

    “你要是有空的话,我自然要请。”

    江娟深吸一口气,“如此,我们先从范金宝入手,以他的性格,要树敌实在太容易。老话说,性格决定命运,范金宝和他爹一样,性格都不受人待见、好惹事生非,是早衰信号。一个人不断作死,即使命里能活长寿,也会改变运势吧。这世上早已没有一定的事。”

    “你怎么还信这些?”

    “当年《无间道》拍的时候叫《无间行者》,不是下雨就是刮风,还事故不断,于是找了风水大师白龙王,白龙王说四个字不好,电影改名为《无间道》,而且只能拍三部,果然风调雨顺、一鸣惊人。这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或许只是巧合,也或许是风水大师的运气,但一个人能每次都猜中,当吉祥物的存在也是可以的。”

    “这人我知道,张国荣死之前几天要见他,他说,哥哥气数已尽,见与不见都一样。”

    “可惜了,张国荣一生是好人,但在中国,乃至世界,好人都落得凄惨下场,往远了是印第安大屠杀,往近了是08年金融危机,中国救了一只白眼狼,什么以德报怨,那是一厢情愿。刘伯温否决灭亡日本计划,才有了后来的日本侵华,历史一再告诉我们,过马路的老奶奶不一定是好人,也可能是碰瓷的,更多是碰瓷的,碰得人倾家荡产,好心好意换来的是家破人亡。”

    “那就不做好人?”

    “真要做,也要夹着尾巴做。”

    “累。”

    “累是当然,要是好人易做,大家就都是好人了,正因为难,做的人越来越少。”

    “我以前还想着把财产都捐了,连子女都不给,后来发现很多穷人是活该穷,又懒又馋,不思进取,天天等着人家来施舍,搞得跟美国佬似的,他们也不想想,人畜有别,动不动和它们比什么。”

    江娟一脸鄙夷,“傻缺!自己辛苦赚的钱,给子女干嘛,他们不过是激情下的产物,又不是谁乐意要的。生个孩子跟冤家似的,什么都找你要,什么都不愿付出,最贪心莫过于子女。我没打算给,钱这东西是我的命,我老了还指望它们呢,子女,不奢望,爱哪去哪去。”

    “你就不指望他们替你养老送终?”

    “不指望。钱比子女靠谱,至于怎么死,死在哪,并不重要。葬礼再隆重,我他妈又没感觉,那不过是一种俗世人的自我安慰,实际上,皆是虚无缥缈,没有使用价值。”

    朱由榔竖起大拇指,“你看得真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