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全职神探 » 乌镇灭门血案(4)

乌镇灭门血案(4)

    江娟神清气闲地走出来,招呼二人道,“他不是凶手。”

    “证据呢?”马荣成不信邪,牙齿咬得嘎嘣响。

    “听着,御宅花园小区508号,我对这儿不熟,你们派人去搜,钥匙在门口的垫子里面,如果看到啥不该看的,也请不要到处乱说,这是嫌疑人的隐私,房间有摄像头,能证明他在案发时一直没有离开过。”

    朱由榔第一反应是,金屋藏娇,为了不被老婆发现,连命都不要了。这也正常,对男人来说,老婆比行刑的刽子手可怕多了,与其被老婆发现,不如被枪子打死了痛快。

    “到底有啥,能不能透露一下?”

    “不可以。”

    多疑的马荣成还是无法相信,狐疑道,“他为何要装摄像头,里面有什么值钱的?”

    江娟咧嘴笑道,“你们男人的特殊爱好多了去,我可以透露一点,也许你们都有和他一样的爱好呢。别问我,我不会说的。眼见为实,赶紧让你的手下查。”

    马荣成还是嘴硬,“要是监控有问题,我会一查到底。”

    “随你。”

    朱由榔目送马荣成离去,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你该不会是为了我的钱,故意给出错误信息吧?”

    “为这么点钱坐牢,我蠢吗?”

    “这么说,凶手真不是他?”

    “不是,真正的凶手不聪明,但狡猾,为人处世应该属于八面玲珑的样子,对了,像老马。”

    “他要是凶手就好了,我就可以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够安静,”江娟赞赏道,“江浙自古以来便是鱼米之乡,而且美女辈出,这里的水很养人。我女儿要是在这里生活,哈哈。”

    朱由榔酸道,“你不是有一栋园子了。”

    “不值一提。”她竟谦虚起来。

    朱由榔偏过头,不理睬,女人太复杂。

    江娟乘机去外面买了一包华子,坐在警局吞云吐雾,好不自在。过了半小时左右,马荣成就派人来说,“摄像头没问题,附近还有邻居在案发时看到过他,应该可以证明他是无辜的。”

    “看到没?”

    朱由榔泄气了,“最像凶手的排除了,那么,真凶又在哪?”

    “凶手还有固定长相啊,坏人也会做好事,好人也会做坏事,杀人的事,有小部分都是老实人做的,老实人被逼急了,杀人算什么,杀人犯也未必就是十恶不赦,真正的大奸大恶都是穿西装打领带的所谓“大鳄”“文化人”“公知”。杀人不见血,还被世人崇拜,这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我爸就是大鳄。”

    “那又怎样?!”

    “你说得有点道理。”

    江娟本以为对方会不依不饶,为父亲辩解,突然得到赞同,竟有些不适。

    “你们父子关系不好?”

    朱由榔冷哼一声,“不要说,你没听过我父亲的名讳。”

    “朱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经常有人拿这首诗形容你父亲,做房地产的嘛,毁人不倦,被人骂要习惯,你要学会对比,至少你父亲名声比潘石屹、李嘉诚要好。”

    “我爸真名朱福荣,朱门是后来改的,寓意朱门映柳。”

    “他再不好,也是你爹,将来,他的家产都是你的。”

    “不一定,”朱由榔仰起头,“你难道没听过他的花边新闻,我在外面有多少兄弟姐妹,找的情妇比我年纪还小,有大学生、女白领、还有二三线明星。”

    “他和张丽颖、赵天爱的绯闻是不是真的?”江娟八卦心骤起,八卦似乎是女性天生的爱好。

    “不清楚,但我爸确实是金主之一。”

    “娱乐圈啊,实在是太肮脏了。”

    朱由榔感慨万千,“阴暗潮湿的角落,当然滋生霉菌。”

    “到底有几人没被潜规则?”

    “你应该问有几个没有被潜规则,”朱由榔总结成词,“男人好色,不是好事。”

    “这就是你的狭隘了,”江娟谆谆教诲道,“你知道如果男人不好色,女人会有怎样的遭遇?恐怕比你想象中还要凄惨。当没有男人再垂涎美色,女人只是生育工具,那么女人会被当成与男人平等的地位,听上去好听,实际上呢,以后脏活累活可不是男人做的,女人也要,你会看到扛砖的一大部分变成了女性,打仗的士兵一大部分变成了女性,女人力气再小也不会被怜香惜玉,男人也不会做妻管严,女人不再得到财政大权,不会有人送珠宝钻石房子,什么都不会有。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太监会爱他的老婆吗?所以啊,好色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女性来说。”

    “色字头上一把刀。”

    “人生得意须尽欢,快乐就行,想那么多干嘛。”

    “你是不是把男人都当成你的P友?”

    “花钱的我不喜欢。”

    “好吧,”朱由榔感觉越说越离谱,随口问道,“你到底有过多少男人?”

    “你听过张伯伦吗?”江娟神秘地一笑,“他是我的偶像。”

    “中国有这号人?”

    “自己想去。”

    有人来喊他们,“马队说,有线索了。谢嘎子想戴罪立功,他说知道有人与范家有深仇大恨。他问你们要不要去听一听?”

    “好啊。”

    “我说,这谢嘎子和那两个姓谢的是啥关系,都姓谢,这也太巧了,”江娟冷不丁问道,“我还以为这里的人都姓尤,没想到,大部分都不同。”

    来人不紧不慢地回复道,“因为都是移民,已经几百年历史了。五湖四海的人不少,他们仨都是从东北来的,大概也就二十多年,谢嘎子是谢大脚的堂哥。”

    “他这人如何?”

    “油腔滑调,从小到大,经常进来,对我们这比家还熟。”

    “你问他干啥?”

    “没事,就觉得这人很有意思。”

    朱由榔在一旁擦拭额头上的汗,期盼着早点离开,否则,不知要闹出多少绯闻。

    审讯完嫌疑人,马荣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鼓鼓的模样,仿佛憋了一两年的屁没放出来。朱由榔和江娟倒是听得很欢乐,这谢嘎子着实不着调,他提供的都是本村的人,为一亩三分地动过手,被范家狗咬了一口,多看了范母两眼被范德彪辱骂....等等,鸡毛蒜皮不要不要的,如果大家都因为这个杀人,地球该没人了吧。

    “娘西逼,格老子玩笑话,老子弄死他。”马荣成脸上涨得通红。

    江娟宽慰道,“也没那么糟嘛,还是很有用处的。”

    “啥用处?”

    “我们听了很快乐呀。”

    “快乐值几个钱?!”

    “值一张德云社门票吧,”江娟认真思考后道,“这年头,快乐贵着呢。还是古代好,吃喝嫖赌都有地方,不像现在,找小姐还要被条子抓。”

    马荣成一脸懵逼,“我就是条子。”

    “你们不觉得这人很奇怪,”朱由榔突然打断道,“马大帅和谢大脚的不在场证明看似是他们二人的不在场证明,也是谢嘎子的,可是监控在案发阶段并没有拍到谢嘎子,难道他没有嫌疑?”

    “动机呢,他和范德彪一家并无交集。”马荣成也托着腮子思考着。

    江娟眉头一皱,“能不能从他们仨原籍查起,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马荣成赞道,“还是江姑娘见解独到,我立刻让人查。”

    老马一走,朱由榔凑近来说,“我这儿有个线索,据说金银花常去附近的无相寺,和里面的了缘法师多有接触,每回都找他,法师已经八十有三,常年不出山门,也没听过和谁传出绯闻,应该是个正经和尚。再说,他这个年纪,还能有啥想法,有想法也没能耐了。”

    “别打哑谜,有屁快放。”

    “据里面的小和尚八卦说,每一回金银花都会花重金烧香拜佛,然后,才得以和了缘法师会晤,相当于充值了VIP,和尚嘛,说是不问俗事,做的还不是俗事人做的,谁真的可以超脱尘世,都是扯犊子。没想到这老头出台费还挺贵。据他们说,这金银花似乎以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事挺大,所以她一直在做善事忏悔。事情的真相恐怕只能问了缘师傅了。”

    “不能把他抓来提审?”

    “你是疯了吧,像这种大人物岂是能随便提审的?”

    “为何不能?”

    “听说市长的老婆是常客,别的不信,就信了缘法师,还听说,没有了缘法师就没有他们的孩子,似乎是求子灵验了,”朱由榔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缓了缓,接着说,“咱们要不要求个姻缘,或许会很准。”

    “你还挺迷信。”

    “一起去吧,无相寺离这不太远,我都和局里的司机约好了。”

    “太累了,懒得去。”

    “真不去,那司机一米八,长得像木村拓哉和谢霆锋的合体,听说还是个富二代。”

    “不早说,我早就想吃斋念佛了。”江娟埋怨道。

    一路上,江娟都在旁敲侧击地询问对方的婚姻状况、微信号码及家里到底有几套房和门面,开的豪车是四个字还是三个字,父亲还健不健在,需不需要后妈....

    无相寺不算大,占地才一两千个平方,但香火鼎盛,生意兴隆,一堆做了太多亏心事的善男信女排着队烧香,香又大又粗,据说一个就要三万块,还被人头破血流地抢着要。

    江娟看了流口水,要是开间寺庙,冒充释迦如来的传人,能赚多少钱,网上有人赚了两亿,还潜规则了无数女弟子,要是她来开,是不是可以收一些八块腹肌的男弟子?

    得益于警察的身份,大家一路通畅,连门票都没买。一开始以为警察来查贪污,寺庙的工作人员都吓得一头冷汗,得知只是命案,竟放松了不少。

    朱由榔鄙夷道,“什么和尚,全他妈是假的,只有骗钱是真的。”

    “确实。我妈老家那个村都没人了,听说都去当和尚了。”

    “女的也是?”

    “别咬文嚼字嘛,女的自然是当尼姑,老弱病残做乞丐,绝不会浪费资源,现在啊,几乎每一个人都有车有房,有的还开起了公司,做起了公益,我听说有一回他去某寺庙上香,结果一看,都是老乡,原来他在外地开起了分庙。这可比做实业利润高。难怪联想、腾讯、阿里都不搞实体经济。”

    江娟自豪地说,“我就没给过乞丐一毛钱。谁也不知道给了钱是做善事还是助纣为虐。善良是一把双刃剑,用错了,照样害人害己。”

    司机推了推二人,“了缘法师来了。”

    了缘法师坐在新式轮椅上,腿上放着最新款华为折叠屏手机,房间的装修一点也不中式,反而很现代化,面积不小,约九十个平方,书桌上是一台华为台式机和笔记本最新款,大师睡的居然是一张水床,面前就是一个街机和一个华为智慧屏电视,大师正在看足球赛。

    “二位施主光临本寺,有何贵干?”

    “大师,我们想问一下金银花施主都和您说了些什么?”

    “这个,”了缘法师咳嗽一声,又咳嗽了一声,吐了好几口痰,才恢复过来,“老衲身体微恙,还望海涵。金施主是我寺VIP用户,对她的死亡,老衲深感遗憾,但客户的隐私是万不可泄露的,希望你们理解。”

    “这件事和她的死亡有直接关系。”

    “有和没有并不重要,保密是我们出家人的原则。”

    司机又想上前询问,被江娟打断,她在法师耳边嘀咕了两句,法师当即脸色苍白,额头上闹出汗珠,嘴里迸出一句,“你这是在威胁老衲!”

    朱由榔也懵了,一个劲地皱眉。

    司机也忙解释,“法师,她和我不是一路的。”

    熟料法师深呼吸两口气,哀叹一声,“该来的早晚要来,我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吧。”

    “感谢法师。”

    司机也急不可待地小声问道,“金施主到底做了何事?”

    法师谓叹一声,眼神哀怜,“她啊,做了一件天大的坏事。不过,不是她一个人做的,还有三个人。”

    “三个人?”朱由榔听得眼睛都直了。

    “哪三个?”

    “她没说。这事还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候,他们四个人是一起青梅竹马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