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读档」
“呃，那是手写笔记，你往下翻，下面是印刷体。”
尤申探头看了看，猛一拍脑门，解释道。
“算了，以我目前疲乏的状态，估计看了约等于白看。”
刘永一眼扫过底下恒河沙数的宋体字，抵触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不由得两眼一黑，将文件递还尤申。
实不相瞒，他写文的时候之所以爱用楷体字，主要原因是楷体好看。
次要原因则是教科书端庄的宋体字看多了烦。
“可不能算，歹徒还未绳之以法呢，大不了我念你听。”
鉴于隐者先生脑子里夹杂着两世记忆，思维的确混乱得很，尤申便准备向他口述一遍卷宗，
“首先……”
“别首先了，先等一下！”
见尤申误会了他的意思，刘永拍拍手，打断道，“不用这么麻烦，尤医生，请允许我对你使用一次“记忆”。”
“几个意思？”
“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我可以通过某种渠道使用你们的能力，此即原主金手指最为突出的效果。”
“这、这不无敌啊？！”
尤申自认摸透隐者先生写作习惯，而今倍感震撼，说话都结巴不少，“敢情虐主只是噱头？你小子藏得还挺深，连我都被你蒙在鼓里……”
“不是，我写的真不是无敌流！这里是中低武世界，原主金手指本质与异能无异，都存在约束，你们的能力我再怎么样只能用一次！”
“那你还急着用干嘛，有什么困惑完全可以直接问我。”
“可以问你，但我不一定记得住啊！何况你这能力现在不用更待何时？要是第一卷都得不到好结局，还谈啥未来？”
话说一半，刘永果断抓住尤申的头，“你这两天查了那么多嫌疑人，对你用能省去不少麻烦，性价比不要太高。”
“那你赶紧的啊，磨蹭啥呢？”
二十八岁、生来孤傲的尤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父母以外的人摸头杀。
关键是摸头杀也就罢了，这摸半天不见反馈是要干嘛，别太荒谬。
“要不……”刘永顿了顿，纠结道，“你先教教我怎么用？有没有什么独家技巧？”
“有是有，但，说来话长。”
“那你也尽量长话短说嘛！”
“嗯，当你发动能力时，你会直接看到目标近两天的完整记忆，且默认是倍速观看，观感很差。
“因此，你需要自己剪辑影像，将重要片段放慢……
“具体操作应该跟你之前在梦里游历原主人生轨迹差不多，区别是不用拼接。”
“……”
思绪本就混沌的刘永一下听懵，抓着尤申脑袋的手微微颤抖，“你这算是简略说法？”
“嗯哼？”
“你丫是腹黑不是话痨啊喂！以后直说最后一句行吗？”
言罢，刘永决定放手一搏，让意识连进精神领域唤出迷你版【异能图鉴】，跟着凭空翻开第十一页，驱动起C级“记忆”。
下一瞬，周遭一切事物均以肉眼不可视的速度飞速流转。
仿若置身幻境，刘永只觉画面一闪，长达48小时的影像便趁他不注意，全部播完。
查看手表，总共过了一分钟。
？
“逗我呢？
“一次使用权就这？那有啥用，纯鸡肋，难怪嗝屁！”
刘永正觉无语，谁知定眼一瞧，死海上竟然应声浮起无数光影薄片。
这回，薄片离得很近，好似伸手即可取得。
心生此念，零散的画面纷纷朝他聚拢而来，汇成一块硕大光板，形同电影院大荧屏。
——光板中央悬着极度扎眼的暂停键。
——底下进度条停在【00:00】。
——右下角还可以调清晰度和倍速。
酱紫贴心？
哭死，狗系统真是既往不咎。
……
影像中，刘永最关心的就是尤医生开头那段针对《秦辰离奇自杀案》展开的讨论——
据监控录像显示，异元历50年5月30日夜晚八点半，勤工俭学的秦辰打完临时工后，曾来原主家中找过原主。
过了十分钟，二人外出，搭上一辆510路公交车，并于三三广场站下车，去到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
紧跟着再过半个小时，二人又返回车站，一同搭上回程车，一路上谈笑风生。
“离奇”就离奇在这。
秦辰分明没有自寻短见的征兆，回家之后却背着所有人悄然服用未知成分的药剂，熟睡时当场暴毙。
于是，5月31日上午六点，当地派出所接到来自秦辰母亲的报案。
一开始，警方并不认为这起自杀跟异能者有关，查错了方向，耽误了侦查时间。
直至秦辰尸检结果出来后，才得知秦辰死前不久觉醒了史无前例的异能，比对大数据库中的“参照”亦无法确认其效果，怀疑从属难以定名的【实操系】。
觉醒、猝死……这一切似乎都源自那支神秘药剂，案件终于被正式归入异能者相关案，交由审判者东佑分部处理。
就在这之后数个时辰，剧情走向彻底跑偏，发生始料未及的《医院天花板爆头案》，导致刘永魂穿——
6月1日凌晨，警方顺藤摸瓜查到原主。
由于原主实在是不记得他跟秦辰在三三广场那段时间到底经历过什么，且身体疑似出现异能失控的状况，民警便决定将其送至东波医院做特殊体检。
不多时，医生查出原主和秦辰一样觉醒了前所未有的异能。
但令人意外的是，体内无药物残留。
并且，经长时间比对特殊能量波动频率，可以确认原主觉醒的异能名为“细胞”，初步判定属【元素系】。
期间，原主在门诊部二楼环形走廊等待结果时，天花板突然碎裂，碎块正中他头部。
临死前，原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果然是你……”
事发突然，两位民警只来得及配合医护人员救治原主，并通知保卫科封锁医院各出入口。
处理完现场，再追上三楼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监控录像也正好在案发那一刻同步出现故障，黑掉。
尤申接到任务赶来后马不停蹄探查院内所有人的记忆，却同样没能发现嫌犯，唯独从一众“目击者”的记忆中看见那块地板极其不自然地凭空碎裂。
换言之，除了原主生前有可能从那个洞口瞥见凶手以外，可谓线索全无。
至此，尤申猜测这起爆头案的犯人不止一个，从犯拥有类似洗脑的能力，且不知什么原因，有预谋地修改了医院内所有人的记忆。
倘若再顺着这条逻辑链倒推回去——原主为什么偏偏记不清三三广场发生过什么呢？
很有可能是在那里被人修改了记忆！
而原主之所以苟活下来、体内之所以无药物残留，是因为他的“细胞”具备自保能力！
也正是因为得知这一骇人结论，这起案件才被正式定性为S级悬案，并与秦辰离奇自杀案并案。
“呵……”
现实六分钟，相当于异次元空间半小时。
刘永犹如经历一场恶战，大喘粗气。
“战况如何？”
方退回现实，便听见尤申迫切的询问。
刘永先向后探手，调整了一下枕头的角度，挪挪身子靠了上去，然后，拍拍脑袋缓缓神，兴奋地说：“我的“读档”居然可以配合你的“记忆”，这下真无敌了！”
““读档”？恕我直言，我很难想象你一个医盲怎么将“细胞”开发到这种惊世骇俗的程度……”
“不怪你，我也无法想象。
““细胞”是我精心设计的异能，我知道它E级的时候顶天只能做到“刺激脑细胞”。
“也就是说，“随心所欲地拼接回忆”大概率是魂穿附赠的能力，因为效果跟“读档”类似，我就暂时这样命名了。”
“合理，原主有金手指，你堂堂穿越者也该有一个。”
得此答复，尤申欣慰地笑了笑，重新掏出纸和笔，期待着隐者先生能够为他带来更大的惊喜，“那你刚才说的‘无敌’又是指的什么？”
“指的是我已经推断出凶手如何犯案！”
“仅凭目前掌握的情报？”
尤申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扭头示意侧后方的袁啸哀检查手机录音功能是否正常启用。
“对，仅凭这些。”
刘永一分不落地看完尤申记忆，清楚自己正在被录音，刻意润了润嗓子，装起13来，
“事情在我看来很简单，主犯是‘时空刺客’，这毋庸置疑。只有他具备强烈的作案动机，所以他是负责下死手的。
“至于他的真实身份……你们只需要将目标锁定在身怀“切割”的东波中学47届毕业生就行！
“但就像你说的，他必定有从犯，且从犯至少有两个。
“一个是旅团核心成员，‘侍者’，拥有实操系异能“折射”。
“侍者可利用光折射与声波折射，完美藏匿自身，同时掩护刺客行凶。
“不过很可惜，我对这人着墨不多，其具体身份还得指望你们去查。
“而另一名从犯……代号‘游说家’，定位稍微有些模糊。
“依据大纲设定，游说家有反水的打算，是站在主角团这边的幕后帮手，所以他在这起突发案件中极有可能只负责善后工作。”
“TA是谁？”
见刘永停下诉说，尤申停下手头动作，乘胜追击，“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能力？”
“呃……大纲不是细纲，无论怎么写都会存在大量留白。
“而不得不承认的是，我水平的确有限。为了维持神秘感，我单单给‘游说家’安排了一条暗线，以便日后写到他的时候灵活填坑。”
“行儿。”
清楚隐者先生有所隐瞒的尤申却也没再刁难，换了个盘问方向，“剩下几名站在对立面的成员呢，姓啥名啥、几岁、住哪？不是愉悦犯的话，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
“这我哪知道，我起名废啊！”
刘永CPU都快干烧了，直接遵从自己的意志，开摆。
“那你两万字正文通篇不出现人名吗？”
“还真是。除了几个正派角色，比方说沈芮茗、秦辰和你，其他名字要么乱取的记不住，要么只取了个绰号。”
聊起创作思路，狗作者侃侃而谈，“说起来，绰号真比名字好取多了，逼格还拉满！”
“抱歉。”
看样子隐者先生疑似不太明白“S级悬案”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还隔这嘻嘻哈哈的，尤申不免扶额叹道，“我也开始觉得你有癔症了……”
“是吧，我就说嘛，造物主哪可能恁不靠谱！”大哥附和道。
“诶诶诶，靠不靠谱另说，我有充分的底气可以证明你们就是我创造的角色！”
眼看自己的创作水平到了自己构思的小说世界还要被贬的分文不是，刘永当即气急败坏，“严格来讲，我甚至算是你俩祖宗，说话注意分寸好吧！”
“噢？”
粗线条大哥冷笑一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挑眉发问，“如何证明？”
“你、你叫啥来着？”
“袁……呵，搁这套话？当我傻啊？”
听到这，尤申无情补刀：“确实傻，这也能着道，他怕是知道你人设才逗你玩呢。”
“哦哦哦，袁啸哀，取自‘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寓静于动，意思是你不说话的时候特别酷，一旦动起来……
“战斗经验丰富！”
“咳咳，我确实帅，名声在外。”
袁啸哀好像只听懂前后两段话，挺直了腰板，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采，“但你说的这些勉强也算是众所周知的情报，证明不了什么。
“况且，你见我第一眼的时候咋装作不认识？”
“这个嘛，说来惭愧，外貌描写是鄙人行文硬伤……”
刘永被问得尬住，音量都变小了一些。
另一边，尤申体内的腹黑之魂熊熊燃烧：“那你硬伤有点多啊，百拒境大能就是不一样，在不擅长的领域挣扎这么多年，执着程度非一般人可比。”
“不是，我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说着，刘永拿起钱包，指了指夹在透明层的女孩照片，“我连这么可爱的妹妹都认不出来，又怎么会认得出臭大叔？”
“也是，死变态确实更关注小妹妹。”
袁啸哀脸上透着说不出的嫌弃表情，“所以你写书就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呃，你误会了。”
面对二人接力似的口诛笔伐，刘永这会儿实在是没心情动怒，社恐几欲发作的他只想赶紧绕过这个扎心的话题，
“总而言之，我可以凭借一些特征识别你们的身份。
“你的能力跟名字一样，也和风有关。
““旋涡”，对吧？”
“嗯哼？”
见对方不置可否，刘永复又信心百倍：“袁队，29岁，任职审判者东佑分部一队副队长，日常工作是贴身保护没有作战能力的队长尤申。”
“我去你的！”
这下轮到袁啸哀急了，“话说清楚，什么贴身，只是保护，没有贴身！”
“啊对……”
刘永正准备为当初用词不当致歉，结果，顿然发现自己被尤申揪住衣领。
¿
难道不对？
尤申探头看了看，猛一拍脑门，解释道。
“算了，以我目前疲乏的状态，估计看了约等于白看。”
刘永一眼扫过底下恒河沙数的宋体字，抵触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不由得两眼一黑，将文件递还尤申。
实不相瞒，他写文的时候之所以爱用楷体字，主要原因是楷体好看。
次要原因则是教科书端庄的宋体字看多了烦。
“可不能算，歹徒还未绳之以法呢，大不了我念你听。”
鉴于隐者先生脑子里夹杂着两世记忆，思维的确混乱得很，尤申便准备向他口述一遍卷宗，
“首先……”
“别首先了，先等一下！”
见尤申误会了他的意思，刘永拍拍手，打断道，“不用这么麻烦，尤医生，请允许我对你使用一次“记忆”。”
“几个意思？”
“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我可以通过某种渠道使用你们的能力，此即原主金手指最为突出的效果。”
“这、这不无敌啊？！”
尤申自认摸透隐者先生写作习惯，而今倍感震撼，说话都结巴不少，“敢情虐主只是噱头？你小子藏得还挺深，连我都被你蒙在鼓里……”
“不是，我写的真不是无敌流！这里是中低武世界，原主金手指本质与异能无异，都存在约束，你们的能力我再怎么样只能用一次！”
“那你还急着用干嘛，有什么困惑完全可以直接问我。”
“可以问你，但我不一定记得住啊！何况你这能力现在不用更待何时？要是第一卷都得不到好结局，还谈啥未来？”
话说一半，刘永果断抓住尤申的头，“你这两天查了那么多嫌疑人，对你用能省去不少麻烦，性价比不要太高。”
“那你赶紧的啊，磨蹭啥呢？”
二十八岁、生来孤傲的尤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父母以外的人摸头杀。
关键是摸头杀也就罢了，这摸半天不见反馈是要干嘛，别太荒谬。
“要不……”刘永顿了顿，纠结道，“你先教教我怎么用？有没有什么独家技巧？”
“有是有，但，说来话长。”
“那你也尽量长话短说嘛！”
“嗯，当你发动能力时，你会直接看到目标近两天的完整记忆，且默认是倍速观看，观感很差。
“因此，你需要自己剪辑影像，将重要片段放慢……
“具体操作应该跟你之前在梦里游历原主人生轨迹差不多，区别是不用拼接。”
“……”
思绪本就混沌的刘永一下听懵，抓着尤申脑袋的手微微颤抖，“你这算是简略说法？”
“嗯哼？”
“你丫是腹黑不是话痨啊喂！以后直说最后一句行吗？”
言罢，刘永决定放手一搏，让意识连进精神领域唤出迷你版【异能图鉴】，跟着凭空翻开第十一页，驱动起C级“记忆”。
下一瞬，周遭一切事物均以肉眼不可视的速度飞速流转。
仿若置身幻境，刘永只觉画面一闪，长达48小时的影像便趁他不注意，全部播完。
查看手表，总共过了一分钟。
？
“逗我呢？
“一次使用权就这？那有啥用，纯鸡肋，难怪嗝屁！”
刘永正觉无语，谁知定眼一瞧，死海上竟然应声浮起无数光影薄片。
这回，薄片离得很近，好似伸手即可取得。
心生此念，零散的画面纷纷朝他聚拢而来，汇成一块硕大光板，形同电影院大荧屏。
——光板中央悬着极度扎眼的暂停键。
——底下进度条停在【00:00】。
——右下角还可以调清晰度和倍速。
酱紫贴心？
哭死，狗系统真是既往不咎。
……
影像中，刘永最关心的就是尤医生开头那段针对《秦辰离奇自杀案》展开的讨论——
据监控录像显示，异元历50年5月30日夜晚八点半，勤工俭学的秦辰打完临时工后，曾来原主家中找过原主。
过了十分钟，二人外出，搭上一辆510路公交车，并于三三广场站下车，去到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
紧跟着再过半个小时，二人又返回车站，一同搭上回程车，一路上谈笑风生。
“离奇”就离奇在这。
秦辰分明没有自寻短见的征兆，回家之后却背着所有人悄然服用未知成分的药剂，熟睡时当场暴毙。
于是，5月31日上午六点，当地派出所接到来自秦辰母亲的报案。
一开始，警方并不认为这起自杀跟异能者有关，查错了方向，耽误了侦查时间。
直至秦辰尸检结果出来后，才得知秦辰死前不久觉醒了史无前例的异能，比对大数据库中的“参照”亦无法确认其效果，怀疑从属难以定名的【实操系】。
觉醒、猝死……这一切似乎都源自那支神秘药剂，案件终于被正式归入异能者相关案，交由审判者东佑分部处理。
就在这之后数个时辰，剧情走向彻底跑偏，发生始料未及的《医院天花板爆头案》，导致刘永魂穿——
6月1日凌晨，警方顺藤摸瓜查到原主。
由于原主实在是不记得他跟秦辰在三三广场那段时间到底经历过什么，且身体疑似出现异能失控的状况，民警便决定将其送至东波医院做特殊体检。
不多时，医生查出原主和秦辰一样觉醒了前所未有的异能。
但令人意外的是，体内无药物残留。
并且，经长时间比对特殊能量波动频率，可以确认原主觉醒的异能名为“细胞”，初步判定属【元素系】。
期间，原主在门诊部二楼环形走廊等待结果时，天花板突然碎裂，碎块正中他头部。
临死前，原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果然是你……”
事发突然，两位民警只来得及配合医护人员救治原主，并通知保卫科封锁医院各出入口。
处理完现场，再追上三楼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监控录像也正好在案发那一刻同步出现故障，黑掉。
尤申接到任务赶来后马不停蹄探查院内所有人的记忆，却同样没能发现嫌犯，唯独从一众“目击者”的记忆中看见那块地板极其不自然地凭空碎裂。
换言之，除了原主生前有可能从那个洞口瞥见凶手以外，可谓线索全无。
至此，尤申猜测这起爆头案的犯人不止一个，从犯拥有类似洗脑的能力，且不知什么原因，有预谋地修改了医院内所有人的记忆。
倘若再顺着这条逻辑链倒推回去——原主为什么偏偏记不清三三广场发生过什么呢？
很有可能是在那里被人修改了记忆！
而原主之所以苟活下来、体内之所以无药物残留，是因为他的“细胞”具备自保能力！
也正是因为得知这一骇人结论，这起案件才被正式定性为S级悬案，并与秦辰离奇自杀案并案。
“呵……”
现实六分钟，相当于异次元空间半小时。
刘永犹如经历一场恶战，大喘粗气。
“战况如何？”
方退回现实，便听见尤申迫切的询问。
刘永先向后探手，调整了一下枕头的角度，挪挪身子靠了上去，然后，拍拍脑袋缓缓神，兴奋地说：“我的“读档”居然可以配合你的“记忆”，这下真无敌了！”
““读档”？恕我直言，我很难想象你一个医盲怎么将“细胞”开发到这种惊世骇俗的程度……”
“不怪你，我也无法想象。
““细胞”是我精心设计的异能，我知道它E级的时候顶天只能做到“刺激脑细胞”。
“也就是说，“随心所欲地拼接回忆”大概率是魂穿附赠的能力，因为效果跟“读档”类似，我就暂时这样命名了。”
“合理，原主有金手指，你堂堂穿越者也该有一个。”
得此答复，尤申欣慰地笑了笑，重新掏出纸和笔，期待着隐者先生能够为他带来更大的惊喜，“那你刚才说的‘无敌’又是指的什么？”
“指的是我已经推断出凶手如何犯案！”
“仅凭目前掌握的情报？”
尤申晃了晃手中的文件，扭头示意侧后方的袁啸哀检查手机录音功能是否正常启用。
“对，仅凭这些。”
刘永一分不落地看完尤申记忆，清楚自己正在被录音，刻意润了润嗓子，装起13来，
“事情在我看来很简单，主犯是‘时空刺客’，这毋庸置疑。只有他具备强烈的作案动机，所以他是负责下死手的。
“至于他的真实身份……你们只需要将目标锁定在身怀“切割”的东波中学47届毕业生就行！
“但就像你说的，他必定有从犯，且从犯至少有两个。
“一个是旅团核心成员，‘侍者’，拥有实操系异能“折射”。
“侍者可利用光折射与声波折射，完美藏匿自身，同时掩护刺客行凶。
“不过很可惜，我对这人着墨不多，其具体身份还得指望你们去查。
“而另一名从犯……代号‘游说家’，定位稍微有些模糊。
“依据大纲设定，游说家有反水的打算，是站在主角团这边的幕后帮手，所以他在这起突发案件中极有可能只负责善后工作。”
“TA是谁？”
见刘永停下诉说，尤申停下手头动作，乘胜追击，“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能力？”
“呃……大纲不是细纲，无论怎么写都会存在大量留白。
“而不得不承认的是，我水平的确有限。为了维持神秘感，我单单给‘游说家’安排了一条暗线，以便日后写到他的时候灵活填坑。”
“行儿。”
清楚隐者先生有所隐瞒的尤申却也没再刁难，换了个盘问方向，“剩下几名站在对立面的成员呢，姓啥名啥、几岁、住哪？不是愉悦犯的话，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
“这我哪知道，我起名废啊！”
刘永CPU都快干烧了，直接遵从自己的意志，开摆。
“那你两万字正文通篇不出现人名吗？”
“还真是。除了几个正派角色，比方说沈芮茗、秦辰和你，其他名字要么乱取的记不住，要么只取了个绰号。”
聊起创作思路，狗作者侃侃而谈，“说起来，绰号真比名字好取多了，逼格还拉满！”
“抱歉。”
看样子隐者先生疑似不太明白“S级悬案”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还隔这嘻嘻哈哈的，尤申不免扶额叹道，“我也开始觉得你有癔症了……”
“是吧，我就说嘛，造物主哪可能恁不靠谱！”大哥附和道。
“诶诶诶，靠不靠谱另说，我有充分的底气可以证明你们就是我创造的角色！”
眼看自己的创作水平到了自己构思的小说世界还要被贬的分文不是，刘永当即气急败坏，“严格来讲，我甚至算是你俩祖宗，说话注意分寸好吧！”
“噢？”
粗线条大哥冷笑一声，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挑眉发问，“如何证明？”
“你、你叫啥来着？”
“袁……呵，搁这套话？当我傻啊？”
听到这，尤申无情补刀：“确实傻，这也能着道，他怕是知道你人设才逗你玩呢。”
“哦哦哦，袁啸哀，取自‘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寓静于动，意思是你不说话的时候特别酷，一旦动起来……
“战斗经验丰富！”
“咳咳，我确实帅，名声在外。”
袁啸哀好像只听懂前后两段话，挺直了腰板，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采，“但你说的这些勉强也算是众所周知的情报，证明不了什么。
“况且，你见我第一眼的时候咋装作不认识？”
“这个嘛，说来惭愧，外貌描写是鄙人行文硬伤……”
刘永被问得尬住，音量都变小了一些。
另一边，尤申体内的腹黑之魂熊熊燃烧：“那你硬伤有点多啊，百拒境大能就是不一样，在不擅长的领域挣扎这么多年，执着程度非一般人可比。”
“不是，我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说着，刘永拿起钱包，指了指夹在透明层的女孩照片，“我连这么可爱的妹妹都认不出来，又怎么会认得出臭大叔？”
“也是，死变态确实更关注小妹妹。”
袁啸哀脸上透着说不出的嫌弃表情，“所以你写书就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呃，你误会了。”
面对二人接力似的口诛笔伐，刘永这会儿实在是没心情动怒，社恐几欲发作的他只想赶紧绕过这个扎心的话题，
“总而言之，我可以凭借一些特征识别你们的身份。
“你的能力跟名字一样，也和风有关。
““旋涡”，对吧？”
“嗯哼？”
见对方不置可否，刘永复又信心百倍：“袁队，29岁，任职审判者东佑分部一队副队长，日常工作是贴身保护没有作战能力的队长尤申。”
“我去你的！”
这下轮到袁啸哀急了，“话说清楚，什么贴身，只是保护，没有贴身！”
“啊对……”
刘永正准备为当初用词不当致歉，结果，顿然发现自己被尤申揪住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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