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异能失控
……
东燕中学南教学楼没有公用卫生间，公厕建在另外一栋低矮平房中。
而高三（8）班正巧位处四楼最靠边的位置，站在课室外面的走廊可以直接看见公厕入口。
是不是真的去厕所、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着急，一目了然。
也就是说，为了完美表现出急于出恭的模样，刘永必须快马加鞭从四楼跑下去。
又因为到了下课时间，一路上全是学生，刘永那捂着裤袋、全然不顾形象跑酷的样子顿时成为焦点。
“我去，那个三八学神现在咋这么狼狈……”
“诶？我看他之前不是可以借用教师办公室的独立卫生间麽？”
啊？
还有这档事？
刘永跟个傻杯似的跑到公厕入口，才从几个洗手的学生嘴里得知自己压根不用加戏。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得赶紧进去最里面找一间无人的厕格，免得白跑一趟。
嘶……原来“占坑之王”其实是老师们给他取的？
占的老师的坑？
确实那里最隐蔽哈……失策。
刘永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是异能者，体质比前世要强，冲刺好几百米，喘都不带喘的。
“哒。”
确定厕门锁好无误后，刘永小心翼翼地掏出裤袋里的抽纸，生怕手软给摔了。
紧接着，扯过上面几张沾了手汗的纸巾，取出藏在中间的手机。
长按开机键，再谨慎地按了几下减音量键，保证手机不会发出声音后，他才将那几张纸巾塞回原位，收至裤袋。
他来这不为别的，就为使用原主曾经争取到的特权——
用手机查题。
咳咳，这对一个除了学习一无是处的师范生而言略微有些丢脸，但确实比自己瞎琢磨要来得效率。
不仅仅是那道选择题，他还有很多知识需要回顾。
一眨眼，手机系统转了老半天，终于开机了，待机画面充斥着这一天下来各种应用发送的通知及群聊消息。
刘永急于求解，没多注意，直接滑动屏幕解锁，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仍然留有印象的关键词。
最先搜的当然是那道物理选择题。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行儿~初中题目塞进高考模拟，不愧是坏事做尽的长颈鹿老师，为了不让原主拿满分，人不当了。
还故意删掉这么多前置说明，难怪看得人云里雾里！
【例题：挂在竖直墙壁上的石英钟，它的秒针在走动时会受到转轴处的摩擦阻力和重力的作用……】
嗯，答案是【C.“9”】。
果然遇事不决选C就对了。
【解析：秒针移动过程中大致可看作受到三个力的作用：电池的电能转化的动力、转轴的摩擦阻力、重力……】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问题，当秒针转到“9”的位置时，秒针受到动力方向数值向上，受到的重力与摩擦阻力方向竖直向下。
考的是平衡。
刘永作为原主前世，很快就展现出学神该有的学习天赋。
学过的知识，只需点拨一下，便可重新掌握。
而比起这些，他更想了解这个世界独有的知识，那几门困扰了他一下午的文科。
……
沉浸在知识的海洋，刘永一下忘却了时间流逝，连最后一节课上课铃什么时候响的都没注意。
正打算回看手机上的数字时间，屏幕顶端恰好跳出几条源自企鹅聊天群的消息。
群名，【复仇者】。
回想起日记中的叙述，刘永像是发现新大陆，赶忙点了好几下屏幕，点了进去。
顺手还点了右上角的【有人@我】。
——16:51——
【多面人：@女儿是命@隐者】
——17:45——
【多面人：喂喂喂，有没有人知道群主和管理去哪了？】
【绅士：管理不清楚，群主失踪了，应该跟东波医院那起爆炸案有关，死了好多人，到现在没查出个结果】
【音痴：早让他寻求公安帮助，非不听，现在好了，他倒是复仇成功爽了，我们呢？大家自求多福吧，我先润了】
【多面人：那咋办，我感觉我也被人盯上了，最近我脑子特别混乱，总感觉被人洗过脑】
【球王：你小心点吧，这么跟你讲，管理已经遭遇意外失忆了】
【多面人：你怎么知道？】
【绅士：对啊，你哪来的渠道？】
【球王：我本来就有管理好友，我跟他一个班的】
【绅士：你们在哪个学校？】
【球王：东燕，怎么了？】
【绅士：那你注意了，刚才我看见一位穿着东燕校服的学生鬼鬼祟祟躲进公厕】
【球王：啊？你是说管理吗？我半个小时前盯着窗外发呆的时候倒是见他跑进去过】
某管理：别尬黑，鬼鬼祟祟怎么可能说的我啊，我是冲过来的好吗？！
话说，昌平手机藏哪的？居然能躲过仪器。
刘永已经看出原主就是他们口中的管理，而“球王”多半就是昌平。
具备基础认知后，他越看越觉得这个“绅士”不对劲。
【绅士：那没事了】
【球王：话说你是我们学校的？面个基啊喂】
【绅士：行，旧巷集合，我这边正好需要一个帮手】
【多面人：旧巷？你们最好小心点，我刚从旧巷逃出来。那里很奇怪，没有一个路人敢走进去，像是被什么东西隔绝了】
【绅士：那样正好】
【……】
话说，原来放学铃声都响完了吗，还真没注意……
东燕中学的放学时间是17：40，现在已经是17：51。
“BOOM！”
未及细想，右侧的厕格忽然传出恐怖声响，夸张程度堪比C4爆炸。
？？？
“哒。”
为了保险起见，刘永连忙借大动静掩饰小动作，趁着杂音犹存，主动拉开自己所在厕门的门把锁。
公厕的厕门是由外往内开，门套距离墙角尚有一个侧身的距离，即便打开，他也能够不动声色地将自己藏匿于门后。
这么做的目的是营造出“厕格看起来无人使用”的假象，以免被对方察觉存在。
而后，刘永发动异能，强化自己的听觉，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估计是有人踩到玻璃碎片。
不多时，又听见靠近了一小会儿便朝侧方远去的脚步。
想必是对方在事后终于想起来该检查一下附近有无“目击者”。
也有可能爆破厕门真的只是意外。
“看来这玩意儿是真有用，之前听说秦辰喝完就噶，白担心了，哈哈哈。”
熟悉的音色、狂妄的笑声，伴随流水声慢慢消失在远处。
疯狗孙卞！
刘永很快辨认出这人身份，顿觉讶异。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秦辰离奇死亡的真相？
难得发现新线索，刘永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提胆跑出厕格。
一出厕格，便瞅见破碎一地的塑料，显然是有厕门遭到破坏。
顺着痕迹看去，事发地与他隔了一个厕格的距离，地板上残留几滴泛着紫光的不明液体，以及摔坏的玻璃器皿。
刘永受迫看了一眼手表，意识到再这样拖下去对方很有可能溜没影，急忙将手机收回裤袋，冲出大门。
门外，洗手池最左侧的水龙头亦有轻微磨损的痕迹，只是没那么严重。
因四下无人，跨上大理石梯，视野开阔后，环顾四周便很容易锁定到唯一出现在南教学楼一楼楼梯口的身影。
没错了，就是孙卞。
标志性的高帮彩虹帆布鞋。
与此同时，在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一块幽蓝光板倏然凝聚在身影头顶上方。
充分强化视觉后，刘永成功看清上面的文字。
【力量：19】
【智力：5】
【精神：4】
【体力：11】
没人比他更清楚，当一个人头上开始自主悬浮四维属性面板，意味着什么。
原主早在三年前就有幸目睹过这种现象最初的状态。
当时他正在市医院排队等候体检，没想到排着排着，发现排在他面前的萧可幽蓝光板突现、四维属性疯涨，吓得他险些惊叫出声，给他好生无语了一阵。
后来，据对比可知，自主悬浮表明此人恰巧处于初醒阶段。
而当四维属性全部超过正常人极限，面板便会再次下潜。
届时，收录人又得定点探查。
“……”
眼看孙卞已经步至三楼楼梯口，刘永就着这段相关回忆，忽而想起一个被他遗忘的约定。
有人在等他！
虽然现在是放学时间，校内已经见不到多少学生，估计都急着回家了。
但这个叫萧可的女生不一样。
她看起来是发自内心仰慕原主，还是很有可能固执地留在班上的。
而孙卞也说过“你们给我等着”……
兴许这就是他选择折返的原因。
否则以他吊儿郎当的性子，没可能都放学了还专程赶回来学校领取忘记拿走的试卷。
那么，如果让现在这个能够轻松破坏塑料门的孙卞撞见“羞辱”过他的萧可，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摩擦。
或者极端一点……
命案。
刘永不由得紧张起来，咽了口唾沫，登出精神领域，回到现实。
时间有限，容不得他细品了。
“班长，你最好是走了哈！”
他祈祷着自己不是真的天煞孤星，似脱缰野马般冲了过去。
希望只是想多……
……
南教学楼四楼，最里间，高三（8）班。
班里只剩下萧可一人，其他同学早都跑光了，包括值日生，刷刷刷随便搞了搞就完工。
此时此刻，她独自坐在刘永的位置上，拿着自己的卷子与刘永桌上快做完的数学试卷作比对。
“嗯，基本一致，看来情况不算太糟……”
笑得正欢呢，忽而听见后门方向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啪！”
半掩的后门被暴力踢开，撞到墙壁，发出破碎的声响。
“哟呵，还真在，我就说怎么接送你上下学的司机还在校门口晃荡。”
孙卞手扶铁柜，慢悠悠地走向萧可，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说着说着还笑出声来，“不过你真敢等我啊你，哈哈哈！”
显而易见的是，孙卞这个精神状态，很不对劲。
此外，萧可还清楚地看见，课室后方靠墙的成排铁柜竟然在孙卞触碰下尽皆出现轻微破损。
这无疑是异能失控的表现。
“你……”
萧可后知后觉地起身退让，一边远离迎面走来的疯狗，一边不确定地说，“怎么觉醒的？”
如果处于稳定期，孙卞这么做还可以理解成示威。
但他此前还是凡人一个，现在只可能处于初醒阶段。
异能处于初醒阶段最容易失控，特别是不正常的觉醒。
“这话说的，有这么意外麽？你好像不太看得起我啊……萧大小姐。”
孙卞似乎认为萧可那一句质疑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羞辱行为，即刻收回自我感觉亲和的笑容，冷声道。
“我只是关心你，毕竟正常来说，初醒的失控是间歇性的。”
这回，萧可并没有因为黑称生气，反而认真严肃地说，“而你，一直处于失控的状态，持续很久……”
？
闻言，孙卞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无意识释放异能，惊讶地提起了手。
但是没过多久，惊讶便化作惊喜。
他正愁自己没有萧可这样觉醒三年的老手熟练，会不会在生死关头拉跨呢。
眼下，倒是可以打消顾虑了。
想到这，孙卞欣赏起自己充满力量的手，片刻后，再次笑出声来：“哈哈哈，挺好的。”
萧可确实是熟手，见他像是彻底疯了，便开始悄然借着讲台的遮掩，汇聚出海量水流，时刻准备应战。
课室勉强也算半个密闭空间。
再加上课桌和讲台等障碍物的阻拦，稍微拉扯一下应该可以争取到前往正门开锁的时间。
然而，孙卞下一刻的举动完全破坏了她的计划。
只见他一手掀翻身旁的课桌，被他掀翻的课桌便开始崩碎，炸开沿途的其他桌凳。
如此反复，他便制造出赶往正门的捷径，还在正门前垒出数堆桌凳残骸，完全阻断猎物伺机逃跑的可能性。
正欲迈腿奔逃的萧可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行，别说逃跑路线，可以用来格挡的障碍物都会被他清除干净。
不过，上计不成还有下计，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紧锁的正门行不通，那就去洞开的后门！
“噗——”
萧可终于释放出讲台后蓄满的水流，水流经过压缩，聚拢成椭球状快速撞至天花板，而后化作瀑布倾盆而下，顷刻间冲垮面前几乎一切事物。
她寄希望于流水能够影响孙卞的视觉判断，并冲乱孙卞的步伐，乃至令他脚滑跌倒。
与此同时，弓身朝讲台另一侧冲出。
假意前往距离最近的正门，实则奔向后门。
“轰！”
果不其然，受到光在水中折射的影响，孙卞下意识掷出的“炮弹”落空了。
凳子擦着发丝掠过，落到那堆残骸中，爆裂开来。
东燕中学南教学楼没有公用卫生间，公厕建在另外一栋低矮平房中。
而高三（8）班正巧位处四楼最靠边的位置，站在课室外面的走廊可以直接看见公厕入口。
是不是真的去厕所、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着急，一目了然。
也就是说，为了完美表现出急于出恭的模样，刘永必须快马加鞭从四楼跑下去。
又因为到了下课时间，一路上全是学生，刘永那捂着裤袋、全然不顾形象跑酷的样子顿时成为焦点。
“我去，那个三八学神现在咋这么狼狈……”
“诶？我看他之前不是可以借用教师办公室的独立卫生间麽？”
啊？
还有这档事？
刘永跟个傻杯似的跑到公厕入口，才从几个洗手的学生嘴里得知自己压根不用加戏。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得赶紧进去最里面找一间无人的厕格，免得白跑一趟。
嘶……原来“占坑之王”其实是老师们给他取的？
占的老师的坑？
确实那里最隐蔽哈……失策。
刘永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是异能者，体质比前世要强，冲刺好几百米，喘都不带喘的。
“哒。”
确定厕门锁好无误后，刘永小心翼翼地掏出裤袋里的抽纸，生怕手软给摔了。
紧接着，扯过上面几张沾了手汗的纸巾，取出藏在中间的手机。
长按开机键，再谨慎地按了几下减音量键，保证手机不会发出声音后，他才将那几张纸巾塞回原位，收至裤袋。
他来这不为别的，就为使用原主曾经争取到的特权——
用手机查题。
咳咳，这对一个除了学习一无是处的师范生而言略微有些丢脸，但确实比自己瞎琢磨要来得效率。
不仅仅是那道选择题，他还有很多知识需要回顾。
一眨眼，手机系统转了老半天，终于开机了，待机画面充斥着这一天下来各种应用发送的通知及群聊消息。
刘永急于求解，没多注意，直接滑动屏幕解锁，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仍然留有印象的关键词。
最先搜的当然是那道物理选择题。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行儿~初中题目塞进高考模拟，不愧是坏事做尽的长颈鹿老师，为了不让原主拿满分，人不当了。
还故意删掉这么多前置说明，难怪看得人云里雾里！
【例题：挂在竖直墙壁上的石英钟，它的秒针在走动时会受到转轴处的摩擦阻力和重力的作用……】
嗯，答案是【C.“9”】。
果然遇事不决选C就对了。
【解析：秒针移动过程中大致可看作受到三个力的作用：电池的电能转化的动力、转轴的摩擦阻力、重力……】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问题，当秒针转到“9”的位置时，秒针受到动力方向数值向上，受到的重力与摩擦阻力方向竖直向下。
考的是平衡。
刘永作为原主前世，很快就展现出学神该有的学习天赋。
学过的知识，只需点拨一下，便可重新掌握。
而比起这些，他更想了解这个世界独有的知识，那几门困扰了他一下午的文科。
……
沉浸在知识的海洋，刘永一下忘却了时间流逝，连最后一节课上课铃什么时候响的都没注意。
正打算回看手机上的数字时间，屏幕顶端恰好跳出几条源自企鹅聊天群的消息。
群名，【复仇者】。
回想起日记中的叙述，刘永像是发现新大陆，赶忙点了好几下屏幕，点了进去。
顺手还点了右上角的【有人@我】。
——16:51——
【多面人：@女儿是命@隐者】
——17:45——
【多面人：喂喂喂，有没有人知道群主和管理去哪了？】
【绅士：管理不清楚，群主失踪了，应该跟东波医院那起爆炸案有关，死了好多人，到现在没查出个结果】
【音痴：早让他寻求公安帮助，非不听，现在好了，他倒是复仇成功爽了，我们呢？大家自求多福吧，我先润了】
【多面人：那咋办，我感觉我也被人盯上了，最近我脑子特别混乱，总感觉被人洗过脑】
【球王：你小心点吧，这么跟你讲，管理已经遭遇意外失忆了】
【多面人：你怎么知道？】
【绅士：对啊，你哪来的渠道？】
【球王：我本来就有管理好友，我跟他一个班的】
【绅士：你们在哪个学校？】
【球王：东燕，怎么了？】
【绅士：那你注意了，刚才我看见一位穿着东燕校服的学生鬼鬼祟祟躲进公厕】
【球王：啊？你是说管理吗？我半个小时前盯着窗外发呆的时候倒是见他跑进去过】
某管理：别尬黑，鬼鬼祟祟怎么可能说的我啊，我是冲过来的好吗？！
话说，昌平手机藏哪的？居然能躲过仪器。
刘永已经看出原主就是他们口中的管理，而“球王”多半就是昌平。
具备基础认知后，他越看越觉得这个“绅士”不对劲。
【绅士：那没事了】
【球王：话说你是我们学校的？面个基啊喂】
【绅士：行，旧巷集合，我这边正好需要一个帮手】
【多面人：旧巷？你们最好小心点，我刚从旧巷逃出来。那里很奇怪，没有一个路人敢走进去，像是被什么东西隔绝了】
【绅士：那样正好】
【……】
话说，原来放学铃声都响完了吗，还真没注意……
东燕中学的放学时间是17：40，现在已经是17：51。
“BOOM！”
未及细想，右侧的厕格忽然传出恐怖声响，夸张程度堪比C4爆炸。
？？？
“哒。”
为了保险起见，刘永连忙借大动静掩饰小动作，趁着杂音犹存，主动拉开自己所在厕门的门把锁。
公厕的厕门是由外往内开，门套距离墙角尚有一个侧身的距离，即便打开，他也能够不动声色地将自己藏匿于门后。
这么做的目的是营造出“厕格看起来无人使用”的假象，以免被对方察觉存在。
而后，刘永发动异能，强化自己的听觉，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估计是有人踩到玻璃碎片。
不多时，又听见靠近了一小会儿便朝侧方远去的脚步。
想必是对方在事后终于想起来该检查一下附近有无“目击者”。
也有可能爆破厕门真的只是意外。
“看来这玩意儿是真有用，之前听说秦辰喝完就噶，白担心了，哈哈哈。”
熟悉的音色、狂妄的笑声，伴随流水声慢慢消失在远处。
疯狗孙卞！
刘永很快辨认出这人身份，顿觉讶异。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秦辰离奇死亡的真相？
难得发现新线索，刘永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提胆跑出厕格。
一出厕格，便瞅见破碎一地的塑料，显然是有厕门遭到破坏。
顺着痕迹看去，事发地与他隔了一个厕格的距离，地板上残留几滴泛着紫光的不明液体，以及摔坏的玻璃器皿。
刘永受迫看了一眼手表，意识到再这样拖下去对方很有可能溜没影，急忙将手机收回裤袋，冲出大门。
门外，洗手池最左侧的水龙头亦有轻微磨损的痕迹，只是没那么严重。
因四下无人，跨上大理石梯，视野开阔后，环顾四周便很容易锁定到唯一出现在南教学楼一楼楼梯口的身影。
没错了，就是孙卞。
标志性的高帮彩虹帆布鞋。
与此同时，在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一块幽蓝光板倏然凝聚在身影头顶上方。
充分强化视觉后，刘永成功看清上面的文字。
【力量：19】
【智力：5】
【精神：4】
【体力：11】
没人比他更清楚，当一个人头上开始自主悬浮四维属性面板，意味着什么。
原主早在三年前就有幸目睹过这种现象最初的状态。
当时他正在市医院排队等候体检，没想到排着排着，发现排在他面前的萧可幽蓝光板突现、四维属性疯涨，吓得他险些惊叫出声，给他好生无语了一阵。
后来，据对比可知，自主悬浮表明此人恰巧处于初醒阶段。
而当四维属性全部超过正常人极限，面板便会再次下潜。
届时，收录人又得定点探查。
“……”
眼看孙卞已经步至三楼楼梯口，刘永就着这段相关回忆，忽而想起一个被他遗忘的约定。
有人在等他！
虽然现在是放学时间，校内已经见不到多少学生，估计都急着回家了。
但这个叫萧可的女生不一样。
她看起来是发自内心仰慕原主，还是很有可能固执地留在班上的。
而孙卞也说过“你们给我等着”……
兴许这就是他选择折返的原因。
否则以他吊儿郎当的性子，没可能都放学了还专程赶回来学校领取忘记拿走的试卷。
那么，如果让现在这个能够轻松破坏塑料门的孙卞撞见“羞辱”过他的萧可，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摩擦。
或者极端一点……
命案。
刘永不由得紧张起来，咽了口唾沫，登出精神领域，回到现实。
时间有限，容不得他细品了。
“班长，你最好是走了哈！”
他祈祷着自己不是真的天煞孤星，似脱缰野马般冲了过去。
希望只是想多……
……
南教学楼四楼，最里间，高三（8）班。
班里只剩下萧可一人，其他同学早都跑光了，包括值日生，刷刷刷随便搞了搞就完工。
此时此刻，她独自坐在刘永的位置上，拿着自己的卷子与刘永桌上快做完的数学试卷作比对。
“嗯，基本一致，看来情况不算太糟……”
笑得正欢呢，忽而听见后门方向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啪！”
半掩的后门被暴力踢开，撞到墙壁，发出破碎的声响。
“哟呵，还真在，我就说怎么接送你上下学的司机还在校门口晃荡。”
孙卞手扶铁柜，慢悠悠地走向萧可，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说着说着还笑出声来，“不过你真敢等我啊你，哈哈哈！”
显而易见的是，孙卞这个精神状态，很不对劲。
此外，萧可还清楚地看见，课室后方靠墙的成排铁柜竟然在孙卞触碰下尽皆出现轻微破损。
这无疑是异能失控的表现。
“你……”
萧可后知后觉地起身退让，一边远离迎面走来的疯狗，一边不确定地说，“怎么觉醒的？”
如果处于稳定期，孙卞这么做还可以理解成示威。
但他此前还是凡人一个，现在只可能处于初醒阶段。
异能处于初醒阶段最容易失控，特别是不正常的觉醒。
“这话说的，有这么意外麽？你好像不太看得起我啊……萧大小姐。”
孙卞似乎认为萧可那一句质疑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羞辱行为，即刻收回自我感觉亲和的笑容，冷声道。
“我只是关心你，毕竟正常来说，初醒的失控是间歇性的。”
这回，萧可并没有因为黑称生气，反而认真严肃地说，“而你，一直处于失控的状态，持续很久……”
？
闻言，孙卞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无意识释放异能，惊讶地提起了手。
但是没过多久，惊讶便化作惊喜。
他正愁自己没有萧可这样觉醒三年的老手熟练，会不会在生死关头拉跨呢。
眼下，倒是可以打消顾虑了。
想到这，孙卞欣赏起自己充满力量的手，片刻后，再次笑出声来：“哈哈哈，挺好的。”
萧可确实是熟手，见他像是彻底疯了，便开始悄然借着讲台的遮掩，汇聚出海量水流，时刻准备应战。
课室勉强也算半个密闭空间。
再加上课桌和讲台等障碍物的阻拦，稍微拉扯一下应该可以争取到前往正门开锁的时间。
然而，孙卞下一刻的举动完全破坏了她的计划。
只见他一手掀翻身旁的课桌，被他掀翻的课桌便开始崩碎，炸开沿途的其他桌凳。
如此反复，他便制造出赶往正门的捷径，还在正门前垒出数堆桌凳残骸，完全阻断猎物伺机逃跑的可能性。
正欲迈腿奔逃的萧可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行，别说逃跑路线，可以用来格挡的障碍物都会被他清除干净。
不过，上计不成还有下计，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紧锁的正门行不通，那就去洞开的后门！
“噗——”
萧可终于释放出讲台后蓄满的水流，水流经过压缩，聚拢成椭球状快速撞至天花板，而后化作瀑布倾盆而下，顷刻间冲垮面前几乎一切事物。
她寄希望于流水能够影响孙卞的视觉判断，并冲乱孙卞的步伐，乃至令他脚滑跌倒。
与此同时，弓身朝讲台另一侧冲出。
假意前往距离最近的正门，实则奔向后门。
“轰！”
果不其然，受到光在水中折射的影响，孙卞下意识掷出的“炮弹”落空了。
凳子擦着发丝掠过，落到那堆残骸中，爆裂开来。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