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方的传说
立冬之后和老同学吃饭，总听他提起一个00年的同事。
老同学拍着大腿和我们感叹：”现在的孩子不得了，把妹一套一套的，从来贼不走空。哪怕分了手，那些女的也乐意和他联系，三天两头有人给他点奶茶，礼物红包也从来不断。“
听的次数多了，总有些好奇，说下次一定约他出来聚聚。
老同学说，那你得到我们单位来，太远了他不去，人家下班活动多着呢。
头两天凑巧路过老同学的地盘，约着一起吃顿饭，并强调要把00年的一同喊上，让我们这群老逼也长长见识，瞅瞅时代的进步。
我寻了个能坐外头的馆子，点了一锅，两凉菜，三热菜，耐心等待。地方离公路不远，能听见车来车往的喇叭声。
这环境最好不过，能放心的吹最下作的牛逼，又不怕邻桌听着觉得反感。
小伙子姓方，个子不算高，一七五不到，除了做了发型和身材消瘦外，几乎就是个路人长相。
不过人倒是挺客气。上来笑盈盈的给我撒了烟，不知道的真以为我俩是老相识。他起身去买饮料，回来时带了瓶白酒，还在附近卤菜店里拿了两盒柠檬鸡爪。
老同学问我，怎么样？我这小兄弟有些道行吧，挺会来事吧？
我点头承认。我说，确实挺会，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还让我怎么窥探他人隐私。
小方在一旁开着白酒盒，满脸乐呵劲。
“哥哥们是看得起我，喊我出来喝酒。有什么想知道的，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寻思着从哪儿开个头比较好。
小方已把我们杯子摆成一排，分匀了酒。
又把鸡爪打开了一份，推到桌中间。
“你们一定得尝尝这家的鸡爪，我好些个前女友都好这一口，有的开一个小时的车过来，一次买好几盒，那几天和她亲嘴都是一股酸味。”
老同学笑着碰杯。
“问吧，小方都把话题抛出来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据小方说，他是很晚才开窍的。
念书那会儿虽就有和姑娘们打成一片的本事，可骨子里还是觉得麻烦。既不能愉快的打游戏，也不能打完篮球后一同光着膀子抽同一根烟。
临近大学毕业，小方才谈了第一个对象。
姑娘是他的学妹，校门外的网吧认识的。有天两人的机位是挨着的，小方玩着射击游戏，姑娘开黑玩着LOL。
小方在游戏死亡的间隙喝了口饮料，猛然发现味不对，绿茶泛着红茶的味，再一瞅桌子，发现拿的是别人的水。
本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默默把水换过去。
可小方做贼心虚，偷摸看了姑娘一眼，方才发现姑娘一直盯着他。
小方说，我拿错了。
姑娘说，我看你还喝错了吧。
往后小方每次去网吧，都会特意买两瓶水，一瓶绿茶一瓶红茶。在里头晃悠一大圈，看着那姑娘便送上一瓶。一来二往的，两人就谈起了恋爱。
没过太久，小方毕业了。
他先被就业老师扔去了电子厂，干了两个月受不了辞了职。又去商务酒店找了份副店长的工作，算是没辜负自己电子商务的专业。
好不容易攒了几天假，回学校看女朋友，姑娘已经坐在别人的腿上。
小方说，这才多久啊？你就闲不住？
姑娘没说话。
倒是她的坐骑先开了口，
“这大哥谁啊？我咋不认识。”
小方说，我是她男朋友。呵呵，现在应该是前男友了吧。
姑娘把小方拉到网吧门口，面不改色的交代道。
“你应该算前前男友了吧。你刚毕业我就谈了一个，一个月就分了，这个是新的。”
小方抿了口酒，笑着和我们说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一点脾气都没有，也不难过。就觉得蛮搞笑。我也搞笑，她也挺搞笑，那个男的也搞笑。我都想和他们组个团去拍段子，说不定能火。”
小方对姑娘说，
那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兄弟，我以为你什么都懂的。你上班什么情况，你自己也知道，我是觉得你工作忙，不想坏你心情，没和你提分手。本来我们就是个陪伴关系，你不在学校了，我肯定要换个人陪我。”
姑娘拍拍他肩膀，接着安慰说。
“好好上班吧，好女孩多的是。恋爱嘛，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就行了。”
讲到这里，我准备和小方碰个杯。
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安慰，不用太挑明，都在酒里。
可小方一拍大腿，恢复了欢快的模样。
“这句话点醒了我啊，我觉得她说得真对。”
我抬起的杯子，默默放了下来。
后来的小方就变了。
他变得爱和姑娘们讲话，遇见退房的女性会加别人微信，说是下次可以提前预订，可以帮忙留房。隔三差五的群发一个“在吗”，有人直接拉黑了他，也有人会回复，他就顺道拉拉家常。
当他的微信好友到达200的时候，已经谈了5次恋爱了，都曾是店里的顾客。有的来出差的，有的来旅游的，有的是加班的，有的和男朋友来开房的。
我喷了一口酒。
“和男朋友来开房的，你也行？”
“哎，狗男人翻她手机，把我发现了。让她删干净，她不删。后来还闹到我上班的位置来了，我就离职了。”
小方痛心疾首的说，
“不然我现在更风流了。不过老板也没说我什么，结给了我满月的工资。老板夸我是个能人，就是不该把工作和生活混到一堆了。”
随后，小方就开始往各种APP上发展。
文字类，语音类的都行。
我说，不是有更快捷方便的交友软件么？
小方指着自己的脸说，
“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靠脸优势不大。我的优势就是黏人。”
小方和传统的渣男不一样。别人不愿意发朋友圈，怕断了自己后路。小方则是每一段都发得猛烈，像极了一个痴情人。
“那你不太渣啊其实，对女朋友挺好。”
我由衷的这么认为。
“那你就不懂了。”
小方来了兴致，撑着下巴说。
“你当成是做生意就好了。你看那些做微商的，经常晒一些成交记录，还有和客户的日常聊天，不就是为了显示自己多用心，自己是值得信任的。所以我也经常发朋友圈，发得越频繁，显得我越真诚。”
“这不一样啊，你分手了，别人还是觉得你有问题啊。”
“那说明你分手没处理好。如果是我，我想和她分手，就会比以前显得更爱她。聊天间隔超过5分钟，我就要黑脸。隔三差五的查岗，没有边际感的跑她家楼下。放心吧，没几个人接的住。她们会说我幼稚，说我不懂事，最后就说不适合。这时候的聊天记录要截图保存好，以后发给下一任看，这简直是好男人的锦旗。”
“万一接住了呢？”
“那就是捡到宝了。”
小方给自己点了眼，摇头说。
“反正我是真的没碰到。”
“那你这样到底图个啥呢。”
“一开始是为了排解寂寞吧，后来根本停不下来，这个分了，就会有下一个。现在弄得像副业一样，光是前任这一块，我都快忙不过来了。她们对我都有愧疚，毕竟我当时那么伤心那么真嘛，哈哈。经常给我买些东西，当然，现金转账超过500我就不会收，收了就没有下一次了。走量嘛，薄利多销。”
讲到这儿，他接了个电话，站起来冲远处一个穿高跟鞋的女性挥了挥手。
那女人，看着至少40出头了。
老同学戏谑的说，
“小方啊，这个颜值和上次那个差太远了，多大岁数啊，你口味不稳定。”
“我才没那么傻去问她年纪呢，不是口味问题，是用途不一样。”
小方拖了两张椅子过来，一个给她坐，一个给她放包。
女人放了包，直径走进了餐厅的前台，指了指我们那桌，掏出手机来扫了一下，又向我们走来，看样子是买了单。
店老板跟在她后头，抱着一箱啤酒。
女人坐下，没动筷子的意思，玩了一下手机，
扭头问小方，还要坐多久？
小方把头凑过去，两人耳语了几句。
小方说，那你把车开过来吧。
女人提溜着包走了。
“哥哥们慢慢喝吧，我先和她走了。”
小方起身等车，手上提着一盒没吃的鸡爪。
“今天都是沾你的光了，蹭了一餐，你晚上辛苦点，就当是给我们道谢了。”
老同学逗他说，“不过，你们刚刚偷偷在说啥啊？”
“我讲出来你们可别生气啊。哈哈，她以为是见我的同学，以为都是小鲜肉呢。”
小方乐了，说。“她问我在哪认识这么多老逼，白瞎了她的妆。”
老同学拍着大腿和我们感叹：”现在的孩子不得了，把妹一套一套的，从来贼不走空。哪怕分了手，那些女的也乐意和他联系，三天两头有人给他点奶茶，礼物红包也从来不断。“
听的次数多了，总有些好奇，说下次一定约他出来聚聚。
老同学说，那你得到我们单位来，太远了他不去，人家下班活动多着呢。
头两天凑巧路过老同学的地盘，约着一起吃顿饭，并强调要把00年的一同喊上，让我们这群老逼也长长见识，瞅瞅时代的进步。
我寻了个能坐外头的馆子，点了一锅，两凉菜，三热菜，耐心等待。地方离公路不远，能听见车来车往的喇叭声。
这环境最好不过，能放心的吹最下作的牛逼，又不怕邻桌听着觉得反感。
小伙子姓方，个子不算高，一七五不到，除了做了发型和身材消瘦外，几乎就是个路人长相。
不过人倒是挺客气。上来笑盈盈的给我撒了烟，不知道的真以为我俩是老相识。他起身去买饮料，回来时带了瓶白酒，还在附近卤菜店里拿了两盒柠檬鸡爪。
老同学问我，怎么样？我这小兄弟有些道行吧，挺会来事吧？
我点头承认。我说，确实挺会，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还让我怎么窥探他人隐私。
小方在一旁开着白酒盒，满脸乐呵劲。
“哥哥们是看得起我，喊我出来喝酒。有什么想知道的，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寻思着从哪儿开个头比较好。
小方已把我们杯子摆成一排，分匀了酒。
又把鸡爪打开了一份，推到桌中间。
“你们一定得尝尝这家的鸡爪，我好些个前女友都好这一口，有的开一个小时的车过来，一次买好几盒，那几天和她亲嘴都是一股酸味。”
老同学笑着碰杯。
“问吧，小方都把话题抛出来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据小方说，他是很晚才开窍的。
念书那会儿虽就有和姑娘们打成一片的本事，可骨子里还是觉得麻烦。既不能愉快的打游戏，也不能打完篮球后一同光着膀子抽同一根烟。
临近大学毕业，小方才谈了第一个对象。
姑娘是他的学妹，校门外的网吧认识的。有天两人的机位是挨着的，小方玩着射击游戏，姑娘开黑玩着LOL。
小方在游戏死亡的间隙喝了口饮料，猛然发现味不对，绿茶泛着红茶的味，再一瞅桌子，发现拿的是别人的水。
本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默默把水换过去。
可小方做贼心虚，偷摸看了姑娘一眼，方才发现姑娘一直盯着他。
小方说，我拿错了。
姑娘说，我看你还喝错了吧。
往后小方每次去网吧，都会特意买两瓶水，一瓶绿茶一瓶红茶。在里头晃悠一大圈，看着那姑娘便送上一瓶。一来二往的，两人就谈起了恋爱。
没过太久，小方毕业了。
他先被就业老师扔去了电子厂，干了两个月受不了辞了职。又去商务酒店找了份副店长的工作，算是没辜负自己电子商务的专业。
好不容易攒了几天假，回学校看女朋友，姑娘已经坐在别人的腿上。
小方说，这才多久啊？你就闲不住？
姑娘没说话。
倒是她的坐骑先开了口，
“这大哥谁啊？我咋不认识。”
小方说，我是她男朋友。呵呵，现在应该是前男友了吧。
姑娘把小方拉到网吧门口，面不改色的交代道。
“你应该算前前男友了吧。你刚毕业我就谈了一个，一个月就分了，这个是新的。”
小方抿了口酒，笑着和我们说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一点脾气都没有，也不难过。就觉得蛮搞笑。我也搞笑，她也挺搞笑，那个男的也搞笑。我都想和他们组个团去拍段子，说不定能火。”
小方对姑娘说，
那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兄弟，我以为你什么都懂的。你上班什么情况，你自己也知道，我是觉得你工作忙，不想坏你心情，没和你提分手。本来我们就是个陪伴关系，你不在学校了，我肯定要换个人陪我。”
姑娘拍拍他肩膀，接着安慰说。
“好好上班吧，好女孩多的是。恋爱嘛，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就行了。”
讲到这里，我准备和小方碰个杯。
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安慰，不用太挑明，都在酒里。
可小方一拍大腿，恢复了欢快的模样。
“这句话点醒了我啊，我觉得她说得真对。”
我抬起的杯子，默默放了下来。
后来的小方就变了。
他变得爱和姑娘们讲话，遇见退房的女性会加别人微信，说是下次可以提前预订，可以帮忙留房。隔三差五的群发一个“在吗”，有人直接拉黑了他，也有人会回复，他就顺道拉拉家常。
当他的微信好友到达200的时候，已经谈了5次恋爱了，都曾是店里的顾客。有的来出差的，有的来旅游的，有的是加班的，有的和男朋友来开房的。
我喷了一口酒。
“和男朋友来开房的，你也行？”
“哎，狗男人翻她手机，把我发现了。让她删干净，她不删。后来还闹到我上班的位置来了，我就离职了。”
小方痛心疾首的说，
“不然我现在更风流了。不过老板也没说我什么，结给了我满月的工资。老板夸我是个能人，就是不该把工作和生活混到一堆了。”
随后，小方就开始往各种APP上发展。
文字类，语音类的都行。
我说，不是有更快捷方便的交友软件么？
小方指着自己的脸说，
“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靠脸优势不大。我的优势就是黏人。”
小方和传统的渣男不一样。别人不愿意发朋友圈，怕断了自己后路。小方则是每一段都发得猛烈，像极了一个痴情人。
“那你不太渣啊其实，对女朋友挺好。”
我由衷的这么认为。
“那你就不懂了。”
小方来了兴致，撑着下巴说。
“你当成是做生意就好了。你看那些做微商的，经常晒一些成交记录，还有和客户的日常聊天，不就是为了显示自己多用心，自己是值得信任的。所以我也经常发朋友圈，发得越频繁，显得我越真诚。”
“这不一样啊，你分手了，别人还是觉得你有问题啊。”
“那说明你分手没处理好。如果是我，我想和她分手，就会比以前显得更爱她。聊天间隔超过5分钟，我就要黑脸。隔三差五的查岗，没有边际感的跑她家楼下。放心吧，没几个人接的住。她们会说我幼稚，说我不懂事，最后就说不适合。这时候的聊天记录要截图保存好，以后发给下一任看，这简直是好男人的锦旗。”
“万一接住了呢？”
“那就是捡到宝了。”
小方给自己点了眼，摇头说。
“反正我是真的没碰到。”
“那你这样到底图个啥呢。”
“一开始是为了排解寂寞吧，后来根本停不下来，这个分了，就会有下一个。现在弄得像副业一样，光是前任这一块，我都快忙不过来了。她们对我都有愧疚，毕竟我当时那么伤心那么真嘛，哈哈。经常给我买些东西，当然，现金转账超过500我就不会收，收了就没有下一次了。走量嘛，薄利多销。”
讲到这儿，他接了个电话，站起来冲远处一个穿高跟鞋的女性挥了挥手。
那女人，看着至少40出头了。
老同学戏谑的说，
“小方啊，这个颜值和上次那个差太远了，多大岁数啊，你口味不稳定。”
“我才没那么傻去问她年纪呢，不是口味问题，是用途不一样。”
小方拖了两张椅子过来，一个给她坐，一个给她放包。
女人放了包，直径走进了餐厅的前台，指了指我们那桌，掏出手机来扫了一下，又向我们走来，看样子是买了单。
店老板跟在她后头，抱着一箱啤酒。
女人坐下，没动筷子的意思，玩了一下手机，
扭头问小方，还要坐多久？
小方把头凑过去，两人耳语了几句。
小方说，那你把车开过来吧。
女人提溜着包走了。
“哥哥们慢慢喝吧，我先和她走了。”
小方起身等车，手上提着一盒没吃的鸡爪。
“今天都是沾你的光了，蹭了一餐，你晚上辛苦点，就当是给我们道谢了。”
老同学逗他说，“不过，你们刚刚偷偷在说啥啊？”
“我讲出来你们可别生气啊。哈哈，她以为是见我的同学，以为都是小鲜肉呢。”
小方乐了，说。“她问我在哪认识这么多老逼，白瞎了她的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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