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亚于当年
那是晚上九点半左右，公交车从城南的中学，迫近了城北的北大院。
夏天的风顺着车窗涌入，环绕在余舟身侧，带着小城市安详。
余舟在林雨潇身边，一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但手脚始终规矩，半点不越界，不去触碰哪怕是少女的衣角。
“余舟，那个女生在偷看你。”
林雨潇在余舟身侧，突然悄声说。
余舟转头，顺着林雨潇的视线，看到安冰玥，才知道她在说谁。
余舟平静地说：
“那是我的同班同学。”
林雨潇点头，她只是好奇而已。
这段日子，她在公交车上，好几次看到安冰玥在偷瞧余舟，好奇安冰玥和余舟的关系。
而余舟一直故意忽略安冰玥，从不打招呼，像是对待陌生人。
过了会，余舟转头去看林雨潇，想的是再偷偷看林雨潇一眼。
不过当他发现林雨潇视线在安冰玥身上，没注意他凝视，他就不能转移目光，陷入林雨潇琥珀色的眸中。
可爱的人儿百看不厌。
初中的少女，永远是一种稚气未脱的好看，没有高中课业的摧残，没有社会的污染，肌肤更显白皙细腻，眼神更澄澈有光芒，比花儿还美丽。
林雨潇五官精致，鼻子纤白，脸蛋满是胶原蛋白，瞧起来很柔软。
过了会，林雨潇转过头，和余舟四目相对，突然她轻轻地扑哧一笑，也不知她笑什么。
余舟一时心动，没反应过来。
林雨潇脸上还挂着微微笑意，说道：“我家到了。”
余舟不动声色地说：“好。”
“那我走了。”
林雨潇点头，起身离开。
余舟看着林雨潇的背影，沉浸在微酸的心情，不知他心中深藏的秘密，是否被少女看出端倪。
……
……
转瞬间，余舟回到自己家。
他不想开灯，想让家被黑暗笼罩。
虽然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但窗外透露入路灯淡淡的光，地板依旧一片通明。有地板发亮这样的感觉，也许是他习惯黑暗，察觉光明的能力变强了。
房间里，家具出现参差错落的阴影，在路灯下影影绰绰。他的家像在博物馆里，而不是幸福的寻常百姓家。
他一直在制造更多黑暗，留给鬼魂栖身，然而却始终见不到他想要的神秘。
记忆短暂搜寻，余舟来到钢琴前。
钢琴布满了一层灰，伸手只摸到了岁月的粗糙，他已经很久没有弹琴，记不清自己走过多漫长而孤独的旅途。
“我还会弹钢琴吗……”
余舟摇头，没办法打开钢琴盖。
母亲最喜欢弹钢琴了，从小就教他钢琴，他和母亲过去所在的时间线，许多都在钢琴上。
余舟又走到卫生间，眼睛适应了黑暗，很快就看见了自己的脸。
镜中的自己，喉结突起。
余舟不禁联想到林雨潇，她的手白嫩可爱。当他想到其他男孩子要握林雨潇的手，呼吸上不来了。
一种清澈的感情在他心底涌现。
“怎么让女孩子不和男孩子牵手？”
很幼稚，他居然去询问手机上的语音助理，助理声音很温柔，却提供不了有效的回答。
……
……
第二天，余舟来到学校，同桌郭靖山非缠着他要下五子棋。
余舟没有兴致，摇头说：“离中考没多少时间了，你觉得你考得上高中吗？还玩五子棋？”
“我是没戏了，摆烂了，余舟你呢？”郭靖山说，“以你过去的实力，努努力随便上高中吧。”
“我也不行了。”余舟一如既往地敷衍地回答。
“怎么不行了？”郭靖山说，“你和我就是不同的人。”
不夸张地说，他觉得余舟和差班其他学生完全不是一个水平，就是一年没有学习，成绩也是中上水平。
而他暑假就准备去打工，再也不会回到学校。
中考过后，每个人的命运都不相同。
余舟看着郭靖山，班里就这个同桌还会偶尔关心他，但他讨厌学习，摇头道：“算了吧。”
有时候余舟觉得动漫挺好，郭靖山沉迷动漫，整一个中二少年，脑海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混混压根无法理解他的语言，阻止了他变坏。
林雨潇也挺喜欢看动漫，在他变成猫的时候，天天给他放《猫和老鼠》。喜欢动漫的人，都这样内心丰盈吗？
……
余舟想到林雨潇，突然就有点难受。
林雨潇要和其他男生牵手……
他拿起笔，想给林雨潇写信，写完了又将纸揉搓成一团。
“我在干嘛？”余舟有点烦了。
或许林雨潇收到信，会拒绝老师的安排，但是那只是牵手而已，难道他还能要求林雨潇一辈子不谈恋爱？
人是一种自私无理的生物。
余舟不想被私欲影响，产生控制别人的想法，也不想身上流淌的情感，被林雨潇听见。
“舅舅的学校难怪这么差，初三下学期，还搞什么音乐公开课？”
余舟感到烦恼已在他心中生恨。
初三两周一节美术课，两周一节音乐课，美术已经进入中考，虽然分数不多。音乐还没有入中考，无足轻重。
母亲最喜欢的音乐，压根无足轻重。
音乐公开课，是浪费时间。
……
正好下一节是音乐课，上课后余舟所在班里到处是同学苍蝇似的的嗡嗡声。
同学玩游戏，看小说，顶撞老师，甚至还有的逃课去打篮球。
余舟静默地看着身边同学堕落。
这个年级最差的班，老师都彻底放弃了，音乐老师是个漂亮的新老师，也很怕来差班教学，只放电影给大家看。
电影是《歌舞青春》，离现实世界太遥远了。
余舟感到无聊，他在学校里，他只能靠阅读，打发时光。
翻了翻语文课本，还是一样的感受，许多课文矫情，不知所谓，文笔稀烂，也不知怎么入选的。连教材也有关系户。
但他想到林雨潇说的世界的不完美，又说不出愤世嫉俗的话。
余舟拿起笔，准备给校长写一份信。
“舅舅，有件事想和你谈谈，音乐公开课为什么不在差班？中考在即，学习任务非常繁重紧张的，在这个许多人人生分叉口的紧要关头，学习好的班级，还要浪费时间在公开课上……”
这封信写得义正言辞，慷慨悲歌。
他真的单纯的有点无聊。
……
……
下课后，余舟把信放在校长办公室桌上。
下午，校长就找到余舟，和余舟说音乐课就是让学生放松休息，并让余舟好好冲刺中考，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事。自己都顾不好，哪来的这么多事。
余舟如往常一样，回复舅舅，懒惰已在他身体里扎了根。
他已经彻底废了。
“既然你连自己的中考都不在意，为什么在意别人的中考？”校长疑惑。
余舟完全漠然，不知怎么回答。
“想想你妈妈，好好活着吧。”校长又化身成舅舅说。
“你是一棵好苗子，别放弃自己。”
“振作起来。”
……
……
到了音乐公开课的那天，余舟来到操场，随便走走。
林雨潇所在的班级，窗口传来钢琴声，旋律婉转动听。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公开课唱《晴天》。
同学的歌唱声随之响起，一唱一和，歌声此起彼伏，真是又土又神经又浪漫。
余舟瞬间就闹心了，他也是有病，翘课来听别人的合唱。
……
那天是周五，黄昏就放学，是不需要晚自习。
夕阳在地平线平淡地消逝。
余舟沿着河边的道路走，看着小城景致，感到一种寂寥。
随着小城的发展，河边楼房不断增建着，越盖越现代化，昔日的橘子园已不见踪影。
再也没有那样的夏天，橘子树开花沁人心脾，风吹雨打都不怕，他还能想起当时拼了命叫的蝉鸣，童年无拘无束的哭喊玩乐。只要秋风吹过，所有酸涩都会变成甜。
“余舟！余舟！”
不知过了多久，是少女的呼声将他唤醒的。
余舟愣了下，回过神，转头就看到追上来的林雨潇，一时呆了。
林雨潇问他要去哪儿，怎么不坐公交了。
少女话语急促，劈头盖脸就过来。
“没事，我就随便走走。”余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林雨潇看到余舟心情不好，似乎怕余舟误会，想说什么，又有点难以启齿。
过了会，她突然说：“那个，其实我……”
“什么？”余舟愣了一下。
“今天我没和男生牵手。”
林雨潇以极低的声音说，她嘴唇真的很嫩，微微抿起的弧度，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像水中的倒影。
余舟怀疑自己幻听了，突然之间有点紧张，不知道少女为何突然这样说。
“公开课换位置了。”
林雨潇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也许她感到好笑，又笑了一下。
少女脸颊悬挂着浅浅两片绯红，随时要掉下来，连脖颈也泛起淡红，怕是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和余舟解释。
余舟有点呆愣地看着林雨潇，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心情，简洁明了的说法，就是很开心。
风缠绕了少女的味道，充满灵性。
他静下来去感受身边的风，风是那样热烈地喜欢围绕一个人。
他心底，好像有新的幸福出现，一直萦绕周，重新开始，重新相聚。
路上一闪而过的车流。
迷蒙透明的光线，恰到好处的温度，声音气味，青春和荷尔蒙，此时此刻一切美好不亚于当年。
……
……
夏天的风顺着车窗涌入，环绕在余舟身侧，带着小城市安详。
余舟在林雨潇身边，一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但手脚始终规矩，半点不越界，不去触碰哪怕是少女的衣角。
“余舟，那个女生在偷看你。”
林雨潇在余舟身侧，突然悄声说。
余舟转头，顺着林雨潇的视线，看到安冰玥，才知道她在说谁。
余舟平静地说：
“那是我的同班同学。”
林雨潇点头，她只是好奇而已。
这段日子，她在公交车上，好几次看到安冰玥在偷瞧余舟，好奇安冰玥和余舟的关系。
而余舟一直故意忽略安冰玥，从不打招呼，像是对待陌生人。
过了会，余舟转头去看林雨潇，想的是再偷偷看林雨潇一眼。
不过当他发现林雨潇视线在安冰玥身上，没注意他凝视，他就不能转移目光，陷入林雨潇琥珀色的眸中。
可爱的人儿百看不厌。
初中的少女，永远是一种稚气未脱的好看，没有高中课业的摧残，没有社会的污染，肌肤更显白皙细腻，眼神更澄澈有光芒，比花儿还美丽。
林雨潇五官精致，鼻子纤白，脸蛋满是胶原蛋白，瞧起来很柔软。
过了会，林雨潇转过头，和余舟四目相对，突然她轻轻地扑哧一笑，也不知她笑什么。
余舟一时心动，没反应过来。
林雨潇脸上还挂着微微笑意，说道：“我家到了。”
余舟不动声色地说：“好。”
“那我走了。”
林雨潇点头，起身离开。
余舟看着林雨潇的背影，沉浸在微酸的心情，不知他心中深藏的秘密，是否被少女看出端倪。
……
……
转瞬间，余舟回到自己家。
他不想开灯，想让家被黑暗笼罩。
虽然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但窗外透露入路灯淡淡的光，地板依旧一片通明。有地板发亮这样的感觉，也许是他习惯黑暗，察觉光明的能力变强了。
房间里，家具出现参差错落的阴影，在路灯下影影绰绰。他的家像在博物馆里，而不是幸福的寻常百姓家。
他一直在制造更多黑暗，留给鬼魂栖身，然而却始终见不到他想要的神秘。
记忆短暂搜寻，余舟来到钢琴前。
钢琴布满了一层灰，伸手只摸到了岁月的粗糙，他已经很久没有弹琴，记不清自己走过多漫长而孤独的旅途。
“我还会弹钢琴吗……”
余舟摇头，没办法打开钢琴盖。
母亲最喜欢弹钢琴了，从小就教他钢琴，他和母亲过去所在的时间线，许多都在钢琴上。
余舟又走到卫生间，眼睛适应了黑暗，很快就看见了自己的脸。
镜中的自己，喉结突起。
余舟不禁联想到林雨潇，她的手白嫩可爱。当他想到其他男孩子要握林雨潇的手，呼吸上不来了。
一种清澈的感情在他心底涌现。
“怎么让女孩子不和男孩子牵手？”
很幼稚，他居然去询问手机上的语音助理，助理声音很温柔，却提供不了有效的回答。
……
……
第二天，余舟来到学校，同桌郭靖山非缠着他要下五子棋。
余舟没有兴致，摇头说：“离中考没多少时间了，你觉得你考得上高中吗？还玩五子棋？”
“我是没戏了，摆烂了，余舟你呢？”郭靖山说，“以你过去的实力，努努力随便上高中吧。”
“我也不行了。”余舟一如既往地敷衍地回答。
“怎么不行了？”郭靖山说，“你和我就是不同的人。”
不夸张地说，他觉得余舟和差班其他学生完全不是一个水平，就是一年没有学习，成绩也是中上水平。
而他暑假就准备去打工，再也不会回到学校。
中考过后，每个人的命运都不相同。
余舟看着郭靖山，班里就这个同桌还会偶尔关心他，但他讨厌学习，摇头道：“算了吧。”
有时候余舟觉得动漫挺好，郭靖山沉迷动漫，整一个中二少年，脑海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混混压根无法理解他的语言，阻止了他变坏。
林雨潇也挺喜欢看动漫，在他变成猫的时候，天天给他放《猫和老鼠》。喜欢动漫的人，都这样内心丰盈吗？
……
余舟想到林雨潇，突然就有点难受。
林雨潇要和其他男生牵手……
他拿起笔，想给林雨潇写信，写完了又将纸揉搓成一团。
“我在干嘛？”余舟有点烦了。
或许林雨潇收到信，会拒绝老师的安排，但是那只是牵手而已，难道他还能要求林雨潇一辈子不谈恋爱？
人是一种自私无理的生物。
余舟不想被私欲影响，产生控制别人的想法，也不想身上流淌的情感，被林雨潇听见。
“舅舅的学校难怪这么差，初三下学期，还搞什么音乐公开课？”
余舟感到烦恼已在他心中生恨。
初三两周一节美术课，两周一节音乐课，美术已经进入中考，虽然分数不多。音乐还没有入中考，无足轻重。
母亲最喜欢的音乐，压根无足轻重。
音乐公开课，是浪费时间。
……
正好下一节是音乐课，上课后余舟所在班里到处是同学苍蝇似的的嗡嗡声。
同学玩游戏，看小说，顶撞老师，甚至还有的逃课去打篮球。
余舟静默地看着身边同学堕落。
这个年级最差的班，老师都彻底放弃了，音乐老师是个漂亮的新老师，也很怕来差班教学，只放电影给大家看。
电影是《歌舞青春》，离现实世界太遥远了。
余舟感到无聊，他在学校里，他只能靠阅读，打发时光。
翻了翻语文课本，还是一样的感受，许多课文矫情，不知所谓，文笔稀烂，也不知怎么入选的。连教材也有关系户。
但他想到林雨潇说的世界的不完美，又说不出愤世嫉俗的话。
余舟拿起笔，准备给校长写一份信。
“舅舅，有件事想和你谈谈，音乐公开课为什么不在差班？中考在即，学习任务非常繁重紧张的，在这个许多人人生分叉口的紧要关头，学习好的班级，还要浪费时间在公开课上……”
这封信写得义正言辞，慷慨悲歌。
他真的单纯的有点无聊。
……
……
下课后，余舟把信放在校长办公室桌上。
下午，校长就找到余舟，和余舟说音乐课就是让学生放松休息，并让余舟好好冲刺中考，别管这些有的没的事。自己都顾不好，哪来的这么多事。
余舟如往常一样，回复舅舅，懒惰已在他身体里扎了根。
他已经彻底废了。
“既然你连自己的中考都不在意，为什么在意别人的中考？”校长疑惑。
余舟完全漠然，不知怎么回答。
“想想你妈妈，好好活着吧。”校长又化身成舅舅说。
“你是一棵好苗子，别放弃自己。”
“振作起来。”
……
……
到了音乐公开课的那天，余舟来到操场，随便走走。
林雨潇所在的班级，窗口传来钢琴声，旋律婉转动听。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公开课唱《晴天》。
同学的歌唱声随之响起，一唱一和，歌声此起彼伏，真是又土又神经又浪漫。
余舟瞬间就闹心了，他也是有病，翘课来听别人的合唱。
……
那天是周五，黄昏就放学，是不需要晚自习。
夕阳在地平线平淡地消逝。
余舟沿着河边的道路走，看着小城景致，感到一种寂寥。
随着小城的发展，河边楼房不断增建着，越盖越现代化，昔日的橘子园已不见踪影。
再也没有那样的夏天，橘子树开花沁人心脾，风吹雨打都不怕，他还能想起当时拼了命叫的蝉鸣，童年无拘无束的哭喊玩乐。只要秋风吹过，所有酸涩都会变成甜。
“余舟！余舟！”
不知过了多久，是少女的呼声将他唤醒的。
余舟愣了下，回过神，转头就看到追上来的林雨潇，一时呆了。
林雨潇问他要去哪儿，怎么不坐公交了。
少女话语急促，劈头盖脸就过来。
“没事，我就随便走走。”余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林雨潇看到余舟心情不好，似乎怕余舟误会，想说什么，又有点难以启齿。
过了会，她突然说：“那个，其实我……”
“什么？”余舟愣了一下。
“今天我没和男生牵手。”
林雨潇以极低的声音说，她嘴唇真的很嫩，微微抿起的弧度，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像水中的倒影。
余舟怀疑自己幻听了，突然之间有点紧张，不知道少女为何突然这样说。
“公开课换位置了。”
林雨潇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也许她感到好笑，又笑了一下。
少女脸颊悬挂着浅浅两片绯红，随时要掉下来，连脖颈也泛起淡红，怕是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和余舟解释。
余舟有点呆愣地看着林雨潇，也说不清那是什么心情，简洁明了的说法，就是很开心。
风缠绕了少女的味道，充满灵性。
他静下来去感受身边的风，风是那样热烈地喜欢围绕一个人。
他心底，好像有新的幸福出现，一直萦绕周，重新开始，重新相聚。
路上一闪而过的车流。
迷蒙透明的光线，恰到好处的温度，声音气味，青春和荷尔蒙，此时此刻一切美好不亚于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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