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青青劝说常生
“你话多嘴快，我是怕你哪个时候嗓子热了为了逗人笑不小心说出来了。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千万不能跟人说，”李青青安顿张二牛。
“我要是跟人说这话是个大毛鳅，”张二牛说。
李青青“咯咯咯”笑过之后，看着张二牛愣猩猩的样儿说：“不要说赖话了哇。”
张二牛捏了一下嘴巴，骂自己：“我这张烂嘴，说惯赖话了，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慢慢地改哇，一下子改不了。不过，我安顿你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李青青强调。
张二牛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忘不了！”
李青青又是“咯咯咯”一面笑，之后问常生：“常生你觉着你大爷亲不亲你？”
“我觉着也好了，不过要是跟我二大爷比哇，就差的了，”常生说。
张二牛双手托住常生的肩膀问：“你知道不知道你大爷为甚不愿意叫你把户口迁移回来？”
“不知道，”常生说。
“我正知道了，”李青青说罢回忆道，“有一天半后晌，你大爷来我这儿坐下不走。”
张二牛立即插话：“老家伙坐下不走是想咋了？”
李青青这次没笑，也没回答张二牛的话，她接着刚才的话说：“他那天来我这儿的时候，我正洗衣裳的了。一进门就问我刘明回来呀不的了，我说这么早哪能回来，看黑将来的哇。他说他瞭见刘明去了队房，今儿个肯定早点儿回来呀。”
张二牛又插话了：“他是日哄（欺骗）你了哇？”
李青青依然没管张二牛说的话，依然接着刚才的话说：“我问他寻刘明有甚做的了，他说跟我说不管用，得亲口跟刘明说了。”
张二牛再次插话：“老不正色坐下不走，是想盯住看你了哇。”
李青青继续说道：“我洗完衣裳，到院子里晾晒，心思谋我到院里暂且不回屋他走呀哇。”
“走了没？”张二牛见李青青不理他少钩没头的话，于是正经问道。
“没走。我圪支打摞（磨磨蹭蹭）地晾晒衣服，他一个人坐在家硬是把你刘明哥等回来，”李青青认真地对张二牛说。
“我刘明哥是不是从队房回来的？”张二牛问。
“我没问他是不是从队房回来的，反正他那天比以往回来的早点儿，”李青青说。
“常生大爷跟我刘明哥说甚了来？”张二牛问。
李青青说：“他说千万不要给常生把户迁回来，还给你刘明哥出主意说社员们不同意迁。”
“我刘明哥是咋说的？”张二牛又问。
李青青看着张二牛说：“你刘明哥有点儿生气地跟常生他大爷说：‘你们老弟兄两个好好儿商量商量，到底是想不想叫常生迁回来。老二是盼也盼不回来，等也等不上；你是就怕迁回来，这叫做甚了？’”
“真的也是，这叫做甚了，”张二牛说。
李青青说：“常生大爷说他怕常生把户口迁回来带害了。你刘明哥说能带了甚害，不要瞎思谋。”
“就是么，能带了甚害，”张二牛说。
李青青见张二牛不是一般的嘴多，有点多的没样儿，于是看着常生说：“你大爷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地抽烟，没说话。你刘明叔跟他说：‘常生不能念书了，把户口迁回来是对的。’你大爷说：‘对不对这会儿哪能看出来，以后就知道了。’”
“常生大爷是不是怕常生回村里头劳动受罪，不如留在镇里头好？”张二牛问李青青。
“你这句话说的好，”李青青赞罢问张二牛：“你说常生回来好不好？”
“我说哇回来挺好，你说好不好？”张二牛说。
“我也觉着挺好，”李青青说。
张二牛见李青青面善，热情，跟以前留在他心里的印象一点儿也不一样，以前他以为李青青可嬲了，不跟他说话。
现在他很想多跟李青青说几句，遂笑嘻嘻地摸着脑门对李青青说：“人们都说常生大爷就爱袭人女人，不袭人的就看不对，耽搁的没娶成，说常说二大爷天生不爱女人，不是就打了光棍。”
“常生大爷说话做事挺变（怪，特别），跟一般人不一样，常生二大爷是大好人，可多心了，”李青青说。
“就是，”常生表示赞同。
李青青亲切地对常生说：“我这个人哇，看人总是往好处看了。听你大爷说你的口气，我觉着他也挺亲你，只是他和你二大爷的亲法不一样。”
“嗯，”常生点头。
张二牛正要说话，见李青青向院子外面瞭，遂也向外面瞭去，瞭见李莲莲和刘仙霞相跟着走在当院（院子这样）了，立即说道：“建华她妈和仙霞来了。”
常生也从玻璃上往院子里瞭，瞭见李莲莲穿着半袖大背心、白底蓝花裤子，刘仙霞穿着和常生一样颜色的衫子和裤子，边说话边往里走。
李青青已经开开家门，声音不高不低地说：“快往回走哇。”
刘仙霞扶住李莲莲的一条胳膊上了沿台后，摸着李莲莲的大肚子说：“良生婶，我婶子的月份比你才少半个来月，你的肚子咋就这么大，她就那么小？”
李莲莲还没回答刘仙霞的问话，张二牛就站在门口她说：“她是吃东西吃得下洼（贪婪），挺硬把肚给吃大了。”
“啊呀，你这个灰说不够，不管在哪也要跟我耍，”李莲莲进门后手指着张二牛说。
“那么不是？”张二牛憨憨地说。
李莲莲没再跟张二牛说话，看着常生用亲切的口气问：“听建华说，你跟北头的艾玉闹争了来？”
刘仙霞接住李莲莲的话对常生说：“听占先说要不是爱悦哇，艾玉可要跟你闹争了。”
“叫他来闹争来哇，我不怕他，”常生话语掷地有声。。
“你是不是耍流氓了来？”刘仙霞直问常生。
常生红着脸看着刘仙霞说：“谁跟你说的？”
刘仙霞说：“你跟爱悦说话的时候，趴在人家脸跟前，嘴快挨住人家的嘴了？”
“是不是占先跟你说的？”常生又问。
“占先是听艾玉说的，”刘仙霞说。
常生说：“你还信艾玉的话了？”
“那你说艾玉为甚打你？”刘仙霞问。
“就因为我跟爱悦说了几句，他就打我，他打人打得没道理，”常生说。
“没道理是你说了哇，叫人家艾玉说哇，可有道理了，”刘仙霞说。
“他是强词夺理，没理找理，”常生说。
“占先说你跑了以后，高贵不大一阵儿就把二队的五六个后生叫过来要跟找你算账了，要不是爱悦拦住高贵和艾玉他们，一伙人款款来了，”刘仙霞说。
“我要是跟人说这话是个大毛鳅，”张二牛说。
李青青“咯咯咯”笑过之后，看着张二牛愣猩猩的样儿说：“不要说赖话了哇。”
张二牛捏了一下嘴巴，骂自己：“我这张烂嘴，说惯赖话了，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慢慢地改哇，一下子改不了。不过，我安顿你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忘了，”李青青强调。
张二牛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忘不了！”
李青青又是“咯咯咯”一面笑，之后问常生：“常生你觉着你大爷亲不亲你？”
“我觉着也好了，不过要是跟我二大爷比哇，就差的了，”常生说。
张二牛双手托住常生的肩膀问：“你知道不知道你大爷为甚不愿意叫你把户口迁移回来？”
“不知道，”常生说。
“我正知道了，”李青青说罢回忆道，“有一天半后晌，你大爷来我这儿坐下不走。”
张二牛立即插话：“老家伙坐下不走是想咋了？”
李青青这次没笑，也没回答张二牛的话，她接着刚才的话说：“他那天来我这儿的时候，我正洗衣裳的了。一进门就问我刘明回来呀不的了，我说这么早哪能回来，看黑将来的哇。他说他瞭见刘明去了队房，今儿个肯定早点儿回来呀。”
张二牛又插话了：“他是日哄（欺骗）你了哇？”
李青青依然没管张二牛说的话，依然接着刚才的话说：“我问他寻刘明有甚做的了，他说跟我说不管用，得亲口跟刘明说了。”
张二牛再次插话：“老不正色坐下不走，是想盯住看你了哇。”
李青青继续说道：“我洗完衣裳，到院子里晾晒，心思谋我到院里暂且不回屋他走呀哇。”
“走了没？”张二牛见李青青不理他少钩没头的话，于是正经问道。
“没走。我圪支打摞（磨磨蹭蹭）地晾晒衣服，他一个人坐在家硬是把你刘明哥等回来，”李青青认真地对张二牛说。
“我刘明哥是不是从队房回来的？”张二牛问。
“我没问他是不是从队房回来的，反正他那天比以往回来的早点儿，”李青青说。
“常生大爷跟我刘明哥说甚了来？”张二牛问。
李青青说：“他说千万不要给常生把户迁回来，还给你刘明哥出主意说社员们不同意迁。”
“我刘明哥是咋说的？”张二牛又问。
李青青看着张二牛说：“你刘明哥有点儿生气地跟常生他大爷说：‘你们老弟兄两个好好儿商量商量，到底是想不想叫常生迁回来。老二是盼也盼不回来，等也等不上；你是就怕迁回来，这叫做甚了？’”
“真的也是，这叫做甚了，”张二牛说。
李青青说：“常生大爷说他怕常生把户口迁回来带害了。你刘明哥说能带了甚害，不要瞎思谋。”
“就是么，能带了甚害，”张二牛说。
李青青见张二牛不是一般的嘴多，有点多的没样儿，于是看着常生说：“你大爷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地抽烟，没说话。你刘明叔跟他说：‘常生不能念书了，把户口迁回来是对的。’你大爷说：‘对不对这会儿哪能看出来，以后就知道了。’”
“常生大爷是不是怕常生回村里头劳动受罪，不如留在镇里头好？”张二牛问李青青。
“你这句话说的好，”李青青赞罢问张二牛：“你说常生回来好不好？”
“我说哇回来挺好，你说好不好？”张二牛说。
“我也觉着挺好，”李青青说。
张二牛见李青青面善，热情，跟以前留在他心里的印象一点儿也不一样，以前他以为李青青可嬲了，不跟他说话。
现在他很想多跟李青青说几句，遂笑嘻嘻地摸着脑门对李青青说：“人们都说常生大爷就爱袭人女人，不袭人的就看不对，耽搁的没娶成，说常说二大爷天生不爱女人，不是就打了光棍。”
“常生大爷说话做事挺变（怪，特别），跟一般人不一样，常生二大爷是大好人，可多心了，”李青青说。
“就是，”常生表示赞同。
李青青亲切地对常生说：“我这个人哇，看人总是往好处看了。听你大爷说你的口气，我觉着他也挺亲你，只是他和你二大爷的亲法不一样。”
“嗯，”常生点头。
张二牛正要说话，见李青青向院子外面瞭，遂也向外面瞭去，瞭见李莲莲和刘仙霞相跟着走在当院（院子这样）了，立即说道：“建华她妈和仙霞来了。”
常生也从玻璃上往院子里瞭，瞭见李莲莲穿着半袖大背心、白底蓝花裤子，刘仙霞穿着和常生一样颜色的衫子和裤子，边说话边往里走。
李青青已经开开家门，声音不高不低地说：“快往回走哇。”
刘仙霞扶住李莲莲的一条胳膊上了沿台后，摸着李莲莲的大肚子说：“良生婶，我婶子的月份比你才少半个来月，你的肚子咋就这么大，她就那么小？”
李莲莲还没回答刘仙霞的问话，张二牛就站在门口她说：“她是吃东西吃得下洼（贪婪），挺硬把肚给吃大了。”
“啊呀，你这个灰说不够，不管在哪也要跟我耍，”李莲莲进门后手指着张二牛说。
“那么不是？”张二牛憨憨地说。
李莲莲没再跟张二牛说话，看着常生用亲切的口气问：“听建华说，你跟北头的艾玉闹争了来？”
刘仙霞接住李莲莲的话对常生说：“听占先说要不是爱悦哇，艾玉可要跟你闹争了。”
“叫他来闹争来哇，我不怕他，”常生话语掷地有声。。
“你是不是耍流氓了来？”刘仙霞直问常生。
常生红着脸看着刘仙霞说：“谁跟你说的？”
刘仙霞说：“你跟爱悦说话的时候，趴在人家脸跟前，嘴快挨住人家的嘴了？”
“是不是占先跟你说的？”常生又问。
“占先是听艾玉说的，”刘仙霞说。
常生说：“你还信艾玉的话了？”
“那你说艾玉为甚打你？”刘仙霞问。
“就因为我跟爱悦说了几句，他就打我，他打人打得没道理，”常生说。
“没道理是你说了哇，叫人家艾玉说哇，可有道理了，”刘仙霞说。
“他是强词夺理，没理找理，”常生说。
“占先说你跑了以后，高贵不大一阵儿就把二队的五六个后生叫过来要跟找你算账了，要不是爱悦拦住高贵和艾玉他们，一伙人款款来了，”刘仙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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