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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由你说吧

    高欢和常生把裤子送回他家出来,对常生说想去东梁上耍,常生依从高欢。

    东梁在临水镇东南,站在东梁高处,可以俯瞰临水全貌,常生看过多次,虽然不觉着新鲜,也很想去。

    他俩从新建街上了解放路,一口气跑到上东梁的小路,然后顺着小路上了东梁来到望河石旁。

    站在石旁,稍微歇了歇,两个人就登上望河石。

    常生一登上去就问高欢知道不知道长湾在哪?

    高欢手指正西方向说:“就在那儿,你问这干甚?”

    常生说他姥爷就在长湾修扬水站了

    高欢说:“你姥爷回来呀,不用瞭了。”

    一说他姥爷回来呀,心里就激动不已。

    高欢对着大河高声喊了几声,常生望了一阵儿长湾那面的可隐隐看见的红旗,两个人下来捡了些小石块,找了个光溜溜的土滩,用石头划了几道线,耍起了憋茅坑。

    耍了一会儿憋茅坑,高欢对常生说:“咱们好好儿叨拉上一阵儿吧。”

    常生于是问高欢:“那天粗圪节吴雯说的秘密事我觉着不是真的,是编的。”

    高欢看着常生一本正经地说:“他是把别人做下的事安在他的身上了,那天我们几个合套起来想套你的话,看你是不是真的跟米老师有一手。”

    常生心思谋粗圪节说的大概跟高欢自己做下的丢人事一样,但没说出来,只是说了句“我当时把他的话当成真的了。”

    高欢笑着说:“那家伙可会说故事了,编造也编造得真圆溜(圆满)了,他那天说的,叫不知道的人听了真还以为就是他做的。”

    常生问:“他们那几个每天做甚呢?”

    高欢答:“没个固定做的,主要是割草卖钱,那几个家伙可爱叨拉女人呢。”

    常生有心指责高欢又说女人呀,只因高欢替他姥爷求情而收住了。

    高欢躺在土滩上,等常生躺下后,笑嘻嘻地问:“你那个姐是不是个唱戏的?”

    “就是唱戏的,来临水镇唱过。”

    “我说么面熟面熟的,我看过她的戏。”

    “在哪看过?”

    “在沙圪洞看过一回,在镇里看过一回,好货呀。”

    “甚叫好货,你说话真不好听,”常生忍不住地批评高欢。

    “人们都说呢,又不是就我说。——她是你的姑舅姐还是两姨姐?”

    “她是我们队队长的女人,我叫婶子的了,他来跟我姥姥学裁缝来了。”

    “那你那天跟我说她是你姐?”

    常生灵机一动,说:“她来跟我姥姥学裁缝,我也跟我姥姥学裁缝,她是我的师姐,我是她的师弟,我叫他姐没错儿吧?”

    “有根儿(根据),”高欢抓起石头蛋蛋打常生,常生一下就把石头蛋蛋捉住了。

    “好本事,我再扔一下,你接。”

    “不接了,这回你肯定用力扔呀。”

    “你这家伙是不是会八卦,算见我了?”

    “就是会八卦呢,你还不知道?”

    “那你算一算我心里头思谋甚了?”

    “还用算?不算吧还不知道你爱思谋个长得袭人的女人,”常生以嘲讽的口气说。

    “你这个家伙真的算出来了,”高欢趁机问,“你师姐叫个青青,好名字。”

    “你说好在那了?”

    “亲亲,亲亲,真是个亲亲。”

    “你不知道想了点儿甚了?”

    “你可会假装呢,其实你心里想得跟我一样,是不是?”

    “由你说吧,”常生无奈地说。

    高欢又问常生:“你说米老师好还是你师姐好?”

    常生没说话,他知道高欢在设圈套。

    “米老师又白又嫩,肉圪嘟嘟,圆圪嘟嘟的,就是个子有点儿小,也挺好看的,肚子大了以后越发好看了,我真的可想看她挺着肚子走开的样子呢。不过她要是跟你姐比就差下了。你姐个子不高不低正好好,身子不肉不瘦也是正好好。”

    “还来了两个正好好!”常生忽然觉着高欢挺有趣的。

    “脸圆溜溜的,嘴红嘟嘟的,眉弯丢丢的,眼睛毛豆豆的,头发黑明黑明的,两条胳膊又圆又白嫩凌凌的,两排牙又齐又白水凌凌的。”

    这番描述,把常生说得越发乐了:“你这家伙还真还有两下。”

    “你姐长得好看,住在我的心里头了。我见过好多袭人女人,都不如你姐好看。我要是能天天看见你姐,饭也不用吃,看就看饱了,你这家伙真走时气,”高欢羡慕地说。

    “没想起你还挺会用夸张手法。”

    高欢立即坐起来说:“也不是我会夸张,是你姐长绝了。”

    “甚叫长绝了?”

    “长得没一点儿不好的看地方,我思谋你姐那个地方也比别的女人好看。”

    “走吧,”常生不接茬也不敢斥责,站起来说,“也不知道我姥爷这会儿回来了没?我想回去了。”

    高欢不满地说:“你这家伙不讲良心,好心好意帮你说情,叫你叨拉一阵也不能?”

    常生听高欢这样一说,不好意思了:“咋就不能?那就再叨拉上一阵儿吧。”

    “常生,你不要一跟你叨拉点儿昏的,你就嫌我灰。我跟粗圪节他们那几个吧一叨拉一个繎蛋(融洽),”高欢说这话显然是想叫常生说话随意点儿。

    “那你想说甚就说甚吧,”常生说着就坐下了。

    高欢往常生跟前坐了坐,看着常生的眼睛说:“常生我问你,你能不能说真话?”

    “我多会儿不说真话了?”常生口气平和地问。

    “我看你概也不说真话。”

    “那就由你说吧。”

    “那我问你,你爱不爱女人?”

    “不爱女人是二刈子(两性人),我又不是二刈子,我说的这是不是真话?”

    “是真话,你爱袭人女人还是爱丑女人?”

    “这还用问?”

    “那你知道我爱米老师爱得厉害,还是爱你姐爱得厉害?”。

    “不知道。”

    “你觉着她们谁爱你爱得厉害?”

    “那我问你,你是爱你妈爱得厉害,还是爱你姐姐爱得厉害,”常生强力反击。

    “你这加活儿扯起甚了?妈跟姐姐就能跟老师和师姐一样了?”高欢怪怨。

    “我跟你说,米老师、我师姐和我,跟你妈、你姐姐和你是一样样儿的。”

    “你这家伙真鬼大,”高欢说着又拿起石头弹弹向常生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