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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不能看别人

    常生跟他姥姥说罢,来到了西间。

    李青青正在扎衣裳,常生一进门就跟李青青说起了高欢要去BJ的事情,说着说着就伤心地哭了。

    见常生如此伤心,李青青停住扎衣裳问:“高欢去BJ,你咋还伤心下个这样儿?”

    常生忿忿然说道:“高欢甚也不如我,咋就能去BJ?”

    李青青觉着常生想法不对,于是问:“你咋就说人家高欢甚也不如你?”

    “莫非不是?”常生反问李青青。

    “人家有靠,你没靠,你咋就说下个甚也不如你?”

    “靠别人还算本事?”

    “那你还伤心甚呢?”

    “不公平。”

    “甚叫公平?”

    “过于不公平!”常生愈加愤怒了。

    “你跟上你姥姥姥爷一点儿制也没受,外头遇了点儿不顺心的事心里头就不舒服,”李青青批评常生。

    “遇到不公平的事情气得不行就想说一说咋了,莫非咽在肚里头就好?”常生反驳。

    “不咽在肚里你能咋?你有本事去跟‘春雷战斗队’的头头说一说,就说把你也领上,看人家领不领你?”

    常生不做声了。

    “我跟你说吧,我要是按你的这种想法,找大干部去了。可我为甚想也不想,不就是因为我的妈老子吗,”李青青启发常生。

    “你要听他们的话么?”常生认为李青青做得不对。

    “看你这话说的,要不是亲,我管他们的呢,”李青青说出了她的无奈。

    “你把话说在哪了?”常生不满李青青跟他说的话。

    “你说说在哪了,你是装糊涂,还是真的没听懂?”李青青激常生。

    常生被李青青的话刺激得明白了:“你是说不要看别人。”

    “懂得这个,你就不伤心了,”李青青以为达到了说服常生的目的。

    “你又不是没伤心过?”常生从另一个角度为自己的伤心找理由。

    “没,”李青青十分干脆地回答。

    “还没,你叫你妈骂了以后去我们家那次哭得收也收不住倒忘了?”常生找出李青青曾经伤心过的证据。

    “那跟这就能一样了?”李青青依然说服了常生,遂继续有针对性地说她的观点。

    “咋就不一样?”常生反问。

    “我那是叫家里头的人气得伤心,你是叫外头的事气得伤心。叫家里头的人气得伤心,哭一哭就没事了,叫外头不顺心的事情气得伤心,那你天天伤心去吧。到外头遇到的不顺心事情可多呢,叫家里头的人气能气成几回呢?”李青青说出了不一样在哪。

    常生又不做声了,李青青继续说道:“人得走在哪说哪,不要怨这怨那的,在外头一遇上不顺心的事情就回来伤心,那叫没出息。外头的事情不由个人,把自己的事情做好那是由个人的呢。”

    常生豁然开朗,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了,遂面带笑容地对李青青说:“姐我终于明白了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在外头遇上不顺心的事情不要伤心,要把个人的事情做好,是叫我现在好好儿地学裁缝,不要管人家高欢做甚。”

    “这就对了,”李青青看着常生满意地说。

    “姐你真会开导人,米老师开导我的时候,又是大道理,又是小道理,说的我心里头亮堂堂的,没想到你用这种办法开导我,也挺管用,”常生高兴地说。

    “我哪能跟人家米老师比呢?”李青青又说反话了。

    “咋就不能比?”常生问原因。

    “我文化跟人家米老师差得多呢,”李青青说理由。

    “姐的话说得好听,米老师的话有时候正是不好听,不过还是好听的得多,”常生既赞美李青青,也不贬低米老师。

    “我的话还说得好听呢?”李青青故意问。

    “真好听呢,我可想听你说话呢,你的话是开心的钥匙,”常生由衷夸赞李青青。

    李青青见常生明白了她所说的意思,退一步讲:“我刚刚也是说你呢,其实我以前也跟你一样,我也是在外面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伤心,叫我姑姑数算了我好几回,以后就再也不了。”

    “你因为甚伤心过?”常生问。

    李青青回忆说:“有个跟我一起学戏的女子叫花花。花花的妈,对花花真好了,三天两头就去剧团看闺女,只怕闺女受了治,见了闺女问这问那,前安后顿,概也舍不得骂一句。我见人家对待闺女那么好,思谋见我妈对我老是冷冰冰的,可伤心呢。”

    “你也够个没出息了,”常生逗起了李青青。

    “你当咋呢?”李青青回忆,“有一天我排完戏回去跟我姑姑说起花花的妈对花花如何如何好,说的说的就伤心得哭了。”

    “你还伤心得哭呢,连我也不如,”常生继续逗李青青。

    “我姑姑跟我说:‘你觉着花花妈好,那你不叫花花妈生你去?问的我没话说了,我一下就听出我姑姑说的意思了,个人说个人,不要看别人。”

    “你比我灵,你姑姑一说就听出来了,你说了以后我就没听出来,”常生贬低自己。

    “你可比我灵,是我不如我姑姑说得好,没跟你说清,”李青青夸常生,责自己。

    “你也说清了,是我没听清,”常生冷嘲自己。

    “你跟我一样。我姑姑说了以后,我听是听出来了,可我还是摆理由,说我妈为甚也是当妈的就不跟花花的妈一样?”

    “你真跟我想的一样,知道是知道,就是想不通,总觉着不公平,不合理。”

    “你想的是对的,可是你不要伤心。我姑姑说我不要跟花花比妈,跟她比姑姑倒不伤心了,为甚不比姑姑比妈呢?”

    “姐你这么一说,我越发明白了,人跟人就是不能比。”

    “比是能比,得看比甚。我姑姑说又跟我说:‘你跟花花比妈也行,你跟她比谁的妈生下的闺女袭人,唱得好,这么一比你不也就不伤心了。’”

    “你姑姑说得真好,照这么说,我得跟高欢比谁看书看得多,比谁将来本事大。”

    “就是,高欢靠他二叔去BJ有甚呢,也就是个去看一看吧,你要是学会裁缝,可比他强,你说是不是?”李青青看着已经变过脸色的常生说。

    “姐我知道了,”常生说着就走到缝纫机前,“我扎上一阵儿吧。”

    “这件儿是女装,快扎完了,我把这件子扎完,你扎上一条男裤吧,”李青青说罢又扎起来。

    “那我看一阵儿《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呀,”常生说着坐到长条桌边,拿起了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