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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我妈脾气怪

    “我姥爷说我老姨夫你可好呢,”常生对李发说。

    “你老姨夫好,你姥爷越发好,”李青青对常生说。

    “你姥爷他们‘顺达隆’最后一次赊出去的货,货款大多没收回来。我也赊过‘顺达隆’的货还,我对你姥爷有亏欠呢,”李发对常生说。

    李青青于是问她父亲:“拉皮箱那次,爹跟我说你对常生姥爷有亏欠,我问你有甚亏欠,你没回答我就赶上车走了,你说的有亏欠是不是就是说赊货没给钱这件事呢?”

    “就是,我安欲说了来,一来着急地拉皮箱没顾下说,二来也是不想说。我以前跟你妈也没说过,拉回皮箱以后才跟她说了。常生姥爷对咱们有恩,你搭照常生替爹报恩,爹的心里头可乐呢,”李发对女儿说。

    “爹不要说报恩不报恩,我反正是尽心尽力地搭照常生呀。常生可好呢,我搭照他,他也搭照我,爹你不要多心,回去吧,我们走呀,”李青青安顿她父亲。

    “就是,老姨夫不要多心,我们互相搭照呀,”常生对李发说。

    李发满意地点点头,回家去了。

    常生推起自行车,边走边问李青青:“姐,我见你妈对你挺好,可是你和你爹为甚都怕你妈说你呢?”

    “我妈脾气怪,不好捉摸,不一定哪一阵儿就恼了,我和我爹都可怕她变脸呢,她是受过打击的人,脾气挺怪,也是叫我爹惯坏了,”李青青解释原因。

    “你妈受过甚打击?”常生好奇地问。

    “我妈是叫土匪叼(抢)出来的,我姥姥、姥爷、舅舅、妗妗都叫土匪打死了,叔别两堂倒是有人,我妈概也不去妈家门上,”李青青很痛心地说。

    常生停住脚步,瞪大眼睛,一只手捉着车把,一只手托住车座,李青青问:“还有这事呢?我咋就没听人说过?我二牛叔甚也跟我叨拉,咋就没叨拉过这事呀。”

    “都是过去的事情,没人提说谁能知道?”李青青看着充满好奇的常生说。

    “咋的一回事了,我很想知道?”常生依然颇感兴趣。

    李青青见常生兴致盎然,于是说:“这件事知道的人本来就少,后来有人跟我妈一提起这事她就心抖肉跳。小杨村的队长叫个赵宝,总是替我妈和我爹说话。我妈跟赵宝说了她怕提过去的事后,村里谁要是提起来,赵宝就上门追问,因为人们谁也说不出个来龙去脉,他就正告那些人不要想臆地说,要不是赵宝,这事知道的人就多了。”

    “是这么回事?”常生疑惑地看着李青青说。

    李青青见常生有疑问,但她并不在意,接着说:“这件事榆柳村三十多岁的人也都听说过我妈是叫土匪叼回来的,只是不知道是咋叼回来的,我思谋你二爷爷肯定也知道我妈是土匪叼回来的。不过,他要是不跟你说,你也就不要问了。”

    “他不说,我肯定不问,”常生见李青青如实告诉他,于是真诚地说。

    李青青于是说:“我知道你嘴牢,走不了话,才跟你说呢。要不是你嘴牢,打死我我也不跟你说。我妈是叫土匪叼回来的,知道的人不少,可她是叫土匪咋叼回来的,除了我爷爷、我爹、我妈、我姑姑和我,谁也不知道。”

    “你姑父和我刘明叔莫非也不知道?”

    “我姑姑和我都不说,他们哪能知道?”

    “你跟我刘明叔还不说,为甚跟我说?”

    “我想跟你说了么,咋了,我跟你说不对?”李青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常生笑盈盈地说:“我没说你不对呀,我问你也没问错吧?”

    李青青笑着说:“没问错。这件事我就想跟你说,你不要问为甚?”

    常生故意说:“你要是这么说,我真还想问你为甚。”

    李青青看着性情执拗的常生,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甚,不是就不叫你问。”

    常生还是想知道为甚,这是他的一个鲜明特点,遇到事情总想弄个明白,他看着李青青说:“我可想知道究竟是为甚。”

    李青青见常生很想知道,于是神秘地说:“你忘了一件事情。”

    “我忘了一件甚事情?”常生追问。

    “一件最重要最重要的事情,”李青青对常生说。

    常生叫李青青问得糊涂了,抓耳挠腮,怎么也想不起来。

    李青青笑了,常生叫李青青笑得越发想不起来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么。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五个人,你好好想一想为甚只有这五个人知道,这五个人跟别人有甚不一样处?”李青青看着常生的眼睛,亲切地问。

    常生摸着脸,想了一下,回答说:“这五个人是你最亲近的人。”

    “你真行,那你想起来了没?”李青青继续看着常生的眼睛问。

    常生还是有点懵,他抬头望着蓝蓝的天,摸着脑门心,忽然用手拍着大腿说:“姐,我想起来了。”

    “想起甚来了?”李青青期待常生的回答。

    “你是我姐,”常生眼里闪着泪花说。

    李青青的眼里的泪花也涌了出来:“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把这事告诉你以后,你肯定不跟人说,你也不会下看我。”

    “姐你是咋知道?”常生掏出手绢擦了擦眼睛,问李青青。

    “我也不知道我是咋知道的,反正我感觉你肯定不跟人说,就是你姥姥姥爷、你二大爷你也不跟他们说,你肯定不会下看我,”李青青想要哭,但她尽力克制着。

    “姐的眼睛真厉害,真会看人,姐既跟我说了,就说得细点儿吧。”

    “你是不是真的可想听呢?”

    “这还用问?”

    “那我就走就跟你说吧。”

    “你步行上不乏?”

    “跟你相跟上走就不乏。”

    “那你就说吧。”

    “那你就听吧。”

    常生用手指着耳朵说:“它有点等不上了。”说罢就推起了自行车。

    “咯咯咯”,李青青爽朗地笑罢,左手托住自行车车座与常生并排走着说起来,“叼我妈的那个人叫个刘占,是河(黄河)那边儿的一个大土匪,可有名呢,咱们这一带的人都知道。”

    “我听我姥爷说刘占那一伙土匪都是骑马挎枪的,”常生望着前面的树林说。

    “我妈说她命大,要不叫吓死了。”

    “没叫吓死,叫吓成个神经兮兮。”

    “倒也不是神经兮兮,”李青青说着回头看了看有人没人接着,“刘占把我妈叼出来,在大杨村西北的一家人家里头住下了。”说到这儿又回头看了一眼。

    常生也回头看了一下,急忙说:“我给看的呢,姐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