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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哪来的那么多钱?

    张文穿好衣裳下了地,靠近施美美低声说:“你真白真嫩,夜来黑夜吹灯的时候叫我看见了。”说完揣了一下施美美的肚子,就到了院里。

    李翠叶正在院里喂猪,喂的是碱葱。

    施家梁有一片大碱滩,大碱滩里碱葱长得很旺。

    碱葱是喂猪的好饲料,但光吃碱葱吃不下去,得配些高粱面或玉米面,叫“打干”。

    为了节省“打干”,喂猪的时候先撒上一层,让猪吃了这一层再撒一层,喂猪的时候,得站在跟前守着看着。

    张文一边看猪吃食,一边低声地对李翠叶说施美美跟他说的话。

    李翠叶低声对他说:“你半前晌跟她去地里剜山药,堵住她的嘴。”

    张文见李翠叶一点儿也不怕,心想真是“有吃刀子的嘴,就有屙刀子的屁股”。

    等猪吃完食,张文随李翠叶回到屋里。施美美已经梳好头,正在洗脸。

    李翠叶对施美美说:“吃了饭,你和你文哥相跟上,到自留地里挖上点儿山药吧。”

    施美美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说:“行呢。”

    早饭是稀粥拌炒面,李翠叶烙了一张烙饼,是给几个侄儿子吃的。

    张文没吃上烙饼子没意见,施美美没吃上恼得撅起了嘴,李翠花没理她。

    两个人都喝了一碗稀粥,张文叫施美美出去掏山药。李翠叶寻出帆布袋子和铁锹,叫张文拿上,叫施美美领上张文去自留地。

    路过供销社,张文叫施美美拿住锹在外面等,他进去买了两包饼干、半斤糖枣、一个罐头、一把糖。

    出来以后,施美美倒走前一截了,张文追上去把装着吃的袋子张开叫施美美看,施美美乐得眉开眼笑。

    刚出了村东,张文对施美美说:“我来了还没见我的大外甥和二外甥子了,掏回山药,再去看他们吧,咋也得给他们拿点儿吃的了吧。”

    施美美恼熏熏地地说:“你是给你外甥子买的?”

    “你真有意思!不知道你是只专了还是发宽?”张文掏出20块钱,捉住施美美的手,叫施美美拿住。

    施美美不要,张文捉住手不放说:“你不要我就不放你的手,专叫人看见。”施美美这才拿住钱,装在她的裤兜里。

    施家梁村子大,出了村到自留地得走好大一会儿。施美美还没到自留地就说乏了,想在路边歇一歇。

    张文看见不远处有个瓜房子,叫施美美到瓜房里吃上点儿。

    施美美喜滋滋地甚话没说,就和张文进了瓜房子。

    张文把施美美的嘴堵住以后,每天黑夜放心地跟李翠叶紧挨着睡,看完戏又住了一天才回去。

    快过年的时候张文去眊了一趟李翠叶,李翠叶肚子倒大了,悄悄跟张文说:“这个娃娃是你的。”

    常生听到这里,问张文:“真是你的?”

    张文说:“真是我的。施美美要不是大肚,说不定也怀上我的了。”

    常生听张文讲完这个故事以后,痴呆呆地一句话不说,张文看着常生说:“我跟你说这些的目的,都是为了你,你要是能理解,这辈子就能活好,你要是不理解,很可能就跟我一样,尽做后悔事,想挽救也挽救不了了。”

    张文的这几句话,感动得常生流出了热泪。他觉着张文并不像李青青说得那么坏。

    对比张文和李青青的说法,他觉着李青青的话不能不信,可张文说得也很有道理。

    快收工的时候,李青青来了,一来就问:“张文跟你说甚了来?”

    “也没说个甚,坐了一阵儿就走了,”常生回答。

    李青青把上午想要说的话对常生说了:“张文养活女人,可没少花他老子的钱。”

    常生于是问:“张贵成是不是可有钱呢?”

    “有钱,方周围几十里内,张贵成是最有钱的。”

    “哪来的那么多钱?”

    “我爹说张贵成得了外财以后,又贩洋烟,又捣现洋,一直没拉断,”李青青说。

    “这会儿是新社会了,他还敢贩洋烟、捣现洋?”常生问。

    “敢,不是你顺德爷爷就给张贵成编了个顺口溜,说:‘张贵成真会干,做了灰事也不算。公安局知道不查,干部们睁着眼不看。’”

    “我顺德爷爷多会儿说过这话?”

    “多年了,你刘明叔说他亲耳听过的,没传开,知道的人也不多。你顺德爷爷那次也是叫气得不行了说了那么一句,以后就再也不敢说。”

    “有人说咱们村是两县交界处,上头管得比别的地方松得多。”

    “咱们这儿上头管得松点儿倒是有的,不过给给旁人做下张贵成的事,再松也早就叫逮了。有人告过张贵成,告不倒。你刘明叔睁一眼闭一眼不管人家。”

    “张贵成就这么厉害?”

    “张文仗上他老子厉害,就思谋谋算女人,可要带害呢。不要看他们这会儿没事。”

    “嗯,”常生被李青青说得又怀疑起了张文。

    “姐看见张文就恶心,看也不想看他,”李青青说。

    “要不你一见他来就走,”常生说。

    “快不要说他了,我来给你包饺子来了,你还没拿回羊肉来?”李青青问常生。

    “我们晌午剩下的糕和菜可多呢,我跟我二大爷说晚上就不要吃饺子了。今儿个晌午剩下的菜这么多,晚上热的吃了吧。我二大爷说也就是,不吃就坏了,可惜的。”

    “那我就会呀。”

    “姐你回吧,”常生催促李青青。

    “嗯,姐就回呀,”李青青说话的时候,忽然看见了柜顶上的水壶,于是对常生说,“姐把水壶拿上吧。”

    “你拿上也行,我明天拿也行,”常生说。

    “我拿上吧,”李青青说罢,就拿上水壶走了。

    常生把李青青送走后,拿起大扫帚扫起院来,一边扫一边思谋张文。

    ——张文到底是个甚人了,为甚会那样?

    ——他念书的时候学习那么好,为甚要找对象?

    ——陈倩倩那么好,他为甚会跟陈倩倩她妈做肮脏事?

    ——他做下灰事,他爹妈不打不骂他,他为甚就不后悔?

    ——他能考高中,为甚要放弃?

    ——既然娶了媳妇就该好好地做营生,好好地过日子,为甚要游手好闲?

    ——甄琪琪那么好,他为甚在背地里尽做对不起她的事?

    ——他教了书为甚不当堂堂正正地当老师,就思谋歪的邪的?

    ——他为甚做了那么多灰事,嘴上说后悔,却还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