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婚姻的奴隶
如果说每个人到这世上是为了体验，那人与人之间的经历不同是肯定的。周凯怡翻看店中门前的监控，站在铺前路口，循监控设施绘下路线标出监控盲区，又往保利一号物业查看记录。
保安队长看她做事仔细，甚是不安：“周小姐，您放心，接下来我们一定多到你们店前查看，这次是个意外，我们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类事发生。”
周凯怡笑：“我知道这类案件通常都是半夜三四点最好做。晚上八点三十二，这个时间有点早，正是客流密集的时候。这人胆子不小，应该踩过点，知道你们的巡逻路线。我们是新店，假设真的排除早上闹事的那人，那很有可能是真冲着我们店员或客人来的。那林先生护着我家店员，没能抓住泼漆的，我把他提供给警局的人像给你们，你们帮我看看最近这个人都在哪里出现过，跟过谁。明天我再过来看结果。队长，一个晚上，能做到吧？”
“自然！您放心，明天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保安队长鞠着躬，把她送出门口，末了，又来问：“周小姐，您看我们今晚清洗的可还满意？能否给我们的服务点个赞？”
周凯怡啼笑皆非：“队长要能把人逮着，让我们安心，我送您几面锦旗又何妨？”
保安队长迭声称是，周凯怡转身离去，到这一刻，脸上的笑终于垮下来，家里还有一摊等她去面对。
黄酉启梳洗完毕光着膀子在客厅刷着手机候着，见她回来，冷着脸：“周凯怡，我们必须谈谈。”
周凯怡径自进房，确认孩子们已经熟睡，关严门出来。“酉启，今天累吗？”
“要不是你的信息，我也不会从会上赶回来。我今晚陪客人谈到正紧要时刻，项目能不能成就看这单。凯怡，我们不是说好了，你负责家里，我负责赚钱......”
“酉启，你说一个月给我四、五千，是每个月几号给？固定哪一日？或是拆散了给？”
“我这不是一有钱就给你吗？只要你说要买菜，我肯定给，有时多，有时少，但绝不会缺。你看，我什么时候少了你的？”
“我明早一早要赶早市，没钱买菜了。你给我点。”
“今天应酬，手上没钱了。你多少先垫着。还有，你最好换个菜市场，学校旁边那个贵至少百分之二十。”
周凯怡只觉好笑：“我见过老阿姨们拖着篮子赶公车，到几个站外的菜市场买菜。我现在也不敢给孩子们买海鲜，也就剩肉和菜，到底他们长身体，不能缺了他们。还有，酉启，我今天碰见儿子同学妈妈，她说博涛在学校给同学讲题赚零花。”
黄酉启怔了怔，却道：“凯怡，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家里两辆车，我打算卖一辆。”
周凯怡也不含糊：“挺好，卖我那辆。家里两架山地车，我拿去装个座椅脚蹬，再给博涛装个书篮子，基本够用了。”
一时，黄酉启倒不知怎么应对：“凯怡，那你上班怎么办？”
“赶公车啊。”周凯怡呵呵：“店里9点上班，来得及。”
“凯怡，我不想你这么累。我还是觉得你在家就好。”
周凯怡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道：“酉启，我今天确实累了。不说了，早点休息，明早还得送孩子们上学。”
这到王桂春那里，又是一通狗血淋头痛骂：“周凯怡，你个小白痴。山地车哦，你好潇洒！你拖儿带女叫孩子们骑单车上路？他们才几岁？晴天还好，刮风下雨你让他们怎么上学？他说卖车，那肯定是卖他那辆，你自己充什么好汉？卖车的钱呢？给他去填补公司空缺，一分都没到你手上？”
“婚姻的本质是什么？”周凯怡懒洋洋埋进沙发：“婚姻的本质是确保每个男人都能分配到自己的奴隶。桂春，这游戏还没有结束，我不想让孩子们看到黑暗那面。”
王桂春瞪着她，半饷：“你怎么打算？”
周凯怡看着她，笑：“好奇怪。子曰：四十不惑。以前不理解，现在想起来觉得未免太玄妙。原来真得过了四十这道坎，才真正明白爱情和婚姻的区别。”
王桂春翻个白眼：“所以说你傻。那么多家庭剧，看个十分钟都觉掉层皮，你偏不信邪，自己奋身埋头钻进去，扑腾了十多年。我看你倒还好，有人没了命，你至少还得了两个小祖宗，只是，现在像只待剥精光的鹌鹑。”
周凯怡没好气，呛回去：“你呢？你换伴连轴转，一天到晚睡在哪也不知道，醒了想找个人说话也没有，快四十了，还是只单身狗。半夜有鬼也没人帮你喊救命！”
王桂春恼羞成怒：“周凯怡，我是你老板，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周凯怡冷笑：“你也就只有这样能压着我了是吧？”不等王桂春发火，她已扑通跪地抱着对方膝盖，谦卑示好：“主子在上，小人罪该万死，现在就出去领一百大板。”
王桂春踢了她一脚，又怒又好笑：“滚！”
“喳！”周凯怡两手交拍，躬身退后。那王桂春却道：“慢着，回来。”
周凯怡满脸堆笑：“主子还有吩咐？”
王桂春自柜子取出一个礼盒，推到她面前：“赏你的。”
周凯怡定眼去看，自是心花怒放。十多年前她们结伴考察世界各地的水疗项目，对圣马洛的海藻乳一直念念难忘。“小的何德何能，让主子破费？”
“我好不容易谈下代理，你拿去试试看，考虑一下接下来怎么运营。”
“国内平台把价格打到地底，顾客不会相信我们拿的是真货。如果那边愿意尝试，倒不如做条路线，带客人亲自到圣马洛去体验。”
王桂春眼前一亮：“你可以跪安了。”
下午接了孩子们，哥哥和妹妹对装备一新的山地车狂喜不已。哥哥为终于能骑车上路一个劲欢呼，妹妹抓着周凯怡的衣角在后座直喊“666”。周凯怡问起学校的趣事，妹妹咯咯直笑：“妈妈，我今天是法官诶！昨天我是律师，今天我就能敲锤子呢！”
周凯怡一头雾水，是黄博涛道：“学校这两天在普法，针对校园霸凌做安全知识教育，模拟法庭庭审，挺有教育意义的。妹妹很幸运，两次都抽中上台参加，我看她做得很好。”
“这么棒？两次都抽中？老师没有让你把名额让给其他同学吗？”
妹妹娇声娇气道：“林老师很公正啊，他没有这么做诶。他说既然我们设置了规则，就要遵守，否则为什么要有规则呢？”
周凯怡点点头，黄博涛突然问：“妈妈，你有遇到过校园霸凌吗？”
“以前没有这个名词，大家不知道那叫校园霸凌。”周凯怡笑，“哥哥觉得怎么做才能防止校园霸凌？”
“妈妈，以前我一直觉得，只要我成绩好，校园霸凌这种事就跟我没有关系。但其实，不管人在哪里，不管优秀与否，霸凌这件事都是存在的。”恰好红灯亮起，黄博涛把车停在周凯怡身边，注视着她：“妈妈，你有遇到过霸凌吗？”
保安队长看她做事仔细，甚是不安：“周小姐，您放心，接下来我们一定多到你们店前查看，这次是个意外，我们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这类事发生。”
周凯怡笑：“我知道这类案件通常都是半夜三四点最好做。晚上八点三十二，这个时间有点早，正是客流密集的时候。这人胆子不小，应该踩过点，知道你们的巡逻路线。我们是新店，假设真的排除早上闹事的那人，那很有可能是真冲着我们店员或客人来的。那林先生护着我家店员，没能抓住泼漆的，我把他提供给警局的人像给你们，你们帮我看看最近这个人都在哪里出现过，跟过谁。明天我再过来看结果。队长，一个晚上，能做到吧？”
“自然！您放心，明天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保安队长鞠着躬，把她送出门口，末了，又来问：“周小姐，您看我们今晚清洗的可还满意？能否给我们的服务点个赞？”
周凯怡啼笑皆非：“队长要能把人逮着，让我们安心，我送您几面锦旗又何妨？”
保安队长迭声称是，周凯怡转身离去，到这一刻，脸上的笑终于垮下来，家里还有一摊等她去面对。
黄酉启梳洗完毕光着膀子在客厅刷着手机候着，见她回来，冷着脸：“周凯怡，我们必须谈谈。”
周凯怡径自进房，确认孩子们已经熟睡，关严门出来。“酉启，今天累吗？”
“要不是你的信息，我也不会从会上赶回来。我今晚陪客人谈到正紧要时刻，项目能不能成就看这单。凯怡，我们不是说好了，你负责家里，我负责赚钱......”
“酉启，你说一个月给我四、五千，是每个月几号给？固定哪一日？或是拆散了给？”
“我这不是一有钱就给你吗？只要你说要买菜，我肯定给，有时多，有时少，但绝不会缺。你看，我什么时候少了你的？”
“我明早一早要赶早市，没钱买菜了。你给我点。”
“今天应酬，手上没钱了。你多少先垫着。还有，你最好换个菜市场，学校旁边那个贵至少百分之二十。”
周凯怡只觉好笑：“我见过老阿姨们拖着篮子赶公车，到几个站外的菜市场买菜。我现在也不敢给孩子们买海鲜，也就剩肉和菜，到底他们长身体，不能缺了他们。还有，酉启，我今天碰见儿子同学妈妈，她说博涛在学校给同学讲题赚零花。”
黄酉启怔了怔，却道：“凯怡，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家里两辆车，我打算卖一辆。”
周凯怡也不含糊：“挺好，卖我那辆。家里两架山地车，我拿去装个座椅脚蹬，再给博涛装个书篮子，基本够用了。”
一时，黄酉启倒不知怎么应对：“凯怡，那你上班怎么办？”
“赶公车啊。”周凯怡呵呵：“店里9点上班，来得及。”
“凯怡，我不想你这么累。我还是觉得你在家就好。”
周凯怡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道：“酉启，我今天确实累了。不说了，早点休息，明早还得送孩子们上学。”
这到王桂春那里，又是一通狗血淋头痛骂：“周凯怡，你个小白痴。山地车哦，你好潇洒！你拖儿带女叫孩子们骑单车上路？他们才几岁？晴天还好，刮风下雨你让他们怎么上学？他说卖车，那肯定是卖他那辆，你自己充什么好汉？卖车的钱呢？给他去填补公司空缺，一分都没到你手上？”
“婚姻的本质是什么？”周凯怡懒洋洋埋进沙发：“婚姻的本质是确保每个男人都能分配到自己的奴隶。桂春，这游戏还没有结束，我不想让孩子们看到黑暗那面。”
王桂春瞪着她，半饷：“你怎么打算？”
周凯怡看着她，笑：“好奇怪。子曰：四十不惑。以前不理解，现在想起来觉得未免太玄妙。原来真得过了四十这道坎，才真正明白爱情和婚姻的区别。”
王桂春翻个白眼：“所以说你傻。那么多家庭剧，看个十分钟都觉掉层皮，你偏不信邪，自己奋身埋头钻进去，扑腾了十多年。我看你倒还好，有人没了命，你至少还得了两个小祖宗，只是，现在像只待剥精光的鹌鹑。”
周凯怡没好气，呛回去：“你呢？你换伴连轴转，一天到晚睡在哪也不知道，醒了想找个人说话也没有，快四十了，还是只单身狗。半夜有鬼也没人帮你喊救命！”
王桂春恼羞成怒：“周凯怡，我是你老板，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周凯怡冷笑：“你也就只有这样能压着我了是吧？”不等王桂春发火，她已扑通跪地抱着对方膝盖，谦卑示好：“主子在上，小人罪该万死，现在就出去领一百大板。”
王桂春踢了她一脚，又怒又好笑：“滚！”
“喳！”周凯怡两手交拍，躬身退后。那王桂春却道：“慢着，回来。”
周凯怡满脸堆笑：“主子还有吩咐？”
王桂春自柜子取出一个礼盒，推到她面前：“赏你的。”
周凯怡定眼去看，自是心花怒放。十多年前她们结伴考察世界各地的水疗项目，对圣马洛的海藻乳一直念念难忘。“小的何德何能，让主子破费？”
“我好不容易谈下代理，你拿去试试看，考虑一下接下来怎么运营。”
“国内平台把价格打到地底，顾客不会相信我们拿的是真货。如果那边愿意尝试，倒不如做条路线，带客人亲自到圣马洛去体验。”
王桂春眼前一亮：“你可以跪安了。”
下午接了孩子们，哥哥和妹妹对装备一新的山地车狂喜不已。哥哥为终于能骑车上路一个劲欢呼，妹妹抓着周凯怡的衣角在后座直喊“666”。周凯怡问起学校的趣事，妹妹咯咯直笑：“妈妈，我今天是法官诶！昨天我是律师，今天我就能敲锤子呢！”
周凯怡一头雾水，是黄博涛道：“学校这两天在普法，针对校园霸凌做安全知识教育，模拟法庭庭审，挺有教育意义的。妹妹很幸运，两次都抽中上台参加，我看她做得很好。”
“这么棒？两次都抽中？老师没有让你把名额让给其他同学吗？”
妹妹娇声娇气道：“林老师很公正啊，他没有这么做诶。他说既然我们设置了规则，就要遵守，否则为什么要有规则呢？”
周凯怡点点头，黄博涛突然问：“妈妈，你有遇到过校园霸凌吗？”
“以前没有这个名词，大家不知道那叫校园霸凌。”周凯怡笑，“哥哥觉得怎么做才能防止校园霸凌？”
“妈妈，以前我一直觉得，只要我成绩好，校园霸凌这种事就跟我没有关系。但其实，不管人在哪里，不管优秀与否，霸凌这件事都是存在的。”恰好红灯亮起，黄博涛把车停在周凯怡身边，注视着她：“妈妈，你有遇到过霸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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