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完蛋 我被伯母教训了
——秦孝仪的确很认真。
他连攻十五剑，虽然剑法精熟，却还是难破周冰大剑的封挡。
忽然他眼珠一转，撤步转身，斜斜刺出一剑。
公孙夫人皱起了眉头。
“孝礼，这一剑可是贵派剑法中的‘怒风啸林’吗？”
秦孝礼不知怎么，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是。”
公孙夫人摇了摇头，“孝仪这招使得不好，歪歪斜斜的，全无令尊一点风采。”
秦孝廉又笑了，“因为这招本就是二哥修改过的。”
公孙夫人一怔，“修改过的？”
“嗯，二哥常对我说，本门剑法虽然爹已运用的炉火纯青，可是对我们却有很多不适，所以他常常修改剑招。”
公孙夫人更奇，“贵派剑法源远流长，不知已经过多少前辈高人千锤百炼，凭孝仪的功力，怎么能随便修改？”
秦孝廉道：“爹也经常这样说他，可是二哥不听。
“他还说前辈们也未必都是对的，就像再怎样高明的裁缝，做出的衣裳也不会人人都合身，想要自己穿着舒服，少不了要修修改改。”
公孙夫人笑了。
——创造一门武功谈何容易，一招一式都必然经过深思熟虑，精益求精，方能定型，岂是年轻人随随便便能改的？
她只当是秦孝仪年少发狂，也不在意。
只见秦孝仪又一连使出几招不伦不类的招式，公孙夫人愈发担心起来。
“这孩子天赋是高的，可若太过狂放，只怕误入歧途，看来要尽快让非柔和他完婚，敛一敛心性才行。”
两人又斗了许久，秦孝仪刺出一剑，笑道：“周兄，看来光靠本门剑法胜不了你。”
身形一转，忽然横剑斜削。
这一剑形势威猛，不似剑法，却像刀招。
——斜撩“金蟒翻身”！
——直劈“黄龙跃浪”！
——横拦“赤蛟摆尾”！
三招使出来，众人脸色大变，朱五爷伯侄三人尤为吃惊。
原来朱五爷也正站在另一扇窗前观战。
这分明是他们一门相传的金鳞刀法，秦孝仪如何会使？
虽然他用的还不甚标准，可是他是何时学会的？
不待朱五爷细想，只见秦孝仪忽又变刀为剑，连刺数剑。
剑法绵密，剑影满天，赫然又是柳长青刚才所用裁柳剑法中的“疾风拂柳”！
柳长青睁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这……”
柳玉成微微皱眉，缓缓摇了摇头，示意儿子不要声张。
秦孝仪频频变招，一柄长剑忽刺忽斩，一会儿剑招，一会儿刀法，一时竟让周冰应接不暇。
这时只见秦孝仪身形一顿，又引剑当胸，挺剑刺出。
“灵蛇吐信！”
朱五爷双目圆睁，脱口说道。
果然正是苏鸿昌刺伤周冰手掌的灵蛇吐信！
可是周冰已见识过这一招了，当然不会再用手掌硬接。
他目光闪动，大剑横握，一招“惊涛骇浪”横劈出去！
“嘡”的一声，双剑相交，火花四溅，秦孝仪手中借来的一柄长剑已被震飞，脱手而出……
原来周冰果然不愿斩断秦孝仪的剑，这一招只用自己的剑脊相碰，所以秦孝仪的剑只被震飞，未被削断。
公孙夫人急道：“不好！快给孝仪再找一柄剑来！”
她话刚出口，却见秦孝仪已以一双肉掌迫如周冰剑光之中。
周冰大剑长重，本来适合远攻，不宜近战。
秦孝仪这时偏偏近身短打，反让周冰手忙脚乱。
他挥动大剑，想要逼开秦孝仪，拉开距离。
秦孝仪却哪里肯放？
近身缠住，突然“啪啪啪”一连拍出三掌，分击周冰面门、前胸、腰腹。
楚非嫣一惊，叫道：“春风三度！”
公孙夫人也已怔住。
这正是她春风拂槛掌中的妙招，秦孝仪居然也使了出来。
虽然歪歪扭扭不太像样，但毕竟是“春风三度”。
这三掌拍出，一掌连着一掌，好似春风，连绵不断，让对手防无可防。
周冰虽堪堪避过两掌，第三掌却无论如何再也躲闪不过，情急之中，只有横剑挡在身前。
不料秦孝仪却忽然变招，左手变掌为爪，五指弯曲，似龙爪，似鹰勾。
一爪探出，直抓周冰手腕，竟似打算一出手就夺下他掌中的大剑。
周冰大惊，忙挥剑拆解，却见秦孝仪左手急收，于此同时，右手两根手指却疾探出去……
太阳已渐渐偏西了。
阳光正照在周冰的双手大剑上，光芒依旧刺眼。
没有风。
院子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几百双眼睛却都在呆呆地盯着两根手指……
——秦孝仪的手指。
——秦孝仪的手指就停在胸前膻中穴上。
——周冰的胸前，周冰的膻中穴！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人群中终于有了声音。
——“赢……赢了，秦公子赢了！拿住了那小子的膻中！”
这话音刚落，周冰手里的大剑已缓缓放下。
——“还没赢！这小子还能活动，秦公子这一指还未能点实，哎……可惜！可惜！”
“这招是什么武功？”
只听周冰的声音忽然冷冷响起。
秦孝仪淡淡微笑。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最近新学的，还未用熟。”
周冰不说话了，缓缓后退几步，忽然道：“我输了。”
他慢慢拾起了地上那条已被染成鲜红的布包。
“你并没有输，我更没有赢，其实你本有好几次机会可以斩下我的胳膊，但是你都剑下留情了。”
周冰不说话，重新包好大剑，负在背上。
连一个字也不说，已开始朝门外走。
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小路，周冰忽然又停住，“秦孝仪，替我转告朱五，明年此时，我还会来找他。”
秦孝仪盯着他的背影，“可是明年此时我却不一定会来。”
“很好。”
秦孝仪道：“如过你想找我，随时都可以到‘秦岭山庄’去。”
“很好。”
秦孝仪笑了笑，伸手指向窗子里的兄弟，“就算我不在，那两个人肯定也会在的。”
“很好。”
周冰走了，默默地走出大门。
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背影。
等他彻底消失在门口的时候，院子里就响起了欢呼声。
——“哈哈……这小子敢来朱府闹事，真不知天高地厚！现在被打跑了，我们再喝呀！”
果然又开始喝了。
公孙夫人却冲秦孝仪招了招手，将他带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
秦孝仪知道这位未来岳母向来和蔼，这时一张脸上不知为什么，却表情严肃。
他暗暗叫苦。
——“完蛋！一定是她看见我用出‘春风三度’，怪我偷学武功。”
只有硬着头皮道：“伯母，不知有何教训？”
不料公孙夫人第一句话却问：“你最后左手成爪，右手点穴，这两招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连攻十五剑，虽然剑法精熟，却还是难破周冰大剑的封挡。
忽然他眼珠一转，撤步转身，斜斜刺出一剑。
公孙夫人皱起了眉头。
“孝礼，这一剑可是贵派剑法中的‘怒风啸林’吗？”
秦孝礼不知怎么，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是。”
公孙夫人摇了摇头，“孝仪这招使得不好，歪歪斜斜的，全无令尊一点风采。”
秦孝廉又笑了，“因为这招本就是二哥修改过的。”
公孙夫人一怔，“修改过的？”
“嗯，二哥常对我说，本门剑法虽然爹已运用的炉火纯青，可是对我们却有很多不适，所以他常常修改剑招。”
公孙夫人更奇，“贵派剑法源远流长，不知已经过多少前辈高人千锤百炼，凭孝仪的功力，怎么能随便修改？”
秦孝廉道：“爹也经常这样说他，可是二哥不听。
“他还说前辈们也未必都是对的，就像再怎样高明的裁缝，做出的衣裳也不会人人都合身，想要自己穿着舒服，少不了要修修改改。”
公孙夫人笑了。
——创造一门武功谈何容易，一招一式都必然经过深思熟虑，精益求精，方能定型，岂是年轻人随随便便能改的？
她只当是秦孝仪年少发狂，也不在意。
只见秦孝仪又一连使出几招不伦不类的招式，公孙夫人愈发担心起来。
“这孩子天赋是高的，可若太过狂放，只怕误入歧途，看来要尽快让非柔和他完婚，敛一敛心性才行。”
两人又斗了许久，秦孝仪刺出一剑，笑道：“周兄，看来光靠本门剑法胜不了你。”
身形一转，忽然横剑斜削。
这一剑形势威猛，不似剑法，却像刀招。
——斜撩“金蟒翻身”！
——直劈“黄龙跃浪”！
——横拦“赤蛟摆尾”！
三招使出来，众人脸色大变，朱五爷伯侄三人尤为吃惊。
原来朱五爷也正站在另一扇窗前观战。
这分明是他们一门相传的金鳞刀法，秦孝仪如何会使？
虽然他用的还不甚标准，可是他是何时学会的？
不待朱五爷细想，只见秦孝仪忽又变刀为剑，连刺数剑。
剑法绵密，剑影满天，赫然又是柳长青刚才所用裁柳剑法中的“疾风拂柳”！
柳长青睁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这……”
柳玉成微微皱眉，缓缓摇了摇头，示意儿子不要声张。
秦孝仪频频变招，一柄长剑忽刺忽斩，一会儿剑招，一会儿刀法，一时竟让周冰应接不暇。
这时只见秦孝仪身形一顿，又引剑当胸，挺剑刺出。
“灵蛇吐信！”
朱五爷双目圆睁，脱口说道。
果然正是苏鸿昌刺伤周冰手掌的灵蛇吐信！
可是周冰已见识过这一招了，当然不会再用手掌硬接。
他目光闪动，大剑横握，一招“惊涛骇浪”横劈出去！
“嘡”的一声，双剑相交，火花四溅，秦孝仪手中借来的一柄长剑已被震飞，脱手而出……
原来周冰果然不愿斩断秦孝仪的剑，这一招只用自己的剑脊相碰，所以秦孝仪的剑只被震飞，未被削断。
公孙夫人急道：“不好！快给孝仪再找一柄剑来！”
她话刚出口，却见秦孝仪已以一双肉掌迫如周冰剑光之中。
周冰大剑长重，本来适合远攻，不宜近战。
秦孝仪这时偏偏近身短打，反让周冰手忙脚乱。
他挥动大剑，想要逼开秦孝仪，拉开距离。
秦孝仪却哪里肯放？
近身缠住，突然“啪啪啪”一连拍出三掌，分击周冰面门、前胸、腰腹。
楚非嫣一惊，叫道：“春风三度！”
公孙夫人也已怔住。
这正是她春风拂槛掌中的妙招，秦孝仪居然也使了出来。
虽然歪歪扭扭不太像样，但毕竟是“春风三度”。
这三掌拍出，一掌连着一掌，好似春风，连绵不断，让对手防无可防。
周冰虽堪堪避过两掌，第三掌却无论如何再也躲闪不过，情急之中，只有横剑挡在身前。
不料秦孝仪却忽然变招，左手变掌为爪，五指弯曲，似龙爪，似鹰勾。
一爪探出，直抓周冰手腕，竟似打算一出手就夺下他掌中的大剑。
周冰大惊，忙挥剑拆解，却见秦孝仪左手急收，于此同时，右手两根手指却疾探出去……
太阳已渐渐偏西了。
阳光正照在周冰的双手大剑上，光芒依旧刺眼。
没有风。
院子里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几百双眼睛却都在呆呆地盯着两根手指……
——秦孝仪的手指。
——秦孝仪的手指就停在胸前膻中穴上。
——周冰的胸前，周冰的膻中穴！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人群中终于有了声音。
——“赢……赢了，秦公子赢了！拿住了那小子的膻中！”
这话音刚落，周冰手里的大剑已缓缓放下。
——“还没赢！这小子还能活动，秦公子这一指还未能点实，哎……可惜！可惜！”
“这招是什么武功？”
只听周冰的声音忽然冷冷响起。
秦孝仪淡淡微笑。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最近新学的，还未用熟。”
周冰不说话了，缓缓后退几步，忽然道：“我输了。”
他慢慢拾起了地上那条已被染成鲜红的布包。
“你并没有输，我更没有赢，其实你本有好几次机会可以斩下我的胳膊，但是你都剑下留情了。”
周冰不说话，重新包好大剑，负在背上。
连一个字也不说，已开始朝门外走。
人群自动为他让开一条小路，周冰忽然又停住，“秦孝仪，替我转告朱五，明年此时，我还会来找他。”
秦孝仪盯着他的背影，“可是明年此时我却不一定会来。”
“很好。”
秦孝仪道：“如过你想找我，随时都可以到‘秦岭山庄’去。”
“很好。”
秦孝仪笑了笑，伸手指向窗子里的兄弟，“就算我不在，那两个人肯定也会在的。”
“很好。”
周冰走了，默默地走出大门。
所有人都看着他的背影。
等他彻底消失在门口的时候，院子里就响起了欢呼声。
——“哈哈……这小子敢来朱府闹事，真不知天高地厚！现在被打跑了，我们再喝呀！”
果然又开始喝了。
公孙夫人却冲秦孝仪招了招手，将他带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
秦孝仪知道这位未来岳母向来和蔼，这时一张脸上不知为什么，却表情严肃。
他暗暗叫苦。
——“完蛋！一定是她看见我用出‘春风三度’，怪我偷学武功。”
只有硬着头皮道：“伯母，不知有何教训？”
不料公孙夫人第一句话却问：“你最后左手成爪，右手点穴，这两招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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