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稀里糊涂的决定了
没过多大会儿，秦淮茹炒的菜已经开始上桌了。
今天老秦是难得的高兴，这两年家里被折腾得够呛，前面大食堂热热闹闹，当时吃的时候很舒服，可是吃着吃着都觉得苗头不太对，前几年好年光的时候攒的家底儿很快就吃光了。
又遇上这两年年景不好，后来真是苦熬啊。算是好久没看见桌子上摆这么多东西了。
他把埋在院里地窖里黑粗陶罐子装的包谷烧起了出来，笑着对宋武说：“咱这酒没你们城里边儿的喝着温和，但是它够味儿实在。这一罐子我可是放了好久没舍得喝。”
秦淮茹她叔也是两眼放光，这会儿连话都顾不上说了，光顾得上砸把嘴，能听见嘴里已经带水音儿了。
在这儿喝酒都是论碗，三个人一人倒满大半碗。
老秦端起来，“来来先润润口，不然说话不好说。”
咣咣几口一碗酒下肚。宋武抹了一把嘴，果然够味，虽然有点涩，但是喝起来不孬，后味儿好。
老秦拿着筷子，看着一盘一盘硬菜，笑着说：“来来，尝尝淮茹的手艺，看看有长进没有。”
他眨巴眨巴嘴，揉揉鼻子，然后笑了笑，说道：“我跟孩子她娘简单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事儿还行，再说了，看京茹那闺女的态度还很坚决，非要嫁过去不可。我也不能硬拦着不让她去呀。”
老秦又看了看宋武，看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俺闺女秦淮茹现在日子过得挺好，至于秦京茹，他真操不了那个心。
秦淮茹她叔直到一根烟吸的烟屁股都烧手指头了，才恋恋不舍的把它摁灭，还没舍得扔，直接放在了桌子角上。
老秦还是问道：“宋武，这个许大茂到底咋回事儿？还得你给说说呀。”
老秦激动的用筷子指点着碗，却说不出话来。
老秦眼中一亮，虽然脸上没什么喜色，但是也是接了过去。他给秦淮茹她叔也让了一根烟，两个人对着喷云吐雾，愁眉苦脸的在那盘算了起来。
老秦更是把面前的酒碗一口喝干，拿出了自己的旱烟袋，摁上烟叶就要点。
听了宋武的话以后，老秦兄弟俩都皱起了眉头。
宋武想了想那样子是推脱不掉了，只能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许大茂吧，人也就那样，不好，说不上有多坏。反正就是有点小心思。要真说起来，他家庭条件还算不错，正儿八经的工作，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家里有房，他一个人住。不过他前面结过两次婚，听说前面刚离婚那个女的现在怀着孕呢。”
老秦终于缓过来了劲儿，连连说道：“不凑合不凑合，这已经想都不敢想了，没想到我闺女还能有这手艺。”
宋武自然知道秦淮茹的手艺，所以只是咧嘴笑笑，没有多说什么，而当老秦和秦淮茹她叔吃了以后，立刻就瞪大了眼睛。
嘿，老秦还真会给他找事儿。宋武暗自摇头。
更何况，许大茂他们也不是不认识，平常放电影打过交道，知道那个人多多少少名声不太好，但是现在看他兄弟的意思，竟然不阻拦，还真想成这个亲家。
老秦现在心里是真高兴啊，他能看出来，他这个闺女日子过得是极好，简直是他不敢想象的好。
秦淮茹她叔好一点，一边嚼一边说道：“这真是淮茹做的。这简直是没得说了，咱老秦家也能出这样的手艺。好啊。”
这个时候秦淮茹正好又端着菜进来，听见她叔的夸奖，抿着嘴笑了起来，她对她叔和老秦说道：“爹，叔你们俩赶明有空了到城里来，我给你们找好东西好好做一顿。咱这家里还是缺东西，只能凑合。”
宋武也不再多说，自顾自的喝酒吃菜，毕竟只是秦京茹，又不是秦淮茹，跟他关系还差了一截。
老秦目瞪口呆，他真没想到他兄弟竟然这么不挑，刚才宋武都说了，那个许大茂结过两次婚，前面还有个女人怀着孕。
老秦抬眼看了看宋武，又瞅了瞅他自己的兄弟，最后他叹了口气，问秦淮茹她叔：“你是个啥想法？尽管说说，正好宋武在这呢，他知道的多点儿，你还能多问点情况，不然等他走了，你就两眼一摸黑，想问也找不着人了。”
因为有好酒好菜，暂时都没顾上说话，但是，喝了几轮以后，终归话题又回来了。
宋武赶紧掏出一包大前门，撕开递了过去，“叔，吸这个方便。”
于是他又让了根烟，然后说道：“行吧，反正好赖话也都给你说了，情况你自己应该知道，京茹的事儿还在你这个当爹的，拿主意，既然你们两口子都已经打定了主意，我这个当大伯的也没啥好说的。反正需要帮把手的，你只管开口，咱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接着喝酒吃菜，今儿难得高兴，淮茹跟宋武来了，咱们说啥也得喝尽兴了。”
就这样，接下来再也没有提秦京茹的事儿，算是把一个小姑娘的婚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决定了。
一罐子包谷烧，三个人喝的干干净净，宋武只是微醺。而老秦兄弟两个都已经有点醉了。
等到秦淮茹她叔摇摇晃晃走了以后，收拾收拾就该睡觉了。秦淮茹他娘把老秦扶到床上睡了以后，她问秦淮茹：“你给宋武收拾好床没有？”
秦淮茹微微红着脸对她娘说，“不用另收拾了，他就睡我那屋。”
秦淮茹他娘微微吃惊，但是也并没有太过吃惊，毕竟她也早看出来苗头了，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问了一句：“你这日子过的都是因为他？”
秦淮茹点点头，“不是因为他，我能有今天这样的日子过。放心吧娘，他对我好着呢。”
农村的房子不隔音。这一夜秦淮茹她爹喝了点酒，睡得挺沉，但是她娘可听着那屋的动静，一夜都没怎么停。
她娘心说：“怪不得淮茹的闺女越活越年轻了呢。这俩人咋这么能折腾呢？”
第二天早上起来，折腾一夜的两人倒反而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看来是早就习惯了。
秦淮茹他爹也是一夜好睡，早上起来笑呵呵的，说话精神头十足。
可是秦淮茹她娘顶着俩黑眼圈儿，一脸幽怨的看着秦淮茹，还不好意思地看着宋武。直往他俩身上打量。
这咋还跟印象中不一样呢？一夜没安生，早上起来俩人还这么有精神头。真是奇怪的紧。
宋武也是有特殊奇怪心理，总感觉这在秦淮茹秦家村的家里。那边睡着她爹跟她娘就特别兴奋了一点。
秦淮茹看见她娘的眼神，微微有点害羞尴尬，赶紧挎着她胳膊把她拉进厨房里去了。
在厨房里做早饭的时候，秦淮茹她娘还是不停的偷偷的看秦淮茹。
“你怎么总看我呀？”秦淮茹明知故问，但是忍不住又必须得把话说出来，不然总这么看怪不舒服呢。
她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们总这么折腾？”
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实在是怕伤着身体啊，想提个醒。
秦淮茹抿着嘴唇儿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你上环了没有？”
现在公社大队里也知道上环了，上面也有宣讲。
秦淮茹说：“原来上了一段，现在又摘了。”
她娘很吃惊，“那你这样，万一……”
秦淮茹连忙说道：“娘，要万一我有了，往乡底下待一段时间，你收留我不收留啊？”
秦淮茹他娘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说道：“看你这话说的，真没地儿去了，那你只能往这儿来。你不会现在……”
“没有，放心吧，有安排。”秦淮茹显得很高兴，证明她娘还是把她当闺女了。
最让老秦和他媳妇高兴的是，秦淮茹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了钱和票。这在他原来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事，毕竟，原来秦淮茹没工作，领着孩子在家，手里哪能摸着余钱，还有粮票。
站在村口，老两口看着秦淮茹骑着自行车和宋武蹬着三轮车，慢慢的走远。
秦淮茹她娘有一些担心的问老秦：“我们淮茹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他，会不会出啥事儿啊？”
老秦皱了皱眉头，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要不然能咋滴？已经这样了，再说看现在这日子不过得挺好吗？反正我看宋武那个人靠得住，但愿别出啥事儿就行了。走吧，回去还得跟那边商量商量秦京茹结婚的事儿咋办？这事儿不能拖，名声都传出去了，事儿早办了，早心静，哎呀，这丫头们一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呀。”
秦淮茹和宋武走在路上，她还问宋武呢。“真就这样让京茹嫁给许大茂了？”
宋武笑着说：“你看吧。现在才是个开始，等她嫁过去以后还安生不了，估计还求着你这个当姐的给她安排工作呢。那丫头我看着就不是一个安心过日子的性格，别看是个乡下姑娘，风风火火的还不真如你安生呢。”
今天老秦是难得的高兴，这两年家里被折腾得够呛，前面大食堂热热闹闹，当时吃的时候很舒服，可是吃着吃着都觉得苗头不太对，前几年好年光的时候攒的家底儿很快就吃光了。
又遇上这两年年景不好，后来真是苦熬啊。算是好久没看见桌子上摆这么多东西了。
他把埋在院里地窖里黑粗陶罐子装的包谷烧起了出来，笑着对宋武说：“咱这酒没你们城里边儿的喝着温和，但是它够味儿实在。这一罐子我可是放了好久没舍得喝。”
秦淮茹她叔也是两眼放光，这会儿连话都顾不上说了，光顾得上砸把嘴，能听见嘴里已经带水音儿了。
在这儿喝酒都是论碗，三个人一人倒满大半碗。
老秦端起来，“来来先润润口，不然说话不好说。”
咣咣几口一碗酒下肚。宋武抹了一把嘴，果然够味，虽然有点涩，但是喝起来不孬，后味儿好。
老秦拿着筷子，看着一盘一盘硬菜，笑着说：“来来，尝尝淮茹的手艺，看看有长进没有。”
他眨巴眨巴嘴，揉揉鼻子，然后笑了笑，说道：“我跟孩子她娘简单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事儿还行，再说了，看京茹那闺女的态度还很坚决，非要嫁过去不可。我也不能硬拦着不让她去呀。”
老秦又看了看宋武，看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暗自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算了，反正俺闺女秦淮茹现在日子过得挺好，至于秦京茹，他真操不了那个心。
秦淮茹她叔直到一根烟吸的烟屁股都烧手指头了，才恋恋不舍的把它摁灭，还没舍得扔，直接放在了桌子角上。
老秦还是问道：“宋武，这个许大茂到底咋回事儿？还得你给说说呀。”
老秦激动的用筷子指点着碗，却说不出话来。
老秦眼中一亮，虽然脸上没什么喜色，但是也是接了过去。他给秦淮茹她叔也让了一根烟，两个人对着喷云吐雾，愁眉苦脸的在那盘算了起来。
老秦更是把面前的酒碗一口喝干，拿出了自己的旱烟袋，摁上烟叶就要点。
听了宋武的话以后，老秦兄弟俩都皱起了眉头。
宋武想了想那样子是推脱不掉了，只能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许大茂吧，人也就那样，不好，说不上有多坏。反正就是有点小心思。要真说起来，他家庭条件还算不错，正儿八经的工作，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家里有房，他一个人住。不过他前面结过两次婚，听说前面刚离婚那个女的现在怀着孕呢。”
老秦终于缓过来了劲儿，连连说道：“不凑合不凑合，这已经想都不敢想了，没想到我闺女还能有这手艺。”
宋武自然知道秦淮茹的手艺，所以只是咧嘴笑笑，没有多说什么，而当老秦和秦淮茹她叔吃了以后，立刻就瞪大了眼睛。
嘿，老秦还真会给他找事儿。宋武暗自摇头。
更何况，许大茂他们也不是不认识，平常放电影打过交道，知道那个人多多少少名声不太好，但是现在看他兄弟的意思，竟然不阻拦，还真想成这个亲家。
老秦现在心里是真高兴啊，他能看出来，他这个闺女日子过得是极好，简直是他不敢想象的好。
秦淮茹她叔好一点，一边嚼一边说道：“这真是淮茹做的。这简直是没得说了，咱老秦家也能出这样的手艺。好啊。”
这个时候秦淮茹正好又端着菜进来，听见她叔的夸奖，抿着嘴笑了起来，她对她叔和老秦说道：“爹，叔你们俩赶明有空了到城里来，我给你们找好东西好好做一顿。咱这家里还是缺东西，只能凑合。”
宋武也不再多说，自顾自的喝酒吃菜，毕竟只是秦京茹，又不是秦淮茹，跟他关系还差了一截。
老秦目瞪口呆，他真没想到他兄弟竟然这么不挑，刚才宋武都说了，那个许大茂结过两次婚，前面还有个女人怀着孕。
老秦抬眼看了看宋武，又瞅了瞅他自己的兄弟，最后他叹了口气，问秦淮茹她叔：“你是个啥想法？尽管说说，正好宋武在这呢，他知道的多点儿，你还能多问点情况，不然等他走了，你就两眼一摸黑，想问也找不着人了。”
因为有好酒好菜，暂时都没顾上说话，但是，喝了几轮以后，终归话题又回来了。
宋武赶紧掏出一包大前门，撕开递了过去，“叔，吸这个方便。”
于是他又让了根烟，然后说道：“行吧，反正好赖话也都给你说了，情况你自己应该知道，京茹的事儿还在你这个当爹的，拿主意，既然你们两口子都已经打定了主意，我这个当大伯的也没啥好说的。反正需要帮把手的，你只管开口，咱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接着喝酒吃菜，今儿难得高兴，淮茹跟宋武来了，咱们说啥也得喝尽兴了。”
就这样，接下来再也没有提秦京茹的事儿，算是把一个小姑娘的婚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决定了。
一罐子包谷烧，三个人喝的干干净净，宋武只是微醺。而老秦兄弟两个都已经有点醉了。
等到秦淮茹她叔摇摇晃晃走了以后，收拾收拾就该睡觉了。秦淮茹他娘把老秦扶到床上睡了以后，她问秦淮茹：“你给宋武收拾好床没有？”
秦淮茹微微红着脸对她娘说，“不用另收拾了，他就睡我那屋。”
秦淮茹他娘微微吃惊，但是也并没有太过吃惊，毕竟她也早看出来苗头了，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问了一句：“你这日子过的都是因为他？”
秦淮茹点点头，“不是因为他，我能有今天这样的日子过。放心吧娘，他对我好着呢。”
农村的房子不隔音。这一夜秦淮茹她爹喝了点酒，睡得挺沉，但是她娘可听着那屋的动静，一夜都没怎么停。
她娘心说：“怪不得淮茹的闺女越活越年轻了呢。这俩人咋这么能折腾呢？”
第二天早上起来，折腾一夜的两人倒反而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看来是早就习惯了。
秦淮茹他爹也是一夜好睡，早上起来笑呵呵的，说话精神头十足。
可是秦淮茹她娘顶着俩黑眼圈儿，一脸幽怨的看着秦淮茹，还不好意思地看着宋武。直往他俩身上打量。
这咋还跟印象中不一样呢？一夜没安生，早上起来俩人还这么有精神头。真是奇怪的紧。
宋武也是有特殊奇怪心理，总感觉这在秦淮茹秦家村的家里。那边睡着她爹跟她娘就特别兴奋了一点。
秦淮茹看见她娘的眼神，微微有点害羞尴尬，赶紧挎着她胳膊把她拉进厨房里去了。
在厨房里做早饭的时候，秦淮茹她娘还是不停的偷偷的看秦淮茹。
“你怎么总看我呀？”秦淮茹明知故问，但是忍不住又必须得把话说出来，不然总这么看怪不舒服呢。
她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们总这么折腾？”
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实在是怕伤着身体啊，想提个醒。
秦淮茹抿着嘴唇儿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你上环了没有？”
现在公社大队里也知道上环了，上面也有宣讲。
秦淮茹说：“原来上了一段，现在又摘了。”
她娘很吃惊，“那你这样，万一……”
秦淮茹连忙说道：“娘，要万一我有了，往乡底下待一段时间，你收留我不收留啊？”
秦淮茹他娘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说道：“看你这话说的，真没地儿去了，那你只能往这儿来。你不会现在……”
“没有，放心吧，有安排。”秦淮茹显得很高兴，证明她娘还是把她当闺女了。
最让老秦和他媳妇高兴的是，秦淮茹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了钱和票。这在他原来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事，毕竟，原来秦淮茹没工作，领着孩子在家，手里哪能摸着余钱，还有粮票。
站在村口，老两口看着秦淮茹骑着自行车和宋武蹬着三轮车，慢慢的走远。
秦淮茹她娘有一些担心的问老秦：“我们淮茹这样不明不白的跟着他，会不会出啥事儿啊？”
老秦皱了皱眉头，然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那要不然能咋滴？已经这样了，再说看现在这日子不过得挺好吗？反正我看宋武那个人靠得住，但愿别出啥事儿就行了。走吧，回去还得跟那边商量商量秦京茹结婚的事儿咋办？这事儿不能拖，名声都传出去了，事儿早办了，早心静，哎呀，这丫头们一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呀。”
秦淮茹和宋武走在路上，她还问宋武呢。“真就这样让京茹嫁给许大茂了？”
宋武笑着说：“你看吧。现在才是个开始，等她嫁过去以后还安生不了，估计还求着你这个当姐的给她安排工作呢。那丫头我看着就不是一个安心过日子的性格，别看是个乡下姑娘，风风火火的还不真如你安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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