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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放还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姑娘!”边雁由筝雁扶着,往案前凑过几步,一副忧心忡忡模样说话:

    “这俗语有话,忠言逆耳,奴婢虽不似筝雁她们三个,对姑娘言听计从。却是多做规劝,可到底还是为姑娘着想。

    无论姑娘如何处置奴婢,奴婢都不敢有怨言。

    可是,彩婆和冯妈终归都是太夫人跟前的人,姑娘怎么能这么对她们?

    这于孝道上有亏。传将出去,会有损姑娘的闺誉,奴婢也是进京后,才懂得这些道理的。

    大姑娘现如今,还如在边关上时一般的行事,十分不对,还请姑娘改正了才是。”

    扶着她的筝雁……

    这人,脑子是驴给踢过了吧?她知不知道是谁在扶着她呢?

    就边雁这么个形容,除了边雁外,其她丫鬟可不都是一个,只会顺情说好话的白脸奸臣形像?

    可给筝雁气得,都想撒手不管边雁了。

    程绣锦的嘴角瞬间就耷拉下来,神情寡淡地转头瞅边雁。

    四个雁,自小陪在她身边,说情同姐妹有些矫情,她当她们是玩伴,却是真的。

    边关与京城可不一样,她父亲虽是延恩伯庶子,却是以白身入伍,一身军功,是靠着出生入死,身先士卒换来的。

    而身为军家娘子,程绣锦的母亲,也是极力地帮持自己夫君,也就没那么多的时间照顾孩子。

    程绣锦绝对是被散养的长大的。

    而她两弟弟的年岁,又与她差得有点儿多,边关上规矩又不是那么多,她与四个雁的相处,就可能想像了。

    现在这个没规矩的丫鬟,竟然大放厥词地在这儿,跟她谈什么规矩、孝道?

    程绣锦就觉得有点儿好笑。

    韩妈没出声,她也想要瞧瞧,对待不相干的人,果敢明断的程绣锦,如何处理跟着一起长大的丫鬟的。

    程绣锦垂头不语,虽她打从进到这里,就没与边雁说过一句话,给她一个眼神,可于私心上,程绣锦却还是想给边雁一次机会。

    “大姑娘!”边雁见程绣锦不吱声,忍不住出言轻呼,一副含冤受难,十分隐忍模样:

    “奴婢的心可比日月,对大姑娘从来都是一片赤诚,忠言逆耳,大姑娘就听奴婢一句劝吧。

    大姑娘的性,真得要改一改了,边关上那一套,京中是不时兴的。”

    别人,都喊程绣锦“姑娘”,只有边雁,经常喊的,却是“大姑娘。”

    喊她姑娘的,是从靖边侯府论,而喊她“大姑娘”的,却是从延恩伯府论。

    听得边雁似是忠心的话,程绣锦突然的便就笑了。

    到底还是她强求了!有些人心变了,却是永远也拉不回来的。她又何苦呢?既边雁如此认为,那就如此吧!

    程绣锦站起身来,绕过书案,亲自弯腰扶起边雁,笑说道:

    “快起来吧,别哭了,我也不是个听不得劝的,哭什么呢?有话咱们慢慢说就是了。”

    一点儿处罚没有,这就完了?韩妈心底一笑,不由得想程绣锦也才十六,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呢。

    边雁眼泪流得却更欢了,哽咽喊:“大姑娘!”

    她就知道,她的一片真心,她们姑娘早晚会发现。

    边雁回拉住程绣锦的手,语意殷殷地说:

    “大姑娘长于边关,侯爷与夫人又有诸事要忙,对大姑娘疏于教管,以至大姑娘对礼仪生疏,也是难免的。

    奴婢虽是个下人,却也是大姑娘身边人,以前不懂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是要告知大姑娘,也省得让大姑娘丢脸。

    什么人,应该干什么样的事,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大姑娘往后,再不能似在边关的时候一样了。”

    程绣锦点头,赞同似的笑说道:“可不是,我也才调整过来一点儿。”

    边上的筝雁几个大急,齐齐地喊:“姑娘!”

    程绣锦说她们:“好了,你们都别吵,咱们回无风居吧。”

    筝雁几个虽愤愤的,但到底没再吱声。

    程绣锦挟着边雁的手往外走,才一出刑室的门,就碰上想要进来的侯夫人。

    “娘!”程绣锦喊。

    侯夫人瞅眼边雁,笑问:“这是没事儿了?”

    程绣锦笑歪头也瞅了一眼边雁,说道:“嗯,都解决了。”这个,我也已经有了计较。

    眼瞅着程绣锦一众人走远了,韩妈才与侯夫人说:

    “夫人也不管管?姑娘到底还是年轻了些,不懂得人心险恶。

    边雁这回借口对姑娘好,敢对姑娘下药,以后嘴上说着为姑娘好,还指不定的做出什么来呢。”

    侯夫人长叹了一声,语带无奈地说道:

    “她终归是要嫁到别人家里去的,我也不能跟她一辈子!她既然想留边雁,我若是给处置了,也只能让她反感。

    挫折能使人成长,有我和她爹看着呢,边雁嘛……呵,我知道她偷偷的与杨安业见过。

    先这么看着吧,要锦娘真在边雁手上吃亏了。希望她也能吃一堑长一智。”

    回到无风居,程绣锦拿了边雁卖身文契,还有她早就写好的放奴书一起递了过去:

    “你们与我同岁,今年也十六了,咱们主仆一起也有十年了。

    你自到我身边以后,吃穿用度与我都是一样的。而现在,见识又更在我之上……”

    边雁一见文书、书契,才收的眼泪,就又落了下来,哽咽地喊:“大姑娘!”

    程绣锦笑说:“怎么又哭了?这是好事啊。

    我听说你家里现如今也都好过了,一直吵吵着说要赎你回去,我原想着等我成亲了,再放你家去。

    现在我的婚事不好说了,别反倒耽误了你。

    不是我夸自家人,就以你现如今天的见识、气度,便就是嫁个书生秀才,却也都是低嫁了。

    明儿你夫君再争气,考个功名,官运再亨通些,它日咱们再见面的话,指不定就与我平起平坐了呢。”

    这大饼正画到边雁心坎上,又有些不好意思,跺脚嗔:“大姑娘又打趣奴婢了。”

    边上筝雁几个则眸光森森地瞅着边雁,简直是快要被气死了。

    而三个人中,又以筝雁最为气愤。

    原因就非常简单了,连雁和朔雁两,都是孤儿。

    只边雁和筝雁两虽父母双全,却被家里人卖进了边关的花楼。

    虽然,跟当时的环境有关系,那几年边关非常不太平,外域经常过边境进行劫掠。

    从而导致边民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