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蛮”
“啊，快跑！”
“是大蛇！”
张衫在顷刻之间失去了自己一路上伪装的少年老成，连带着少年心性的顽皮也在这一刻被击的粉碎。
恐惧，无边的恐惧。
张衫已经失去了往常的主见，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在大喊出快跑之后，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双腿在本能的驱使下的向着远处跑去。
众人随着张衫连滚带爬的跑出几里之后就不得不停了下来，每个人在山洞中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能够踉跄的跑出几里的路程，已经是众人身体和意志的极限。
不过最出人意料的是耗子，在平常体力最差的他，这次跟着比他大的张衫等人一口气跑了这么远，他依然是生龙活虎的样子。
“呼哧~呼哧”
张衫躺在不知名的草木组成的草地上大口喘着气，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和恐惧一并喘出来，他的周围布满了像是喇叭花一样的等人高的巨大花朵，生的艳丽非常。
现在距离大蛇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但是张衫的心里却是越发的没底。
因为他对“冰冰洞”周围的环境太熟悉了，虽然之前没有进入过，但是他经常在这一带寻摸这一些比较好的棍子“苗子”。
但是那些等人高且异常艳丽的喇叭花，以及像是金石一般盘绕在树干上的藤蔓，这些高耸入云的古树，以及天上已经爬到中间的太阳。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们一开始进入的就不是“冰冰洞，而是那个大蛇的口中，而刚开始的“翻天覆地”以及路上的颠簸的原因就显而易见了。
那是这条巨蛇在翻滚和赶路！
而现在他们被这条巨蛇不知道带到了什么地方。
张衫犹豫了一会，还是坐了起来将自己的猜测和大家现在的处境讲了出来。
“衫子，你别吓我啊，我爹娘还在等着我吃晚饭呢”
耗子带着哭腔近乎哀求的让张衫不要再说了，他不想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从进入“山洞”到现在，一连串的变故让这个只有八九岁的孩子心里濒临崩溃。
“耗子，你怕是吃不到婶婶给你做的晚饭喽，因为现在是中午了，咱们该吃午饭了！”
趴在地上的麻秆病怏怏的打趣道。
麻秆其实早就刚出蛇口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不过他刚醒就被那道巨大的鼓声又给震晕了过去，然后又在张衫撕心裂肺的叫喊中醒了过来，在大壮和耗子的帮助下跑完了这几里路。
所以纵使麻秆自己心里也是非常的害怕和难过，但是他还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让耗子的心情稍微好一些。
“好了，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不要再说丧气话了，一切听我指挥，我保证能带大家回坝子山！回家！”
张衫知道，现在不能再任由恐惧发酵，一个人哭可能逐渐的会带着大家都哭起来，等哭没了力气，众人只能在这里等死。
他不想死，娘亲现在应该还在焦急的等待着自己回去，过年的时候承诺给妹妹抓的小云鸟也还没有去抓。
他还没有听自己父亲的话去跟闻先生去学一些学问。
坝子山的杏花林春天时候的芬芳自己还没闻够，小溪里边的鱼虾没了自己估计也要泛滥，他还没有把坝子山所有的山峰都爬一遍.....
张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抛开所有杂念以及恐惧、难过、饥饿等一切的负面的东西，也先不去想回家等比较遥远的目标，因为有一个非常迫切的需求已经出现了。
他们至少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
上次他们吃饭应该还是昨天的午饭，现在又是正午了，如果再不进食大家虽然不会立即饿死，但是会逐渐失去寻找食物的体力，然后渐渐的被饿死，或者被不知名的猛兽活生生吃掉。
“大家再休息两刻，然后咱们出发，去找些锡铃枣。”
张衫等人都是从小就在山上长大的，经常一天不回家，饿了就在山上找些当季的野果吃。
而现在是初秋季节，山上有的是一种叫做锡铃枣的野果，说是野果但是没有多少水分，反而是很面，非常抗饿。
这种野果是类似于水壶的形状，没有成熟时是银白色的，成熟了是灰黑色，没有成熟时能涩断人的肠子。不过没成熟的可以用棉被捂一捂，会很快熟透。
众人休息了大概两刻钟之后就立刻出发了，他们沿着山谷，一路寻找着水源。
一方面是他们需要补充水分，另外一方面锡铃枣也是好阴喜水，在水边更容易见到它们。
在经过一个时辰的搜寻之后，自告奋勇在队伍最前方打前锋的耗子惊喜的冲着张衫等人喊道：
“衫子，我看到锡铃枣了!!”
张衫等人闻言快速的赶到了耗子所在的位置，顺着耗子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不远处两棵像是锡铃枣树的树木，上边还长灰黑色着类似小水壶的果子。
两颗树的中间有一个由树枝形成的圆形空洞，黑黢黢的，一眼看过去好像是什么东西的洞穴。
刘志紧锁着眉头看着那那两棵枣树，转头向着张衫说到：
“衫子，这两颗树不太对劲吧，现在是刚进入秋天，怎么锡铃枣全熟了？而且那两棵树中间还有一个洞，看起来好像是动物的洞穴啊，去摘这个有点冒险吧？”
张衫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摩挲着下巴进入了沉思。
这个姿势是张衫跟刘志他爹学的，刚开始是为了嘲讽刘志，做刘志的爹，后来渐渐的张衫也习惯了在思考的时候做出这个姿势。
刘志说的情况张衫其实也注意到了，而且张衫考虑的更多。
刚刚搜寻已经消耗了一个时辰，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如果不去摘着两颗枣树的话，那天黑之前能找到其他食物的可能性就非常低了，天一旦黑了，就只能等明天早上，可是，明天早上已经接近两天没吃饭的他们还能有力气去寻找食物吗？
张衫想到这里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的蹲下找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将自己的袖口划开，割出来了一个长长的布条，将它包上锐利的小石块，再把布条的两端在腿上搓成一条绳子，一个简陋的投石索就完成了。
张衫没有解释自己想的那些问题，而是非常坚定的带头向着枣树走去。
争论也会消耗气力。
众人见张衫走向了枣树没有办法也只能选择跟上。
来到枣树下，张衫将投石索交给了刘志，并让刘志望风，他和大壮一人棵树去打枣而麻秆和耗子则在属下捡枣。
张衫安排完后，大壮迅速的趴到了树上，双手紧紧的抱住树干，身体微微弓起，双腿也紧紧的盘住树干，向上快熟的蠕动。
“耗子，叫声大壮哥哥，大壮哥哥把树顶的枣子都给你打下来，怎么样？”
“嘁”耗子不屑的撇撇嘴，然后面无表情的说到：
“我的好哥哥，你可别掉下来了，要不然我可没有力气抬着你走。”
大壮闻言笑了笑，没有理会耗子的话，认真的爬着树。
耗子见大壮没有理会自己，弯腰就想捡一段小树枝去丢大壮，而当耗子弯下腰的时候，脸正好对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
“啊！”
耗子猛的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微微颤抖，嘴唇发白，眼睛瞪的巨大，死死的看着洞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爬树的大壮听到了耗子的叫声，眉头微紧，接着就想低头呵斥耗子。
等大壮低下头之后瞳孔骤然收紧，只见洞里正在如同泉水一般涌出一只只惨白手掌，这些手掌有的攥住了门口的树枝，有的在空中不停的虚握。
而攥住树枝的，正在用力向后拽，似乎正在蓄力，洞里不断地传来一阵阵类似于马蹄的踩踏的声响。
大壮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众人，只见一个巨大的红色肉球从洞中直接射了出来。
它的表面没有皮肤覆盖，丝丝缕缕的血肉组织直接暴露在空中，他的身上插满了一只又一只的手臂，这些手臂的强壮成都以及肤色等都不相同。
它身下是一个条条类似于山马或者桃鹿的蹄子，也是大小不一，各种各样，肉球的正中心还有一个巨大的独眼，直接插到了肉球的正上方。
大壮浑身颤抖，双腿紧紧的夹住树干，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脸色逐渐变的蜡黄。
“这是.....”
“爹！救救我！”
“是大蛇！”
张衫在顷刻之间失去了自己一路上伪装的少年老成，连带着少年心性的顽皮也在这一刻被击的粉碎。
恐惧，无边的恐惧。
张衫已经失去了往常的主见，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在大喊出快跑之后，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双腿在本能的驱使下的向着远处跑去。
众人随着张衫连滚带爬的跑出几里之后就不得不停了下来，每个人在山洞中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能够踉跄的跑出几里的路程，已经是众人身体和意志的极限。
不过最出人意料的是耗子，在平常体力最差的他，这次跟着比他大的张衫等人一口气跑了这么远，他依然是生龙活虎的样子。
“呼哧~呼哧”
张衫躺在不知名的草木组成的草地上大口喘着气，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和恐惧一并喘出来，他的周围布满了像是喇叭花一样的等人高的巨大花朵，生的艳丽非常。
现在距离大蛇已经有一段距离了，但是张衫的心里却是越发的没底。
因为他对“冰冰洞”周围的环境太熟悉了，虽然之前没有进入过，但是他经常在这一带寻摸这一些比较好的棍子“苗子”。
但是那些等人高且异常艳丽的喇叭花，以及像是金石一般盘绕在树干上的藤蔓，这些高耸入云的古树，以及天上已经爬到中间的太阳。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们一开始进入的就不是“冰冰洞，而是那个大蛇的口中，而刚开始的“翻天覆地”以及路上的颠簸的原因就显而易见了。
那是这条巨蛇在翻滚和赶路！
而现在他们被这条巨蛇不知道带到了什么地方。
张衫犹豫了一会，还是坐了起来将自己的猜测和大家现在的处境讲了出来。
“衫子，你别吓我啊，我爹娘还在等着我吃晚饭呢”
耗子带着哭腔近乎哀求的让张衫不要再说了，他不想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从进入“山洞”到现在，一连串的变故让这个只有八九岁的孩子心里濒临崩溃。
“耗子，你怕是吃不到婶婶给你做的晚饭喽，因为现在是中午了，咱们该吃午饭了！”
趴在地上的麻秆病怏怏的打趣道。
麻秆其实早就刚出蛇口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不过他刚醒就被那道巨大的鼓声又给震晕了过去，然后又在张衫撕心裂肺的叫喊中醒了过来，在大壮和耗子的帮助下跑完了这几里路。
所以纵使麻秆自己心里也是非常的害怕和难过，但是他还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让耗子的心情稍微好一些。
“好了，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不要再说丧气话了，一切听我指挥，我保证能带大家回坝子山！回家！”
张衫知道，现在不能再任由恐惧发酵，一个人哭可能逐渐的会带着大家都哭起来，等哭没了力气，众人只能在这里等死。
他不想死，娘亲现在应该还在焦急的等待着自己回去，过年的时候承诺给妹妹抓的小云鸟也还没有去抓。
他还没有听自己父亲的话去跟闻先生去学一些学问。
坝子山的杏花林春天时候的芬芳自己还没闻够，小溪里边的鱼虾没了自己估计也要泛滥，他还没有把坝子山所有的山峰都爬一遍.....
张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抛开所有杂念以及恐惧、难过、饥饿等一切的负面的东西，也先不去想回家等比较遥远的目标，因为有一个非常迫切的需求已经出现了。
他们至少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
上次他们吃饭应该还是昨天的午饭，现在又是正午了，如果再不进食大家虽然不会立即饿死，但是会逐渐失去寻找食物的体力，然后渐渐的被饿死，或者被不知名的猛兽活生生吃掉。
“大家再休息两刻，然后咱们出发，去找些锡铃枣。”
张衫等人都是从小就在山上长大的，经常一天不回家，饿了就在山上找些当季的野果吃。
而现在是初秋季节，山上有的是一种叫做锡铃枣的野果，说是野果但是没有多少水分，反而是很面，非常抗饿。
这种野果是类似于水壶的形状，没有成熟时是银白色的，成熟了是灰黑色，没有成熟时能涩断人的肠子。不过没成熟的可以用棉被捂一捂，会很快熟透。
众人休息了大概两刻钟之后就立刻出发了，他们沿着山谷，一路寻找着水源。
一方面是他们需要补充水分，另外一方面锡铃枣也是好阴喜水，在水边更容易见到它们。
在经过一个时辰的搜寻之后，自告奋勇在队伍最前方打前锋的耗子惊喜的冲着张衫等人喊道：
“衫子，我看到锡铃枣了!!”
张衫等人闻言快速的赶到了耗子所在的位置，顺着耗子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不远处两棵像是锡铃枣树的树木，上边还长灰黑色着类似小水壶的果子。
两颗树的中间有一个由树枝形成的圆形空洞，黑黢黢的，一眼看过去好像是什么东西的洞穴。
刘志紧锁着眉头看着那那两棵枣树，转头向着张衫说到：
“衫子，这两颗树不太对劲吧，现在是刚进入秋天，怎么锡铃枣全熟了？而且那两棵树中间还有一个洞，看起来好像是动物的洞穴啊，去摘这个有点冒险吧？”
张衫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摩挲着下巴进入了沉思。
这个姿势是张衫跟刘志他爹学的，刚开始是为了嘲讽刘志，做刘志的爹，后来渐渐的张衫也习惯了在思考的时候做出这个姿势。
刘志说的情况张衫其实也注意到了，而且张衫考虑的更多。
刚刚搜寻已经消耗了一个时辰，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如果不去摘着两颗枣树的话，那天黑之前能找到其他食物的可能性就非常低了，天一旦黑了，就只能等明天早上，可是，明天早上已经接近两天没吃饭的他们还能有力气去寻找食物吗？
张衫想到这里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的蹲下找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将自己的袖口划开，割出来了一个长长的布条，将它包上锐利的小石块，再把布条的两端在腿上搓成一条绳子，一个简陋的投石索就完成了。
张衫没有解释自己想的那些问题，而是非常坚定的带头向着枣树走去。
争论也会消耗气力。
众人见张衫走向了枣树没有办法也只能选择跟上。
来到枣树下，张衫将投石索交给了刘志，并让刘志望风，他和大壮一人棵树去打枣而麻秆和耗子则在属下捡枣。
张衫安排完后，大壮迅速的趴到了树上，双手紧紧的抱住树干，身体微微弓起，双腿也紧紧的盘住树干，向上快熟的蠕动。
“耗子，叫声大壮哥哥，大壮哥哥把树顶的枣子都给你打下来，怎么样？”
“嘁”耗子不屑的撇撇嘴，然后面无表情的说到：
“我的好哥哥，你可别掉下来了，要不然我可没有力气抬着你走。”
大壮闻言笑了笑，没有理会耗子的话，认真的爬着树。
耗子见大壮没有理会自己，弯腰就想捡一段小树枝去丢大壮，而当耗子弯下腰的时候，脸正好对着那个黑黢黢的洞口。
“啊！”
耗子猛的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微微颤抖，嘴唇发白，眼睛瞪的巨大，死死的看着洞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爬树的大壮听到了耗子的叫声，眉头微紧，接着就想低头呵斥耗子。
等大壮低下头之后瞳孔骤然收紧，只见洞里正在如同泉水一般涌出一只只惨白手掌，这些手掌有的攥住了门口的树枝，有的在空中不停的虚握。
而攥住树枝的，正在用力向后拽，似乎正在蓄力，洞里不断地传来一阵阵类似于马蹄的踩踏的声响。
大壮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众人，只见一个巨大的红色肉球从洞中直接射了出来。
它的表面没有皮肤覆盖，丝丝缕缕的血肉组织直接暴露在空中，他的身上插满了一只又一只的手臂，这些手臂的强壮成都以及肤色等都不相同。
它身下是一个条条类似于山马或者桃鹿的蹄子，也是大小不一，各种各样，肉球的正中心还有一个巨大的独眼，直接插到了肉球的正上方。
大壮浑身颤抖，双腿紧紧的夹住树干，让自己不至于掉下去，脸色逐渐变的蜡黄。
“这是.....”
“爹！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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