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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都是敌人?

    云镜内的一个小池塘边。

    麻秆看着刀光已经斩击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时麻秆连自己可能会死的念头都只是产生了一半。

    不过想象中的一刀两断并没有发生,就在刀光即将碰到麻秆的时候,远传突然传来一声鸟鸣。

    “唳!”

    一只银针带着鸟鸣般的破空声和那道红色匹练撞在了一起。

    砰!

    两股力量撞击之后直接抵消掉了各自的灵力,直到这时麻秆才升起了自己可能会死的念头,紧接着就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麻秆定了定神,没有再去想杂七杂八的,原地猛地蓄力两拳就打在刚刚侧开身子地两人的脸上,两人的头颅撞击在一起,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两人直接吐血倒地而亡。

    那持刀少年斩出那道斩击之后明显有些力竭,在看到自己的两个同伴相继倒地之后,他没有再恋战的心思,匆忙的向后方的林子逃去。

    麻秆见状没有追击,而是直接蹲在地上干呕起来,一方面是杀人的不适感,一方面也是因为有点力竭。远处的栾依依也站在原地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出银针解除了麻秆的生死危机,基本快耗尽了自己体内储备的灵气。

    另外一边,张衫手持断剑,还在苦苦支撑,对面三人中有一人非常的邪门,自己的剑刺在他身上,他毫发无伤,对方的长棍打在自己的长剑上之后,自己的长剑像则是脆冰一样,应声而断。

    张衫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现在唯一的存活的机会就是麻秆和栾依依能击败另外三个人来帮自己。

    就在张衫分神盘算自己的存活可能的时候,那持棍少年看准机会一棍捅在了张衫的胸口。张衫只感觉一阵巨力传来,嗓子一甜,在向后倒去的同时一口鲜血吐到了空中。

    张衫直直躺在了地上,看着天空,他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濒临死亡了。每次都濒临死亡,但是每次都又活了下来,希望这次也能如此吧。

    “不亏是被守门人悬赏的外来者,确实有两把刷子,在我们三兄弟的围攻下竟然能坚持这么久,不过,结束了!”

    说罢,那个持棍少年就猛地将长棍举过头顶,就要结果了张衫的性命。

    就在这时,“唳”地一声,鸟鸣声再次响起!

    只见那持棍少年的环跳穴上突然多了一根银针,那持棍少年只觉腿部一麻身体一顿,下体直接失去了知觉,一个踉跄,冲着倒地的张衫趴了过去。

    而张衫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在看到那持棍少年身体一顿的时候,他就将自己的断剑直直地对准了持棍少年,随即又将断剑微微倾斜,以断口为剑尖!

    持棍少年眼睁睁看着那把断剑离自己的眼睛越来越近,但是腰部以下根本没有知觉,也动不了。

    噗嗤一声,那柄断剑直接插入了持棍少年的眼窝之内,说来话长,但是这些变故都在一瞬之间,那持棍少年的两名同伴还未来的及反应,那持棍少年就已经身死道消了。那两名少年见状,赶紧向身后跑去,现在人数和实力都不如对方,总不能赌对方都没有战斗力了吧?

    张衫看到那两个少年逃离了这里,心里再次庆祝了一下自己劫后余生,然后赶忙挣扎起身,去查看栾依依和麻秆的情况。

    他向后看去,只见栾依依面向自己的方向趴在了池水中,周围还在不断冒出气泡,张衫赶紧过去将她抱了起来,避免了未来的一代神女被池水淹死的悲剧。

    将栾依依抱上岸之后张衫再次将瘫坐在池水正中心的麻秆也扶到了岸上。麻秆的身体还有些发抖,恐惧的说到:“衫...衫子,我杀人了。”

    “没事麻秆。作为敌人,当他们举起屠刀的时候,想必也做好了死亡的觉悟,你不用愧疚。”

    张衫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而且灵力消耗程度比二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张衫恢复的却是无比迅速,无论伤势还是体力。

    “麻秆你别想太多,先恢复下体力,我去搜搜看他们有没有用的上的东西。”

    张衫对着麻秆交代完之后就来到那个持棍少年的尸体旁边,他先将那个持棍少年的长棍直接拎在了手里,然后在长棍少年的身上摩挲了半天,翻出一本染着少许血迹的书籍和一个小瓷瓶。张衫直接将这两件物品揣在怀里。

    张衫同样搜寻了另外两个人的尸体,除了给麻秆拿了一把刀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张衫回到岸上之后整理了物品,将一把阔口大刀给了麻秆,自己则是拎着那个粗糙的铁棍。在麻秆的帮助下,张衫背起来栾依依,然后向着林子深处逃去。

    本来麻秆自告奋勇想要他来背栾依依的,不过张衫看麻秆的腿还在打颤,就拒绝了他。

    两人以及一个昏迷者在林间疯狂的赶路,不一会麻秆的体力就不行了,央求张衫歇一会。

    张衫没有采纳麻秆的建议,反而是强制要求麻秆加快速度。

    因为他们现在正在穿过一片花海,这里的花都是倒掉着,像是一个个向下生长的喇叭花,花香浓郁,肉眼可见花蕊里边有花粉飘落,但是却没有见到任何蜂类或者蝶类在附近,这里绝对不对劲。

    张衫屏息凝神,带着万分的戒备穿过了那片花海,没有粘到半粒花粉,在冲出那片花海之后,整个林子似乎又恢复了喧闹,树端上的鸟叫,草丛下的虫鸣纷至沓来。

    随着虫叫鸟鸣一起出现的还有一阵整齐的脚踏地面的声音。

    张衫将背后的栾依依轻轻的放在地面上,提起手中的铁棍,警惕的看向声音的来源,他们现在已经跑不动了,如果出现危险,那也只能背水一战。

    几息过后,一个黄色的步辇出现在了张衫的视线内,步辇由两人抬着,抬辇的两人光着膀子,下半身穿着统一的鱼鳞甲,步辇上的少年英姿勃发,身着一身黄色蟒袍,头戴束髻冠,一眼望去贵气逼人。

    “你们就是被守门人通缉的外来者吧?”说着那少年便从步辇上站了起来道“别说,守门的三个老妖绘画倒是有一手的。”

    张衫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没有搭话,手里的铁棍紧了又紧。自己等人现在可是被通缉的香饽饽,抓自己和去挑战守门人,这笔帐相信谁都会算。

    “你不用紧张,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只是开看看被通缉的外来者是长什么样子的,以及能不能交个朋友。”那个黄袍青年一脸笑意的停在了距离张衫等人几丈外的位置。

    张衫看着眼前的黄袍少年,他是真的感受到对方并没有恶意,于是疑惑的问道:“你不想做那劳什子开门人吗?”

    黄袍少年听到脸色不变继续笑意盈盈地说到:“我肯定是想开门拿到云镜之祝的!”

    张衫闻言疑惑溢于言表,还没等张衫开口询问,那黄袍少年就继续说到:“不过要开门拿到云镜之祝也不是只有抓你们这一条路可以走。事实上过往都是正常击败守门人然后开门的,只是这次你们的到来给了很多投机取巧者机会。”

    “那你呢,有更近的路你走不走?”张衫并没有因为这个黄袍少年的话而放松警惕。

    “更近的路?你连我的终点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对于我来说这是更近的路呢?”

    张衫一边默默的回复着体力,一边给麻秆使眼色,如果麻秆的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张衫还是会选择跑,而现在,张衫先虚与委蛇的问道:“那么你的终点是什么呢?”

    “我只是觉得夺得云镜之祝获得那个第二体质固然是重要的,但是能会一会整个南荒的天骄可能会更重要。如果能与其成为朋友是最好的,再不济互相交过手也可以提前了解一下彼此。”黄袍少年说到这里眼中的光芒有些炽热,紧接着说道:“毕竟大家以后都是南荒各大势力的中流砥柱甚至掌舵人!”

    “那你是想跟我们做朋友还是想提前交个手?”

    “我前边已经说过了,我是来看看能不能交朋友的。”

    “那现在呢?”

    “我叫姜无双,巨灵国京都人士,很高兴认识你。”

    “张衫。”

    “好名字!张衫,希望你能在那些鼠辈的追击中活下来,只要你到了巨灵国,就是我姜无双的座上宾。”

    姜无双说完之后瞥了一眼张衫背上的栾依依,然后再次盘坐在步辇上,那两个抬辇之人抬着姜无双快速的离开了。

    张衫见状也叫上了麻秆,背着栾依依快步离去。

    又跑了一段路的张衫找了一个靠近小溪的山洞,躲了进去。之后给栾依依用树叶打了一些水喂了下去,就开始修行聚气诀了。

    “唔~冯万壑,我渴了。”正在修行中的张衫听到了栾依依近乎撒娇的请求,张衫还没说话,旁边的麻秆就已经拿起树叶打水去了。

    张衫刚想斥责一下栾依依,为什么打水这种小事也要让别人去做的时候,猛地想起来,眼前的少女已经救了自己两次。

    其实张衫不知道,栾依依已经救他三次了。

    麻秆很麻利的打来了水,栾依依咕噜咕噜几下就喝完了,然后故意咬着牙对着张衫问道:“冯万壑,本姑娘救你这么多次,你是不是该把自己的名字跟我说一说了啊?”

    “啊?我就叫冯万壑啊。”张衫打着哈哈转移话题,紧接着把怀里从持棍少年那里缴获的书给了栾依依说到:“帮我看看,这本是不是什么功法,可以马上提升我的战斗力的那种。”

    栾依依接过了那本书,看了一下书名就“呀”的一声将书扔到了地上,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张衫见状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化灵天功,是一本炼体功法,要用灵气散到身体各处,靠灵气对身体骨、肉、筋、皮、血、髓的伤害来磨砺自身提升力量,是臭名昭著的邪功啊!”

    “如果练了这本功法的话,你的灵修境界就只能停滞在此了,练的越久,骨、肉、筋、皮、血、髓之间的连接就越紧密,没有了空隙,就没办法开穴拓脉增长境界了!”

    张衫闻言接着问道:“那短时间之内能提升我的战力吗?”

    栾依依见张衫不开窍,焦急的说道“能是能,但是...但是这是邪功啊!”

    张衫摩挲着下巴,思考了整整一刻钟,权衡利弊之后定了定神,对着栾依依坚定地说道:“将口诀要领念给我吧!我想活,我也想保护我的伙伴们,至于什么提升境界,那也是为了活,出去之后,我们就回家了,要境界没有用。”

    “而且我觉得,功法没有正邪之分,人心才有善恶之别。”

    栾依依闻言定定地看着张衫,眼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