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立场
张山解开了束缚着麻秆的网子。将它随便团了几下，塞到了怀中。
“衫子，在刚刚你冲过来前，我似乎听到有个人嘟囔着，好像是准备把咱们抓到一个名叫蒙拓山的地方，说是要把咱们和一个胖子一起送到守门人那里。”
“衫子，你说是不是大壮被他们抓到了啊？”
张衫听着麻秆的问题没有说话，就算大壮真的是被抓起来了的话，那自己等人现在去那蒙拓山基本是死路一条。
在所有人里边耗子跟张衫最为亲近，麻秆和大壮在一块的时间更多，现在听到大壮有可能被抓了，麻秆有点慌神了。
“麻秆，无论是不是大壮被抓了，我们现在去那劳什子蒙拓山都是送死。”
说完张衫蹲坐在地上，他也开始感受到一些无助，且不论自己有没有那些时间能够提升境界，就算是自己有时间提升境界，凭什么自己就能超过那些从小就解除修行的天骄呢？
是，大家现在境界是都差不多，可是在灵力的运用、在功法武技、在对于修行的理解上，自己这个刚修行几天的二半吊子，凭什么超过人家各大势力培养的核心弟子？
况且自己现在面对的还是对方核心弟子的联盟。
自己目前固然是取得了两场胜利，但是张衫知道，这两场都有运气成分，而且这些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大势力的弟子。像第一天就只身杀了幼蛮的稚童，还有那晚见到的那个小道士，这两个人都还没有见到过，他不知道像他们俩这样的人多不多，又或者有没有比他们更强的。
就算不说他们，那天池塘边的那个持刀少年也是张衫心里的一根刺。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张衫虽然目前还没有知人之智但却有自知之明。
正是这丝自知之明让张衫一时间找不到能带大家都安全出去的方法，张衫有点懊恼的蹲坐在地上。麻秆开始到那些碎肉堆里搜寻战利品，但是张衫下手太狠，基本都变成了碎片，没有什么可用的。
栾依依见张衫胜利之后却是苦闷的一言不发，变坐在了张衫旁边，也没有贸然安慰他，只是静静的陪他坐着。
“栾姑娘。”
“哎！”栾依依突然听到张衫叫她惊喜地回答道，紧接着突然“嗯？”了一声，因为她意识到张衫喊的称呼好像不太对。
“张衫...你，你怎么了？”
“栾姑娘，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栾依依听着张衫的话，感觉不是特别对劲，她的眼睛中逐渐有水气开始聚集。
张衫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继续面无表情的说到：“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想再麻烦你一件事。”
栾依依盯着张衫没有说话。
张衫继续说道：“能不能帮我把麻秆带出去，如果可以的话帮忙让他加入你们烬宗。”
“那你呢？你干什么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栾依依的眼睛里边已经蓄满了泪水。
张衫顿了顿说道：“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救我们的伙伴出来，然后带他们回坝子山！”
“可是.....可是我在的话还可以帮你啊。”栾依依用手胡乱的抹着自己的眼泪，但是泪珠还是顺着她的脸颊啪嗒啪嗒的滴到了地上。
张衫还是蹲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不断地在地上乱画，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
“我刚刚想了。今天来的是这几个人，明天可能就会遇到其他人，如果遇到的是你的熟人呢？如果是你师弟呢？你该怎么帮？我们又该怎么打？”
“栾依依，我刚开始是对外边的世界不太了解。但是现在我已经有大概的了解了，没猜错的话烬宗应该是南荒的顶级大势力吧？你如果不参与云镜之祝竞争，表明你的身份，应该没有人敢为难你。”
栾依依没有说话，继续倔强的盯着张衫。
张衫直视着前方，声音微微颤抖，略带哀求地说道：
“还请你帮帮忙，带麻秆出去，如果我们还能再相见，我会....我会......感谢你。
如果...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再带你回坝子山看看。”
见栾依依只是哭，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张衫便喊了麻秆过来，对着麻秆说道：
“麻秆，我们要分头行动了！”
听到张衫的话，正在一脸的心疼加疑惑地看着栾依依的麻秆“嗯？”了一声，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啊，衫子？”
张衫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理了理思绪再次说道：“你们现在实力跟我有差距，我们如果一起去救人的话，你们会成累赘，不如我自己去。你有更艰巨的任务。”
张衫说到这里又顿了顿，然后缓缓地说道：“你要留下来保护栾姑娘，如果找不到我.....那也不用找我了，咱们在云镜外碰头！”
听到张衫的话，麻秆不疑有他，而且一想到能跟栾依依单独相处，麻杆的心里就跟喝了一罐蜜似的。
张衫说完就站起了身，紧了紧手里的黑铁棍，长舒一口气之后对着麻秆和栾依依说道:“就这么决定了，咱们云镜外再见。后会有期！”
说完张衫提着棍子便向林子里走去，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了栾依依的呼喊：“张衫！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为了自己，活着出去吗？”
张衫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故作平静地说道：“我带他们出来的，我自然要带他们回去。”
说完张衫头也没回的走向了林子深处，张衫不担心栾依依两人，只要给麻秆稍微遮掩一下，以栾依依宗门的势力，他们活着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现在就是要思考怎么去救人的问题了，现在伙伴们有一个被守门人抓住了，还有一个被抓在了蒙拓山，另外一个现在下落不明，就目前来看最有希望的还是蒙拓山。
张衫一边思考一边赶路，虽然他也不知道现在要去哪里。
就在张衫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时候，一道非常刺耳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我们发现了一个野生的通缉者啊，哈哈哈。”
张衫抬头看去，只见乌泱泱一片，至少有十几个人。说是人应该不是很准确，这些生物身上似乎带着非常明显的妖兽特征，但是却有着人类的体型。
这是一群妖族的妖修！
张衫马上就想起了栾依依之前跟他介绍的妖族的情况。妖族总体也是分两个修炼路径，妖修和妖兽，妖修便是和人族灵修一样走开穴拓脉的路子，为了能更契合功法，它们一般会化作人形以求得到修炼速度的提升。妖修因为本体是妖兽，修炼的速度一般不如人族快，但是同境界却要比人族强很多，因为他们是兼具了修行境界和妖兽的血肉力量的。
而妖兽可以类比人类的体修。它们大多没有势力，只能依靠本能通过简单原始的吞噬也就是吃，提升血肉力量，基本会维持原形修行。
栾依依之前也说过，每次云镜试炼妖族都会想尽各种办法派破坏者来猎杀人族天才，因为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人族天骄的汇集的时刻。她之前甚至怀疑过张衫是妖族的破坏者，不过因为张衫没有任何的妖兽特征，这个怀疑很快就不攻自破了。
张衫看到眼前这么多的妖族，心里是沉了又沉。然后又生出一丝庆幸，幸好没有带着栾依依和麻秆。
“这位通缉者，当着我们这么多兄弟的面，自己一个人在脑子里边吃独食不好吧？想的什么说出来大家听听。”
紧接着一阵起哄声传来，有让张衫说出来的，有让张衫把脑子挖出来给他们尝尝看的，还有说让张衫把他的伙伴们叫过来一起束手就擒的。
张衫握紧自己的黑铁棍，他在思考用一招气贯长虹能不能将这些妖族一网打尽，尤其是那个带头说话带有蛇特征的妖修。
就在这时，那群妖族的队伍中走出了一个长耳狐尾带有狐狸特征的妖修，他看着张衫，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紧接着连忙开口道：
“这位道友且慢动手。”
张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只见这个妖修年龄似乎也不怎么大，浑身还被黄白相间的毛发覆盖，看到它阻止，张衫也想听听它要说些什么。
“听道友气息宛如雷鸣，应该是体修已经到了流髓境吧。”
张衫不温不热的回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狐狸少年接着笑道：“道友大可不必带有这么深的戒备。你看人族的修士要抓你，你要对付人族的修士吧？我们要抓人族的修士，我们也是要对付人族修士吧？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为什么不能结盟呢？”
张衫闻言只是觉得刚刚自己可能没把那个麻布少年给杀干净了，他又出来给自己制造幻象了。结盟？怎么可能！
张衫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我虽然被追杀，但是我是人族，你们是妖族。你让我跟你们一起对付人族修士？”
那狐狸少年闻言并没有恼怒，而是不紧不慢道：“道友，何为人？何为妖？”
张衫答道：“人便是人，妖便是妖！”
那狐狸少年继续说到：“好！那按你所说，那人是要听人的话对付妖，而妖要听妖的话对付人。这点你认同吗？”
张衫闻言点点头。
那狐狸少年见状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它继续道：“那蒙拓山一众人族，他们听三个老妖的吩咐而动，对付你们几个人族，他们是人还是妖？”
“如果你加盟了我们，我们听你这个人族的吩咐而动，去对付听从那三个老妖命令的人，我们是人还是妖？”
“你们几个被云镜内所有人族追杀，你们又是人还是妖呢？”
张衫听着听着眼神开始涣散，他找不到可以反驳那只狐狸的点，对方的每句话都似乎在问自己，但是自己却觉得他每句话都在说“你是妖族！”
张衫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他一时间想不明白，自己很抗拒和这些妖族合作。对方只是问了几个问题，自己的思想却不受控制的想向他们靠拢。
“以妖族之身行人族之事者是人呢？还是以人族之身行妖族之事者是人呢？”
“不要抗拒你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你连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你最真实的自己都要压制呢，你确定现在做出决定的还是你自己吗？那被压下去的、藏在心底的念头又是谁呢？”
那狐狸少年的声音宛如化外天魔的靡靡之音，不断地冲击着张衫的心理防线。
张衫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颅，黑色铁棍已经被他丢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现在心里似乎有一个神灵和一个天魔正在博弈，而自己似乎已经选择了天魔。
“是我！”
“是我！”
“我明白了！”
“衫子，在刚刚你冲过来前，我似乎听到有个人嘟囔着，好像是准备把咱们抓到一个名叫蒙拓山的地方，说是要把咱们和一个胖子一起送到守门人那里。”
“衫子，你说是不是大壮被他们抓到了啊？”
张衫听着麻秆的问题没有说话，就算大壮真的是被抓起来了的话，那自己等人现在去那蒙拓山基本是死路一条。
在所有人里边耗子跟张衫最为亲近，麻秆和大壮在一块的时间更多，现在听到大壮有可能被抓了，麻秆有点慌神了。
“麻秆，无论是不是大壮被抓了，我们现在去那劳什子蒙拓山都是送死。”
说完张衫蹲坐在地上，他也开始感受到一些无助，且不论自己有没有那些时间能够提升境界，就算是自己有时间提升境界，凭什么自己就能超过那些从小就解除修行的天骄呢？
是，大家现在境界是都差不多，可是在灵力的运用、在功法武技、在对于修行的理解上，自己这个刚修行几天的二半吊子，凭什么超过人家各大势力培养的核心弟子？
况且自己现在面对的还是对方核心弟子的联盟。
自己目前固然是取得了两场胜利，但是张衫知道，这两场都有运气成分，而且这些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大势力的弟子。像第一天就只身杀了幼蛮的稚童，还有那晚见到的那个小道士，这两个人都还没有见到过，他不知道像他们俩这样的人多不多，又或者有没有比他们更强的。
就算不说他们，那天池塘边的那个持刀少年也是张衫心里的一根刺。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张衫虽然目前还没有知人之智但却有自知之明。
正是这丝自知之明让张衫一时间找不到能带大家都安全出去的方法，张衫有点懊恼的蹲坐在地上。麻秆开始到那些碎肉堆里搜寻战利品，但是张衫下手太狠，基本都变成了碎片，没有什么可用的。
栾依依见张衫胜利之后却是苦闷的一言不发，变坐在了张衫旁边，也没有贸然安慰他，只是静静的陪他坐着。
“栾姑娘。”
“哎！”栾依依突然听到张衫叫她惊喜地回答道，紧接着突然“嗯？”了一声，因为她意识到张衫喊的称呼好像不太对。
“张衫...你，你怎么了？”
“栾姑娘，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栾依依听着张衫的话，感觉不是特别对劲，她的眼睛中逐渐有水气开始聚集。
张衫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继续面无表情的说到：“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想再麻烦你一件事。”
栾依依盯着张衫没有说话。
张衫继续说道：“能不能帮我把麻秆带出去，如果可以的话帮忙让他加入你们烬宗。”
“那你呢？你干什么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栾依依的眼睛里边已经蓄满了泪水。
张衫顿了顿说道：“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救我们的伙伴出来，然后带他们回坝子山！”
“可是.....可是我在的话还可以帮你啊。”栾依依用手胡乱的抹着自己的眼泪，但是泪珠还是顺着她的脸颊啪嗒啪嗒的滴到了地上。
张衫还是蹲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小树枝，不断地在地上乱画，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
“我刚刚想了。今天来的是这几个人，明天可能就会遇到其他人，如果遇到的是你的熟人呢？如果是你师弟呢？你该怎么帮？我们又该怎么打？”
“栾依依，我刚开始是对外边的世界不太了解。但是现在我已经有大概的了解了，没猜错的话烬宗应该是南荒的顶级大势力吧？你如果不参与云镜之祝竞争，表明你的身份，应该没有人敢为难你。”
栾依依没有说话，继续倔强的盯着张衫。
张衫直视着前方，声音微微颤抖，略带哀求地说道：
“还请你帮帮忙，带麻秆出去，如果我们还能再相见，我会....我会......感谢你。
如果...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再带你回坝子山看看。”
见栾依依只是哭，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张衫便喊了麻秆过来，对着麻秆说道：
“麻秆，我们要分头行动了！”
听到张衫的话，正在一脸的心疼加疑惑地看着栾依依的麻秆“嗯？”了一声，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啊，衫子？”
张衫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理了理思绪再次说道：“你们现在实力跟我有差距，我们如果一起去救人的话，你们会成累赘，不如我自己去。你有更艰巨的任务。”
张衫说到这里又顿了顿，然后缓缓地说道：“你要留下来保护栾姑娘，如果找不到我.....那也不用找我了，咱们在云镜外碰头！”
听到张衫的话，麻秆不疑有他，而且一想到能跟栾依依单独相处，麻杆的心里就跟喝了一罐蜜似的。
张衫说完就站起了身，紧了紧手里的黑铁棍，长舒一口气之后对着麻秆和栾依依说道:“就这么决定了，咱们云镜外再见。后会有期！”
说完张衫提着棍子便向林子里走去，没走出几步就听到了栾依依的呼喊：“张衫！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为了自己，活着出去吗？”
张衫脚步一顿，没有回头故作平静地说道：“我带他们出来的，我自然要带他们回去。”
说完张衫头也没回的走向了林子深处，张衫不担心栾依依两人，只要给麻秆稍微遮掩一下，以栾依依宗门的势力，他们活着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现在就是要思考怎么去救人的问题了，现在伙伴们有一个被守门人抓住了，还有一个被抓在了蒙拓山，另外一个现在下落不明，就目前来看最有希望的还是蒙拓山。
张衫一边思考一边赶路，虽然他也不知道现在要去哪里。
就在张衫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时候，一道非常刺耳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我们发现了一个野生的通缉者啊，哈哈哈。”
张衫抬头看去，只见乌泱泱一片，至少有十几个人。说是人应该不是很准确，这些生物身上似乎带着非常明显的妖兽特征，但是却有着人类的体型。
这是一群妖族的妖修！
张衫马上就想起了栾依依之前跟他介绍的妖族的情况。妖族总体也是分两个修炼路径，妖修和妖兽，妖修便是和人族灵修一样走开穴拓脉的路子，为了能更契合功法，它们一般会化作人形以求得到修炼速度的提升。妖修因为本体是妖兽，修炼的速度一般不如人族快，但是同境界却要比人族强很多，因为他们是兼具了修行境界和妖兽的血肉力量的。
而妖兽可以类比人类的体修。它们大多没有势力，只能依靠本能通过简单原始的吞噬也就是吃，提升血肉力量，基本会维持原形修行。
栾依依之前也说过，每次云镜试炼妖族都会想尽各种办法派破坏者来猎杀人族天才，因为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人族天骄的汇集的时刻。她之前甚至怀疑过张衫是妖族的破坏者，不过因为张衫没有任何的妖兽特征，这个怀疑很快就不攻自破了。
张衫看到眼前这么多的妖族，心里是沉了又沉。然后又生出一丝庆幸，幸好没有带着栾依依和麻秆。
“这位通缉者，当着我们这么多兄弟的面，自己一个人在脑子里边吃独食不好吧？想的什么说出来大家听听。”
紧接着一阵起哄声传来，有让张衫说出来的，有让张衫把脑子挖出来给他们尝尝看的，还有说让张衫把他的伙伴们叫过来一起束手就擒的。
张衫握紧自己的黑铁棍，他在思考用一招气贯长虹能不能将这些妖族一网打尽，尤其是那个带头说话带有蛇特征的妖修。
就在这时，那群妖族的队伍中走出了一个长耳狐尾带有狐狸特征的妖修，他看着张衫，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紧接着连忙开口道：
“这位道友且慢动手。”
张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只见这个妖修年龄似乎也不怎么大，浑身还被黄白相间的毛发覆盖，看到它阻止，张衫也想听听它要说些什么。
“听道友气息宛如雷鸣，应该是体修已经到了流髓境吧。”
张衫不温不热的回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狐狸少年接着笑道：“道友大可不必带有这么深的戒备。你看人族的修士要抓你，你要对付人族的修士吧？我们要抓人族的修士，我们也是要对付人族修士吧？咱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为什么不能结盟呢？”
张衫闻言只是觉得刚刚自己可能没把那个麻布少年给杀干净了，他又出来给自己制造幻象了。结盟？怎么可能！
张衫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我虽然被追杀，但是我是人族，你们是妖族。你让我跟你们一起对付人族修士？”
那狐狸少年闻言并没有恼怒，而是不紧不慢道：“道友，何为人？何为妖？”
张衫答道：“人便是人，妖便是妖！”
那狐狸少年继续说到：“好！那按你所说，那人是要听人的话对付妖，而妖要听妖的话对付人。这点你认同吗？”
张衫闻言点点头。
那狐狸少年见状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它继续道：“那蒙拓山一众人族，他们听三个老妖的吩咐而动，对付你们几个人族，他们是人还是妖？”
“如果你加盟了我们，我们听你这个人族的吩咐而动，去对付听从那三个老妖命令的人，我们是人还是妖？”
“你们几个被云镜内所有人族追杀，你们又是人还是妖呢？”
张衫听着听着眼神开始涣散，他找不到可以反驳那只狐狸的点，对方的每句话都似乎在问自己，但是自己却觉得他每句话都在说“你是妖族！”
张衫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他一时间想不明白，自己很抗拒和这些妖族合作。对方只是问了几个问题，自己的思想却不受控制的想向他们靠拢。
“以妖族之身行人族之事者是人呢？还是以人族之身行妖族之事者是人呢？”
“不要抗拒你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你连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你最真实的自己都要压制呢，你确定现在做出决定的还是你自己吗？那被压下去的、藏在心底的念头又是谁呢？”
那狐狸少年的声音宛如化外天魔的靡靡之音，不断地冲击着张衫的心理防线。
张衫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颅，黑色铁棍已经被他丢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现在心里似乎有一个神灵和一个天魔正在博弈，而自己似乎已经选择了天魔。
“是我！”
“是我！”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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