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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平 蒙拓山(中)

    那精壮随从等了一会,等着耗子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他本想补上两刀的走人的,但是感觉自己背后凉飕飕的,也确实不忍心,就没有下手。

    当他确认耗子死了,转过身来,他的瞳孔猛然一缩,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门口。那道身影单手拄棍,身后的光线想透过他和门的缝隙穿进来的时候似乎都被他的怒火阻拦在了门外,连带着整个地牢的温度都开始慢慢下降。

    危险!

    那精壮随从心里警钟大作,紧接着拔出了自己佩刀,警惕的看着门口那道带血的身影。

    “他只有八岁!我们只是想活命!我们犯了什么错?!”那道身影平静地发出了宛如铁掀摩擦沙子一般的粗粝的声音。

    那精壮随从,警惕地看着张衫,答非所问道:“你是谁,不想死的话赶紧离开这里。”

    “你也知道别人不想死?你出刀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孩子也不想死?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爹娘正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他回去?你有没有考虑过他未来会有多么美好的生活?”

    “你什么都没考虑就拿走了他的一切!”

    “那么迎接你的,也必须是相同的结局!”

    张衫说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滔天的杀意,心中的那团火焰再次熊熊燃烧。这次比遇到蓝鳞妖的那次燃烧的更旺,似乎想将这方天地烧都得坍塌崩坏。

    他仰天愤怒大吼,耗子就像是他的弟弟,从他懂事起就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边玩,每天都粘着自己。自己不去闻先生那读书,他也不去。而今天,那道小小的身影倒在了血泊之中,自己以后再也听不到那身带着惊喜的“衫子”。

    而那精壮随从见仰天张衫大吼自以为寻到了他的破绽,欺身上来便要一刀结果了张衫,可是当他的刀砍在张山的脖子上的时候,只是嘣出了一阵火星。

    “怎么可能?我可是流髓境,怎么会砍不动,这个人难道是已经铁骨境了?”

    没有人回应他心里的疑惑,只见张衫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黑色铁棒,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猛地一用力,就将那精壮随从的肩膀那捏的粉碎。

    那随从又惊又怒,自己流髓境的身体竟然被眼前这人一只手捏碎了,这是什么怪物啊!

    张衫没有停下自己动作,捏碎了他的肩膀之后又捏碎了他的膝盖。他像是要将自己全部的滔天恨意全部发泄在这个精壮随从身上,似乎只要自己折磨死他,耗子就能活过来。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那地牢里边不时会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慢慢消失。

    张衫坐在地上,将耗子抱在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张衫双手颤抖着将耗子已经断裂开来的头颅和身体拼接在一起。他抬头看着门外,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他不敢低头看耗子,他怕耗子突然开口问他为什么这次迟到了。

    耗子,对不起。

    我来迟了。

    你五岁那年问过我,睡觉的时候能不能去你家保护你。

    我说不能。

    你六岁那年问过我,能不能带你玩。

    我说你太小。

    你七岁那年问过我,是不是什么事都难不倒我。

    我笑着说那当然。

    你八岁这年本来能做的事情更多。

    但是你却永远停在了这年。

    张衫将耗子脖子上的血污轻轻擦了去,对着耗子的尸体轻声说道:“耗子,你等下我,我先给你报仇,然后再回来陪你玩。”

    张衫说完轻轻将耗子放在了地上,提着黑铁棍就向着战场赶去。

    而在蒙拓山之外也有许多的人已经听说了妖族攻上蒙拓山的消息。

    有一对少年少女停止了自己的修行,开始往蒙拓山赶路,少年腰间别着一个红色的小腰鼓,少女手里捧着一个石块。

    有一个身着黄色蟒袍的少年听闻消息后,让给自己抬年的两人调转方向向着蒙拓山赶去。

    有一个扛着大纛的少年,身着一身亮银白甲,一步十丈,向着蒙拓山赶去。

    ......

    这些张衫都不知道,他从宫殿后方的地牢里边走了出来,已经逐渐西落的太阳光还是让他的瞳孔微缩,但是这光却驱散不了他满身的杀气。

    张衫大步流星的向着半山腰冲去,不一会就冲到了两族交战的战场旁边。

    现在战场上的人族只剩了十几人,正在苦苦支撑,见张衫大步流星的从他们的大后方赶来,以为是自己的增援来了,顿时大喜喊道:“兄弟们再坚持坚持,天启山少主派的增援已经陆续赶到了!”

    张衫听到了他们喊的名字,没有说话默默的记了下来。他快速的来到众人族背后,握紧了自己的长棍,全身发力,一道带着淡金色的巨大的白色波球就对着众人众妖交战的区域轰击了去。

    气贯天穹!

    没有任何惨叫的声音,没有任何抵挡的发生,五六个妖族、人族的天骄就直接就地化为了血肉齑粉。

    坐在战场后方正在惬意饮茶的云湖看到这一幕被惊了一下,他起身来到战场中,大声喊道:“大敌当前,都先住手!”

    人族和妖族一并停住了攻势,云湖再次向前在离着张衫不远的地方站停,他盯着张衫的眼睛,没过几息他就瞳孔一缩,喜色大起道:“原来是道友,道友没事真是可喜可贺,刚刚我没来的及帮你,心里还难受了好一阵呢。”

    张衫没有说话,一棍向着那云湖直直捣了过去。

    铛!

    铁棍被一把大刀挡住了,张衫抬眼看去,原来是那个跟他一起打头阵的虎头妖族。

    张衫收回了手中的长棍,然后高高举起再次砸下。不出意外又被那虎头妖族拦住。

    这时狐耳少年对着张衫说道:“道友,你对他们动手我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一直在追杀你。可是你杀我们又是为何?我们可是来帮你报仇的啊?”

    张衫没有说话,再次猛猛的砸下一击,这次那个虎头妖族再也坚持不住了,他用刀挡张衫这一击的时候虎口直接被震裂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虽然没想明白你说的话,但是我却非常认可你说的‘是人还是妖要看自己的内心’,我看了,我是人!”

    说着张衫又是一棍砸了下去,如果虎头妖族再接这一击的话,他就会发现,这一击要比之前的每一棍都要重,而且重很多!

    云湖见张衫一棍又向他砸来,它迅猛的向后方一跳,同时大喊道:“他要杀死所有人,别管什么立场了,不想死的一起上!”

    闻言几个人族修士还有些犹豫,但是所有的妖族一拥而上。

    而现在战场的外围,一个个山坡上,一个个树杈上,似乎有着许多的人族正在观战。他们没有进场帮助人族清理妖族的想法,也没有上去帮助人族和妖族一起除掉张衫,他们只是看着。

    “那个持棍的是谁啊,看起来有点猛啊,一棍一个妖族啊,棍棍都爆成血雾,这得是到了什么境界啊?”

    “这你都不认识,他不就是守门人悬赏的五个人中的一个吗?”

    “离的这么远你怎么看清的?”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么强大的实力的,如此恐怖。”

    战场远处不断地传来讨论声,有的在讨论张衫是谁,有的在讨论张衫现在到底是什么实力,一棍一个解溪境以上的妖修,这在目前地看来真的是非常恐怖。

    “没什么恐怖的,他应该是种特殊体质,可以燃烧透支自己的境界潜力来获取短暂的力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圣阳体。”

    在各处观战的众人闻声向着后面看去,只见一个少年光着膀子,上半身肌肉宛如树根一样盘结,浑身泛着金属的光芒。

    “不出意外这次爆发之后他的境界就只能停滞在此了。”

    众人见到光着膀子的少年顿时倒吸了不知道多少口冷气,来自体型和气势的威压,让众人感觉自己似乎是在狂风中艰难站立。

    “落凰滩少凰主!”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将目光从战场上移了出来,看向了那位少凰主。

    “那就是落凰滩的少凰主罗天?”

    “传说他幼时便沐浴天凰精血,达到了弦筋境,不知道他和战场中的那个持棍身影谁更胜一筹。”

    “弦筋境?那他怎么能进入云镜的?”

    “哎~雷城城主的小儿子不也是到了涌泉境,也进来了吗?这些妖族和那五个被通缉者,甚至不在名额中,不也进来了吗?规定终究是规范你我的,不是给人家大势力添堵的。”

    周围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又是一阵喧闹,一个个已经在南荒传说了很多年的少年天骄不断地现身。

    “那对师兄妹难道是百丈原封主的亲传和幼女?”

    “没想到巨灵国来的竟然是他们八皇子姜无双。”

    “那个扛着大纛的少年看到了吗,那是云剑帝国的云骑尉。”

    “啊!这么年轻的云骑尉?”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张衫手里的动作丝毫没停,上前来的无论是人还是妖,都被他一棍打成齑粉,他的胸腔内好像有一根永不燃尽的大树,让他胸膛中的火焰可以生生不息源源不绝!

    战场上的人群还是在不断的向着张衫杀将过来,在远处的也不知道在蓄积着什么样的术法。而张衫一人只挥一棍,一棍必然血雾绽放,他默默的向着藏在众人后边的狐耳少年杀去,任由数不清的法术轰击在他的身上。

    那些术法基本无法对他造成伤害,就算造成了伤害,也会在几息之内恢复如初,他就像是一个永不畏惧的上古战神,闲庭信步的走在天崩地裂的古战场上。

    随着张衫棍子的挥动,战场的人也越来越少,只剩下了一个手拿七色宝函的人族少年以及狐耳妖族和那蛇头妖族。

    “道友,无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对着我们这些曾经的同伴举起屠刀,但是现在你也已经杀够了吧,现在可以谈谈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张衫闻言并没有停止脚步,而是继续往前逼近道:

    “你唯一能帮我的,就是献上你的头颅!”

    说着张衫一棍子就对着那狐耳妖族砸了过去,这时那蛇头妖族上前一步想替云湖挡下这一击,但是那狐耳妖族一手拦住了准备上前的蛇头妖族,一只手向上稳稳地抓住了张衫砸下来的长棍。

    “其他人都可以死,但是青竹不行。”

    “张衫道友,我觉得你还是郑重地考虑下要不要跟我谈谈,免得走入歧途啊。”

    那云湖紧紧地握住张衫地铁棍,纵使那铁棍热的发烫它也没有松手。张衫想抽回自己的黑铁棍,但是发现被那云湖箍的异常的紧,根本拔不出来。

    张衫索性放弃了铁棍,举拳就向着云湖砸去。

    这时那名为青竹的蛇妖张开了嘴,对着张衫就喷出了一阵毒雾,张衫只感觉眼前一黑,脸部传来了巨大的灼烧感,同时还伴随着伤口恢复时生长肉芽的痒。

    张衫没有因为疼痛就停止攻击,那一拳还是势大力沉地准备落下。只是当他的拳头落到一半的时候,自己的腹部就感受到一阵巨力袭来,张衫紧接着像是一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这一拳的力道之大让现在的张衫也无法承受。

    说来话长但是这些事情不过发生在几息之内。青竹见张衫已经倒地,举起手掌就要发射几片细麟结果张衫的性命。

    就在这时,那个手持七色宝函的人族少年走上前来,说道:“感谢两位的协助,不过,这位的性命以及两位的人头还是由我来收下比较好。”

    云湖闻言没有忍住笑出了声:“道友说笑的道行应该比你修行的道行高吧,你是准备凭你解溪境的境界还是手里的那件法宝来收我们的头颅?”

    那人族少年没有搭话,抬手手里的那个七色宝函就飞到了空中,一道黄色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身上,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他的黄色复制体。

    就在双方正准备大打出手的时候,本来躺在地上的张衫却又站了了起来,道:“我还没死呢,各位就开始争抢我的头颅归属权了,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