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苏州州学
一路上走走停停，此间未曾有事发生，倒也不过两天路程，黄石便赶到了苏州城下。
城门前围了一些人正在议论。
“都知道了吧，知州招纳天下名士进州学教授，凡青年才俊皆可入学。”
“知州又干了一件大功德。”
……
黄石听着这些议论，便上前与一老者搭讪，“这位老丈，请问主持这州学的可是范知州？”
“是了，小官人可是要去州学？”老者应道。
黄石点点头，抱拳施礼，说道：“老丈可知州学如何去得？”
“向前一里地，卧龙街上的南园便是。”
告辞老者，黄石便按其所指方向前往。
苏州自古便是才子文人出没之地，此地人杰地灵。数条小河流穿城而过，别有一番风景。一路寻到卧龙街，果真犹如卧龙，以北便豁然见一座约七八十米的高塔，以南便是朝南园而去。
此时的州学门前早已排满一群青年才俊，人多却不乱。队伍井井有条地进入门厅登记，这范仲淹倒也是干宣传的一把好手，短短数月便让江南才俊竞相而来，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前面那个小子，说你呢！”一声呵斥传入耳中。
黄石循声望去，一个胖子站在后方正用手指着自己。这胖子肥头大耳、腰大膀粗，挺着一个肚子，如果非要用一种生物体来描述的话，“猪”最恰当不过了。
胖子见黄石看着自己似乎在呆笑，便不耐烦的提高声音说道：“你，你，你……你过来！”
“我……”黄石指了指自己。
胖子点点头。
黄石疑惑地走过去，只见胖子从胯下吃力地掏出一个小布袋，靠近黄石耳边小声说道：“你若愿帮胖爷排队，这一袋钱便归于你。”
“给钱！”
黄石并不作多想，这天上掉下的馅饼，不吃白不吃。
胖子很直接，甩过钱袋转身就走，随后飘来一句话：“胖爷我在对面吃茶，轮上便唤一声。”
黄石掂了掂钱袋还挺有分量，打开一看，好家伙，足足有近百枚铜钱。
这边，胖子倚坐在二楼雅间的窗边，哼着晦涩难懂的戏文，桌上铺了一大片西瓜子壳儿，茶博士在旁殷勤伺候。一口茶水下去，咕咚作响，好不安逸。
“楼上的胖兄！楼上的胖兄……”
胖子被这声音吵得烦躁，站起身来正欲骂上几句，一看是黄石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便急得下楼，脚上却一滑，摔了个七荤八素。
“小子，干……得……干得不错。”胖子行来已是气喘吁吁，歇上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你姓甚名谁？以后就跟着胖爷混罢！保管你……”
“没空。”不待胖子说完，黄石打断不再言语。
“交个朋友总可以吧？”
“哟，你这小子，不识抬举。”
“你去打听打听，金磊金胖子谁人不识？”
“这苏州城能照拂你一二。”
“胖爷我可是...”
……
黄石无语，这个叫金磊的胖子实在是个话痨，在耳边不停的嘀咕，心想这话痨的人也是自古有之啊。
“哪个不长眼的顶我！我要……”出声之人回头一看是金磊这胖子，生生将未说出的话咽了回去，转而笑脸一开，说道：“金胖爷，是你呐！”
金磊不作声，那人也识趣的闭嘴。
州学门厅有个主事老头，负责来人登记事宜，算是初试，画上一个勾便可进行下一步考校。黄石见那金磊对着老头好一顿挤眉弄眼，还鬼悄悄地递出一个小布袋，完事后还不忘对黄石投来得意的眼神。
只见那老头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随即又严肃道：“下一个！”
黄石来到近前，老头微笑着良久不作声，似乎在等待什么。可等上一会黄石仍没有什么动作，便不耐烦的说道：“你这后生，快些写上来历罢。”老头指了指旁边的纸笔。
登记倒也简单，大致就是诸如姓名、年龄、特长、为什么进入州学之类的东西。黄石一通写毕便恭敬地递与老头。老头反复看了看，默不作声。
“丈人，可是有差错？”黄石问道。
听黄石这么一问，老头眉头皱了皱，良久才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合格。”
这倒不是黄石写得如何生涩难懂，而是看过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自是黄石所写诸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云云，写得太过，让老头有点懵。
“你这后生，倒是狂妄，有点学问，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老头阴阳怪气地说道。
黄石自是不理。
进入州学内，便让人有登临公卿将相的错觉，黄石惊诧。细细想来，大概是范仲淹找了块风水宝地的缘故。州学内的建筑既不失清心雅静，又能让人倍感尊贵庄重，大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之意。
黄石被引入院内位于左方的堂前，金磊这胖子早已等候在此地，见黄石过来，便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
“那个……那个什么来着，你居然也进来啦！”
金磊此话一出，在旁众人皆向他投去鄙夷的眼神。
“我不叫那个。”
黄石厌烦的盯了盯金磊，转而又向众人揖了一礼，说道：“不才果州黄石，字子丘，见过各位。”
众人回礼示意。
“原来是黄兄，谅解则个。”金磊上前作了一揖，讨好的说道。
黄石无言，报之一笑。
良久，金磊近身贴近黄石耳边悄悄地说道：“黄兄，你使了多少钱财给门口那老头儿？”
黄石这回倒没有不理金磊，而是两只手比了个鹅蛋。金磊张大嘴，随即心中一喜。他自是知道黄石如果没有真材实料，加上又是外来人，能顺利通过登记，那自是才学出众的。若是得到此人帮助过关，嘿嘿……
想到此，金磊一把抱住黄石胳膊，献媚奉承地说道：“黄兄，是我怠慢黄兄了，请黄兄原谅则个。我实在抱歉得紧，你我着实有缘，就作个伴罢！”
黄石被金磊这动作吓得一激灵，好不容易挣脱开来。继而说道：“金兄，这不太好吧，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金磊自是不愿放弃，略带哭腔的说道：“别啊！黄兄，黄兄……你需要什么我都能满足，只希望……”金磊话未说完便被黄石用手推开。
“不是，不是，黄兄别误会！”金磊再次靠近，低声说道：“这后面的考校皆是两人成组，我的意思是……”
原来是打的这盘算，黄石恍然，说道：“看情况吧，若可以帮着金兄也是无妨。只是这……”黄石拍了拍自己放在怀间的钱袋。
金磊转忧为喜，作了一揖，然后递送一个布袋，道：“那就多谢黄兄了。”
此时，其中一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从中走出两人，沮丧的表情溢于言表，不难看出他们并没有通过考校。随后一个中年男子走出，看了看在场众人，严肃地说道：“再来两位……”
如此出来两人进去两人，往复下去，当下便只剩下不到十人。
金磊看看周围零落的几人，拽了拽黄石的衣袖，低声询问道：“黄兄，下轮进去吗？”金磊说话声音极小，生怕得罪黄石而使后者变卦。
黄石点点头，不再言语。
城门前围了一些人正在议论。
“都知道了吧，知州招纳天下名士进州学教授，凡青年才俊皆可入学。”
“知州又干了一件大功德。”
……
黄石听着这些议论，便上前与一老者搭讪，“这位老丈，请问主持这州学的可是范知州？”
“是了，小官人可是要去州学？”老者应道。
黄石点点头，抱拳施礼，说道：“老丈可知州学如何去得？”
“向前一里地，卧龙街上的南园便是。”
告辞老者，黄石便按其所指方向前往。
苏州自古便是才子文人出没之地，此地人杰地灵。数条小河流穿城而过，别有一番风景。一路寻到卧龙街，果真犹如卧龙，以北便豁然见一座约七八十米的高塔，以南便是朝南园而去。
此时的州学门前早已排满一群青年才俊，人多却不乱。队伍井井有条地进入门厅登记，这范仲淹倒也是干宣传的一把好手，短短数月便让江南才俊竞相而来，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前面那个小子，说你呢！”一声呵斥传入耳中。
黄石循声望去，一个胖子站在后方正用手指着自己。这胖子肥头大耳、腰大膀粗，挺着一个肚子，如果非要用一种生物体来描述的话，“猪”最恰当不过了。
胖子见黄石看着自己似乎在呆笑，便不耐烦的提高声音说道：“你，你，你……你过来！”
“我……”黄石指了指自己。
胖子点点头。
黄石疑惑地走过去，只见胖子从胯下吃力地掏出一个小布袋，靠近黄石耳边小声说道：“你若愿帮胖爷排队，这一袋钱便归于你。”
“给钱！”
黄石并不作多想，这天上掉下的馅饼，不吃白不吃。
胖子很直接，甩过钱袋转身就走，随后飘来一句话：“胖爷我在对面吃茶，轮上便唤一声。”
黄石掂了掂钱袋还挺有分量，打开一看，好家伙，足足有近百枚铜钱。
这边，胖子倚坐在二楼雅间的窗边，哼着晦涩难懂的戏文，桌上铺了一大片西瓜子壳儿，茶博士在旁殷勤伺候。一口茶水下去，咕咚作响，好不安逸。
“楼上的胖兄！楼上的胖兄……”
胖子被这声音吵得烦躁，站起身来正欲骂上几句，一看是黄石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便急得下楼，脚上却一滑，摔了个七荤八素。
“小子，干……得……干得不错。”胖子行来已是气喘吁吁，歇上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你姓甚名谁？以后就跟着胖爷混罢！保管你……”
“没空。”不待胖子说完，黄石打断不再言语。
“交个朋友总可以吧？”
“哟，你这小子，不识抬举。”
“你去打听打听，金磊金胖子谁人不识？”
“这苏州城能照拂你一二。”
“胖爷我可是...”
……
黄石无语，这个叫金磊的胖子实在是个话痨，在耳边不停的嘀咕，心想这话痨的人也是自古有之啊。
“哪个不长眼的顶我！我要……”出声之人回头一看是金磊这胖子，生生将未说出的话咽了回去，转而笑脸一开，说道：“金胖爷，是你呐！”
金磊不作声，那人也识趣的闭嘴。
州学门厅有个主事老头，负责来人登记事宜，算是初试，画上一个勾便可进行下一步考校。黄石见那金磊对着老头好一顿挤眉弄眼，还鬼悄悄地递出一个小布袋，完事后还不忘对黄石投来得意的眼神。
只见那老头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随即又严肃道：“下一个！”
黄石来到近前，老头微笑着良久不作声，似乎在等待什么。可等上一会黄石仍没有什么动作，便不耐烦的说道：“你这后生，快些写上来历罢。”老头指了指旁边的纸笔。
登记倒也简单，大致就是诸如姓名、年龄、特长、为什么进入州学之类的东西。黄石一通写毕便恭敬地递与老头。老头反复看了看，默不作声。
“丈人，可是有差错？”黄石问道。
听黄石这么一问，老头眉头皱了皱，良久才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合格。”
这倒不是黄石写得如何生涩难懂，而是看过就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自是黄石所写诸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云云，写得太过，让老头有点懵。
“你这后生，倒是狂妄，有点学问，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老头阴阳怪气地说道。
黄石自是不理。
进入州学内，便让人有登临公卿将相的错觉，黄石惊诧。细细想来，大概是范仲淹找了块风水宝地的缘故。州学内的建筑既不失清心雅静，又能让人倍感尊贵庄重，大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之意。
黄石被引入院内位于左方的堂前，金磊这胖子早已等候在此地，见黄石过来，便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
“那个……那个什么来着，你居然也进来啦！”
金磊此话一出，在旁众人皆向他投去鄙夷的眼神。
“我不叫那个。”
黄石厌烦的盯了盯金磊，转而又向众人揖了一礼，说道：“不才果州黄石，字子丘，见过各位。”
众人回礼示意。
“原来是黄兄，谅解则个。”金磊上前作了一揖，讨好的说道。
黄石无言，报之一笑。
良久，金磊近身贴近黄石耳边悄悄地说道：“黄兄，你使了多少钱财给门口那老头儿？”
黄石这回倒没有不理金磊，而是两只手比了个鹅蛋。金磊张大嘴，随即心中一喜。他自是知道黄石如果没有真材实料，加上又是外来人，能顺利通过登记，那自是才学出众的。若是得到此人帮助过关，嘿嘿……
想到此，金磊一把抱住黄石胳膊，献媚奉承地说道：“黄兄，是我怠慢黄兄了，请黄兄原谅则个。我实在抱歉得紧，你我着实有缘，就作个伴罢！”
黄石被金磊这动作吓得一激灵，好不容易挣脱开来。继而说道：“金兄，这不太好吧，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金磊自是不愿放弃，略带哭腔的说道：“别啊！黄兄，黄兄……你需要什么我都能满足，只希望……”金磊话未说完便被黄石用手推开。
“不是，不是，黄兄别误会！”金磊再次靠近，低声说道：“这后面的考校皆是两人成组，我的意思是……”
原来是打的这盘算，黄石恍然，说道：“看情况吧，若可以帮着金兄也是无妨。只是这……”黄石拍了拍自己放在怀间的钱袋。
金磊转忧为喜，作了一揖，然后递送一个布袋，道：“那就多谢黄兄了。”
此时，其中一扇门“吱呀”一声打开，从中走出两人，沮丧的表情溢于言表，不难看出他们并没有通过考校。随后一个中年男子走出，看了看在场众人，严肃地说道：“再来两位……”
如此出来两人进去两人，往复下去，当下便只剩下不到十人。
金磊看看周围零落的几人，拽了拽黄石的衣袖，低声询问道：“黄兄，下轮进去吗？”金磊说话声音极小，生怕得罪黄石而使后者变卦。
黄石点点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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