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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祸事(二)

    衙役来禀堂外之人是杨员外,县令便将其放进来。

    这杨员外进堂来先是向县令施礼,而后看了一眼地上冰冷的尸体,愤怒的扫视着众仆从。

    “员外,这并非我等过错,是那人。”

    干瘦仆从用手指向黄石。

    杨员外盯了几眼黄石,再向县令抱拳道:“官人,请为吾儿作主,惩治这个贼子。”

    县令说道:“本县自是秉公决断,你且站立一旁,待仵作验完,查明真相,本县自会还你公道。”

    众人就如此等着,堂外聚集了不少百姓看热闹。

    许久,仵作长舒一口气,向县令行了一礼,说道:“告官人,死者亡时不足一个时辰,身上并无致命伤,它伤一处,在脸。”

    县令问道:“可验仔细,有无暗伤?”

    仵作回道:“并无暗器伤处。”

    县令想了想,又问道:“颅后可有伤处?”

    “并无。”

    县令点点头,说道:“你且站立一旁。”

    仵作听令。

    县令正了正身,对众人说道:“尔等已听仵作之言,这小郎君并无致命伤,也未有暗伤,仅面伤一处不足以危及性命。”

    黄石松了一口气,这至少说明这小郎君不是因为自己那一拳而死。

    县令继续说道:“本县查明苦主之提告,并无凭据,这位小官人无罪。”

    杨员外及一众仆从哑然。

    黄石向县令行了一礼,说道:“官人明察秋毫,在下多谢。”

    “小官人可自行离开。”

    黄石这就要往外走,不想被杨员外众人拦住。

    杨员外说道:“官人,小儿死得不明不白,这人乃在场之人,案未破怎可离开?”

    县令说道:“这小官人并非真凶,有仵作之言为证。”

    “那小儿之死如何处置?”

    杨员外闻县令坚持放走黄石,言语更加激烈。

    “令郎之死本县需要另行查明。”

    杨员外坚持不让黄石离开,黄石便说道:“杨员外,在下虽与令郎有过冲突,但仵作已查明,与在下无关。你这样岂不让官人难堪?不怕落得个扰乱公堂之罪?”

    杨员外这才放开黄石,而黄石却不往外走,而是向县令拱了拱手。

    “禀官人,在下倒是有法解开死因。”

    众人惊疑。

    县令问道:“小官人此话可当真?大堂之上不得妄言。”

    “自是当真。”

    县令点点头,示意黄石开始。

    黄石来到尸体前,观察一阵,而后向仵作问道:“仵作可有发现死者不寻常之处?”

    仵作回道:“死者胸、背、臂有些许黑斑。”

    黄石点点头,又问:“手、脚掌可有异常?”

    仵作摇头,黄石示意来查。

    “咦!”

    仵作惊声。

    县令问道:“可有发现?”

    仵作回道:“回官人,死者手掌脚掌皆硬。死时不消一个时辰,此状有疑。”

    县令又看向黄石,问道:“小官人可有高见?”

    黄石拱拱手,说道:“在下以为杨家小郎君为中毒而亡。”

    众人惊讶。

    而仵作却说道:“小官人,此言不敢苟同。中毒者,或唇变色或七窍流血,虽为毒,毒发至身亡尚需时,怎悄无声息发作之快?何况死者并无此状?”

    “自不是当场中毒而亡。在下认为死者亡于积毒,恰巧与在下冲突之时毒发而亡。”黄石如是说道。

    县令问道:“可有凭证?”

    黄石回道:“请官人容在下询问一番。”

    “请便。”

    黄石来到杨员外旁边,问道:“杨员外,令郎近日可有心腹绞痛及烦躁不安之症?”

    杨员外看看瘦干仆从,瘦干仆从便回道:“前几日小郎君偶有腹痛,夜间口干舌燥,郎中便开了清热方子。”

    “可有其他症状?”

    瘦干仆从想了想,回道:“除此,小郎君近些时日似乎消瘦一些……对了,今日下山时小郎君腹痛并暴下不止,这才去茶摊吃些茶。”

    黄石问道:“既身有抱恙,为何还要上山?”

    杨员外回道:“小儿身子近些时日确不如前,这才让人随他去白塔寺拜佛。”

    黄石点点头,向县令说道:“官人,在下已有判断。”

    县令示意说话。

    黄石这才说道:“在下判断杨家小郎君亡于积毒。其一积毒者,用毒轻,症状不显,或已侵入脏腑数月,乃至身有抱恙,无从发觉。其二胸、背、臂等处已现黑斑,此乃积毒由内而外侵袭。其三手、足掌皆硬,此乃经久服毒之状。”

    县令问道:“可知何毒?”

    黄石回道:“砒霜。”

    仵作问道:“小官人,中砒霜之毒,少许便可几个时辰内而亡,为何死者积毒至今才发作?”

    “自是下毒之人手法极好,据在下所知,砒霜少许并不足以要人性命,若长期服用便伤其脏腑,生机既失,岂能不亡?”

    黄石如此说,杨员外更是痛心不已。

    只见杨员外对县令说道:“请官人作主,我儿死得惨呐!”

    县令则说道:“此案明了,令郎亡于长期服毒,只是这投毒的凶手……”

    县令看看黄石。

    黄石看看众仆从,说道:“自是小郎君亲近之人,亦有平日亲近之人方可投毒。”

    “尔等还不从实招来,是何人投毒?”

    县令大喝一声,众仆从腿软,皆瘫倒在地。

    “不是小人。”

    ……

    众仆从皆不承认。

    只见县令一拍惊堂木,说道:“来呀!将这一干人等各打十板,再行问话。”

    众仆从求饶,县令这便说道:“尔等好好交代,不可隐瞒,方可省那皮肉之苦。”

    “小人愿讲。”

    其中一仆从说道:“是他。”

    这仆从指的人是干瘦仆从,干瘦仆从立即说道:“不是小人,胡言乱语。”

    县令向仆从问道:“你为何言投毒者为他?”

    “前些日子,小郎君骂了他几句,他便说要小郎君不得好死。”

    “此话你可说过?”

    县令问向干瘦仆从。

    干瘦仆从回道:“小人那是气话,小人从未给小郎君投过毒。”

    顿了一下,干瘦仆从又说道:“跟小郎君有仇怨的是那薛三,定是薛三害了小郎君性命。”

    干瘦仆从用手指着另一名仆从,众人便看过去。

    “哈哈哈哈……”

    这薛三此时竟大笑起来,状若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