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劫道
黄石领了驴车，便再次从颍州西门而出前往那天中山，这都是事先打听好的路线。
细细算来尚有十几日便是元日，黄石不敢再耽搁，一路急行只是两日便行到蔡州城。
这日，黄石正向蔡州城北而行。
一男子拦住驴车去路，黄石看去，这人一身江湖打扮，英气勃发，倒不似贼人。
这男子问道：“兄台，可是去往城北？”
黄石虽纳闷，但仍应道：“正是往城北。”
“可否带在下一段？”
青年男子一脸希冀。
“呃……好吧。”
这男子便登上车来，再抱拳道：“在下张普，多谢兄台应允搭车，未请教兄台名讳？”
“在下黄石，区区小事张兄不必挂怀。”
“原来是黄兄，失敬失敬。”
张普又问道：“黄兄是往城北何处？”
“在下是去往天中山游玩一番。”
“哦？黄兄与在下倒是去到一地。黄兄是第一次来蔡州？”
黄石点点头，心中却有所疑虑。从赵铁拐和李千手那处听得要往这天中山拜会教主，莫非这张普也是摩尼教中人不成？
黄石思量间，只见张普说道：“既与黄兄同行，那便由在下为黄兄驾车引路。”
“那便多谢张兄。”
如此两人驾车便向城北而行。
途中，黄石问道：“张兄，此地去往汴京多少路程？”
张普思索一下，回道：“一路向北，足有六百里地。”
六百里，黄石算了下，元日之前肯定能到汴京，便也放心不少。
“黄兄，可知这天中山来历？”
“请张兄指教。”
张普说道：“禹分天下为九州，蔡州便为九州之中，故有天中之名。周武王在此垒山一座，高一丈有余，前朝颜鲁公书天中山三字碑文于此。”
黄石问道：“张兄所言这天中山仅高一丈？”
“不错，正是如此。”
黄石本想既称山，当是有些高度，可依这张普所言，天中山之名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黄石试探性的问道：“张兄此去天中山所为何事？”
张普回道：“有些小事。”
张普有意隐瞒，黄石也不好再作追问。
行了大约三、四里地，便到一小山包之处。
张普说道：“黄兄，这便是天中山，你看。”
黄石定睛望去，此山下石上土，确实仅有丈余，这山恐怕是平生见过最小的山了。
此时在天中山附近的一块凹地里，两个蒙面人蹲着，不时四处张望一番。
其中一个稍瘦的蒙面人说道：“大哥，等了这许久也没见只肥猪上来，怕是今日又得空手而归了！”
而另一个蒙面人则是打了一下说话之人的头，斥道：“瘦猴，你要再敢扰乱军心，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来人了！瘦猴你先上去，我来压阵！”
瘦猴委屈的说道：“怎么又是我？”
“叫你去你就去！”
用脚一踢，这瘦猴才走出来，对着来人喊道：“此山是我守，此路不能走，要想从此过，钱财放里头！”
说完甩了一个布袋过去。
黄石既兴奋又惊恐，这还是第一次遇劫道的，下意识的往张普身边靠了靠。
“张兄，你看这……”
张普说道：“黄兄勿慌，且让我跟他讨价还价？”
这强盗的事还能讨价还价？黄石一脸疑惑。
只见张普走过去，作了一揖说道：“这位大侠，请问如何称呼？”
“江湖人称瘦猴！少啰嗦，快把钱财留下！”
“原来是瘦兄，在下今日并未带些钱财，你看能不能放我二人过去？”
这瘦猴一听，立马向身后喊道：“大哥！是个穷子！”
黄石和张普正在疑惑，却见另一个身形略胖的蒙面人走了出来。
那人打了一下瘦猴的头，说道：“就你这脑袋！没见那驴车么，车里必是有些钱财！”
瘦猴恍然大悟，点头道：“大哥说的有理，我这就去问问。”
“问你个头！”
只见他走出来，向黄石二人恶狠狠的说道：“今日你二人必得留下钱财，否则全部送进阎王殿！”
说完还晃了晃手里的长刀。
只见张普面不改色的说道：“请问大侠又是哪位？”
“某便是胖虎，江湖人称……”想想有点不对劲，便说道：“你问这作甚，想报官？我可告诉你，若敢报官当下就让你等命丧当场！”
.“胖兄误会了，在下并无报官之意。”
“那好，把身上钱财都交出来！”
黄石小声说道：“张兄，要不要破财免灾？”
张普则说道：“黄兄无需担忧，在下自有办法。”转而对胖虎说道：“若是今日我二人不交出钱财，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那是！”
“那行，你等便过来自取。”
张普说完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胖虎对瘦猴说道：“瘦猴，你过去把那人身上钱财取来。”
“又是我？”
瘦猴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还能是谁？快去！”
胖虎说着又给了瘦猴一脚，瘦猴这才踉踉跄跄的向张普走来。
“快拿出来！”
“在我怀里，你过来取。”
这瘦猴竟真的将手伸向张普。
说是迟那是快，只见张普抓住瘦猴几根手指，一脚踢向瘦猴膝盖，瘦猴便跪了下来。
“啊！痛煞我也！啊！大哥救我……”
瘦猴痛苦的叫喊。
黄石早猜测张普是江湖之人，眼下情形也并不奇怪，只是这身手却出乎意料。
“杀！杀啊……”
只见胖虎举着长刀向张普这边冲杀过来，黄石立马退至远处。还未来得及众人反应，胖虎便自个摔了一跤，来了个倒栽葱，趴在张普跟前。张普趁势踩住胖虎的后背，这胖虎便是怎么也无法挣脱开来。
胖虎喊道：“放开我！你这鸟人全无江湖道义。”
张普脚上用劲，轻蔑的说道：“跟你等小毛贼讲江湖道义？”
黄石见张普控制住场面，这才跑将过来，说道：“张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二人已得教训，何不放了？”
张普点点头，手上脚上同时用力，说道：“你二人可服气？”
两人连忙说道：“服！服了！大侠请饶了我二人性命。”
张普这才放开两人，两人这便要离去，却被张普叫住：“且慢。”
胖虎怕张普反悔，忙说道：“不知大侠还有何吩咐，我二人保证照办。”
“你二人不用回了，干这勾当非长久之计，便护送我这位黄兄往汴京去，说不定是你等的机缘。”
张普说完看了看黄石。
有保镖护送，黄石自是求之不得，但万一这二人半路把自己给砍杀，那可如何是好？
便说道：“张兄如此筹谋虽好，只是这二人可妥当？”
“黄兄放心。”
张普又对二人说道：“你二人需尽心护送，若让黄兄少根毫毛，自拿你等是问！”
说完也不等二人回话，欺身到二人跟前就那么几下，二人立马用手捂住脖子。
“你二人已服下我祖传毒药，到汴京后便给解药。”
二人哪敢反对，当即回道：“定然遵从。”
张普点点头，又说道：“你二人先去等候，我与黄兄有些话说。”
待二人离去，黄石才向张普拱拱手说道：“多谢张兄。”
“无妨，黄兄，我这便要先行离开。”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黑漆漆的铁牌递给黄石。只见这铁牌上刻有一个大大的令字，周围有些黄石不太明白的图案环绕。
黄石疑惑的问道：“这是？”
“黄兄，此令牌不可轻易示人，你且收着日后有用。”
黄石一边收起令牌，一边问道：“张兄，他二人所中之毒？”
张普哈哈大笑，说道：“他二人并未中毒，只是吓唬一番，不然不会尽力。”
“张兄好计谋。”
黄石恍然大悟。
张普抱拳说道：“黄兄，此事已了，我便先行而去。黄兄保重，来日再会。”
“张兄保重。”
只见张普一跳一跃，不多时便已消失不见。
细细算来尚有十几日便是元日，黄石不敢再耽搁，一路急行只是两日便行到蔡州城。
这日，黄石正向蔡州城北而行。
一男子拦住驴车去路，黄石看去，这人一身江湖打扮，英气勃发，倒不似贼人。
这男子问道：“兄台，可是去往城北？”
黄石虽纳闷，但仍应道：“正是往城北。”
“可否带在下一段？”
青年男子一脸希冀。
“呃……好吧。”
这男子便登上车来，再抱拳道：“在下张普，多谢兄台应允搭车，未请教兄台名讳？”
“在下黄石，区区小事张兄不必挂怀。”
“原来是黄兄，失敬失敬。”
张普又问道：“黄兄是往城北何处？”
“在下是去往天中山游玩一番。”
“哦？黄兄与在下倒是去到一地。黄兄是第一次来蔡州？”
黄石点点头，心中却有所疑虑。从赵铁拐和李千手那处听得要往这天中山拜会教主，莫非这张普也是摩尼教中人不成？
黄石思量间，只见张普说道：“既与黄兄同行，那便由在下为黄兄驾车引路。”
“那便多谢张兄。”
如此两人驾车便向城北而行。
途中，黄石问道：“张兄，此地去往汴京多少路程？”
张普思索一下，回道：“一路向北，足有六百里地。”
六百里，黄石算了下，元日之前肯定能到汴京，便也放心不少。
“黄兄，可知这天中山来历？”
“请张兄指教。”
张普说道：“禹分天下为九州，蔡州便为九州之中，故有天中之名。周武王在此垒山一座，高一丈有余，前朝颜鲁公书天中山三字碑文于此。”
黄石问道：“张兄所言这天中山仅高一丈？”
“不错，正是如此。”
黄石本想既称山，当是有些高度，可依这张普所言，天中山之名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黄石试探性的问道：“张兄此去天中山所为何事？”
张普回道：“有些小事。”
张普有意隐瞒，黄石也不好再作追问。
行了大约三、四里地，便到一小山包之处。
张普说道：“黄兄，这便是天中山，你看。”
黄石定睛望去，此山下石上土，确实仅有丈余，这山恐怕是平生见过最小的山了。
此时在天中山附近的一块凹地里，两个蒙面人蹲着，不时四处张望一番。
其中一个稍瘦的蒙面人说道：“大哥，等了这许久也没见只肥猪上来，怕是今日又得空手而归了！”
而另一个蒙面人则是打了一下说话之人的头，斥道：“瘦猴，你要再敢扰乱军心，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来人了！瘦猴你先上去，我来压阵！”
瘦猴委屈的说道：“怎么又是我？”
“叫你去你就去！”
用脚一踢，这瘦猴才走出来，对着来人喊道：“此山是我守，此路不能走，要想从此过，钱财放里头！”
说完甩了一个布袋过去。
黄石既兴奋又惊恐，这还是第一次遇劫道的，下意识的往张普身边靠了靠。
“张兄，你看这……”
张普说道：“黄兄勿慌，且让我跟他讨价还价？”
这强盗的事还能讨价还价？黄石一脸疑惑。
只见张普走过去，作了一揖说道：“这位大侠，请问如何称呼？”
“江湖人称瘦猴！少啰嗦，快把钱财留下！”
“原来是瘦兄，在下今日并未带些钱财，你看能不能放我二人过去？”
这瘦猴一听，立马向身后喊道：“大哥！是个穷子！”
黄石和张普正在疑惑，却见另一个身形略胖的蒙面人走了出来。
那人打了一下瘦猴的头，说道：“就你这脑袋！没见那驴车么，车里必是有些钱财！”
瘦猴恍然大悟，点头道：“大哥说的有理，我这就去问问。”
“问你个头！”
只见他走出来，向黄石二人恶狠狠的说道：“今日你二人必得留下钱财，否则全部送进阎王殿！”
说完还晃了晃手里的长刀。
只见张普面不改色的说道：“请问大侠又是哪位？”
“某便是胖虎，江湖人称……”想想有点不对劲，便说道：“你问这作甚，想报官？我可告诉你，若敢报官当下就让你等命丧当场！”
.“胖兄误会了，在下并无报官之意。”
“那好，把身上钱财都交出来！”
黄石小声说道：“张兄，要不要破财免灾？”
张普则说道：“黄兄无需担忧，在下自有办法。”转而对胖虎说道：“若是今日我二人不交出钱财，无论如何也过不去？”
“那是！”
“那行，你等便过来自取。”
张普说完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胖虎对瘦猴说道：“瘦猴，你过去把那人身上钱财取来。”
“又是我？”
瘦猴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还能是谁？快去！”
胖虎说着又给了瘦猴一脚，瘦猴这才踉踉跄跄的向张普走来。
“快拿出来！”
“在我怀里，你过来取。”
这瘦猴竟真的将手伸向张普。
说是迟那是快，只见张普抓住瘦猴几根手指，一脚踢向瘦猴膝盖，瘦猴便跪了下来。
“啊！痛煞我也！啊！大哥救我……”
瘦猴痛苦的叫喊。
黄石早猜测张普是江湖之人，眼下情形也并不奇怪，只是这身手却出乎意料。
“杀！杀啊……”
只见胖虎举着长刀向张普这边冲杀过来，黄石立马退至远处。还未来得及众人反应，胖虎便自个摔了一跤，来了个倒栽葱，趴在张普跟前。张普趁势踩住胖虎的后背，这胖虎便是怎么也无法挣脱开来。
胖虎喊道：“放开我！你这鸟人全无江湖道义。”
张普脚上用劲，轻蔑的说道：“跟你等小毛贼讲江湖道义？”
黄石见张普控制住场面，这才跑将过来，说道：“张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二人已得教训，何不放了？”
张普点点头，手上脚上同时用力，说道：“你二人可服气？”
两人连忙说道：“服！服了！大侠请饶了我二人性命。”
张普这才放开两人，两人这便要离去，却被张普叫住：“且慢。”
胖虎怕张普反悔，忙说道：“不知大侠还有何吩咐，我二人保证照办。”
“你二人不用回了，干这勾当非长久之计，便护送我这位黄兄往汴京去，说不定是你等的机缘。”
张普说完看了看黄石。
有保镖护送，黄石自是求之不得，但万一这二人半路把自己给砍杀，那可如何是好？
便说道：“张兄如此筹谋虽好，只是这二人可妥当？”
“黄兄放心。”
张普又对二人说道：“你二人需尽心护送，若让黄兄少根毫毛，自拿你等是问！”
说完也不等二人回话，欺身到二人跟前就那么几下，二人立马用手捂住脖子。
“你二人已服下我祖传毒药，到汴京后便给解药。”
二人哪敢反对，当即回道：“定然遵从。”
张普点点头，又说道：“你二人先去等候，我与黄兄有些话说。”
待二人离去，黄石才向张普拱拱手说道：“多谢张兄。”
“无妨，黄兄，我这便要先行离开。”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黑漆漆的铁牌递给黄石。只见这铁牌上刻有一个大大的令字，周围有些黄石不太明白的图案环绕。
黄石疑惑的问道：“这是？”
“黄兄，此令牌不可轻易示人，你且收着日后有用。”
黄石一边收起令牌，一边问道：“张兄，他二人所中之毒？”
张普哈哈大笑，说道：“他二人并未中毒，只是吓唬一番，不然不会尽力。”
“张兄好计谋。”
黄石恍然大悟。
张普抱拳说道：“黄兄，此事已了，我便先行而去。黄兄保重，来日再会。”
“张兄保重。”
只见张普一跳一跃，不多时便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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