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合作（一）
第二日，黄石一早便在打扫正房，全因夜里被虫子咬。
要说这正房是一门三屋的户型，正中为堂屋，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小屋，黄石将这左侧的屋子当作卧房，将右侧的屋子当作书房。然而房间空置日久，这炕上便起了虫子。
这刚搬进小院，什么都需要购置，大到家具用品，小到油盐酱醋，黄石也只有想着等胖虎、瘦猴二人过来以后再作安排。
“黄兄在吗？”
院外传来声音。
“原来是刘兄，快请进，你怎得这早便过来？”
来人正是桃符摊的摊主刘仁明。
刘仁明笑道：“昨晚黄兄一走，我便收了摊，想着今日早点过来听黄兄吩咐。”
“言重了。你看我这里连个能坐的地都没有，要不上茶楼去？”
“无事无事，但凭黄兄安排。”
……
茶楼中，茶博士已沏好两杯茶水，散发出微微清香。
“刘兄，今日让你过来，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与你相商。”
刘仁明说道：“黄兄但讲无妨。”
黄石想了片刻，这才说道：“不瞒刘兄，我准备在岁节后将一些民生趣闻、文人诗词收集成报，以每七日刊印一次，再卖之于民。”
刘仁明一愣，而后说道：“黄兄，此事虽说好，然太过耗费人力资财，要慎重待之。”
“这人力资财方面，我已有主张。只是如今有一事需要处置，想问询刘兄的看法。”
刘仁明疑惑的问道：“那黄兄所言何事？”
黄石回道：“刘兄，我入汴京时日不长，这办报需要书商长久协作刊印，只是这书商我并不识得。”
“原来是这事。”
刘仁明思虑片刻，拍了拍脑袋，说道：“有了。黄兄，我知这刊印之事寻谁人，担保价格相宜。”
“如此甚好，还望刘兄为我引荐。”
黄石当下特别心切见到此人，恨不得马上定下此事。
刘仁明却是笑道：“黄兄，那倒不用如此着急，这人便是相国寺秦家书坊的掌柜，姓秦名正岩，字念之，与我有旧，只是如今秦家书坊不同往昔，哎！”
刘仁明叹息一声。
“哦？”
黄石有些感兴趣，便静听刘仁明的下文。
刘仁明喝了一口茶，又缓缓说道：“这秦家书坊原本是相国寺一带数一数二的书商，只是秦兄做上掌柜后，不知何故半载不到这秦家书坊便沦为末等。”
“哦？那依刘兄之见，这秦家书坊现今如何？”
“其他不敢担保，这刊印书籍的技艺倒是极好。”
刘仁明不吝夸赞。
黄石问道：“既是有些技艺，书坊为何又沦落到如此地步？”
刘仁明回道：“书市风起云涌、明争暗斗，秦家书坊树大招风，想来是被人算计所致。”
黄石见刘仁明如此推崇秦家书坊，便提议道：“刘兄，这时辰尚早，我等不如去拜访下秦掌柜，如何？”
“也好。”
二人说着这便去往相国寺的秦家书坊。
这相国寺一线商铺林立、书肆遍布，无论文人雅士或是市井百姓，皆三五成群，或翻阅品读书籍，或与书商讨价还价，一片繁荣之象。
随刘仁明走进秦家书坊，黄石一眼望去，书架上堆满各类琳琅满目的书籍，从经史子集到诗词歌赋无所不有。但这里却与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安静得让人后背发凉。
“秦掌柜可在？”
刘仁明喊了一声。
“是谁？”
随声音看去，一个瘦削的年轻人从柜台下钻出来，两眼发黑无神，此人正是秦正岩。
“秦兄，是我，东城的刘亦之。”
秦正岩虚眯着双眼上下打量刘仁明，片刻后才开口说道：“原来是刘兄，失礼失礼。”
刘仁明惊疑的问道：“秦兄，多日不见，书坊怎变得如此冷清？”
秦正岩摆摆手，说道：“哎！别提了。”
随后又看看站在刘仁明身边的黄石，问道：“这位兄台是？”
“哦，这位是西城的黄兄。”
而后刘仁明将黄石与秦正岩各自介绍了一番。
“原来是黄兄，失敬失敬。”
秦正岩笑着向黄石拱手行礼。
黄石回了一礼，说道：“秦兄失敬，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黄兄言重。”
秦正岩随后将黄石和刘仁明二人引进后堂。
刘仁明好奇的问道：“秦兄，怎不见铺中的伙计？”
秦正岩顿了一下，方才回道：“不瞒刘兄，我这书坊你也见了，没个生意养活不了人，都走了，我怕是也支撑不太久。”
“原来是这样。”
刘仁明一阵唏嘘。
黄石见秦家书坊如此，便问道：“秦兄，那你这书坊还能刊印书籍吗？”
秦正岩想也不想，回道：“我一人也能雕刻书版，虽说慢了些，但也不是不能刊印。”
黄石点点头，而后看向刘仁明，刘仁明便将办报一事说与秦正岩。
秦正岩听完，两眼放光，说道：“黄兄，若刊印之事交予我，保管万无一失。”
黄石颇有忧虑的说道：“只是这报每七日刊印一次，我很担心秦兄忙不过来。”
秦正岩听此立马焉下来，不复方才神采。
黄石自是知道秦正岩没有财力再雇佣人手，便摆摆手，笑道：“秦兄，我有一策不知当讲否？”
“黄兄但讲无妨。”
黄石这才缓缓说道：“秦兄书坊如今的情形想来不用我讲，我愿与秦兄合本经营。”
秦正岩疑问道：“黄兄，怎个合本经营法？”
黄石说道：“我将此事分五成利于秦兄，这刊印发卖诸事也皆由秦兄处置，此事资财皆由我所出。”
刘仁明在一旁疑虑道：“那黄兄岂不是未有所得？”
秦正岩也说道：“这万万不可，怎能让黄兄做这无利之举。”
黄石笑道：“二位兄台莫急，且听我往下讲来。至于这剩余的五成利，我想悉数入于秦兄的书坊，以供书坊周转之用。”
“啊？”
刘仁明和秦正岩两人一脸惊诧。
刘仁明最先反应过来，问道：“莫非黄兄是要共资经营秦兄的书坊？”
黄石点点头，回道：“刘兄、秦兄，明人不言暗语，这剩余的五成利我悉数入于书坊周转，便是想从书坊取利五成。”
“这……”
黄石见秦正岩为难，于是又说道：“不妨秦兄再考虑考虑。”
秦正言陷入沉思。
要说这正房是一门三屋的户型，正中为堂屋，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小屋，黄石将这左侧的屋子当作卧房，将右侧的屋子当作书房。然而房间空置日久，这炕上便起了虫子。
这刚搬进小院，什么都需要购置，大到家具用品，小到油盐酱醋，黄石也只有想着等胖虎、瘦猴二人过来以后再作安排。
“黄兄在吗？”
院外传来声音。
“原来是刘兄，快请进，你怎得这早便过来？”
来人正是桃符摊的摊主刘仁明。
刘仁明笑道：“昨晚黄兄一走，我便收了摊，想着今日早点过来听黄兄吩咐。”
“言重了。你看我这里连个能坐的地都没有，要不上茶楼去？”
“无事无事，但凭黄兄安排。”
……
茶楼中，茶博士已沏好两杯茶水，散发出微微清香。
“刘兄，今日让你过来，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与你相商。”
刘仁明说道：“黄兄但讲无妨。”
黄石想了片刻，这才说道：“不瞒刘兄，我准备在岁节后将一些民生趣闻、文人诗词收集成报，以每七日刊印一次，再卖之于民。”
刘仁明一愣，而后说道：“黄兄，此事虽说好，然太过耗费人力资财，要慎重待之。”
“这人力资财方面，我已有主张。只是如今有一事需要处置，想问询刘兄的看法。”
刘仁明疑惑的问道：“那黄兄所言何事？”
黄石回道：“刘兄，我入汴京时日不长，这办报需要书商长久协作刊印，只是这书商我并不识得。”
“原来是这事。”
刘仁明思虑片刻，拍了拍脑袋，说道：“有了。黄兄，我知这刊印之事寻谁人，担保价格相宜。”
“如此甚好，还望刘兄为我引荐。”
黄石当下特别心切见到此人，恨不得马上定下此事。
刘仁明却是笑道：“黄兄，那倒不用如此着急，这人便是相国寺秦家书坊的掌柜，姓秦名正岩，字念之，与我有旧，只是如今秦家书坊不同往昔，哎！”
刘仁明叹息一声。
“哦？”
黄石有些感兴趣，便静听刘仁明的下文。
刘仁明喝了一口茶，又缓缓说道：“这秦家书坊原本是相国寺一带数一数二的书商，只是秦兄做上掌柜后，不知何故半载不到这秦家书坊便沦为末等。”
“哦？那依刘兄之见，这秦家书坊现今如何？”
“其他不敢担保，这刊印书籍的技艺倒是极好。”
刘仁明不吝夸赞。
黄石问道：“既是有些技艺，书坊为何又沦落到如此地步？”
刘仁明回道：“书市风起云涌、明争暗斗，秦家书坊树大招风，想来是被人算计所致。”
黄石见刘仁明如此推崇秦家书坊，便提议道：“刘兄，这时辰尚早，我等不如去拜访下秦掌柜，如何？”
“也好。”
二人说着这便去往相国寺的秦家书坊。
这相国寺一线商铺林立、书肆遍布，无论文人雅士或是市井百姓，皆三五成群，或翻阅品读书籍，或与书商讨价还价，一片繁荣之象。
随刘仁明走进秦家书坊，黄石一眼望去，书架上堆满各类琳琅满目的书籍，从经史子集到诗词歌赋无所不有。但这里却与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安静得让人后背发凉。
“秦掌柜可在？”
刘仁明喊了一声。
“是谁？”
随声音看去，一个瘦削的年轻人从柜台下钻出来，两眼发黑无神，此人正是秦正岩。
“秦兄，是我，东城的刘亦之。”
秦正岩虚眯着双眼上下打量刘仁明，片刻后才开口说道：“原来是刘兄，失礼失礼。”
刘仁明惊疑的问道：“秦兄，多日不见，书坊怎变得如此冷清？”
秦正岩摆摆手，说道：“哎！别提了。”
随后又看看站在刘仁明身边的黄石，问道：“这位兄台是？”
“哦，这位是西城的黄兄。”
而后刘仁明将黄石与秦正岩各自介绍了一番。
“原来是黄兄，失敬失敬。”
秦正岩笑着向黄石拱手行礼。
黄石回了一礼，说道：“秦兄失敬，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黄兄言重。”
秦正岩随后将黄石和刘仁明二人引进后堂。
刘仁明好奇的问道：“秦兄，怎不见铺中的伙计？”
秦正岩顿了一下，方才回道：“不瞒刘兄，我这书坊你也见了，没个生意养活不了人，都走了，我怕是也支撑不太久。”
“原来是这样。”
刘仁明一阵唏嘘。
黄石见秦家书坊如此，便问道：“秦兄，那你这书坊还能刊印书籍吗？”
秦正岩想也不想，回道：“我一人也能雕刻书版，虽说慢了些，但也不是不能刊印。”
黄石点点头，而后看向刘仁明，刘仁明便将办报一事说与秦正岩。
秦正岩听完，两眼放光，说道：“黄兄，若刊印之事交予我，保管万无一失。”
黄石颇有忧虑的说道：“只是这报每七日刊印一次，我很担心秦兄忙不过来。”
秦正岩听此立马焉下来，不复方才神采。
黄石自是知道秦正岩没有财力再雇佣人手，便摆摆手，笑道：“秦兄，我有一策不知当讲否？”
“黄兄但讲无妨。”
黄石这才缓缓说道：“秦兄书坊如今的情形想来不用我讲，我愿与秦兄合本经营。”
秦正岩疑问道：“黄兄，怎个合本经营法？”
黄石说道：“我将此事分五成利于秦兄，这刊印发卖诸事也皆由秦兄处置，此事资财皆由我所出。”
刘仁明在一旁疑虑道：“那黄兄岂不是未有所得？”
秦正岩也说道：“这万万不可，怎能让黄兄做这无利之举。”
黄石笑道：“二位兄台莫急，且听我往下讲来。至于这剩余的五成利，我想悉数入于秦兄的书坊，以供书坊周转之用。”
“啊？”
刘仁明和秦正岩两人一脸惊诧。
刘仁明最先反应过来，问道：“莫非黄兄是要共资经营秦兄的书坊？”
黄石点点头，回道：“刘兄、秦兄，明人不言暗语，这剩余的五成利我悉数入于书坊周转，便是想从书坊取利五成。”
“这……”
黄石见秦正岩为难，于是又说道：“不妨秦兄再考虑考虑。”
秦正言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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