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赵六
黄石回到住处后便酣畅大睡，直至胖虎、瘦猴二人放工回来才醒。
黄石问道：“今日在书坊做得如何？”
胖虎回道：“回小官人，今日秦掌柜让我二人熟悉书坊一应杂事，未有出错。”
黄石点点头，又见天色已暮，便说道：“走，领你二人去这汴京城的夜市瞧瞧！”
二人自是欢喜。
这汴京城的夜市人潮涌动，吃喝玩乐应有尽有，看得胖虎、瘦猴二人啧啧称奇，正如黄石第一次来逛这夜市一般。
“你这厮竟敢再次吃白食！”
此时从一家酒楼中传出怒骂声。
黄石循声看去，只见一名清秀的年轻男子被店小二困在店铺一角。
“你等休要无礼！掌柜，我未带足钱财，你先放我回去，这便取来给你。”
年轻男子试图说服掌柜。
掌柜哼道：“少说些废话，快将住处道出，待我拿得钱财再放你，否则将你送开封府去！”
“你……”
年轻男子无言以对，这话换谁也不会轻易答应。
瘦猴说道：“小官人，这人看着像是诳骗之徒。”
“休要胡说，你看这兄台长得清秀，看其面相也并非那作奸犯科之人。”
黄石立刻出言纠正瘦猴所说。
那边掌柜不肯放人回去取钱，年轻男子也不肯说出住处，这便如此僵持在场。
只见黄石上前问道：“掌柜，这位兄台欠钱几何？”
掌柜见人有人出头，便回道：“一贯二百文。”
年轻男子听闻，立即反驳道：“我只吃得那些菜，怎用得了一贯二百文？”
黄石也是吃了一惊，这一人怎吃得如此之多。
黄石向掌柜拱了拱手，说道：“掌柜，在下可否看下这位兄台的席面？”
掌柜点点头，这便引黄石去看。
黄石这一看差点惊掉了下巴，只见这桌上摆满了菜品。
掌柜在一旁说道：“客官，你看这点了十道菜。羊角、羊头、腰子、烧臆子、生炒肺、百味羹、紫苏鱼、葱泼兔……”
掌柜不停地报着菜名，黄石只觉得眼花缭乱，而胖虎、瘦猴二人则在一旁吞咽口水，发出“咕咚”的声响。
更让人不解的是，这桌上的菜皆是浅尝辄止，吃了也就三成不到。
黄石看着胖虎、瘦猴二人恨不得扑上来的模样，便对掌柜说道：“掌柜，这钱我付了。”
而后又补充道：“另外你再准备四副碗筷、两壶热酒来。”
说着便从怀中取出钱财递给掌柜，掌柜自然高兴称是。
黄石又来到那年轻男子面前，说道：“兄台，这钱我便付了，可否共饮几杯？”
年轻男子拱拱手，说道：“在下多谢兄台相助，他日定当偿还。”
黄石摆摆手并不言语。
碗筷上桌，四人落座，黄石一声“请”，胖虎、瘦猴二人自是风卷残云之气势。
黄石为年轻男子倒满酒，而后说道：“在下黄石，敬兄台一杯。”
年轻男子回敬道：“黄兄仁义，在下家中行六，唤作赵六。”
“赵兄，失敬失敬！”
黄石观赵六行为似那富贵人家，这桌上的菜始终未曾再动一筷，这便不是一般人所为。
黄石好奇的问道：“赵兄，这菜可是做得不好？”
赵六顿了一下，没想到黄石会问此节，便回道：“那倒不是，平日我便吃得极少。”
“哦，原来是这样。”
赵六而后又愤愤的说道：“今日我确实未曾带足银钱，这掌柜看人甚低！幸得黄兄出手相助，不甚感激。”
“我见赵兄并非那诳骗之徒，方才出手相助，赵兄万万不可放在心上。”
酒过几巡，赵六话匣打开，二人相见恨晚、交谈甚欢。
“黄兄原来从苏州而来，那可是好地方。”
黄石问道：“赵兄去过苏州？”
赵六摇摇头，回道：“我虽未曾去过苏州，但知这苏州风景甚好。”
“赵兄此言不错，这苏州不仅风景好，文风更甚。”
黄石又回忆起苏州那段时日，顿时百感交集。
“哦，此话怎讲？”
黄石继续说道：“自苏州立州学，开苏杭新学风，是以人才辈出。”
赵六点点头。
不知不觉酒已见底，胖虎、瘦猴二人在一旁打着饱嗝昏昏欲睡。
正待黄石欲说告辞之时，赵六说道：“黄兄，你第一次来汴京，让我带你四处看看。”
黄石不好拒绝，只得点头称好。
就这样，一行四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行走。
路过一处花灯摊，黄石选了一对没有图案和文字的灯来准备挂在院门上。
赵六疑惑的问道：“黄兄，这灯怎选得如此平淡？”
黄石笑道：“赵兄有所不知，我不喜有画样。”
“那可选有诗文的，你看那些都不错。”
黄石凑近赵六小声的说道：“若是诗文便自己题了不是？”
“这倒是。”
黄石叹了一口气。
赵六忙问道：“黄兄为何叹气？”
黄石缓缓回道：“这花灯虽好，却有所欠缺。”
“哦？黄兄何意？”
黄石继续说道：“赵兄你看，若这花灯放上字谜、诗谜挂于门前，引得路人猜谜，这家宅岂不愈加热闹？”
“对啊！黄兄此言有理！”
走了一段，赵六突然激动的说道：“黄兄，若一条街皆挂带谜的花灯，是何等景象！”
“那自是人山人海热闹无比。”
黄石敷衍地回了一句。
从东大街一直行到马行街，又从马行街回走到东华门外，黄石实在累得够呛。
黄石见赵六意犹未尽，便说道：“赵兄，明日我等还有要事，要不今日便到此？”
“那行。黄兄，明晚我等便在这东华门会合，我将今日所欠银钱归还于你。”
“赵兄，那银钱不必归还。”
黄石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哪管什么归还银钱之事。
赵六却是一脸严肃的说道：“借人钱财当有借有还，若不归还岂非君子所为？”
“赵兄，明日我确有要事。”
“行，那黄兄你便将住处告知于我，我上门送还。”
既然赵六如此坚持，黄石也就不好再作推辞，便将住处详细告知，这才脱身往住处走。
“羊头真好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瞧你也不长二两肉！”
“你长肉！”
……
黄石身后，胖虎、瘦猴二人倒是精神百倍。
黄石问道：“今日在书坊做得如何？”
胖虎回道：“回小官人，今日秦掌柜让我二人熟悉书坊一应杂事，未有出错。”
黄石点点头，又见天色已暮，便说道：“走，领你二人去这汴京城的夜市瞧瞧！”
二人自是欢喜。
这汴京城的夜市人潮涌动，吃喝玩乐应有尽有，看得胖虎、瘦猴二人啧啧称奇，正如黄石第一次来逛这夜市一般。
“你这厮竟敢再次吃白食！”
此时从一家酒楼中传出怒骂声。
黄石循声看去，只见一名清秀的年轻男子被店小二困在店铺一角。
“你等休要无礼！掌柜，我未带足钱财，你先放我回去，这便取来给你。”
年轻男子试图说服掌柜。
掌柜哼道：“少说些废话，快将住处道出，待我拿得钱财再放你，否则将你送开封府去！”
“你……”
年轻男子无言以对，这话换谁也不会轻易答应。
瘦猴说道：“小官人，这人看着像是诳骗之徒。”
“休要胡说，你看这兄台长得清秀，看其面相也并非那作奸犯科之人。”
黄石立刻出言纠正瘦猴所说。
那边掌柜不肯放人回去取钱，年轻男子也不肯说出住处，这便如此僵持在场。
只见黄石上前问道：“掌柜，这位兄台欠钱几何？”
掌柜见人有人出头，便回道：“一贯二百文。”
年轻男子听闻，立即反驳道：“我只吃得那些菜，怎用得了一贯二百文？”
黄石也是吃了一惊，这一人怎吃得如此之多。
黄石向掌柜拱了拱手，说道：“掌柜，在下可否看下这位兄台的席面？”
掌柜点点头，这便引黄石去看。
黄石这一看差点惊掉了下巴，只见这桌上摆满了菜品。
掌柜在一旁说道：“客官，你看这点了十道菜。羊角、羊头、腰子、烧臆子、生炒肺、百味羹、紫苏鱼、葱泼兔……”
掌柜不停地报着菜名，黄石只觉得眼花缭乱，而胖虎、瘦猴二人则在一旁吞咽口水，发出“咕咚”的声响。
更让人不解的是，这桌上的菜皆是浅尝辄止，吃了也就三成不到。
黄石看着胖虎、瘦猴二人恨不得扑上来的模样，便对掌柜说道：“掌柜，这钱我付了。”
而后又补充道：“另外你再准备四副碗筷、两壶热酒来。”
说着便从怀中取出钱财递给掌柜，掌柜自然高兴称是。
黄石又来到那年轻男子面前，说道：“兄台，这钱我便付了，可否共饮几杯？”
年轻男子拱拱手，说道：“在下多谢兄台相助，他日定当偿还。”
黄石摆摆手并不言语。
碗筷上桌，四人落座，黄石一声“请”，胖虎、瘦猴二人自是风卷残云之气势。
黄石为年轻男子倒满酒，而后说道：“在下黄石，敬兄台一杯。”
年轻男子回敬道：“黄兄仁义，在下家中行六，唤作赵六。”
“赵兄，失敬失敬！”
黄石观赵六行为似那富贵人家，这桌上的菜始终未曾再动一筷，这便不是一般人所为。
黄石好奇的问道：“赵兄，这菜可是做得不好？”
赵六顿了一下，没想到黄石会问此节，便回道：“那倒不是，平日我便吃得极少。”
“哦，原来是这样。”
赵六而后又愤愤的说道：“今日我确实未曾带足银钱，这掌柜看人甚低！幸得黄兄出手相助，不甚感激。”
“我见赵兄并非那诳骗之徒，方才出手相助，赵兄万万不可放在心上。”
酒过几巡，赵六话匣打开，二人相见恨晚、交谈甚欢。
“黄兄原来从苏州而来，那可是好地方。”
黄石问道：“赵兄去过苏州？”
赵六摇摇头，回道：“我虽未曾去过苏州，但知这苏州风景甚好。”
“赵兄此言不错，这苏州不仅风景好，文风更甚。”
黄石又回忆起苏州那段时日，顿时百感交集。
“哦，此话怎讲？”
黄石继续说道：“自苏州立州学，开苏杭新学风，是以人才辈出。”
赵六点点头。
不知不觉酒已见底，胖虎、瘦猴二人在一旁打着饱嗝昏昏欲睡。
正待黄石欲说告辞之时，赵六说道：“黄兄，你第一次来汴京，让我带你四处看看。”
黄石不好拒绝，只得点头称好。
就这样，一行四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行走。
路过一处花灯摊，黄石选了一对没有图案和文字的灯来准备挂在院门上。
赵六疑惑的问道：“黄兄，这灯怎选得如此平淡？”
黄石笑道：“赵兄有所不知，我不喜有画样。”
“那可选有诗文的，你看那些都不错。”
黄石凑近赵六小声的说道：“若是诗文便自己题了不是？”
“这倒是。”
黄石叹了一口气。
赵六忙问道：“黄兄为何叹气？”
黄石缓缓回道：“这花灯虽好，却有所欠缺。”
“哦？黄兄何意？”
黄石继续说道：“赵兄你看，若这花灯放上字谜、诗谜挂于门前，引得路人猜谜，这家宅岂不愈加热闹？”
“对啊！黄兄此言有理！”
走了一段，赵六突然激动的说道：“黄兄，若一条街皆挂带谜的花灯，是何等景象！”
“那自是人山人海热闹无比。”
黄石敷衍地回了一句。
从东大街一直行到马行街，又从马行街回走到东华门外，黄石实在累得够呛。
黄石见赵六意犹未尽，便说道：“赵兄，明日我等还有要事，要不今日便到此？”
“那行。黄兄，明晚我等便在这东华门会合，我将今日所欠银钱归还于你。”
“赵兄，那银钱不必归还。”
黄石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哪管什么归还银钱之事。
赵六却是一脸严肃的说道：“借人钱财当有借有还，若不归还岂非君子所为？”
“赵兄，明日我确有要事。”
“行，那黄兄你便将住处告知于我，我上门送还。”
既然赵六如此坚持，黄石也就不好再作推辞，便将住处详细告知，这才脱身往住处走。
“羊头真好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瞧你也不长二两肉！”
“你长肉！”
……
黄石身后，胖虎、瘦猴二人倒是精神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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