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团年
今日是黄石宴请宾朋的日子，邀了范仲淹、秦正岩、刘有明、蔡正、赵六，再加上胖虎、瘦猴和黄石自己，总共也就八人。
元日将近，黄石宴请宾朋自是用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团年”，一大早黄石便遣了胖虎和瘦猴二人去清风楼订下雅间。
酉时不到，黄石便与胖虎瘦猴来到清风楼等候。
至于为何选择酉时，黄石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申时开封府散衙，酉时夜市便活跃起来，这正是吃饭喝酒赏汴京城夜景的好时辰。
最先到来的是范仲淹。
“范兄！”
范仲淹笑道：“子丘，今日我可是留肚而来的！”
“好好好！”
黄石随即遣胖虎引范仲淹进雅间坐下。
紧接着秦正岩、刘有明二人结伴而来，一番寒暄后，黄石又遣瘦猴引入雅间。
过了不到一刻钟蔡正也到。
蔡正说道：“子丘，你这地方可让我好找一阵。”
黄石笑道：“蔡兄还得多到汴京城中走一走。”
留下胖虎和瘦猴二人等候赵六，黄石便领着蔡正去往雅间。
“子丘，今日这座序？”
范仲淹坐在上首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
黄石拱手说道：“今日皆为汴京好友，我等不分座序，来，我先为大家介绍一番。”
黄石分别介绍了一番，众人各自行礼，这才安稳坐下。
范仲淹作为开封府知府在此，众人稍微有些拘谨。
还是范仲淹问道：“子丘，可还有人未到？”
黄石点点头，回道：“尚有赵兄未到？”
“可是昨日白矾楼那位？”
“正是，我再去迎一迎。”
……
黄石来到酒楼门前，向胖虎问道：“人还未到？”
胖虎摇摇头。
如此三人又等了一刻钟，直到一名男子走过来。
“请问哪位小官人姓黄名石？”
黄石拱手回道：“在下便是，不知足下是？”
男子将一封书信递给黄石后，便行礼告辞。
黄石云里雾里，打开信看这才明白。原来是赵六今日无法赴宴，特遣人过来送信。
黄石笑笑，而后领着胖虎、瘦猴二人进入雅间。
范仲淹问道：“那位赵小官人可来了？”
“方才赵兄遣人过来告知有事缠身，并让诸位吃好喝好。”
范仲淹笑道：“哈哈哈！这位赵小官人当真有趣得很。”
众人坐定，酒菜上桌。
黄石端起酒杯，说道：“诸位！良辰吉日，在下邀约诸位在此一聚，诸位尽饮此杯，吃好喝好。”
众人端杯相敬。
饮罢，范仲淹问道：“子丘，今日一聚可有来由？”
黄石笑道：“若需来由，我有两字释之。”
“两字？”
众人不解。
黄石又继续说道：“元日将近除旧迎新，我等一众好友聚此，是以“团年”。”
刘有明问道：“何为团年？”
黄石思虑片刻，回道：“岁末之际共聚一堂，此谓“团年”也。”
“子丘高见！我等敬子丘一杯。”
范仲淹如此说，众人又端杯相敬。
此时，在黄石所在雅间的隔壁，一人端坐，黄石说话的声音听得真切，同样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自言自语道：“团年？好个黄子丘！”
酒菜过半，宴席上自是要来些节目活跃气氛。
只见黄石说道：“诸位！我有一策，在座七人各献一艺，或诗文、或曲、或武艺、或戏法皆可为之，切不可推辞。”
范仲淹笑道：“子丘此举甚好，诸位当不必拘泥，尽施才情。”
众人点头。
黄石见众人赞同，便说道：“志忠、志诚，你二人先来上一段江湖武艺为在座各位助兴。”
胖虎、瘦猴二人点头离席，向众人施了一礼后便演练起来，顿时雅间之中拳声阵阵、掌风呼呼。
“好！”
众人拍手称好。
范仲淹向黄石说道：“子丘，有此二人跟随，你之安危无忧也。”
“范兄过誉，志忠、志诚二人仅习些花拳绣腿，无甚真功。”
在黄石看来，这胖虎和瘦猴的武艺与张普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防身尚可，若要护得自己安危尚需更进一步，岁节后是该找高人教授一番才行。
待胖虎、瘦猴二人演练完毕，只见蔡正离席走出。
黄石好奇蔡正会上什么才艺，便问道：“蔡兄，欲献何艺？”
蔡正笑道：“蔡某胸无点墨亦无技艺，便为诸位来上一段耕种口诀。”
“哦？”
众人好奇这耕种口诀是什么，皆洗耳倾听。
蔡正清了清嗓，吟唱道：“春时不勤力，冬来必受饥。夏日不拔草，冬至食不继。草乃百谷疾，不除苗则毙。”
蔡正的唱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配上这首耕种民谚便显得异常雄浑高亢。
“好！”
众人称赞。
接下来刘有明、秦正岩都各自即兴作了一首诗，引得众人喝彩连连。
如此，在场只剩下黄石和范仲淹二人尚未献技献艺，二人推辞一番，还是范仲淹先来，再由黄石收尾。
“我知睦州之时，曾作一诗以供诸位品评。”
范仲淹顿了顿，而后吟诵道：“君恩泰山重，尔命鸿毛轻。一意惧千古，敢怀妻子荣。”
“妙极！”
刘有明赞道：“君无畏艰难险阻，敢为朝廷千秋伟业献身之情，学生钦佩之至！敬知府一杯！”
其余众人也点头称是，饶是黄石也从诗中感觉到范仲淹对国家兴亡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特别强烈。
众人齐齐举杯一饮而尽。
片刻之后，秦正岩笑问道：“不知黄兄又为我等献上何艺？”
“呃……”
黄石思索一番，说道：“今日诗词、武艺皆备，我便为诸君献上一曲家乡少有流传之曲。”
“我等便洗耳恭听。”
黄石起身走上几步，而后将一首李白的《南陵别儿童入京》配上《梅花三弄》的曲调吟唱出来：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悠扬的曲调唱将出来，众人便听得入神。直至黄石吟唱完毕，皆未从意境中脱离开来。
“诸位！诸位！”
黄石呼唤几声，在座人等才回过神来。
范仲淹说道：“子丘，你家乡小曲将李太白诗词吟唱出来，倒是别有一番意境呐！”
“范兄谬赞。”
而后黄石说道：“诸位请尽饮此杯！”
……
这边热闹之际，隔壁雅间那人正在摇头晃脑，口中轻声吟唱着：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元日将近，黄石宴请宾朋自是用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团年”，一大早黄石便遣了胖虎和瘦猴二人去清风楼订下雅间。
酉时不到，黄石便与胖虎瘦猴来到清风楼等候。
至于为何选择酉时，黄石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申时开封府散衙，酉时夜市便活跃起来，这正是吃饭喝酒赏汴京城夜景的好时辰。
最先到来的是范仲淹。
“范兄！”
范仲淹笑道：“子丘，今日我可是留肚而来的！”
“好好好！”
黄石随即遣胖虎引范仲淹进雅间坐下。
紧接着秦正岩、刘有明二人结伴而来，一番寒暄后，黄石又遣瘦猴引入雅间。
过了不到一刻钟蔡正也到。
蔡正说道：“子丘，你这地方可让我好找一阵。”
黄石笑道：“蔡兄还得多到汴京城中走一走。”
留下胖虎和瘦猴二人等候赵六，黄石便领着蔡正去往雅间。
“子丘，今日这座序？”
范仲淹坐在上首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
黄石拱手说道：“今日皆为汴京好友，我等不分座序，来，我先为大家介绍一番。”
黄石分别介绍了一番，众人各自行礼，这才安稳坐下。
范仲淹作为开封府知府在此，众人稍微有些拘谨。
还是范仲淹问道：“子丘，可还有人未到？”
黄石点点头，回道：“尚有赵兄未到？”
“可是昨日白矾楼那位？”
“正是，我再去迎一迎。”
……
黄石来到酒楼门前，向胖虎问道：“人还未到？”
胖虎摇摇头。
如此三人又等了一刻钟，直到一名男子走过来。
“请问哪位小官人姓黄名石？”
黄石拱手回道：“在下便是，不知足下是？”
男子将一封书信递给黄石后，便行礼告辞。
黄石云里雾里，打开信看这才明白。原来是赵六今日无法赴宴，特遣人过来送信。
黄石笑笑，而后领着胖虎、瘦猴二人进入雅间。
范仲淹问道：“那位赵小官人可来了？”
“方才赵兄遣人过来告知有事缠身，并让诸位吃好喝好。”
范仲淹笑道：“哈哈哈！这位赵小官人当真有趣得很。”
众人坐定，酒菜上桌。
黄石端起酒杯，说道：“诸位！良辰吉日，在下邀约诸位在此一聚，诸位尽饮此杯，吃好喝好。”
众人端杯相敬。
饮罢，范仲淹问道：“子丘，今日一聚可有来由？”
黄石笑道：“若需来由，我有两字释之。”
“两字？”
众人不解。
黄石又继续说道：“元日将近除旧迎新，我等一众好友聚此，是以“团年”。”
刘有明问道：“何为团年？”
黄石思虑片刻，回道：“岁末之际共聚一堂，此谓“团年”也。”
“子丘高见！我等敬子丘一杯。”
范仲淹如此说，众人又端杯相敬。
此时，在黄石所在雅间的隔壁，一人端坐，黄石说话的声音听得真切，同样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自言自语道：“团年？好个黄子丘！”
酒菜过半，宴席上自是要来些节目活跃气氛。
只见黄石说道：“诸位！我有一策，在座七人各献一艺，或诗文、或曲、或武艺、或戏法皆可为之，切不可推辞。”
范仲淹笑道：“子丘此举甚好，诸位当不必拘泥，尽施才情。”
众人点头。
黄石见众人赞同，便说道：“志忠、志诚，你二人先来上一段江湖武艺为在座各位助兴。”
胖虎、瘦猴二人点头离席，向众人施了一礼后便演练起来，顿时雅间之中拳声阵阵、掌风呼呼。
“好！”
众人拍手称好。
范仲淹向黄石说道：“子丘，有此二人跟随，你之安危无忧也。”
“范兄过誉，志忠、志诚二人仅习些花拳绣腿，无甚真功。”
在黄石看来，这胖虎和瘦猴的武艺与张普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防身尚可，若要护得自己安危尚需更进一步，岁节后是该找高人教授一番才行。
待胖虎、瘦猴二人演练完毕，只见蔡正离席走出。
黄石好奇蔡正会上什么才艺，便问道：“蔡兄，欲献何艺？”
蔡正笑道：“蔡某胸无点墨亦无技艺，便为诸位来上一段耕种口诀。”
“哦？”
众人好奇这耕种口诀是什么，皆洗耳倾听。
蔡正清了清嗓，吟唱道：“春时不勤力，冬来必受饥。夏日不拔草，冬至食不继。草乃百谷疾，不除苗则毙。”
蔡正的唱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配上这首耕种民谚便显得异常雄浑高亢。
“好！”
众人称赞。
接下来刘有明、秦正岩都各自即兴作了一首诗，引得众人喝彩连连。
如此，在场只剩下黄石和范仲淹二人尚未献技献艺，二人推辞一番，还是范仲淹先来，再由黄石收尾。
“我知睦州之时，曾作一诗以供诸位品评。”
范仲淹顿了顿，而后吟诵道：“君恩泰山重，尔命鸿毛轻。一意惧千古，敢怀妻子荣。”
“妙极！”
刘有明赞道：“君无畏艰难险阻，敢为朝廷千秋伟业献身之情，学生钦佩之至！敬知府一杯！”
其余众人也点头称是，饶是黄石也从诗中感觉到范仲淹对国家兴亡的责任感和使命感特别强烈。
众人齐齐举杯一饮而尽。
片刻之后，秦正岩笑问道：“不知黄兄又为我等献上何艺？”
“呃……”
黄石思索一番，说道：“今日诗词、武艺皆备，我便为诸君献上一曲家乡少有流传之曲。”
“我等便洗耳恭听。”
黄石起身走上几步，而后将一首李白的《南陵别儿童入京》配上《梅花三弄》的曲调吟唱出来：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悠扬的曲调唱将出来，众人便听得入神。直至黄石吟唱完毕，皆未从意境中脱离开来。
“诸位！诸位！”
黄石呼唤几声，在座人等才回过神来。
范仲淹说道：“子丘，你家乡小曲将李太白诗词吟唱出来，倒是别有一番意境呐！”
“范兄谬赞。”
而后黄石说道：“诸位请尽饮此杯！”
……
这边热闹之际，隔壁雅间那人正在摇头晃脑，口中轻声吟唱着：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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