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救人
正月初四日，黄石分别向范仲淹、秦正岩等人告知外出一事，这才随胖虎、瘦猴二人出得城门。
三个人，两辆驴车，自城门分别后一车向南奔，一车向西行。
按照黄石的计划，从汴京西行至郑州，再至巩县，南下穿过永安县再抵达南台山所在。
行经中牟未有停留便直奔郑州城而去，终是在日暮之时从东门而入，而后在文庙附近一处客店落脚。
黄石向掌柜打听道：“掌柜，请问此处距巩县尚有多远？”
“客官，此处距巩县约莫百余里路。”
掌柜想了想又补充道：“若客官早起赶路，日落时便能到。”
黄石点点头。
“掌柜！”
黄石正要往客房走，突然一声惊喝传来，店小二喊着跑过来，与黄石撞了个满怀。
“甚事如此慌张？”
掌柜出声呵斥店小二。
店小二对黄石行了一礼，大喘气的说道：“掌柜，竹字……竹字甲房……甲房的客官中……似是中毒了，还有气，快……快去看看罢！”
“中毒？”
掌柜来不及多想，一边打发人去请郎中，一边向店小二来处奔去。
众人听闻有人中毒，皆尾随其后准备一看究竟，而黄石也在其中。
待众人来到这间竹字甲房，只见房中地上果真躺着一个人。此人正口吐白沫，四肢不停地抽搐，眼睛睁得老大，眼白向上翻着，身旁还散落着一些盘子的碎片和些许饭菜。
黄石左看右看一番，怎么看都不像是中毒，倒像是癫痫发作一般。
掌柜拉过方才报信的店小二，问道：“怎么回事？”
店小二回道：“此前给竹字甲房的客官送了饭菜，再来收拾时便如此了。”
掌柜听完一言不发，似在思索。
只听有人说道：“掌柜，莫非这人是吃了你家的饭菜中了毒？若如此我等可万万不敢住此呐！”
掌柜连忙解释道：“诸位客官，某家饭菜向来无差错，此间定是有些误会。”
又有人说道：“无差错？你看这碎盘饭菜一地，想来是吃了这些饭菜才会如此。”
“住不得！”
“饭菜有毒这谁敢住在此处？”
……
众人议论纷纷，掌柜无力解释，只得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任人评说。
“哎！无知啊……”
众人立马朝黄石看过来。
黄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世间有些人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私自利、落井下石。
“这位兄台为何如此说？”
黄石笑道：“诸位便不曾想过救治一下此人？”
有人立刻不满意的说道：“我等不通岐黄如何救得？”
黄石一想还真有道理，毕竟这人当下还有气，万一给扒拉咽气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是在下莽撞了。”
黄石向众人施了一礼，问向掌柜道：“掌柜，这郎中几时能来？”
掌柜回道：“最近的也要两刻。”
两刻？若等郎中来这人差不多凉透了。
“可否让在下试试？”
黄石问向掌柜，继而又补充道：“再不救治，这人也能被污秽之物憋死，怕也等不到郎中来。”
掌柜虽然心中纠结，但一看那人吐得厉害，怕真是等不到郎中来就要被憋死，便点了点头。
只见黄石来到跟前，先是将人挪平，而后将其脑袋侧向一边，使得呕吐物从一边嘴角流出。
“拿块碎布来！”
掌柜连忙从房间随便扯下一小块布递上。
黄石将布块裹至手指粗细，然后塞在那人上、下牙齿之间，防止其咬伤舌头。
“拿一双箸来！”
黄石而后在其口中不停捣鼓，看得众人稀奇连连。
“客官，你这是？”
掌柜一脸疑惑，却又不敢阻挠。
黄石笑道：“这是为了好将他口中污秽之物夹出，以免憋过气去。”
“原来如此。”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黄石陆续从那人口中夹出一些大小不一的残渣，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待片刻之后，那人突然停止了抽搐，而后咳了几声，眼睛也渐渐恢复一丝清明，果真是有些好转过来。
掌柜称赞道：“客官当真神啊！”
黄石笑了笑，说道：“快将他抬到床上，可别凉着了。”
众人反应过来皆来帮忙。
有人问道：“兄台，你是如何救得他的？”
黄石回道：“在下可没救他，因其本就未中毒。”
“没有中毒？”
“怎会没中毒？这人可是我等亲眼所见口吐白沫。”
众人显然对黄石的说辞有所异议。
黄石自是不在乎别人的说法，缓缓说道：“诸位可听过痫疾？”
“听是听过，但从未见过。”
黄石指着桌下的阴影处，说道：“方才进来之时，诸位可曾见到桌下有几只灶马？
众人这才随黄石所指方向看去。
“果真有灶马。”
“兄台以为灶马和这痫疾有关？”
黄石淡然回道：“当然有关。地上散落一些饭菜，这灶马便是闻味而来，若这饭菜有毒，灶马岂不是吃了饭菜便会死去？诸位细看这灶马当下还在进食咧！”
众人一看果真如此，皆佩服黄石观察细致。
掌柜向黄石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客官为小店伸张公义。”
黄石摆了摆手，言道：“虽说此人并非中毒，但亦不乐观，得让郎中仔细看过才好。”
“当是如此，当是如此。”
掌柜诚然允诺。
“郎中来了！”
郎中来到床前，看了一眼病人微蹙眉头，而后便打开医箱铺上迎枕号起脉来。
片刻之后，郎中才说道：“此人身有宿疾，快去寻一些伏龙肝来服下便可。”
掌柜不解的问道：“这伏龙肝是？”
郎中回道：“便是那灶里的黄土。”
掌柜一愣，包括黄石在内的众人也是不知这伏龙肝尽然是灶里的黄土。既是郎中的吩咐，掌柜还是命人将此物取来。
而后郎中将少许黄土撒在酒杯之中，再倒上些酒搅合一番，然后给那人强行灌下，如此三次方才罢手。
说来也神奇，下药不消片刻那人便停止呕吐，而后醒转过来。
郎中问道：“你可是身患宿疾？”
“正是，在下久患痫疾，多谢救治。”
郎中说道：“先前若不是有人及时施救于你，我来也是无用。”
“哦？”
那人看向掌柜。
掌柜这才将黄石救治一事说将出来，那人就要下床行礼，黄石连忙阻止直言小事一桩。
郎中看向黄石，言道：“小官人对这痫疾很是谙熟，莫非也会岐黄之术？”
黄石拱手道：“在下看过一本医书，偶然知悉这病急治之法。”
郎中点点头。
既然此事妥善解决，黄石也不再逗留便告辞回了住处。
三个人，两辆驴车，自城门分别后一车向南奔，一车向西行。
按照黄石的计划，从汴京西行至郑州，再至巩县，南下穿过永安县再抵达南台山所在。
行经中牟未有停留便直奔郑州城而去，终是在日暮之时从东门而入，而后在文庙附近一处客店落脚。
黄石向掌柜打听道：“掌柜，请问此处距巩县尚有多远？”
“客官，此处距巩县约莫百余里路。”
掌柜想了想又补充道：“若客官早起赶路，日落时便能到。”
黄石点点头。
“掌柜！”
黄石正要往客房走，突然一声惊喝传来，店小二喊着跑过来，与黄石撞了个满怀。
“甚事如此慌张？”
掌柜出声呵斥店小二。
店小二对黄石行了一礼，大喘气的说道：“掌柜，竹字……竹字甲房……甲房的客官中……似是中毒了，还有气，快……快去看看罢！”
“中毒？”
掌柜来不及多想，一边打发人去请郎中，一边向店小二来处奔去。
众人听闻有人中毒，皆尾随其后准备一看究竟，而黄石也在其中。
待众人来到这间竹字甲房，只见房中地上果真躺着一个人。此人正口吐白沫，四肢不停地抽搐，眼睛睁得老大，眼白向上翻着，身旁还散落着一些盘子的碎片和些许饭菜。
黄石左看右看一番，怎么看都不像是中毒，倒像是癫痫发作一般。
掌柜拉过方才报信的店小二，问道：“怎么回事？”
店小二回道：“此前给竹字甲房的客官送了饭菜，再来收拾时便如此了。”
掌柜听完一言不发，似在思索。
只听有人说道：“掌柜，莫非这人是吃了你家的饭菜中了毒？若如此我等可万万不敢住此呐！”
掌柜连忙解释道：“诸位客官，某家饭菜向来无差错，此间定是有些误会。”
又有人说道：“无差错？你看这碎盘饭菜一地，想来是吃了这些饭菜才会如此。”
“住不得！”
“饭菜有毒这谁敢住在此处？”
……
众人议论纷纷，掌柜无力解释，只得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任人评说。
“哎！无知啊……”
众人立马朝黄石看过来。
黄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世间有些人啊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自私自利、落井下石。
“这位兄台为何如此说？”
黄石笑道：“诸位便不曾想过救治一下此人？”
有人立刻不满意的说道：“我等不通岐黄如何救得？”
黄石一想还真有道理，毕竟这人当下还有气，万一给扒拉咽气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是在下莽撞了。”
黄石向众人施了一礼，问向掌柜道：“掌柜，这郎中几时能来？”
掌柜回道：“最近的也要两刻。”
两刻？若等郎中来这人差不多凉透了。
“可否让在下试试？”
黄石问向掌柜，继而又补充道：“再不救治，这人也能被污秽之物憋死，怕也等不到郎中来。”
掌柜虽然心中纠结，但一看那人吐得厉害，怕真是等不到郎中来就要被憋死，便点了点头。
只见黄石来到跟前，先是将人挪平，而后将其脑袋侧向一边，使得呕吐物从一边嘴角流出。
“拿块碎布来！”
掌柜连忙从房间随便扯下一小块布递上。
黄石将布块裹至手指粗细，然后塞在那人上、下牙齿之间，防止其咬伤舌头。
“拿一双箸来！”
黄石而后在其口中不停捣鼓，看得众人稀奇连连。
“客官，你这是？”
掌柜一脸疑惑，却又不敢阻挠。
黄石笑道：“这是为了好将他口中污秽之物夹出，以免憋过气去。”
“原来如此。”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黄石陆续从那人口中夹出一些大小不一的残渣，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待片刻之后，那人突然停止了抽搐，而后咳了几声，眼睛也渐渐恢复一丝清明，果真是有些好转过来。
掌柜称赞道：“客官当真神啊！”
黄石笑了笑，说道：“快将他抬到床上，可别凉着了。”
众人反应过来皆来帮忙。
有人问道：“兄台，你是如何救得他的？”
黄石回道：“在下可没救他，因其本就未中毒。”
“没有中毒？”
“怎会没中毒？这人可是我等亲眼所见口吐白沫。”
众人显然对黄石的说辞有所异议。
黄石自是不在乎别人的说法，缓缓说道：“诸位可听过痫疾？”
“听是听过，但从未见过。”
黄石指着桌下的阴影处，说道：“方才进来之时，诸位可曾见到桌下有几只灶马？
众人这才随黄石所指方向看去。
“果真有灶马。”
“兄台以为灶马和这痫疾有关？”
黄石淡然回道：“当然有关。地上散落一些饭菜，这灶马便是闻味而来，若这饭菜有毒，灶马岂不是吃了饭菜便会死去？诸位细看这灶马当下还在进食咧！”
众人一看果真如此，皆佩服黄石观察细致。
掌柜向黄石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客官为小店伸张公义。”
黄石摆了摆手，言道：“虽说此人并非中毒，但亦不乐观，得让郎中仔细看过才好。”
“当是如此，当是如此。”
掌柜诚然允诺。
“郎中来了！”
郎中来到床前，看了一眼病人微蹙眉头，而后便打开医箱铺上迎枕号起脉来。
片刻之后，郎中才说道：“此人身有宿疾，快去寻一些伏龙肝来服下便可。”
掌柜不解的问道：“这伏龙肝是？”
郎中回道：“便是那灶里的黄土。”
掌柜一愣，包括黄石在内的众人也是不知这伏龙肝尽然是灶里的黄土。既是郎中的吩咐，掌柜还是命人将此物取来。
而后郎中将少许黄土撒在酒杯之中，再倒上些酒搅合一番，然后给那人强行灌下，如此三次方才罢手。
说来也神奇，下药不消片刻那人便停止呕吐，而后醒转过来。
郎中问道：“你可是身患宿疾？”
“正是，在下久患痫疾，多谢救治。”
郎中说道：“先前若不是有人及时施救于你，我来也是无用。”
“哦？”
那人看向掌柜。
掌柜这才将黄石救治一事说将出来，那人就要下床行礼，黄石连忙阻止直言小事一桩。
郎中看向黄石，言道：“小官人对这痫疾很是谙熟，莫非也会岐黄之术？”
黄石拱手道：“在下看过一本医书，偶然知悉这病急治之法。”
郎中点点头。
既然此事妥善解决，黄石也不再逗留便告辞回了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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