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高马尾少女[一]
洛崔二人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不觉聊到了考研和日后工作事宜。
卫安福踏入社会一年多，安排工作高低不去，一心只想干大买卖。
家里觉得不是这块料不支持，他想办法硬上，结果赔了好几回，心里窝着一肚子气。
“读书不行怎么了？我哥念书厉害不假，但得看跟谁比，跟青青比一样啥也不是！”
喝了大概有四五瓶啤的，卫安福有点亢奋：“凭什么都特么不见待我？读书不行做事就一定做不好？
每个人看见我都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草！不是亲生的吗？”
洛应东点头道：“读书厉害跟能力没有直接关系，情商很多时候比智商有用，不然社会上哪儿那么多低学历成功人士？”
“对对对！”
得到应援，卫安福声音不觉放大：“但凡能给个机会，爷一定会让他们刮目相看！”
“一遇风云便化龙，有这个心气，早晚能成事！”洛应东随手一顶帽子飞过去。
卫安福心怀大畅，端起杯子高呼：“这话我爱听，对脾气！这朋友咱交定了！”
笑闹间扇贝烤好。
洛应东瞄了一眼客厅中一直看书的卫青，对崔剑秋道：“不叫你表妹吃点？这东西女孩子都喜欢。”
崔老二摇摇头：“卫青一般不吃烧烤，说这玩意儿不健康。”
“不吃没关系，一块儿聊聊天也比干坐那儿强，看书看那么长时间不闷吗？”
“她不爱聊天只喜欢看书，别管她。”
崔老二伸手搭上他肩头，凑过脑袋低声道：“我表妹说话直得很，和正常人不一样，两句话就把你怼墙上了。”
聊天都不会？不是吧？
卫安福开玩笑能管崔老二叫土鳖，说明卫家门第至少跟崔家相当，也很不简单。
这种家庭的孩子，情商应该不低才对。
看洛应东还想张嘴，崔老二说自己尿急，拉他起来上厕所。
“我表妹情况特殊，家里亲戚一堆男孩子，同辈的女孩就她一个，宝贝得了不得。”
崔剑秋边放水边介绍情况：“她比安民表哥小了整十一岁，大姨是意外怀上的，当时不准备要，吃了两次药没打下来。”
“生的时候早产，免疫系统还查出来有问题，在保温箱呆了整整十个月，后来身体一直很虚。”
“到两岁还不会说话，医生说有轻度自闭，家里就想方设法让她多运动，多接触外界……”
卫青从小体弱多病，不爱说话也不爱动，只喜欢静静地发呆。
崔老二他大姨夫两口子以为是娘胎里吃药伤了脑子，那段时间一直非常自责。
卫青三岁开始认字，学习起来特别专注，常常一天十个小时以上独自呆在书房。
孩子酷爱看书，什么书都看，刚开始还没觉得特别。
直到七岁那年，她把二哥卫安福高一的数学试卷满分完成之后，大姨这才知道，生了个什么样的妖怪。
之后上学一路跳级，十三岁被中科院大学少年班破格录取。
曾经的天才学霸卫安民，跟她一比就是个战五渣。
“但她自闭和不爱运动的毛病，到现在也没治好。
为了让她和正常孩子一样长大，家里什么招都试过，没用。”
“跟人聊天主打一个言简意赅，绝不修饰铺垫，人情世故从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一开口只说重点，经常怼得人鼻青脸肿。
对陌生人还能保持基本的礼貌，面对熟人，不感兴趣的话题完全不回应。”
“人又聪明又漂亮，挺招人稀罕一个姑娘，可惜了。”
崔剑秋语气中带着发自内心的遗憾。
洛应东恍然：“怪不得你刚回来的时候，跟她说话她转身就走，一点反应都没有！”
崔剑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都习以为常了。反正人一辈子说过的话，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废话，做过的事十之六七都是无用功。
你觉得人与人应该多交流，但卫青这样真正的天才，或许压根儿不愿在俗事上头浪费时间。”
正宗神童本童！
若不是重生开了挂，遇上这样的先天智慧人种，老子恐怕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洛应东唏嘘道：“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的，这个年纪该经历的东西缺失太多，不见得是好事。”
说话间两人回到座位。
“罚酒罚酒！”
卫安福等得不耐烦，酒瓶在桌子上墩得山响：“怎么去那么久？上个厕所把脑子拉出来啦？”
三人继续瞎侃，又扯到读书到底用处有多大，大学里哪个专业出了社会最有用。
“哪个专业最有用不好说，但是哪个专业最没用我知道。”
洛应东点了支烟道：“记得有个笑话，说有天僵尸去脑子店买脑子吃。
货架上写着：小学生脑子500元一斤；
初中生脑子1000元一斤；
高中生脑子2000元一斤；
大学生脑子4000元一斤；
哲学系研究生脑子99999999元一斤。”
“僵尸不解，说为什么哲学系研究生脑子这么贵？是不是吃了特别聪明？
老板淡定回答，你知道我杀了多少哲学系学生才凑够这一斤吗？”
卫安福嘴里的酒“噗！”地喷了出来，连忙站起来擦拭。
面对客厅坐着的崔剑秋刚笑了两声，又强行忍住，不停地打眼色干咳。
洛应东察觉到异样，一转过头，就看见卫青那张清纯绝伦的小脸。
仍旧是标准到无可挑剔的微笑，手里捏着一本德文杂志的高马尾少女认真道：“哲学很有用。”
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伴随着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不知道她为什么从客厅出来加入讨论，洛应东随口说道：“开个玩笑而已，有用是有用，不过哲学在社会实践方面的确很弱。”
卫青摇头：“渤海口的鱼，听过吗？”
前世刚好听过这个故事，核心内容是选择方向大于努力。
小姑娘的意思是，哲学能解决方向性的问题，在优先级里应该排在前列，所以很有用。
论点论据没毛病，话不好接。
“方向选择很重要，我当然知道。”
洛应东抓了抓头皮：“话虽如此，普通人所求不过一日三餐，懂不懂哲学没两样。”
“卧槽！”
卫安福眼睛瞪得滚圆，悄声对崔剑秋道：“这尼玛说的是汉语吗？我特么咋就一大半整不明白呢？”
“嗯，像地下党对接头暗号。洛应东这小子今天刚刚分手，八成脑袋受刺激了。
卫安福踏入社会一年多，安排工作高低不去，一心只想干大买卖。
家里觉得不是这块料不支持，他想办法硬上，结果赔了好几回，心里窝着一肚子气。
“读书不行怎么了？我哥念书厉害不假，但得看跟谁比，跟青青比一样啥也不是！”
喝了大概有四五瓶啤的，卫安福有点亢奋：“凭什么都特么不见待我？读书不行做事就一定做不好？
每个人看见我都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草！不是亲生的吗？”
洛应东点头道：“读书厉害跟能力没有直接关系，情商很多时候比智商有用，不然社会上哪儿那么多低学历成功人士？”
“对对对！”
得到应援，卫安福声音不觉放大：“但凡能给个机会，爷一定会让他们刮目相看！”
“一遇风云便化龙，有这个心气，早晚能成事！”洛应东随手一顶帽子飞过去。
卫安福心怀大畅，端起杯子高呼：“这话我爱听，对脾气！这朋友咱交定了！”
笑闹间扇贝烤好。
洛应东瞄了一眼客厅中一直看书的卫青，对崔剑秋道：“不叫你表妹吃点？这东西女孩子都喜欢。”
崔老二摇摇头：“卫青一般不吃烧烤，说这玩意儿不健康。”
“不吃没关系，一块儿聊聊天也比干坐那儿强，看书看那么长时间不闷吗？”
“她不爱聊天只喜欢看书，别管她。”
崔老二伸手搭上他肩头，凑过脑袋低声道：“我表妹说话直得很，和正常人不一样，两句话就把你怼墙上了。”
聊天都不会？不是吧？
卫安福开玩笑能管崔老二叫土鳖，说明卫家门第至少跟崔家相当，也很不简单。
这种家庭的孩子，情商应该不低才对。
看洛应东还想张嘴，崔老二说自己尿急，拉他起来上厕所。
“我表妹情况特殊，家里亲戚一堆男孩子，同辈的女孩就她一个，宝贝得了不得。”
崔剑秋边放水边介绍情况：“她比安民表哥小了整十一岁，大姨是意外怀上的，当时不准备要，吃了两次药没打下来。”
“生的时候早产，免疫系统还查出来有问题，在保温箱呆了整整十个月，后来身体一直很虚。”
“到两岁还不会说话，医生说有轻度自闭，家里就想方设法让她多运动，多接触外界……”
卫青从小体弱多病，不爱说话也不爱动，只喜欢静静地发呆。
崔老二他大姨夫两口子以为是娘胎里吃药伤了脑子，那段时间一直非常自责。
卫青三岁开始认字，学习起来特别专注，常常一天十个小时以上独自呆在书房。
孩子酷爱看书，什么书都看，刚开始还没觉得特别。
直到七岁那年，她把二哥卫安福高一的数学试卷满分完成之后，大姨这才知道，生了个什么样的妖怪。
之后上学一路跳级，十三岁被中科院大学少年班破格录取。
曾经的天才学霸卫安民，跟她一比就是个战五渣。
“但她自闭和不爱运动的毛病，到现在也没治好。
为了让她和正常孩子一样长大，家里什么招都试过，没用。”
“跟人聊天主打一个言简意赅，绝不修饰铺垫，人情世故从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一开口只说重点，经常怼得人鼻青脸肿。
对陌生人还能保持基本的礼貌，面对熟人，不感兴趣的话题完全不回应。”
“人又聪明又漂亮，挺招人稀罕一个姑娘，可惜了。”
崔剑秋语气中带着发自内心的遗憾。
洛应东恍然：“怪不得你刚回来的时候，跟她说话她转身就走，一点反应都没有！”
崔剑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都习以为常了。反正人一辈子说过的话，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废话，做过的事十之六七都是无用功。
你觉得人与人应该多交流，但卫青这样真正的天才，或许压根儿不愿在俗事上头浪费时间。”
正宗神童本童！
若不是重生开了挂，遇上这样的先天智慧人种，老子恐怕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洛应东唏嘘道：“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的，这个年纪该经历的东西缺失太多，不见得是好事。”
说话间两人回到座位。
“罚酒罚酒！”
卫安福等得不耐烦，酒瓶在桌子上墩得山响：“怎么去那么久？上个厕所把脑子拉出来啦？”
三人继续瞎侃，又扯到读书到底用处有多大，大学里哪个专业出了社会最有用。
“哪个专业最有用不好说，但是哪个专业最没用我知道。”
洛应东点了支烟道：“记得有个笑话，说有天僵尸去脑子店买脑子吃。
货架上写着：小学生脑子500元一斤；
初中生脑子1000元一斤；
高中生脑子2000元一斤；
大学生脑子4000元一斤；
哲学系研究生脑子99999999元一斤。”
“僵尸不解，说为什么哲学系研究生脑子这么贵？是不是吃了特别聪明？
老板淡定回答，你知道我杀了多少哲学系学生才凑够这一斤吗？”
卫安福嘴里的酒“噗！”地喷了出来，连忙站起来擦拭。
面对客厅坐着的崔剑秋刚笑了两声，又强行忍住，不停地打眼色干咳。
洛应东察觉到异样，一转过头，就看见卫青那张清纯绝伦的小脸。
仍旧是标准到无可挑剔的微笑，手里捏着一本德文杂志的高马尾少女认真道：“哲学很有用。”
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伴随着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不知道她为什么从客厅出来加入讨论，洛应东随口说道：“开个玩笑而已，有用是有用，不过哲学在社会实践方面的确很弱。”
卫青摇头：“渤海口的鱼，听过吗？”
前世刚好听过这个故事，核心内容是选择方向大于努力。
小姑娘的意思是，哲学能解决方向性的问题，在优先级里应该排在前列，所以很有用。
论点论据没毛病，话不好接。
“方向选择很重要，我当然知道。”
洛应东抓了抓头皮：“话虽如此，普通人所求不过一日三餐，懂不懂哲学没两样。”
“卧槽！”
卫安福眼睛瞪得滚圆，悄声对崔剑秋道：“这尼玛说的是汉语吗？我特么咋就一大半整不明白呢？”
“嗯，像地下党对接头暗号。洛应东这小子今天刚刚分手，八成脑袋受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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