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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梁山冬至宴,踪迹知扬州

    离开王伦处,杜迁无奈的回味着刚才与大头领的对话。

    虽然王伦的那套说辞杜迁已然听了不下十数遍,可每次听他那似是而非的道理来却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自己又偏偏嘴笨的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话,只怕即便说了他也不一定会听。

    就比如现在的王伦,于房中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脸上又是烦忧又是焦躁。

    “杜迁你试想,以林冲那八十万禁军教头的身份和本领,他岂肯久居于我等无名之人下?”

    “更何况现如今这小小的梁山水泊中又多了一个与他相似般的人物,虽说此人并无落草之心,但这几日里一定安排人手严加防范才好!”

    这王伦突然停住脚步,满眼狠厉的朝着杜迁做一个手掌下劈的动作。

    “必要之时,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

    “王头领,这——”

    “兄弟勿要再劝,这都是为了山寨而已。”

    而对于王伦这嫉贤妒能的猜忌,杜迁只能在心中摇头苦笑。

    如果照这么无底线的提防下去,就是那天真逼的林冲反了,他怕是都不会感到惊讶。

    但好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这邢道荣和林冲白日里只是绕着梁山泊周遭到处跑,晚上则同在山寨中比武、饮酒,倒也没有生出什么事端。

    时光飞逝,转眼便来到了冬至之日。

    随着新年逐渐临近,那部分于南面贩盐之人在年内便会最后一次经过梁山北归。

    而对于交足了孝敬费的私盐贩们来说,这梁山倒摇身一变从一个土匪窝变而成了他们的一个安全的临时集散地点。

    正是借着梁山这么一个地方州县们忌讳所在,一则四面八方的私盐贩子们也会汇聚在一起相互交换有关来年的“生意”消息,二则也有这老手带着新手来为明年的行程来提前认认门路。

    而林冲让邢道荣所等的就是这么一天,一个可以让他获得更多有关“盐”的消息的集会。

    一年来,这私盐贩们将南来北往所携带的货物上贡一部分后,这山寨便于这山脚下揽客的酒店中预备下了牛羊酒肉,来来往往中的人声鼎沸,倒是好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哎,听说了吗?那南瞻部洲大唐国的一个和尚叫什么唐三藏的,许下宏愿说要去十万八千里外的西牛贺洲去取劳什子的真经呢!”

    “嘿,他一个和尚不在寺院里撞钟,跑这老远去干什么?”

    “听说是因为那唐皇的一个梦,说什么取了那经之后就能超渡亡者升天了。”

    “升天?唉,我等往年如此奔波,此生下来所走又何止十万八千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能渡我等活着之人脱离苦海的真经。”

    另一人见他们说什么和尚道士的便觉无趣,于是忙接过话题,灌了口酒后便撸起袖子说起了自己的见闻。

    “你这一个和尚有什么好说的,俺给你说个新鲜的!”

    “话说那北俱芦洲的北地,有一骁勇之将,名唤吕布的打遍整个北地的匈奴,端的是一条好汉!”

    说完啪的一拍桌子,仿佛他也成了那拥有冲天的豪情壮志盖世英雄。

    一旁之人见说此事,便也忙放下了酒碗,眨巴着绿豆般的眼睛感慨。

    “这吕布之名俺也曾有耳闻,只是这北地的对匈奴之战已经打了数年,劳民伤财之下,不知者大汉王朝还能坚持多久呢。”

    “对匈奴战争算什么?对西北的羌族,对东北的鲜卑,那不都在打嘛!”

    “真的,当时俺七舅姥爷的二叔公的外甥弟弟就在现场,他回来后亲口给我说的,打的是昏天黑地的。”

    “嘶~没想到这大汉居然还在打与羌族的战争?”

    “唉,他们打他们的,咱过好自家就是了。”

    “过好?有家里那败家玩意,哪能过好呢!”

    “怎么老六?咱大侄子又闯什么祸了?”

    “这不去年………”

    此时的邢道荣就一声不吭的坐在这嘈杂的人群中间,听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或是江湖朝堂的故事传说,或是家长里短的纷争纠葛,倒也觉得挺有趣味。

    ……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之间,那山寨头领的代表林冲便站了起来举着一个酒坛子高声喊道:

    “承诸位往年照顾我山寨,今日由洒家我代山寨的王大头领及各位兄弟们敬诸位一杯酒水!”

    说着那林冲便直接对着坛子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这份豪情更是感染了这些经常跑江湖的情义之辈,于是便也纷纷起身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只将一小坛子酒给喝的一滴不剩,这林冲头不晕眼不花的神情如同往常。

    “诸位且坐,今日我山寨酒肉管够,诸位只管放开了吃喝!”

    “好!”

    走完了过场,林冲便招呼邢道荣来到比之其他要看起来规矩的多的一桌前面。

    看着这些人身上的装束和举止神态,这邢道荣便知,在这所坐的都是一些身份较之要高些的。

    林冲向着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抱拳,继而说道:

    “葛老,今日特来,林某感激不尽。”

    那老者见这林冲向自己行礼,便觉惶恐,忙起身回了一礼。

    “既是林头领相邀,我小老儿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必来也!”

    “葛老坐!”

    “林头领请!”

    说着,那林冲和邢道荣便在众人的推辞中一左一右的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那葛老便说:

    “据林头领所书小老儿信中言说,要询问些什么有关【盐】的事情?却不知具体所问为何?”

    林冲颔首,向着邢道荣介绍说道:

    “这葛老及在座的诸位,都是于那盐海中摸打滚爬了大半生,兄弟之事如今正可问之。”

    众人跟着林冲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邢道荣的身上,见其身材不凡且又被梁山的林头领如此看重,心中便以为这又是梁山的一个人物。

    “大概是有关盐官的!”

    要说这贩私盐的死对头,那非朝廷的盐官莫属。

    要知道这贩盐的一旦被抓住,就免不了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所以这些在盐场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的人,那个没些许亲朋好友的血仇在身?

    而今见邢道荣提起这盐官之事,在座众人自是满腔的愤恨,皆恨不能生啖盐官其肉,渴饮盐官其血。

    激愤之中,在座的各位便将这朝廷的盐官制度和盐官体系,甚至就连私盐的手段和渠道什么的也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了。

    什么倒卖、走私、掺假、垄断等等,其中乱象数不胜数。

    这邢道荣想到了“盐”一字不简单,可没想到居然会如此的复杂,这倒是让他小刀刺屁股——开了眼了。

    “大王虽说要问这盐官的事,可南北两方、通衢大道间皆设有盐道,却不知可还有什么别的线索?”

    看来他们真的把邢道荣也当成这梁山的某个头领了,态度也是毕恭毕敬的。

    接着,这邢道荣便将那日所见之仪仗队情形给描绘了一番,其中又回答了些有关仪仗的细节问题。

    便也经过这些人证实,那日邢道荣所见确是盐官上任所特有的排场。

    “嗯,既是零陵所见,想来应是走马南方的盐官罢。”

    “若说是南方盐官所在,这姑苏城便是第一号的。就是那四代世侯之家、圣上钦点的巡盐御史林如海便也于那姑苏城中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