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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键头钥匙

    与彼岸的接触越发的变得频繁,甚至都不需要任何的媒介,江黎儿便能在两个世界之中轻易的转换。

    不过这种转换是被动的,有些时候自己的意识会停留在彼岸许久无法醒来,同时自己现实的身体仍然还在行动。这点与之前在医院时是一致的,意识与物质是被迫分开的,但它们却能在毫不干涉的情况下,同步进行着。

    为了让这情况不再恶化,江慕雪决定带着江黎儿去寻找一位故人,在她那看看能不能寻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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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常态,一年之中无非就几个月能稍微停息一下,其余的天气都是异常的寒冷。

    这天气的异化已经被各方媒体关注,同时气象局也在勘测这一全球变冷的现象发生。

    行走在风雪中的江黎儿与母亲,在距离常青市(江黎儿与母亲一直居住的城市)将近三百公里处的湖泊前停下自己的步伐。

    一只疲惫的麻雀在湖畔停脚,湖水并没有因为天气的恶劣而冻结,而小鸟也因此可以喝到些许湖水。

    随着河水被麻雀饮下,它的身体迅速的蜷缩,羽毛也逐渐的退化,麻雀的身体便这样退化到消失为止。

    这一切都被江黎儿看在眼里,一旁的母亲解释道:“它身处的时间似乎与我们所能触及的时间是有一定距离的。最直白来讲,它存在于过去。”

    存在于过去?!

    父亲的信里便提到过存在于未来还有过去的地方,这便是父亲所言之地?不对,父亲的话语所指向的更多可能是,存在于过去与未来之合的地方。

    一支破旧的木船是岸边与湖心岛唯一的交通,母亲很是熟练的拉动船绳,似乎她经常来这个地方。

    木船划行在湖面上并没有受到任何时间的影响,母亲有些感叹:“时间啊,我们从来都不是你的敌人,唯有那永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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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败的木质小屋坐落在湖心岛上,与世隔绝。用于搭建木屋的陈旧木头散发着木朽的气味,被时间侵蚀的痕迹也是清晰可见。

    木屋裂缝和腐朽的木板暴露在外,光是看着都感觉浑身发凉。湖水静静地环绕着小屋,宛如一面潮湿的镜子,倒映出屋子的残破和荒凉。

    瘦骨嶙峋的鸡群在田间散漫的穿行,在残旧的农具中寻觅无人问津的谷粒。鸡群它们互相追逐、啄食,发出嘈杂而混乱的叫声,似乎也是对这片凄凉景象的临时解脱。

    在道路的一角,一只瘦弱的黑猫静静地坐着,黄绿色的眼睛透露出难以捉摸的谜样光芒。它在这荒凉的环境中游走,不时扭曲着身体,散发出诡异的力量。当它的凝视与湖中木屋交汇时,仿佛能够感受到一种诡异的联系,一种超越现实的存在。

    极度敏感的江黎儿对这些诡异的反常无比谨慎,但母亲却表现得很是平常,似乎这一切才是此地的合理。

    阴暗的木屋里只有一根蜡烛作为光源,而房间的正座上坐着一位老婆婆。

    老婆婆满脸褶痕还有一些疮疤,半个头顶光秃秃的只有厚厚的白皮茧子顶在脑袋上,另一半脑袋只有稀疏的几根头发吊着。

    老婆婆只有眼白的眼睛盯着前来访问的江慕雪,片刻后才认出来者:“你还敢来这个地方,那就说明你有着什么必要做的事,对吧。”

    江慕雪也不绕圈子,直言道:“如何阻止他人的意识逐渐与物质现实的分离?”

    老婆婆微微昂首,望向江慕雪身旁跟随着的少年:“意识形态与物质世界的分崩离析?呵呵呵…这不像是我在的这个时代所有的能力啊。”

    江慕雪知道对方在刻意绕开这个问题:“既然你们能把意识与物质两者截然不同的理念形态融为一体,那么将它们分离也不是轻而易举?身为伊尔隆道遗民的你,最清楚不过。”

    没想到这句话却惹得老婆婆发笑:“呵呵呵,您还是如此的咄咄逼人呢,不过我从来都不是那的人,而您得去找别人帮忙才行。”

    江慕雪很是清楚对方言语的暗指:“那么告诉我,那人的位置在哪?报酬我会给的。”

    听到报酬二字,老婆婆提起了精神:“你现在还能拿出手的东西,也就只有伊尔隆道的旧物了吧,也好也好。”

    老婆婆提笔写出一个名字递给了江慕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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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婆用余光望向从进门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江黎儿,让她追忆起存在于过去却又还未发生的一些事。

    成为黎火的引子,只有被黑夜抛弃的人才可以。

    那位少年知道这是黎火的选择,为了成为传火的柴薪,即使失去名字即使背叛自己所信仰的幻夜,只要能达成所有条件。他愿意付上一切代价,包括自己的生命。

    所以,这便是开始。

    一道迷音在江黎儿脑海中回荡,如悠久的回音在此刻得到响应。

    “即使道路延伸至背对世人的灰暗,也请您点燃幻夜之中的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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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湖心岛前,那位婆婆交给了江黎儿一把键头钥匙。

    钥匙整体呈现细长,键头部分是一个由倒三角形状的刻花特殊金属片制作而成,其中还镶嵌着一颗金黄色的宝石。

    这种键头钥匙是一种在巴洛克和文艺复兴时期广泛使用的钥匙类型,而那位老婆婆为何要将它交于自己?是要

    “我只是把东西还给了您。”

    这是那位婆婆唯一留下的话语,其中的字面意思可谓是让人迷糊。

    母亲这时说道:“既然是她送给你的东西,那么必然有着她的用意,请你好好保管这把钥匙吧,黎儿。”

    “母亲,您刚刚与那位婆婆交谈时,曾说过伊尔隆道这个地方,能告诉我关于那的一些事吗?”

    “比黑夜更黑,但比黑夜更有希望。巨石被拔地而起矗立在几千米的平地上,越往深处走你便会发现越是有着某个声音在呼唤你,告诉来此的所有人,这是他们的终点,这是开始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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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往南方的列车却没有因为路程的推移而变得回暖,依旧寒冷。

    姑姑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寄给了江黎儿还有他的母亲,因为她知道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江黎儿将要踏上一个人的旅程,去往海的对岸寻找那自救的方法。

    江黎儿摸到自己右手上带着的戒指,那枚被赋名为残火之薪的戒指。

    父亲将这枚戒指留给自己的原因究竟是什么?那位自称认识我母亲的伊薇尔小姐,但我的母亲江慕雪并不认识她,那么她那时又为何在彼岸那边如此的帮助自己?

    这些问题始终没有得到回答,或者说江黎儿自己没有主动去寻找过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一直被动的被周围的人牵动着,从未做出自己的选择……

    也许戴上那枚戒指,也算是自己的一种选择吧。

    窗外的雪景很美,透析着凄凉的物哀美,这似乎是某个地方所推崇的美感,生于荒诞的美也许是因为那份落差。

    双眼逐渐疲倦,直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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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前)

    难遇的假期让江黎儿终于得到休息。腿伤虽然差不多痊愈,但是还得养休几天。

    “下次见面可能要好久以后了呢。”婉离朝着江黎儿露出一个笑容。

    这些天与婉离的相处,让江黎儿放松了对她的警惕性,虽然她身上依旧谜题重重,但是在很多次她都于危机之中拯救自己,那么她多半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也许吧,不过我更想赶快去享受我的假期。”

    (◕ω◕):“就不能说,我也舍不得婉离同学吗?”

    (▼_▼):“你真要我念你的名字?”

    (◕3◕):“那还是算了,之前我就体验过你的能力了。”

    (▼▽▼):“话说,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婉离思考片刻后说道:“当时在研究院实验室里被您母亲那一声“跪下”所命令时,只是肉体上的控制虽然也没有办法反抗。”

    婉离看了看江黎儿的脸,然后又说道:“而当你念出我名字的那一刹那,我眼前的世界突然变了模样,然后再到你让我离开,我都是有自我意识和身体的支配权。”

    她伸出一只食指继续说道:“随后,我越是想反抗你的命令,我的脑袋也就越是混乱和疼痛,而眼前的世界也就越是抽象和恶发的诡异,直到我去执行你的命令才得到好转。”

    在听完婉离的解释后,江黎儿对自己的能力得到了一个更充分的认知,随后又好奇的问道:“那么你的能力呢?我都还没见过呢?”

    突然间,婉离整个人从江黎儿面前消失随后又再次出现,她好像很自豪一般的介绍道:“呢,这就是我的能力。”

    在江黎儿见过那么几个特异能力中,就婉离的表现很普通,但是看着对方一脸等待夸赞的表情,自己也不好泼冷水哦:“嗯……我到是很羡慕你这个能力。”

    婉离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江黎儿:“嗯哼?羡慕哪一方面呢?”

    见婉离如此不知好歹,江黎儿决定吓吓他。

    江黎儿伸手插进蓬松的头发,轻轻往后倒去露出那双阴沉的眼睛:“比如一些道德败坏的事,而你应该表现得更害怕一些。”

    婉离看着对方用着蹩脚的演技试图想吓唬自己,那滑稽的模样把她逗笑。也许对方并不像他表面上那般冰冷,也许只是在用伪装告诫自己。

    婉离发出清铃一般悦耳的笑声:“呵呵呵,你这拙劣的演技,下次换我来吓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