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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巴别塔(上)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川崎琉生撑着伞站在门口看着奈落将自己的女仆压在身下,好似要行那禽兽之事。

    “虽然很多人在面临末日时都喜欢在死前做些刺激的事,但我想你可不是那些笨蛋。”川崎琉生自若的走进店里,抽出椅子坐了上去。

    奈落站起身来顺便把女仆扶起:“在末日背景下还不忘本职的做着偷窥事,这不比我们更刺激?”

    川崎琉生将一张照片递给奈落:“江前辈的孩子现在在东瀛里,我们得去寻找他。”

    奈落眉头一皱,上前接过照片端详起里面的照片:“江前辈的孩子,她唯一的女儿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又多出一个男孩?”

    照片里的少年年纪不比奈落小多少,他这是第一次听闻江前辈还有亲生儿子一事。

    “这是她一直隐藏的,似乎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与神秘有太多接触。”

    女仆轻言道:“江前辈可是伊尔隆道的那场实验里唯独活下来的女性,她的子嗣自然会被基金会关注,可是为什么中州那一点消息都没有。”

    川崎琉生自己也不知道,他也不会过多的去试问江前辈:“那是江前辈自己的打算,我们没必要去猜疑这其中的原因。”

    奈落抵着额头神情有些忧虑:“十二年里都没有大动静的江前辈,这是要准备要做些什么吗?”

    “我们该怎么做才能帮到江前辈?”女仆小姐迫切的问道。

    在场的各位无一不是江前辈的追崇者,她也是第一批站出来宣言,并反抗人类内战的神秘基金会成员。而且她还是目前全人类里唯三持有概念级神迹的人类,同时也是人类在面对天灾时的中流砥柱。

    那位被称为全视全知者的音无彩名通过预言得知,被称为“帝”的神迹,也是江前辈这命格所指的方向。持有这份神迹的她必然会成为一方势力的开河,而她也必然会走向这世界某个结局的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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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开始了,又如同以往,它们又来了。

    迷乱的视界在现实与彼岸来回跳动,意识与现实不断的在缩近距离。

    这是伊尔隆道特有的特征,也是识别彼岸与伊尔隆道精神感染的唯一方法。

    姑且认为自己是来自彼岸的江黎儿,在很早前就发现了自己面对彼岸时不会有恐惧的感觉,反而伊尔隆道的诡异如同从心里根生出来,蔓延全身一般。

    一瞬间,如同断线一般。

    江黎儿的意识瞬间从彼岸他方拉回现实!

    此时的他站在东京塔下的排污系统管道里,看着无数失魂般的人向着那座已经被尸体堆砌的高塔走去。没有意识的人将自己的四肢插进尸堆里不断的往上爬去,手不断的向着夜空伸去试图够到那片被诡云遮蔽的虚假之空。

    于是,没有来得及往上爬的人便被压成了血浆,而往上爬的人却成为那些盘踞在诡云之中的怪物的口食。

    透过管道缝隙看着这一切的江黎儿想着做点什么,却听到了车辆通过地面传来的声音。

    南非军第一时间赶到东京塔,由于没有应对神秘的经验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拿出重型武器在这塔的中心开出一道入口。

    一发RPG炸得肉塔血肉四溅,很是轻松的扩开一条通往东京塔的通道。

    “看着就像是一群没有任何反抗力的精神病,怎么会让整个亚洲提心吊胆的,搞得北美都派兵支援了。”几个黑人戏谑的嘲讽道。

    南非只是象征性的派兵前往东瀛,实际只是为了让之后联合国开会时自己也能以此提更多的要求罢了。而且这些临时组建的军队没有任何纪律,刚来到东瀛时便开始了掠夺和侵犯当地的居民。

    与其说他们是来帮忙的,不如说是来给火添油的。

    正规军自然看不惯他们并发生了不少冲突,最终不欢而散各自为营的向着东京塔而去。

    “塞姆巴,这次在东瀛这边抢了不少东西,还有幸品尝了一下亚洲美人的风味,来这边果然是对的。”几个士兵完全没有把眼前的尸塔放在眼里继续闲聊着。

    名为塞姆巴的络腮胡男性说道:“对啊,这里的男人也真是够怂的,当着他面玩他老婆他都不敢说一句,把那头贴在地上看也不敢看,呵呵呵。”

    “这些金子拿回去卖的话应该能得不少钱吧,或者先去中州一趟再回去也行。”克巴诺米掂量着手中不少分量的黄金饰品。

    塞姆巴眉头紧了紧,他伸手搓搓自己脖子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塞着他,让他很是不自在:“啧,这是怎么回事。”

    刚克巴诺米被塞姆巴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你在干嘛!你这是要做什么?”

    “啊?感觉脖子有什么东西堵着难受,我挠挠……”

    塞姆巴不停的抓挠着脖子:“嘶好痒,可能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吧?”

    塞姆巴不断的抓挠着自己的脖子,越抓越凶。他试着伸手到喉咙处抓几下,看看能不能把异物给抓出来。

    他捡起一个工具想着挠挠脖子方便点:“真碍事啊,这脖子真刺挠。”

    “嘶,还是痒,让我看看我脖子里到底有个啥。”

    这时塞姆巴的余光无意之间看着倒立着的众人,他们不解的看着他,而且枪口也对准了他的脑袋。

    “诶,你们怎么都是倒着的……”

    ……

    “啊,我看到了,原来我的喉咙里有个多余的脑袋……”

    被这一幕吓坏的南非军已经顾不上他是自己的队员,如狂风般的子弹倾泻在塞姆巴的身体上,把他射个稀碎!

    众人还没有缓过劲,眼前的世界开始越来越扭曲,还活着的人都相继用不同的方式自残着自己的身体,直到最后无一人存活。

    躲在排污系统管道里的江黎儿亲眼目睹了他们自尽的过程,同时也听到了那来自神祇在他们耳边低语的想音。

    在经历那么多起的神秘事件,江黎儿无数次的开始怀疑起彼岸他方与伊尔隆道的关系。它们所使用力量的介质是什么?为什么在很多地方它们却又如此的巧合?

    精神与现实无限重合的伊尔隆道,现实与精神扩张距离的彼岸他方。

    一边是让精神世界里的诡秘与现实不断糅合的伊尔隆道,另一边是将现实引入那荒诞的理念世界从而与物质世界隔绝的彼岸他方。

    它们两者,会不会本就是两位一体的存在?

    而此间的现实里,物质与意识划清界限作为两个客体的独立存在。

    这一霎时间,江黎儿似乎理解了他父亲的无他物存在,这现实的一方可能才是虚无……

    杂念占据着江黎儿的意识,他回想起常青医院的经历。那秽物的出现以及安洛飞那位少年的到来,让两个法则不同世界在现实相撞从而发生了如此之多的意识流跳跃。

    恍惚间,江黎儿察觉到在念出秽物之名时的异样,那秽物本身并没有名字,而是自己能将那秽物认定为了安洛飞,与第二次的秽物交战时同样的方式。

    安洛飞既然不是那秽物,那么他也可能没有死……

    那么,安洛飞也是来自彼岸的人吗?或者安洛飞也是与自己一样能进入彼岸他方的同类。

    江黎儿抬头透过排水口望向那无法被光照射的诡云,也许他知道了这是伊尔隆道的降临,现实与精神世界在不断的拉近距离,如果两者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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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呐,如果不是昨晚我还在彩虹俱乐部里狂欢,我简直不敢相信眼的东西。”

    染着粉色彰显个性的拉莫斯站在东瀛最高塔东京塔下,怀疑着自己是否活在现实。

    “这里是地狱对吧?”

    第一批南美军先锋队来到塔下侦测着这异样之物,而从西北方向赶往神奈川的北陌军部队正好撞见了他们。

    “南美军?他们自己国家的D枭与政府都还是一锅粥,就想着来管东瀛的事。”北陌军的手下很是看不起这群南美军。

    “似乎他们看上的不止是空军岛的资源,而是对那块地方有什么执念,好像是要圈养什么对他们有危害的东西。”

    “但是保护国土完整权的中州自然没有让东瀛人得逞,而之后……”

    许正峰将目光看向那座被尸体堆砌而成的巴别塔。

    “他们便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