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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热浪

    苇名城

    连立式天守阁群

    武士待命室

    狼毫无形象的盘坐于座布団上,轻轻抛了抛手中那沉重的钱袋,而后在众多武士毫无感情的目光中将其中的钱币全部倒在了蔺草面筵席上。

    他又拿出数个略显残破的小巧钱袋,将筵席上的钱币分做大约等同数量,而后将它们填入小巧钱袋之中,然后一只钱袋挂在腰间,其余的都放在宽大的袖内,或者怀中的倒兜内。

    不得不说,苇名国最不方便的就是这币存了,由于苇名地处偏僻,还与内府开战,并且国主苇名一心还不擅长管理国家,整个苇名国的货币只有整个鈤苯岛流通最广、面值最小的钱币,而之上面值的币,苇名国中根本不存在。

    狼有些不舒服的扯了扯衣襟。

    他换上了一件天蓝色武士衣袍,而内里基本上什么都没穿,因为他此时宽大衣袍内的身体缠满了绷带。

    苇名国因为曾经随国主反叛内府势力的四位伙伴之中有一位正是医师,曾大肆传授医术于苇名国中,所以苇名国医师数量并不少,在狼进入天守阁中之后立马进行了医治,并且暂时抑制住了毒素的蔓延。

    可惜,曾经那位医师“道玄”早已经去世。狼曾经见过那位治人的手段,粗暴且有用,对其医术很是认可。

    狼轻轻把腹部绑带那里一个看起来圆嘟嘟的蝴蝶结给解开,重新邦了一个。

    这次为他治疗的据说是道玄的弟子,是一个女医师,治起伤来软绵绵的,像是没有吃饭一样……根本比不上曾经的道玄。

    狼在这里毫无坐姿,自顾自的对着伤口发呆,一群和他穿着同等天蓝色制式衣袍的武士则端坐着,彼此之间目不斜视,同样也毫无交流。

    他们是由国主苇名一心亲自耗费数年培养出来的“居合武士”,据说他们对标的还是内府的“刚目力士”。

    居合武士们得剑圣亲自传授自创的“苇名流”一派招式,不修习其他刀技或是体法,他们的作用就是成为苇名国的一把只知道攻击的利刃!

    拉门打开,

    一位提着铜锣的老婆婆慢悠悠的自屏风后过来,走上绣着“龙泉川绕山河入海”的裘垫时,还差点绊倒。

    狼看着众多目不斜视,毫无动作的居合武士们,心中不禁感叹世风日下,连老婆婆差点摔倒都不能让这群冷漠之人的内心泛起波澜……

    他屁股坐在座布団一动不动,内心谴责着这群冷漠之人。

    待老婆婆走近,颤颤巍巍的说道:“弦~一~郎~大~人……”

    “有~请~”

    狼捂住腹部,艰难起身。

    “呸,一群冷漠之人!”

    他们走后,那些居合武士目光依旧,只是原本的威严变成了疑惑……

    狼自荻城逃脱之后,再加上治疗的时间,到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

    他自荻城遭遇伏击时是晚上,如今在苇名,依旧是晚上。

    狼一路上走过,有居合武士自连廊与楼道之间巡视,亦有寄鹰众穿梭于头顶,在木架檐层间的黑暗角落中潜藏。

    这种程度,几乎达到了要曾经开战时的警备程度了。

    狼在受治疗时才知道,原来不仅仅是荻城,包括川城、佰城等其他几座内府重城中,都有苇名的探子或是间谍被揪出。

    当然,寄鹰众虽然正面战斗力远不如内府孤影众,但他们的警觉却毫不逊色,潜入内府地界的忍者倒是损失不大,如今也都一一回归。

    只是,如狼这般,孤身一人对抗多位孤影众,甚至于直面传说中的忍者织部正纲,而且还能在赤备军包围之下全身而退的忍者,只他一人罢了。

    头顶上、拐角处,狼都感受到了窥探的目光。

    他们用看向这个比武士看起来还像武士的忍者,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当日荻城中接取任务的忍者只有狼一人,因此哪怕是有消息传出,流传于寄鹰众间的第一手消息也有所偏差,他们并不清楚织部正纲全程基本没有出手,尤其最后出手还是帮狼逃脱的具体情况……

    所以狼此时感受着这些好奇中带着敬佩的目光,只感觉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如×如×等。

    在老婆婆的带领下,狼很快便来到了天守阁上层,苇名流道场室。

    狼看着紧闭的拉门,刚想向老婆婆道声谢,一扭头却发现这层阁楼静悄悄的,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老婆婆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甚至狼并没有听见他离开的声音。

    想到这里,狼猛然想起,他随着老婆婆走了一路,耳中听到的,似乎一直都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若非灯火通明,狼恐怕就要忍不住拔出腰间别着的楔丸了。

    轻吐一口浊气,

    狼拉开了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门口两尊矗立着的黑甲同样如此,不知是被拉门带动,还是黑甲本身在动……

    一道穿着褐色甲胄,外披一袭黑袍的身影端坐于道场正中,随着狼拉开了拉门,其原本闭着的双目缓缓睁开。

    狼第一时间视线并不在此人身上,而是落在了他身旁的那把太刀上面。

    白色纤细织绳缠绕包裹着黑色刀柄,整体刀身上印有着复杂的紫金色纹路,这纹路狼并不陌生,在这天守阁内,无论是屏风上,亦或是帘布上,都印有这样的纹路。

    这把刀给人的第一种感觉就是漂亮,而后便是华丽。然后,狼就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了。

    狼一步踏入道场,

    而后便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

    左侧屏风之后,一把巨大太刀划破屏风,恐怖的气劲附着在刀身之上,其中还隐隐夹杂着淡淡的红色气流。

    狼皱了下眉,

    右手划过楔丸,楔丸出鞘半身,没有用多大力气便挡住了这一刀。

    只是,原本附着于刀身上的气劲向着狼席卷过来。

    这气劲看似平常,但其中有红色气流流转,微微拂面,便仿佛烈日暴晒,整个身体周围也温度急剧上升,如同置身于火炉之中。

    狼一变脸颊变得疼痛,红彤彤的,已然被烧伤了。只是不同于火焰般的烧伤,他脸上这伤,对于皮肤的伤害不如真正的烈火,给人更多的,则是意识上的伤害。

    脸上似是轻度烧伤,但狼的意识却感觉到自己整张脸都已经燃烧起来,巨痛无比。

    于是,“云气”在衣袖之间鼓动,白色的“云气”席卷在楔丸上,要将这恐怖的灼热气劲吹散。

    随着“热浪”消弭,狼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疼痛感迅速减弱。

    只有置身于“热浪”气劲之中,才会完全收到影响吗……

    屏风炸裂,但却无人,只留一把巨大太刀当啷落地。

    “你使这“云气”看起来熟稔无比,而且气劲凌厉,还轻松抵挡了我的“热浪”,我怎么不知道,你这狼小子什么时候是个开了“惊神窍”的大忍者呢?”

    沙哑粗犷的声音自狼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