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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神子

    攀崖走壁,本是忍者传承的一大秘技,但由于内府垄断这种训练方法与秘籍,周遭未被内府消灭的小国中的忍者势力,只能依靠特殊工具或是在崖壁上凿刻的落脚印道才能实现“攀崖如飞,走壁急奔”的效果。

    狼虽然身材高大,不适合于传统忍者的那种省力攀崖方式,但早已凭借强大气劲可以达到短暂临空的效果。

    只不过他现在体内气劲空荡,依旧在缓慢恢复中。

    三年沉睡,他的身体虽然依旧有着更强于曾经的活力,但身体内部的窍穴却像是早已半腐朽的机器,如今随着时间流逝,气劲运转愈发迅速,逐渐恢复着当年的水准。

    他的脚落于印道边缘,脚以斜度一半紧贴崖壁,然后上身也一同紧贴,整个人嵌入印道。

    印道在崖壁上整个形状为弧形,狼的脚步轻轻一滑,便顺势滑到印道的中间,然后脚步沿着印道挪动,无声无息,便走完了整个印道。

    这是苇名忍者独有的攀崖方法,是迫于没有攀崖术流传的无奈之举。

    狼落在一堆芒草上,高大的杂草堆也难以掩盖他那高大的身形,他抱负双臂,在月色之下,能够遥遥望见那临崖独立的望月高楼。

    这么长的时间,久无人进的望月楼亮起微弱烛火,这些士兵早已确定了此行的目标正在望月楼内。

    这些士兵只是地位最为低微的足轻步卒,其中只有寥寥几位足轻头,苇名众中几名有数的大将与独立于苇名士兵武士体系之外的“寄鹰众”、“居合武士”全都不在。

    “头,咱们怎么还不进去拿人啊?”一名士兵问道。

    “拿人,怎么拿?”

    那足轻头是个有些微胖的汉子,他擦了擦额头并不明显的汗水,看了一圈周围同僚,小声说道:“楼内的,据说乃是神子大人,寄鹰众传来的消息,只让围而不攻,想来是怕伤了神子大人,并且神子为何突然闯出主城?其中内情,就算有命令,咱也不敢进去拿人啊!”

    “说到底,这是国事,亦是那几位的家事,与内府大战在即,不会有人想甚至是去敢做这件事情的,只有那几位亲自来解决。”

    平田家是国主苇名家的分家,神子大人是平田家收养的养子,也算是平田家如今唯一的生存者,按照一般情况,神子大人是没有继承国主之位的资格的。

    但偏偏,国主苇名一心膝下无子,所以不可能变为了可能。

    只是,在神子大人之前,还有着一位被国主苇名一心亲自收养的义孙,如今的苇名家督苇名弦一郎。

    这两位,都是有资格继承国主之位的人,按照目前情况来看,国主已无力管理国事,苇名弦一郎早已是苇名国表面上的话事人。

    神子大人尚且年幼,完全没有能够与苇名弦一郎抗衡的实力。

    但如今未到最后一刻,谁又能保证呢……

    就像当年的盗国之战一样离奇,处于偏僻乡下之地的苇名,竟然出了剑圣这等人物,还将内府那战力仅在将军一人之下的田村大将斩杀于此。

    那足轻头摇了摇头,“继续等下去,就算是足轻组头来此,命我等拿人,你们也要识些分寸。”

    足轻头一般率领四名步卒士兵,他将手下四人都叫到了一处,免得一会儿分散了。

    大多数的兵士也都怀着这样的心态,因此围而不攻。

    狼看着月下的临崖高楼,望着楼内那微弱的烛光,心中也不禁感到疑惑。

    此时那位年幼的神子,心中是作何感想,是否有着彷徨、恐慌、不安呢?

    狼自嘲一笑。

    他和他这位名义上的主人可真是一对倒霉蛋儿。

    一个本应高高在上,结果却家族覆灭,自身还被觊觎,只能被迫逃离这生长的家乡;一个身份低微,昏睡三年,一朝醒来,熟悉的人几乎全部死绝,钱财全无,如今朝不保夕。

    狼闲庭信步的走于阴影间,土堆错落,杂草重重,他微微躬身,脚下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按照信中所写,望月楼临崖左侧,有一个破洞,可以进入,只是难度颇大,身手不好的话,一不小心便会掉落下去。

    不多时,狼便寻到了破洞所在。

    他整个人如同壁虎一般,紧紧贴于崖壁,他的双手呈鹰爪状,深深扣入崖壁。

    双脚只是轻轻一蹬,整个身体如同游鱼,衣衫一摆,只剩下一丝尚未干涸的血迹留于崖壁,他人则已经由跳入破洞,见到了他那名义上的“主人”。

    他长高了……这是狼站起身后,看到屋内之人的唯一的想法。

    阁楼之内,一名清秀如少女般的少年坐于杂物箱上,心不在焉的翻阅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

    那少年身穿璃色狩衣,那衣服早已残破,并且少年那裸露的双脚脚腕处,有长期被镣铐拷住留下的印痕。

    狼落地无声,少年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狼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许是原本从破洞中钻入的风变小了,又或者是察觉到了目光的注视,那少年将视线投来。

    只是一刹,少年的眼神便由疑惑转为愕然,又转换为了惊喜。

    “狼!”

    一个翻身,少年便跳落在地,小跑着向狼跑来,但跑到一半,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去。

    他自杂物箱上,也就是自己原本坐着的位置上,抽出一根长条黑棍似的事物。

    那是狼的楔丸。

    少年抱着楔丸跑向狼,待跑到他身前时,又猛地止住了身体。

    “狼,你怎么来了?”他眼中略带着几分慌张,但仍旧努力保持着镇定,装作小大人一般问道。

    与少年那眼中掩饰不住的惊喜形成对比的,是狼那平淡至极的眼神。

    不止是像他所表现的那样平静,他的心中,如外表一般,没有丝毫与这“主人”久别重逢的喜悦。

    狼犹豫了一下,但依旧还是躬身道:“神子大人,我来带您出城了。”

    “好!我在这里,等了好久,外面全部都是士兵,我不敢出去。永真小姐只是让我在这里等着,没想到她竟然是让我在等你……”

    年幼的神子嘴巴不停,絮絮叨叨的说着,但突然看到狼的眼神,始终未曾远离自己怀中。

    他抿了抿嘴,扯出一个笑容,然后将楔丸递给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