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进入中心
东区卫生控制中心大门口
吴一揉着被冻得通红的鼻子内心嘟囔：“这什么鬼天气。”
身旁尼尔正在和门卫大吵：“我的证件不是给你看了嘛，凭什么不让进？”
门卫大叔显然已经很不耐烦：“说了现在要通行证，通行证！你们怎么就听不懂呢，你的国家联合什么的派使证件现在不能进去。”
“怎么就不能进了啊，我的USC证件又不是假的，我这是正常访问！”
“俺们国家的重要单位，你们这个什么U什么“唉死C”的这天来一个访问，明天来一个访问，那不是乱了套了！新规定，没有通行证，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两个人正说话间，一辆满载着货物的卡车停在了大门口，从卡车上走下了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青年。青年看了眼尼尔和吴一，表情有些疑惑，但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给了门卫。
吴一的眼神很好，看到青年递证件的手背上似乎凸起了几条歪歪扭扭的像是疤痕样的东西。
“辛苦的人民劳动者啊”吴一暗暗感叹。
门卫大叔看完证件，抬手像是特意展示给尼尔看似的，按了下遥控器，示意放行，又斜眼看向尼尔，一副“看到没，这就是通行证的”的表情。
吴一也斜眼看向尼尔，也一副“看到没，这就是通行证”的表情。
尼尔有些恼羞成怒。
尼尔走到一旁开始打电话。
门卫大叔倒是和吴一攀谈起来：“讲道理，俺们单位进出肯定是要讲规矩的，不能你们什么不知道的特派员一来，我们就屁颠颠让你进去吧，不能够啊！俺们现在也是那啥泱泱大国，你想进我们单位，给出我们要的证件对吧，俺老李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小伙子你说是吧。“
”是是是！理解理解“吴一连连点点头，一副就旁边那个打电话的不懂事的样子。
老李也似乎是看吴一这娃懂事又听话，状态上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华子香烟，拿出两根，“小伙子抽不抽？“
“不抽烟不抽烟，从来不抽，不然也是我先给您发烟了”
老李塞回去一根，另一根点起，抽了口，吹起一口烟气，”害！不抽烟好啊不抽烟好。“
“你说这魔都现在情形是不太好，但俺们这公职人员，职业......职业操守不能丢呀，小伙子你说是吧？”
“不能丢，不能丢。”吴一还是连连点头。
“你可别说，虽然今天我们单位休息日，门……可罗雀，这个词儿是这么用吧？但俺老李往这保安室一坐，也是坚守岗位，半个麻雀是飞不进去呀......”老李正说着话，一只鸟儿就这么飞过头顶......
“咳咳，想当年俺当兵那会儿，那一站岗就是几个小时，腿都不带哆嗦的......小伙子是魔都人嘛？”
“不是不是，金陵人，在魔都读完书就留在这儿工作了。”
“害......俺女儿也是，当年俺女儿在这魔都读完博士生，就在魔都大医院当了医生，俺和老伴在老家没啥子牵挂，俺女儿就把俺们接过来一起住了.......”老李拍了拍胸脯，一脸骄傲。
“您女儿挺孝顺的。”
“那是，俺这女儿从小又听话学习又好，虽然家里穷了些，这孩子也从不抱怨，那旧衣服穿了又穿，不愿意多花钱，长大了也好不容易当上了自己想当的医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有三十了，没结得了婚......”老李这口烟抽的极重，一下子吸到了底，又点了一根，喃喃说了句：
“没结婚也好......没结婚也好......”
尼尔终于打完了电话，走了回来。
“大叔你用下门卫室电脑，进一下你们单位系统，输一下我们身份证件号。”尼尔勾搭起门卫老李的肩膀，挤眉弄眼。
“大叔，我抽烟我抽烟，身上没带，来根华子，来一根。“
老李怜悯地看了眼这个二十有几连一根烟都要蹭的年轻人，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大不如前。
“给给给，说了要通行证，你让俺输身份证也没用嘛。”
“试试，试试。”尼尔熟练地借用了老李的火点起了烟，一口烟气赛神仙。
老李体宽心慈，有点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带着尼尔和吴一走进门卫室。
“证件，抽完进来！”门卫老李一脚踢向尼尔，落了空，把想跟进来的尼尔从门卫室门口赶了出去。
尼尔烟还没抽完，老李就和吴一一起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卫生中心的大门也打了开来。
老李笑容热情，“哎呀，你说你们这两个小伙子，自己人早说嘛，早点直接让俺输员工号码不就得了嘛，小伙子还抽烟嘛？”
尼尔把烟掐灭丢进了大门口的垃圾桶，向老李摆了摆手，拉着吴一走进了东区卫生控制中心。
门卫老李看着两个人走远的身影，拿下工作帽，摸了摸自己不剩一根头发的头顶。
“害!“
吴一和尼尔绕了半天才找到卫生控制中心主任的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似乎正有客人。
一个穿着工作服架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一个身穿正服的女人坐在一旁拿着话筒，正在采访坐在办公室椅子上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带着黑框眼镜，显然已经有点不耐烦，发了福的脸蛋因为情绪的不稳定一颤一颤，看到吴一和尼尔的闯入，虽然疑惑，但更像松了口气。
“我有客人来了，今天的采访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吧。”
女记者依旧不依不饶：“翟主任，我们的问题不是倒那么难以回答的难度吧？”
主任支支吾吾：“表格当然是有的，也当然是可以公示的，你们想要知道我可以叫其他人打给你们。”
“也就是应该由翟主任您审核的表格，您不仅不知道确切人数，您自己这里也连文件备份都没有？或者说您根本找不到？”
女记者一针见血，步步紧逼。
翟主任没有回话，她从位置上站起身，求救似的走向尼尔和吴一。
“你们有什么事嘛？”
“小事小事，我们就是来打一下表格的。”尼尔笑了笑。
女记者和翟主任都一脸疑惑。
尼尔带着吴一穿过翟主任走向主任的办公桌，“我们是别的区的办公人员，已经和门卫登记过了，用一下主任您电脑，我们自己输账号自己来，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尼尔并没有把救生圈抛给翟主任，选择继续看戏，路过女记者的时候，看了眼女记者，挺好看，皮肤很白，带着细框眼镜，扎了个干练的马尾，胸前的记者证微微遮挡了个有些古朴的环饰。
尼尔撩了撩额前的长发，摆酷，换来女记者的无视。
吴一被尼尔要求着开始操作起主任电脑。
“找到没？”
“嗯。”
“打印那家医院的记录就可以。”
吴一抬头，看了眼尼尔，长发依旧挡着尼尔的眼睛，令人看不真切。
嗡嗡嗡，打印机开始作响。
尼尔拿着打印出来的表格纸张，卷起来拍了拍掌心，自顾自地说
“还是挺好找的嗷。”
翟主任老脸通红。
这时候，又进来两个不速之客，站在门口。吴一见过他们，一个是之前运货下车登记的工作人员，另一个应该是司机，工作帽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主任在嘛，新的一批抗体已经送过来，需要您签个字。”运货青年笑脸灿烂地拿着运输单，带着工作的热情。
真是一救星刚拒，一救星又至。翟主任用手指抬了抬黑框眼镜，挺了挺腰板，走向运货青年。
“我就是。“
“主任您好，这里签个字。”运货青年把运输单递了过去。
翟主任一心想逃离女记者的逼问，“新一批的抗体疫苗停放在哪了？带我去验一下吧。”
“不用说，我也会的。”运货青年依旧笑脸灿烂。
“嗯，好......”翟主任想说出这个好，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只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喉咙像是被巨钳夹住一般，喘不过气，整个人双脚被悬离了地面，无助地挣扎。
运货青年一只手掐着翟主任的喉咙把她抬了起来，手背因为使力的原因，青筋暴起，手背上的伤疤也显得更加瞩目。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干嘛！”
女记者最先反应过来，鼓起勇气质问。
吴一揉着被冻得通红的鼻子内心嘟囔：“这什么鬼天气。”
身旁尼尔正在和门卫大吵：“我的证件不是给你看了嘛，凭什么不让进？”
门卫大叔显然已经很不耐烦：“说了现在要通行证，通行证！你们怎么就听不懂呢，你的国家联合什么的派使证件现在不能进去。”
“怎么就不能进了啊，我的USC证件又不是假的，我这是正常访问！”
“俺们国家的重要单位，你们这个什么U什么“唉死C”的这天来一个访问，明天来一个访问，那不是乱了套了！新规定，没有通行证，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两个人正说话间，一辆满载着货物的卡车停在了大门口，从卡车上走下了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青年。青年看了眼尼尔和吴一，表情有些疑惑，但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给了门卫。
吴一的眼神很好，看到青年递证件的手背上似乎凸起了几条歪歪扭扭的像是疤痕样的东西。
“辛苦的人民劳动者啊”吴一暗暗感叹。
门卫大叔看完证件，抬手像是特意展示给尼尔看似的，按了下遥控器，示意放行，又斜眼看向尼尔，一副“看到没，这就是通行证的”的表情。
吴一也斜眼看向尼尔，也一副“看到没，这就是通行证”的表情。
尼尔有些恼羞成怒。
尼尔走到一旁开始打电话。
门卫大叔倒是和吴一攀谈起来：“讲道理，俺们单位进出肯定是要讲规矩的，不能你们什么不知道的特派员一来，我们就屁颠颠让你进去吧，不能够啊！俺们现在也是那啥泱泱大国，你想进我们单位，给出我们要的证件对吧，俺老李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小伙子你说是吧。“
”是是是！理解理解“吴一连连点点头，一副就旁边那个打电话的不懂事的样子。
老李也似乎是看吴一这娃懂事又听话，状态上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华子香烟，拿出两根，“小伙子抽不抽？“
“不抽烟不抽烟，从来不抽，不然也是我先给您发烟了”
老李塞回去一根，另一根点起，抽了口，吹起一口烟气，”害！不抽烟好啊不抽烟好。“
“你说这魔都现在情形是不太好，但俺们这公职人员，职业......职业操守不能丢呀，小伙子你说是吧？”
“不能丢，不能丢。”吴一还是连连点头。
“你可别说，虽然今天我们单位休息日，门……可罗雀，这个词儿是这么用吧？但俺老李往这保安室一坐，也是坚守岗位，半个麻雀是飞不进去呀......”老李正说着话，一只鸟儿就这么飞过头顶......
“咳咳，想当年俺当兵那会儿，那一站岗就是几个小时，腿都不带哆嗦的......小伙子是魔都人嘛？”
“不是不是，金陵人，在魔都读完书就留在这儿工作了。”
“害......俺女儿也是，当年俺女儿在这魔都读完博士生，就在魔都大医院当了医生，俺和老伴在老家没啥子牵挂，俺女儿就把俺们接过来一起住了.......”老李拍了拍胸脯，一脸骄傲。
“您女儿挺孝顺的。”
“那是，俺这女儿从小又听话学习又好，虽然家里穷了些，这孩子也从不抱怨，那旧衣服穿了又穿，不愿意多花钱，长大了也好不容易当上了自己想当的医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有三十了，没结得了婚......”老李这口烟抽的极重，一下子吸到了底，又点了一根，喃喃说了句：
“没结婚也好......没结婚也好......”
尼尔终于打完了电话，走了回来。
“大叔你用下门卫室电脑，进一下你们单位系统，输一下我们身份证件号。”尼尔勾搭起门卫老李的肩膀，挤眉弄眼。
“大叔，我抽烟我抽烟，身上没带，来根华子，来一根。“
老李怜悯地看了眼这个二十有几连一根烟都要蹭的年轻人，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大不如前。
“给给给，说了要通行证，你让俺输身份证也没用嘛。”
“试试，试试。”尼尔熟练地借用了老李的火点起了烟，一口烟气赛神仙。
老李体宽心慈，有点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带着尼尔和吴一走进门卫室。
“证件，抽完进来！”门卫老李一脚踢向尼尔，落了空，把想跟进来的尼尔从门卫室门口赶了出去。
尼尔烟还没抽完，老李就和吴一一起从门卫室里走了出来，卫生中心的大门也打了开来。
老李笑容热情，“哎呀，你说你们这两个小伙子，自己人早说嘛，早点直接让俺输员工号码不就得了嘛，小伙子还抽烟嘛？”
尼尔把烟掐灭丢进了大门口的垃圾桶，向老李摆了摆手，拉着吴一走进了东区卫生控制中心。
门卫老李看着两个人走远的身影，拿下工作帽，摸了摸自己不剩一根头发的头顶。
“害!“
吴一和尼尔绕了半天才找到卫生控制中心主任的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似乎正有客人。
一个穿着工作服架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一个身穿正服的女人坐在一旁拿着话筒，正在采访坐在办公室椅子上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带着黑框眼镜，显然已经有点不耐烦，发了福的脸蛋因为情绪的不稳定一颤一颤，看到吴一和尼尔的闯入，虽然疑惑，但更像松了口气。
“我有客人来了，今天的采访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吧。”
女记者依旧不依不饶：“翟主任，我们的问题不是倒那么难以回答的难度吧？”
主任支支吾吾：“表格当然是有的，也当然是可以公示的，你们想要知道我可以叫其他人打给你们。”
“也就是应该由翟主任您审核的表格，您不仅不知道确切人数，您自己这里也连文件备份都没有？或者说您根本找不到？”
女记者一针见血，步步紧逼。
翟主任没有回话，她从位置上站起身，求救似的走向尼尔和吴一。
“你们有什么事嘛？”
“小事小事，我们就是来打一下表格的。”尼尔笑了笑。
女记者和翟主任都一脸疑惑。
尼尔带着吴一穿过翟主任走向主任的办公桌，“我们是别的区的办公人员，已经和门卫登记过了，用一下主任您电脑，我们自己输账号自己来，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尼尔并没有把救生圈抛给翟主任，选择继续看戏，路过女记者的时候，看了眼女记者，挺好看，皮肤很白，带着细框眼镜，扎了个干练的马尾，胸前的记者证微微遮挡了个有些古朴的环饰。
尼尔撩了撩额前的长发，摆酷，换来女记者的无视。
吴一被尼尔要求着开始操作起主任电脑。
“找到没？”
“嗯。”
“打印那家医院的记录就可以。”
吴一抬头，看了眼尼尔，长发依旧挡着尼尔的眼睛，令人看不真切。
嗡嗡嗡，打印机开始作响。
尼尔拿着打印出来的表格纸张，卷起来拍了拍掌心，自顾自地说
“还是挺好找的嗷。”
翟主任老脸通红。
这时候，又进来两个不速之客，站在门口。吴一见过他们，一个是之前运货下车登记的工作人员，另一个应该是司机，工作帽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主任在嘛，新的一批抗体已经送过来，需要您签个字。”运货青年笑脸灿烂地拿着运输单，带着工作的热情。
真是一救星刚拒，一救星又至。翟主任用手指抬了抬黑框眼镜，挺了挺腰板，走向运货青年。
“我就是。“
“主任您好，这里签个字。”运货青年把运输单递了过去。
翟主任一心想逃离女记者的逼问，“新一批的抗体疫苗停放在哪了？带我去验一下吧。”
“不用说，我也会的。”运货青年依旧笑脸灿烂。
“嗯，好......”翟主任想说出这个好，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发不出声，只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感觉自己喉咙像是被巨钳夹住一般，喘不过气，整个人双脚被悬离了地面，无助地挣扎。
运货青年一只手掐着翟主任的喉咙把她抬了起来，手背因为使力的原因，青筋暴起，手背上的伤疤也显得更加瞩目。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干嘛！”
女记者最先反应过来，鼓起勇气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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