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药引血蝎子
高赵氏问道：“这是为何？”
蔡典籍道：“听说是南朝来了两个奸细，全都受了伤，所受的伤就是金疮伤。”
高进之冷笑着问道：“赏银多少？”
“三万钱。”
高进之道：“你看我值不值这三万钱？”
“你就是那个奸细……”蔡典籍惊恐地指着高进之，后者轻蔑一笑。
蔡典籍脸色由白转到死灰，噗通跪在地上，哀求道：“大爷，我有眼不识泰山，就此饶了小的吧，朝廷有令，小的不敢给大爷医治，这是死罪啊。”
高进又冷笑：“哪个朝廷？你一个汉人，为什么要称索虏为万岁？”
蔡典籍道：“小的说错话了。是鲜卑人不让治啊。”
高进之冷声一声，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我岂能放你离开！现在放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治好了我兄弟的伤，等我们离开索虏的地界，立刻放你离开；二，现在我就杀了你，免得你出山去通风报信。”
蔡典籍道：“求好汉饶我一命，我绝不向外人吐露你们的踪迹，是朝廷要拿你们，不是我要为难你们。”
说罢，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
高进之道：“你若再不瞧病，立时要了你的性命！”
蔡典籍磕头如捣蒜道：“好汉，好汉，不是我不肯救，这位兄弟脉息微弱，金疮伤处已经感染，此时纵然华佗在世，也难以救他性命。”
高进之立刻动怒，大声叱道：“既然如此，你就与我兄弟陪葬吧。”
他靠在炕头，炕头另一侧就是锅台，顺手抄起锅台上的菜刀，正对着蔡典籍，就要发难。
蔡典籍慌了神，跪着爬到吴正风面前，苦求道：“小官爷，你把我带来的，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
吴正风对于把蔡典籍诓骗进山这件事本来就很愧疚，此刻见自己千辛万苦“请”来的人，在高进之这里却受了这样的待遇，属实有些不舒服，他道：“你放心，你是我带来的，我肯定把你送回去，没人伤得了你的性命！”
高进之冷眼瞧着吴正风。
吴正风又道：“可你也要争气，此地离颖水堡可远得很啊，我劝你好生给那人治病，明天我送你走。”
蔡典籍两眼遛转，他知道如果不拿出点东西来，今天是走不了的。
他快速翻动脑子里的医术典籍，猛然想到了一个偏方，赶紧邀功似的对吴正风道：“小官爷，在下知道一味药，乃是建安神医华佗所留！只是这药引子却不好得。”
“你说。”
“据《青囊书》所记，这狼窝山山里头有很多好药奇物，其中有一种蝎子，全身通红，唤做血蝎子，如果咱们把这血蝎子捣烂，敷在小兄弟的伤口上，说不定可以让小兄弟腐肉尽去。腐肉去掉后，如果小兄弟能够在血蝎子的药用下，从阎王那里借一口气，那我再辅以回气补血的方子，四五日就可除痛，一月间可康复。”
吴正风道：“我常在山里打猎，寻常蝎子我见过不少，但你说的血蝎子，我一直不曾见得，你可别诓骗我。”
蔡典籍有点想哭了，你骗我的时候心不惊肉不跳的，此时倒担心我骗你？他道：“在下哪儿敢诓骗你啊。这血蝎子是昼伏夜出，它只在晚上才出来呢。狼窝山名堂那么多，晚上没人敢进山，所以大家都没见过。”
吴正风道：“还是不对，这蝎子冬天和蛇一样，都蛰伏起来了，怎么还会出来？恐怕要等到惊蛰，你这法子恐怕不行。”
蔡典籍摇头道：“不不不，这血蝎子奇就奇在这里，他靠吃鲜肉为生，火力要旺些。这小东西虽也冬蛰，但就算是在积雪下到三尺厚的时候，也会出来。”
高靖瑶道：“昨天也下了初雪……”
蔡典籍道：“那才多薄的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这天气能不能遇见，真的是靠天命。”
血蝎子这种东西高进之也是头一次听说，他不禁起疑，板着脸问道：“血蝎子是真有还是假有？”
蔡典籍见高进之答话，喜不自胜，忙对着高进之，将自己脑子里的典籍全说了出来：“有的有的，魏武帝曹孟德曾在此山中捉异虫，据华佗《青囊书》记载，曹孟德捉的就是血蝎子，他想将血蝎子入药治头痛之疾，是将血蝎子研极细末，再入药末搅匀，涂抹于患处，后用桑皮线缝合，四五日除痛，一月间康复。”
“如何捉它？”
蔡典籍道：“血蝎子以腐肉为食，喜闻血腥味，那血腥味最能引它出来。”
高进之又问：“血蝎子什么样子？”
蔡典籍道：“据医书记载，血蝎子外形与寻常蝎子无异，只是全身通红。”
高进之道：“好，很好。今晚，你便随我进山，去寻那血蝎子！”
“胡闹！不准去！”高赵氏听不下去了，愤怒的叫停了他们的计划。
高赵氏道：“且不说，山里头有没有血蝎子，就算是有，难道你们忘了山中的恶狼了吗？血蝎子以腐肉为食，狼又何尝不是？血蝎子喜闻血腥味，狼呢？大晚上去狼窝山捉虫子，无异于火中取栗！”
高进之撇了一眼他的夫人，说道：“妇人之见！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便要去试试。否则如何对得起满仓兄弟！山里的狼，比索虏的铁骑如何？”
说罢，高进之转身就要出门，屋门有个门槛，这门槛并不高，甚至不到他高进之的腿肚子，可高进之到了这道门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腿重得要命，竟然抬不起腿来。他真真切切体会到“四肢无力”是个什么感觉。
高进之发一声喊，激发了一些自己的潜能，奋力将腿抬起，可几乎就在同时，一股眩晕感突然袭来，单腿站立的他再也无法站稳，身子直挺挺往后倒。
高赵氏和高靖瑶将他掺住，高赵氏道：“你这样子，出门都困难，如何上得了山？”
吴正风道：“今晚，我进山！我去抓血蝎子！”
蔡典籍道：“听说是南朝来了两个奸细，全都受了伤，所受的伤就是金疮伤。”
高进之冷笑着问道：“赏银多少？”
“三万钱。”
高进之道：“你看我值不值这三万钱？”
“你就是那个奸细……”蔡典籍惊恐地指着高进之，后者轻蔑一笑。
蔡典籍脸色由白转到死灰，噗通跪在地上，哀求道：“大爷，我有眼不识泰山，就此饶了小的吧，朝廷有令，小的不敢给大爷医治，这是死罪啊。”
高进又冷笑：“哪个朝廷？你一个汉人，为什么要称索虏为万岁？”
蔡典籍道：“小的说错话了。是鲜卑人不让治啊。”
高进之冷声一声，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我岂能放你离开！现在放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治好了我兄弟的伤，等我们离开索虏的地界，立刻放你离开；二，现在我就杀了你，免得你出山去通风报信。”
蔡典籍道：“求好汉饶我一命，我绝不向外人吐露你们的踪迹，是朝廷要拿你们，不是我要为难你们。”
说罢，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
高进之道：“你若再不瞧病，立时要了你的性命！”
蔡典籍磕头如捣蒜道：“好汉，好汉，不是我不肯救，这位兄弟脉息微弱，金疮伤处已经感染，此时纵然华佗在世，也难以救他性命。”
高进之立刻动怒，大声叱道：“既然如此，你就与我兄弟陪葬吧。”
他靠在炕头，炕头另一侧就是锅台，顺手抄起锅台上的菜刀，正对着蔡典籍，就要发难。
蔡典籍慌了神，跪着爬到吴正风面前，苦求道：“小官爷，你把我带来的，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
吴正风对于把蔡典籍诓骗进山这件事本来就很愧疚，此刻见自己千辛万苦“请”来的人，在高进之这里却受了这样的待遇，属实有些不舒服，他道：“你放心，你是我带来的，我肯定把你送回去，没人伤得了你的性命！”
高进之冷眼瞧着吴正风。
吴正风又道：“可你也要争气，此地离颖水堡可远得很啊，我劝你好生给那人治病，明天我送你走。”
蔡典籍两眼遛转，他知道如果不拿出点东西来，今天是走不了的。
他快速翻动脑子里的医术典籍，猛然想到了一个偏方，赶紧邀功似的对吴正风道：“小官爷，在下知道一味药，乃是建安神医华佗所留！只是这药引子却不好得。”
“你说。”
“据《青囊书》所记，这狼窝山山里头有很多好药奇物，其中有一种蝎子，全身通红，唤做血蝎子，如果咱们把这血蝎子捣烂，敷在小兄弟的伤口上，说不定可以让小兄弟腐肉尽去。腐肉去掉后，如果小兄弟能够在血蝎子的药用下，从阎王那里借一口气，那我再辅以回气补血的方子，四五日就可除痛，一月间可康复。”
吴正风道：“我常在山里打猎，寻常蝎子我见过不少，但你说的血蝎子，我一直不曾见得，你可别诓骗我。”
蔡典籍有点想哭了，你骗我的时候心不惊肉不跳的，此时倒担心我骗你？他道：“在下哪儿敢诓骗你啊。这血蝎子是昼伏夜出，它只在晚上才出来呢。狼窝山名堂那么多，晚上没人敢进山，所以大家都没见过。”
吴正风道：“还是不对，这蝎子冬天和蛇一样，都蛰伏起来了，怎么还会出来？恐怕要等到惊蛰，你这法子恐怕不行。”
蔡典籍摇头道：“不不不，这血蝎子奇就奇在这里，他靠吃鲜肉为生，火力要旺些。这小东西虽也冬蛰，但就算是在积雪下到三尺厚的时候，也会出来。”
高靖瑶道：“昨天也下了初雪……”
蔡典籍道：“那才多薄的雪？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这天气能不能遇见，真的是靠天命。”
血蝎子这种东西高进之也是头一次听说，他不禁起疑，板着脸问道：“血蝎子是真有还是假有？”
蔡典籍见高进之答话，喜不自胜，忙对着高进之，将自己脑子里的典籍全说了出来：“有的有的，魏武帝曹孟德曾在此山中捉异虫，据华佗《青囊书》记载，曹孟德捉的就是血蝎子，他想将血蝎子入药治头痛之疾，是将血蝎子研极细末，再入药末搅匀，涂抹于患处，后用桑皮线缝合，四五日除痛，一月间康复。”
“如何捉它？”
蔡典籍道：“血蝎子以腐肉为食，喜闻血腥味，那血腥味最能引它出来。”
高进之又问：“血蝎子什么样子？”
蔡典籍道：“据医书记载，血蝎子外形与寻常蝎子无异，只是全身通红。”
高进之道：“好，很好。今晚，你便随我进山，去寻那血蝎子！”
“胡闹！不准去！”高赵氏听不下去了，愤怒的叫停了他们的计划。
高赵氏道：“且不说，山里头有没有血蝎子，就算是有，难道你们忘了山中的恶狼了吗？血蝎子以腐肉为食，狼又何尝不是？血蝎子喜闻血腥味，狼呢？大晚上去狼窝山捉虫子，无异于火中取栗！”
高进之撇了一眼他的夫人，说道：“妇人之见！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便要去试试。否则如何对得起满仓兄弟！山里的狼，比索虏的铁骑如何？”
说罢，高进之转身就要出门，屋门有个门槛，这门槛并不高，甚至不到他高进之的腿肚子，可高进之到了这道门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腿重得要命，竟然抬不起腿来。他真真切切体会到“四肢无力”是个什么感觉。
高进之发一声喊，激发了一些自己的潜能，奋力将腿抬起，可几乎就在同时，一股眩晕感突然袭来，单腿站立的他再也无法站稳，身子直挺挺往后倒。
高赵氏和高靖瑶将他掺住，高赵氏道：“你这样子，出门都困难，如何上得了山？”
吴正风道：“今晚，我进山！我去抓血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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