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事态突生
吃过饭，时间也还没到八点。
江南的幸福指数已经到达了高潮。如果此时有记者端着话筒递到他嘴边问“你幸福吗？”，江南一定会拍拍肚皮大声回复：
“不是，我姓江啊。”
故事源自生活，艺术来自基层。
“江南小子，这次的事还多亏了你，以前的恩怨姑且就撂到一边吧。”
不是，伯父啊，咱们应该没有恩怨才对吧。
闭嘴，试图拐跑我的宝贝女儿不算？
“你家的地址应该没变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糟糕，江南被这顿饭冲昏了头，全然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
苏盼盼身上的黑烟越翻越浓，但自打从食堂出来，就再也没发生过像先前一样的厄运。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呃，那个，苏伯父……能不能，让我和苏盼盼再多待一会儿？”
不愧是超能小子，轻松就做到了寻常人不敢做的事。
苏昭先眉头一跳，心说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直接的？当年追盼盼妈的时候自己可是……不提这个不提这个。
两个男人的新一轮较量还未开始，苏盼盼一把将江南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
“江！南！今天见我爸你故意搞我是不是？”
“真不是……”
江南对自己的语言表达
“不是的话你就和我解释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食堂那事还真是冲我来的？”
“咳咳！食堂怎么了？”
“父亲大人，您常常教导我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好的行为……”
表情好可怕！啊，都叫上“父亲大人”了。嚯嚯，苏伯父，您惨咯。
我什么时候教导过……对不起！乖女儿表情收一下！
两个加起来得有三米五的汉子，此时面对这不足一米七的“死亡微笑”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咳……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之前和你们学校老师打电话的时候，有提到这次食堂事件的犯人已经查出来了。”
？！
江南和苏盼盼皆是一惊，随后死死盯着苏父等待下文。
“别这样看着我嘛……好像是说是一个家长跑进学校做的，原因是自己的孩子高考落榜，找学校问责无果就做出了这样的事……”
本来还是平静讲述的苏昭先，态度突然急转直下，隔空骂了起来：“这泥马不扯淡呢吗？你孩子落榜是事儿，别家孩子还得为你吃钉子？自己平时管没管小孩都两说呢，这样做家长的？你们那个老师还说什么过几天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奶奶的这样说的人哪个还有下文……我不会让这件事平和解决的。”
苏昭先习惯性地往口袋拿烟，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只是手指搓了搓衣摆，又垂落下去。
留意到两个孩子的视线，苏昭先连忙打了个哈哈，把沉默下来的气氛调转过去。
“你继续说，看盼盼的样子，你应该也有你的理由。”
“嗯……可能我这样说有些不合适，但是……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
苏盼盼知道自家老爹的性子，暴躁如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模棱两可或者没头脑的事。
虽然不至于当场发飙吧，但她还是有些紧张地看向了父亲。
今天江南的状态有些不对劲，给老爹的印象也许已经够差了吧……
但是让苏盼盼没想到是，老爹此时的表情骤地凝重起来，这种反应就是江南自己也没想到。
江南对自己的表达能力并不是很自信，这并不是说他的语言能力在生理上或是技术上存在什么缺陷，而是说他在待人接物上都把握不好合适的尺度。
幸得上天眷顾，让他的反应力、洞察力、行动力乃至记忆力都远远超过了普通人所能企及的领域。这也就意味着，他做很多事情都来得比别人要简单，即便看上去都是过着相同的日子，但所见到的世界却和其他人相去甚远。最简单的例子，他能不靠眼睛，还原出方圆数百米内的景象，范围内的准确度堪比雷达。而如此带来的结果便是常常理所当然地说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听到许多不该知道的秘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孩子的他越发变得无法共情、无法表达，随后被排挤、被人群所遗落……
而苏盼盼就是最初照亮他的光，哪怕是记忆中那个始终无法忘却的身影也无法取代她的位置，可这绝不是恋爱的情感，是一种更加无法逾越的，令他憧憬的一种感情。至于这种感情是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不知道，他不知道，她更不会知道。
“我会小心的。”这是三人上车前苏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想这样说，但这样说的话事情就糟糕了。
“爸爸！你不是喝酒了吗，那怎么开车呀！”
“啊？我喝酒了吗？我也没买酒啊哈哈哈哈……”
……
……
江南下了车，视线依旧停留在苏盼盼身上缭绕的黑烟。他又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苏父，对方也回应似的朝他点了点头，江南又朝苏盼盼挥了挥手，依旧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心离开。
因为苏昭先坚持自己没有喝酒，也确实没人见过他先前“喝过”的那个酒瓶，最终还是苏盼盼相信自家老爹不是那种会拿安全开玩笑的人，大家还是上了车。不过，这也并不影响江南为此胆战心惊一路……
这条老街的路其实很宽，但是自从新路修好以后，这条马路的车流已经是少得不行，除了走错路的小司机，也就只有凌晨赶路的长途货运会从这边借道了。明明周边就是几所名校和几大商圈，偏偏就是这条街，就像那崭新布料缝制的衣裳上被人忽视了的祖奶奶传家的纽扣。
江南家的铺子还要继续进到里面稍窄一些的路，就在他即将走远进入拐角时，这才听到车辆发动的声音。
同时传入耳中的还有杂乱的鸣笛声和不知什么东西发出的尖锐声响，不同的声音在江南耳中同样清晰，同时江南也能注意到两个声源间还相隔着一段距离，而且两者还在不断地靠近。
听过一阵，江南反应过来，这是大型油罐车才能引发的动静。
为什么这个时间会……
随即江南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狂奔，声音近乎歇斯底里：
“伯父，油门！！！！”
苏昭先的车即将驶过三岔路口时，耳边突然传来江南微弱地叫喊声，虽然疑惑，但歇斯底里的喊声依旧叫他踩着油门的微微一紧。
而自己视线侧方闯入的刺眼车灯，则让当下的时间与过去纠缠自己多年的梦境重合——慧兰……要是我当年能再机灵一点……
但是这一次，我绝不会让盼盼也出事的！
苏昭先一咬牙，两手齐齐发力将方向盘朝一个方向打死，在歇斯底里地转动下，这辆SUV的朝向瞬间偏转，并在油门踩底的突然加速中彻底失去了平衡。
全速驶来的泥头车在与SUV的车头剧烈冲撞后，整个车身撞进垃圾回收站的墙柱，爆鸣和火光辉映。
只留下娇小的私家车，整个翻倒后又底朝天地横转着滑行数米，发出尖锐的似是要撕裂一切巨响。
江南不知何时停下了奔跑的不足，痴傻地站在路边，耳膜似乎在嗡嗡作响。
……
……
江孟阳整个下午都坐在自家铺子门口刻木雕，准确来说是一些沙发柜子的零部件。
向来手艺精湛的江孟阳身边，此时已经横七竖八堆积了各式的废料……活还是往常一样的活，只是不知为何他今日总有些心神不宁。
最后江孟阳选择再试试自己最熟悉的佛身，刻刀如龙行蛇走，堪堪几个小时佛身便已基本成形。
江孟阳松了口气，接下来就只需要添加细节。
刀尖探向佛面，点落在眉心处正要发力，一声惊雷竟携着天边突然亮起的火光而来，冲散了木匠的静气，也彻底激发了他的不安。
佛像双目处被刻穿，脸上横着开了一条相当不和谐的刻痕。江孟阳也全无顾忌地抛下手头的活计，没有缘由的，冲向了火光和浓烟升起的方向。
江南的幸福指数已经到达了高潮。如果此时有记者端着话筒递到他嘴边问“你幸福吗？”，江南一定会拍拍肚皮大声回复：
“不是，我姓江啊。”
故事源自生活，艺术来自基层。
“江南小子，这次的事还多亏了你，以前的恩怨姑且就撂到一边吧。”
不是，伯父啊，咱们应该没有恩怨才对吧。
闭嘴，试图拐跑我的宝贝女儿不算？
“你家的地址应该没变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糟糕，江南被这顿饭冲昏了头，全然把正事忘得一干二净。
苏盼盼身上的黑烟越翻越浓，但自打从食堂出来，就再也没发生过像先前一样的厄运。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呃，那个，苏伯父……能不能，让我和苏盼盼再多待一会儿？”
不愧是超能小子，轻松就做到了寻常人不敢做的事。
苏昭先眉头一跳，心说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直接的？当年追盼盼妈的时候自己可是……不提这个不提这个。
两个男人的新一轮较量还未开始，苏盼盼一把将江南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说悄悄话。
“江！南！今天见我爸你故意搞我是不是？”
“真不是……”
江南对自己的语言表达
“不是的话你就和我解释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食堂那事还真是冲我来的？”
“咳咳！食堂怎么了？”
“父亲大人，您常常教导我偷听别人说话是不好的行为……”
表情好可怕！啊，都叫上“父亲大人”了。嚯嚯，苏伯父，您惨咯。
我什么时候教导过……对不起！乖女儿表情收一下！
两个加起来得有三米五的汉子，此时面对这不足一米七的“死亡微笑”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咳……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之前和你们学校老师打电话的时候，有提到这次食堂事件的犯人已经查出来了。”
？！
江南和苏盼盼皆是一惊，随后死死盯着苏父等待下文。
“别这样看着我嘛……好像是说是一个家长跑进学校做的，原因是自己的孩子高考落榜，找学校问责无果就做出了这样的事……”
本来还是平静讲述的苏昭先，态度突然急转直下，隔空骂了起来：“这泥马不扯淡呢吗？你孩子落榜是事儿，别家孩子还得为你吃钉子？自己平时管没管小孩都两说呢，这样做家长的？你们那个老师还说什么过几天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奶奶的这样说的人哪个还有下文……我不会让这件事平和解决的。”
苏昭先习惯性地往口袋拿烟，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只是手指搓了搓衣摆，又垂落下去。
留意到两个孩子的视线，苏昭先连忙打了个哈哈，把沉默下来的气氛调转过去。
“你继续说，看盼盼的样子，你应该也有你的理由。”
“嗯……可能我这样说有些不合适，但是……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
苏盼盼知道自家老爹的性子，暴躁如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模棱两可或者没头脑的事。
虽然不至于当场发飙吧，但她还是有些紧张地看向了父亲。
今天江南的状态有些不对劲，给老爹的印象也许已经够差了吧……
但是让苏盼盼没想到是，老爹此时的表情骤地凝重起来，这种反应就是江南自己也没想到。
江南对自己的表达能力并不是很自信，这并不是说他的语言能力在生理上或是技术上存在什么缺陷，而是说他在待人接物上都把握不好合适的尺度。
幸得上天眷顾，让他的反应力、洞察力、行动力乃至记忆力都远远超过了普通人所能企及的领域。这也就意味着，他做很多事情都来得比别人要简单，即便看上去都是过着相同的日子，但所见到的世界却和其他人相去甚远。最简单的例子，他能不靠眼睛，还原出方圆数百米内的景象，范围内的准确度堪比雷达。而如此带来的结果便是常常理所当然地说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有听到许多不该知道的秘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孩子的他越发变得无法共情、无法表达，随后被排挤、被人群所遗落……
而苏盼盼就是最初照亮他的光，哪怕是记忆中那个始终无法忘却的身影也无法取代她的位置，可这绝不是恋爱的情感，是一种更加无法逾越的，令他憧憬的一种感情。至于这种感情是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不知道，他不知道，她更不会知道。
“我会小心的。”这是三人上车前苏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想这样说，但这样说的话事情就糟糕了。
“爸爸！你不是喝酒了吗，那怎么开车呀！”
“啊？我喝酒了吗？我也没买酒啊哈哈哈哈……”
……
……
江南下了车，视线依旧停留在苏盼盼身上缭绕的黑烟。他又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苏父，对方也回应似的朝他点了点头，江南又朝苏盼盼挥了挥手，依旧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心离开。
因为苏昭先坚持自己没有喝酒，也确实没人见过他先前“喝过”的那个酒瓶，最终还是苏盼盼相信自家老爹不是那种会拿安全开玩笑的人，大家还是上了车。不过，这也并不影响江南为此胆战心惊一路……
这条老街的路其实很宽，但是自从新路修好以后，这条马路的车流已经是少得不行，除了走错路的小司机，也就只有凌晨赶路的长途货运会从这边借道了。明明周边就是几所名校和几大商圈，偏偏就是这条街，就像那崭新布料缝制的衣裳上被人忽视了的祖奶奶传家的纽扣。
江南家的铺子还要继续进到里面稍窄一些的路，就在他即将走远进入拐角时，这才听到车辆发动的声音。
同时传入耳中的还有杂乱的鸣笛声和不知什么东西发出的尖锐声响，不同的声音在江南耳中同样清晰，同时江南也能注意到两个声源间还相隔着一段距离，而且两者还在不断地靠近。
听过一阵，江南反应过来，这是大型油罐车才能引发的动静。
为什么这个时间会……
随即江南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狂奔，声音近乎歇斯底里：
“伯父，油门！！！！”
苏昭先的车即将驶过三岔路口时，耳边突然传来江南微弱地叫喊声，虽然疑惑，但歇斯底里的喊声依旧叫他踩着油门的微微一紧。
而自己视线侧方闯入的刺眼车灯，则让当下的时间与过去纠缠自己多年的梦境重合——慧兰……要是我当年能再机灵一点……
但是这一次，我绝不会让盼盼也出事的！
苏昭先一咬牙，两手齐齐发力将方向盘朝一个方向打死，在歇斯底里地转动下，这辆SUV的朝向瞬间偏转，并在油门踩底的突然加速中彻底失去了平衡。
全速驶来的泥头车在与SUV的车头剧烈冲撞后，整个车身撞进垃圾回收站的墙柱，爆鸣和火光辉映。
只留下娇小的私家车，整个翻倒后又底朝天地横转着滑行数米，发出尖锐的似是要撕裂一切巨响。
江南不知何时停下了奔跑的不足，痴傻地站在路边，耳膜似乎在嗡嗡作响。
……
……
江孟阳整个下午都坐在自家铺子门口刻木雕，准确来说是一些沙发柜子的零部件。
向来手艺精湛的江孟阳身边，此时已经横七竖八堆积了各式的废料……活还是往常一样的活，只是不知为何他今日总有些心神不宁。
最后江孟阳选择再试试自己最熟悉的佛身，刻刀如龙行蛇走，堪堪几个小时佛身便已基本成形。
江孟阳松了口气，接下来就只需要添加细节。
刀尖探向佛面，点落在眉心处正要发力，一声惊雷竟携着天边突然亮起的火光而来，冲散了木匠的静气，也彻底激发了他的不安。
佛像双目处被刻穿，脸上横着开了一条相当不和谐的刻痕。江孟阳也全无顾忌地抛下手头的活计，没有缘由的，冲向了火光和浓烟升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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