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暗潮涌动

    机械钟表的响声在房间游荡，坐在主位上的局长一脸生无可恋。窗外的树林沙沙作响，会议室又重新恢复成了一片死寂。

    “都出去吧，”局长挥挥手，

    “林清留下。”他又补充说道。

    众人随即一个接一个的起身，流文也推着安图生抢先出了会议室的大门，他生怕这个刚来的新人童言无忌的嘴里会和平常一样蹦出几个震惊四座的词汇。

    会议室里的钟表还在滴答滴答的响，机械人肩头上的鹰飞到一旁的位子上清理翅膀。过了良久，机械人开口道：“帮我个忙，去把里区的那件东西取出来。”他一反先前的嘶哑声，而是以一副壮汉的样子说道，就像是从老年人变成了中年硬汉。

    “哪件东西？”林清歪着头。

    “你明白的，S-的那件，上次总局里的家伙派老钟守着送过来的那件。拿着这张卡去开门，它会帮忙反向处理掉监控摄像，从现在回溯到案发的时间段都会被处理掉，不会留下一点痕迹...反正都被入侵过了，再给他们加点业绩想必他们也不会说些什么吧...拿了就赶紧过来，别被其他人注意到。”局长仔细叮嘱，像是对即将远游的孩子那样，桌子上那张泛着银色金属光泽的卡闪闪发亮。

    “我不明白，”林清并没有伸手接过，而是斜眼望了一下躺在桌面上的东西：那是张银色的卡，简洁的卡面上没有一个汉字或是字母，仅有的是一些三角形和像是甲骨文一样的东西组合起来的符号，那应该是总局里设计出来的密文，扭曲转折的线条让摩尔斯电码都自愧不如...

    “S-只是伪装，对吗？”

    “是的，能让只是A+级的但实力上可以媲美S级的家伙亲自押送，想必也只有经过再肃清的S级的源种够格了。”局长低语。

    “再肃清？那是什么东西？”林清伸手向着桌台。

    “一种能让源种在短时间内【浊】等级降一阶段的小把戏，实际上只是减弱源种的气息强度而已罢了，没什么实际用处。”

    林清拿起卡在手上把玩：“那你是想赶着这次重大损失趁火打劫吗，局长？”房间内的摄像头耷拉着头，它们早已被勒令停止运作。

    机械人没有理会，他转身望向窗外。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指向室内，如伯爵般挥舞着利刃。成片的树林沙沙作响，飘摇的树叶们翩翩起舞，宛如远离尘世的精灵。一切是那么美好，仿佛刚才的血色沉寂从未发生。沉默在房间里蔓延，没过多久，机械人又缓缓开口道。

    “你的身体还好吧？源种有没有出现问题？”

    “没有，起码不会自己长出腿来跑掉。”两个人一问一答，倒不像是上司和下属，更像是久别的老友间的含蓄。

    机械人随意的敲打着桌面，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尽可能早的把那东西处理掉，你的身体和源种都存在问题，别因为一些小情况出幺蛾子，”他又叹了口气，“去吧，别花太久。”